[美國著名作曲家伯納德·赫爾曼先生有個理論,“配樂實際上為觀眾提供了一係列無意識的支持。它不總是顯露的,而且你也不必要知道它,但它卻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實則赫爾曼先生也尚未辦到。前期與希區柯克合作的《迷魂記》、《驚魂記》、《西北偏北》、《群鳥》中,配樂存在感極為強烈,甚至成為希區柯克驚嚇的武器,在影片《公民凱恩》中,在某些時刻更是引導劇情。

“公民”中凱恩追求總統侄女蘇珊·艾米莉,至兩人結婚似水柔情的交談,到逐漸疏離,因攻擊總統的政見不合,感情破裂離婚,一係列過程配樂三拍子圓舞曲活潑的曲調在前,驟然引入圓號變奏,鋼琴部在漂亮的琵琶音後連續快板跳音,切分進入小提琴音部,配樂在劇情前。

這段配樂有極長的名字“凱恩遇見蘇珊、蘇珊的房間、母親的記憶、旅行、格迪斯的離開、凱恩結婚”。

聲音蒙太奇和畫麵剪輯蒙太奇成為影史教科書,分析諸多隻是陳述,赫爾曼先生提出配樂巔峰的概念,沒加以完善與達成,像留下千禧年七大數學難題的數學家們。

音樂比數學幸運,在幾十年後導演兼任作曲家楚舜先生給出了最優解。

為《勇敢的心》創作的配樂,占據影片七成時間,但多數似乎隻存在於影迷的想象中,隨電影結束而消失,再次打開電影,配樂依然能夠恰到好處地烘托氣氛。

誰還記得華萊士被處決時的配樂是什麽音樂?

是“自由-執行-班諾克本”,低音提琴配合定音鼓的和聲,琴聲上揚,讓結尾處華萊士生命結束前夕從口中吐出震撼人心的呐喊“自由”,更具有《貝奧武甫》般史詩感,又有歐裏庇得斯筆下的悲劇色彩。

聽完兩個多小時的音樂,不會有觀眾認為是“做布丁時雞蛋放多”,為其提供無意識的支持!

電影史最大的悲劇是賴納·維爾納·法斯賓德和讓·維果的英年早逝,那麽第二悲劇則是楚舜先生隻為自己的作品配樂。]

做布丁時雞蛋放多是英語中的短語,大概能理解為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與畫蛇添足的兩層含義。

德國作曲家漢納影評標題——《隨心所欲的作曲,是因為精通所有樂器,成為楚舜先生的計劃》

《從香水、勇敢的心、戰爭之王、肖申克的救贖中,探尋楚舜的特征》,比較嚴肅認真的是華夏音樂家於行柯所寫。

《以前我認為楚舜先生是導演中最強的作曲家,作曲家中最強的導演,事實是作曲和導演中他都最強》

《論楚舜先生的“不可能”作曲,可能形成經過》

《音樂的魔法,世界的倒轉,電影界的頂點!》

末了的標題那濃鬱的氣味,一看就知曉是誰。不必多說,島國人幾歲都逃脫不了中二。這是作曲家赤官恒口發表在《Music.TRADES》上的文章。

核心內容是講述《旬報》將楚舜排在曆史第一導演的位置時,備受質疑,現在獎項和勳章代表一切,沒有任何導演能夠超越。

其實赤官恒口是撰寫了兩篇文章,還有一篇是全英文,發表在美利堅《音樂編年史分析》上,主旨是質疑羅伯特是仇日份子,沒有島國文化勳章的鏡頭。

若是旁人,這種神經病一樣的胡言亂語,羅伯特絕對不理會,可那是赤官恒口,亞洲兩大音樂家之一,另一人是於老爺子。

羅伯特還發推文解釋:[《隨音樂2》的拍攝隻為分享楚導驚人的後期製作能力,與任何民族和政治立場無關。]

