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星期六的下午,布萊斯找到合適的機會,向朱莉道歉。

但朱莉卻表示不在意,原諒了他,布萊斯知道朱莉沒有完全原諒,可憋了一周,也總算說出對不起,心中愧疚消散了些。

當晚布萊斯看起了動畫片,他好久都沒有心安理得地看電視,晚飯時間,外公談論起朱莉家為什麽之前庭院雜亂,也是因為布萊斯的父親羅斯,動不動就拿出來嘲笑兩句。

外公告訴家裏人,朱莉有個叔父,就是畫家父親的弟弟是智障,並且為讓弟弟有個更好的治療條件送去私立療養院,畫家父親要抽出時間,和節約錢。

羅斯太太和布萊斯兩人聞言都流露出同情,而顯然羅斯不會共情,他回應——“無論怎麽說,是他們家的染色體有問題,又不是我們的問題”。

這句話翻譯過來說,他們家遺傳基因有問題,所以弟弟智障,是活該。

“不得不說,這位演員是誰來著?演得太成功,我想打死他。”傑克叔叔說道。

死對頭大小約翰表示讚同,布萊斯對朱莉家的態度,有很大程度被父親影響,這就算了,美利堅的確有很多家庭認為庭院是門麵。

可羅斯完全不知事情全貌,首先房屋業主並非朱莉一家,維護庭院是業主的事,其次需要照顧弟弟,知道後還能陰陽怪氣,不止是傑克叔叔和大小約翰兩位,影廳在場觀眾沒有不氣的。

銀幕中,布萊斯的外公顯然也被羅斯的話激怒,口無遮攔地說出,朱莉家沒有遺傳病史,隻是因為他叔父在生下來時運氣不好,被臍帶纏住缺氧,生下來後就變成了智障。

此話讓羅斯太太情緒不穩定,掩麵跑回房,布萊斯很奇怪為什麽母親的情緒起伏那麽大。

外公告之,羅斯太太生他時,也被臍帶纏住,但運氣好,醫生及時剪斷,才能健健康康地生活。

布萊斯目光詫異,在旁邊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心情複雜。

當晚,外公邀請布萊斯到外麵走走,冷靜更有利於思考,兩人在外麵的兩個問題,是怦然心動經典台詞出現的片段。

首先,心情沉重的布萊斯詢問外公,如果他和朱莉叔父一樣,父親是否也會把他直接丟到療養院,剛才羅斯對智障的態度太顯眼。

外公告訴布萊斯,不能以沒有發生過的事,來譴責一個人。

兩人散步走到當初那棵梧桐樹下,外公說樹上的風景一定很美,隨後再次告訴布萊斯“那個女孩不賴”。

“我們生命中會遇到很多人,有的黯淡無光,有的色彩豔麗,有的光彩照人。但是偶爾,你也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當你真的遇到,其他人就此變成匆匆浮雲。”

外公口中彩虹般絢麗的女孩,也就是朱莉,前麵有伏筆,外公認為朱莉很像過世的外婆。

精神、性格還是外貌,並未具體說明,現在清楚了,外公所說朱莉像外婆,隻是在外公心中,逝去的妻子,也是個彩虹般絢麗的人。

“好美的台詞,楚舜導演寫台詞的功底太強大,弄得我都想談戀愛了。”說話者是意大利的影評人,巴多羅買今年四十多歲,一直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是傳說中的寡王。

無論是父母,還是親人,都不能改變巴多羅買改變之心,今天居然看部電影,有其他想法,很奇跡。

“總有人想騙我談戀愛。”巴多羅買表示要忍住,繼續看。

可以說小朱莉是喜歡布萊斯的顏值,也可以說布萊斯太怯懦,容易被人更改自身看法,但兩個小主角的愛情,的確回**著青春的味道,影廳不少觀眾觀看的過程中,嘴角有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段台詞,用中文還有一段更加寫意的翻譯: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鏽,世人萬千種,浮雲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末了一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在地球上在朋友圈經常能看見,也就是出自於這部電影,準確說出自於這部電影的翻譯。

前麵,在外公和布萊斯說朱莉很特別時,並讓布萊斯不帶任何抵觸情緒把“不讓砍梧桐樹”的新聞看一遍,可當時布萊斯壓根就沒看。

在和外公夜談後,布萊斯才拿起報紙好好看朱莉的報道,的確以前從來沒有覺得特別的女孩朱莉,似乎和別人真的不同。

他感受到奇怪的感覺在肚子翻滾,布萊斯感到自己失去了控製,要懸崖勒馬。

布萊斯這邊似乎還不錯,但他不知道自己扔雞蛋的一席話,對朱莉有多大的影響,或者說朱莉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決定修繕庭院。

從前的朱莉,雖然知道自己家庭不富裕,可從沒認為有困難,不愁吃喝,家庭氛圍也很好。

在晚餐時分,兩位哥哥合唱了一首歌,氛圍相當好,朱莉趁機說買點草籽然後用籬笆圍住,把庭院收拾出來會很酷。

“那可是一個大工程。”畫家父親聽後這樣說,朱莉說她可以用自己賣雞蛋的錢,父親馬上說那是朱莉自己的錢,庭院應該由房東來修繕。

家中父母都看出朱莉藏著事兒,所以開口詢問,在父母關心下朱