赤官恒口表示並不接受,有點可惜的是作曲家的大眾認知度並不算高,所以沒有為紀錄片帶來多少票房增長。

《隨音樂2》第二周全球累積票房1.19億美金。

第三周,全球單周票房隻剩下2308萬美金,最後一周票房反倒逆市上揚全球拿到5167萬美金。

很不可思議,主要是參加首映禮的明星小紅帽達芙妮等人,或許是商量好,或許是迪士尼影業特意讓其白忙,在最後一周推薦。

懷亞特·寇裏:[個人所見最好看的紀錄片《隨音樂2》,羅伯特導演忠實的記錄,船長的天才瞬間。]

克萊門特·達芙妮:[推薦《隨音樂2》,我愛香水的配樂。]

……

三十多位明星的推薦力度是很大的,要知道“偶像看《隨音樂2》,我也看《隨音樂2》,就等於我和偶像一起看電影”。

全球累計票房1.9億美金,相比《隨音樂1》還跌了,普內·桑切斯精英調查公司給出一份報告。

毫無疑問第二部比第一部關注度更高,推特以及其他社交軟件被提及的頻率更多,整體熱度超越百分之六十有餘。

按邏輯判斷票房應該超過,可普內·桑切斯公司在報告中指出,提及隨音樂2的同時,有九成同時提到獎杯森林和導演之壁,根據結果推導出,因為彩蛋熱度太高,反而把觀眾的吸引力從作品上移走,購票觀影的人減少。

羅伯特是成也彩蛋,敗也彩蛋。

關上門說回來,1.9億美金對《隨音樂2》是大賺特賺。電影總共才多少成本?附加宣發費用也不到一千五百萬美金。

賺了美刀,回國吃串串。

地點:京城太三大廈的楚舜辦公室

人物:楚舜和秘書張小米

有人會疑惑,這貨還有辦公室?當然,即便是甩手掌櫃,大老板辦公地點當然是全公司最大的,安裝有室內高爾夫那種,每天有保潔員清掃沒有灰塵。

在十幾年前吞下的三座大廈,楚舜整合資源後派上用途,CLG文化總部太一大廈,CLG慈善在太二大廈,CLG實業就太三。

萬年不來一次的大老板,今日來太三大廈,主要安排CLG實業並入優適德家具後的管理問題和往後的經營方向問題,以及安排人進入諾德斯特龍公司董事會。楚舜擁有百分之四點三的股份,已是除開諾德斯特龍家族外的第三大股東。

處理完兩件大事,還有兩個人的突然拜訪,楚舜聽到秘書處傳來的消息,還是決定見見。

很快兩人抵達辦公室——

腳程快些,走前邊的是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叫王大誌,棕褐色皮膚,戴著黑框眼鏡,身著四色平價休閑裝,窄袖口,步伐動作透露著幹練;腳程稍慢的是二十五六歲的妹子林佳佳,個頭有點矮不到一米六,鵝蛋臉上有雙漂亮的丹鳳眼,搭配一套深色的西裝衣裙,如此穿搭會讓身材不顯得那麽嬌小。

丹鳳眼妹子林佳佳先鞠躬:“楚校長您好,我是[一會]的副會長林佳佳,也是您第七期春蕾計劃資助的學生,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漢語言教育係,能有機會當麵感謝校長,我很榮幸。”

“楚校長您好,我是CLG慈善的會計部門主管王大誌,是您第二期春蕾計劃資助的學生,畢業於人民大學金融係,也十分感謝校長的幫助,幫我改變了人生。”王大治也恭敬地說。

“不用謝,也是你們自己努力,我隻是給了個機會。”楚舜打量著二人並與兩位負責人握手,三人隨即落座。

“本來是楚校長明天來太二來處理這些事,但我和王哥今天提前過來,是以個人身份向楚校長感謝。”林佳佳坐下後解釋了兩人的來由。

楚舜點頭表示清楚了。對於慈善方麵,花了錢就要切實幫到人,對CLG慈善人員安排,他一向重視,總之不願意錢被貪汙。

CLG慈善早期的管理人員都是他信得過的,芮櫻就曾是三大副會長之一,後來因拍戲工作繁忙兩頭轉實在忙不過來才卸任。

後來楚舜資助項目的涉獵範圍越來越大,人員的構成方麵,小丸子給出個好辦法,招募被資助的學生。

因為曾被人幫助過,會知道幫助人,當然人心複雜也不絕對,可人心如海也是最優解。

CLG慈善體係龐大,所以才進行細分,助學一會、關愛農村二會、助孤三會等九個版塊,每個版塊又有許多項目,每年捐助的金錢都超過兩億軟妹幣。

最絕的是楚舜從不接受捐款,自己掏錢,網絡上說楚舜是“聖人”的言論就因為此現象。除了聖人誰會每年捐助兩個億以上?

“兩位加入CLG慈善多久了?”楚舜問道。

“八年了,”王佳佳笑起來,嘴角泛起一雙酒窩,“從大一開始我就在咱們基金會做誌願者,畢了業就直接加入。我參加過春蕾計劃,在助學這個方麵的相關工作我還是很熟悉的。”

不能以貌取人,楚舜原本還感覺一會負責人有點年輕,但一問才知是老資格。

“我晚一點,”王大誌摸摸脖子,“我才來了三年,研究生之後我先在私企工作了幾年,先是攢了套首付才過來追求理想。當然以後肯定不會跳槽的,校長放心。”

CLG慈善有誌願者,但員工也是有薪水的,縱向比較來說是挺高了,但也鐵定不能和某些私企相比,王大誌選擇先買了房才來CLG慈善,是頭腦清醒的選擇,也反映出他性格中的可靠。

楚舜坦然道:“以兩位的能力也有更好的選擇,感謝願意在CLG慈善工作,如果有更好的去處,我也十分支持。”

“楚校長放心,我肯定不會離開的,我和您一樣熱愛慈善事業,這是我最適合最向往的工作。”王大誌立刻表態。

“是啊校長,我可不走。現在能在一會工作感到很充實,很快樂!”王佳佳更是連連搖頭,她道:“您知道麽?我們村在我之前沒有過女大學生,但這幾年在您的資助下都走出去十幾個女大學生,我特別喜歡楚校長說的一句話:[我們要給孩子走出大山的機會]。”

“我小姐妹,也想來CLG慈善,但沒被選上。”林佳佳說道:“她就回鎮上當老師去了,她也想要成為能夠給孩子們這樣機會的人。”

見識過繁華都市的花花世界,然後還能選擇回到大山裏,意誌是非常堅定了。

楚舜將兩人真誠神態都看在眼裏,對兩人的態度有所了解,隨即回歸正題。

“聽說一會的工作可能要有所調整,具體情況是?”楚舜提前詢問起明天的事務安排。

CLG慈善建立以來就被規劃好了方向,定期接受資金自行運轉,隨時接受楚舜的監督檢查,有華夏慈善總會幫忙協調工作和監督,一切井井有條。

還是首次上報要調整工作。

林佳佳將文件夾中的地圖在辦公桌桌上展開,和普通地圖有不同,上麵是滿地圖小紅點。

另一份文件是華夏縣區的名單,每個縣區後麵標注一至五的不同數字,排在最前麵的縣區是晉省LF市大寧縣。

這地名楚舜還有印象,記得十幾年前他親自考察並建立的第一所希望小學,似乎就在此。

林佳佳神色鄭重地開始匯報:“楚校長,自希望小學計劃開始以來的21年間,我們向全國52個貧困縣和163個次貧困縣,以及其他教學資源匱乏的306個區縣開展計劃。”

“每處貧困縣3-5所小學,每處次貧困縣2-3所小學,教學資源匱乏地區1-2所小學,按照規劃在今年年底會建設完成共計1000所。”

她繼續道:“加之楚校長後援會和社會各界愛心人士以您的名義捐贈建立的共300餘所希望小學,華夏地區的希望小學現在飽和了。”

1000所,希望小學飽和了?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楚舜聽得有些晃神,建希望小學作為鑄造金身的事業,無底洞的一個慈善工作,居然飽和了?!

簡直是實現慈善人的終極夢想啊!楚舜第一感受是“還是我太有錢”。

隨即心頭萌生出成就感,這種感受和楚舜奧斯卡之夜捧起小金杯,亦或是歐洲三大獎杯大滿貫,感覺截然不同。

楚舜平複心情後道:“建滿了千所嗎?進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是的楚校長,僅去年一年就建成九十五所希望小學,今年預期也有九十二所。”

林佳佳作為一會副會長,很盡責,資料門清,解釋道:“速度加快的原因,一來您為資金會提供的資金逐年增加;二來最開始的希望小學都是在山區或偏遠地區,交通不便建築材料也難以運輸;三來,後期資助教育資源稍匱乏的縣區,在縣區財政尚可的情況下,都會有資金和人員的協助。”

“最後還有關鍵原因,伴隨著楚校長的名氣,來咱們CLG慈善的誌願者青年越來越多,去年和前年還出現了,誌願者太多,名額根本不夠,還有人花錢買名額的情況。”說到此事,林佳佳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太快了,質量會不會落下?線路安全,材料的選擇,關於孩子們的東西,不能馬虎。”楚舜話語認真。

“請您放心,雖然鋪建速度不斷提升,但咱們的學校建築質量,隻可能是越來越好!”林佳佳保證道,“我們還設計了舊校翻新的方案,回訪了您第一批和第二批建立的共計47所小學,但目前沒有一所小學需要翻新……”

楚舜聞言點頭,一分錢一分貨。

“總之希望小學工程,到年底可以圓滿收工了!”林佳佳斬釘截鐵,看向楚舜的目光盡是崇敬。

王大誌也將賬目攤開在楚舜麵前:“這是二十一年來希望小學計劃的總賬目表,感謝校長您這些年來的無私奉獻,千所小學與配套施舍共計花費三億兩千五百七十三萬元。”

平均每所造價在32萬左右。

“第一千所小學的建成儀式,我們懇請您能參加,為希望小學工程做完美的收尾。”語罷,王大誌和林佳佳一齊起身向楚舜鞠躬,作為兩名從貧困縣區走出的學生,說到這裏,他們的眼眶都是泛紅的。

縱觀整個華夏曆史,也從無人有這樣的善舉。更何況這僅僅是CLG慈善一會在希望小學單獨項目的花費啊!

如果在古代,這是要處處立祠堂的功德。

“千所小學建成,確實很有意義,我會去的。”楚舜答道。

楚舜神色倒很淡定,起身示意兩人坐下:“能建千所小學,是一會全體職員的努力,還有誌願者們的幫助,感謝有你們。之後希望小學相關項目的資金暫時空置,既然主動要求調整,肯定有新的規劃,說說你們的想法。”

林佳佳抹抹眼角掏出文件夾中最後一份文件。

她道:“一會的決策層經過討論,規劃出兩個備選項目。”林佳佳聲音還有些哽咽。

“師資引入計劃,希望小學的設備硬件已經完善,但師資力量薄弱,如果以資金吸引一些教學人才,更能夠完全發揮希望小學的優勢,CLG慈善本來就有鄉鎮老師補貼項目,我認為可以把兩項融合。”

“另外的項目,是擴大版的貧困山區學生健康早餐,我們定為[健康營養關懷]。”

林佳佳三言兩語把兩個方案計劃說清楚,並且問:“不知道您更中意哪個?”

楚舜翻看規劃書,內容十分完善,除了資金注入,人員計劃規程都詳細列舉。

看了片刻,楚舜合起文件夾:“兩個規劃我都很滿意,小孩子才做選擇,我決定都要,同時啟動。”

林佳佳和王大誌吃驚之餘,又感覺是楚校長的風格。對於慈善的業務,一向是全心全意的投入,是人民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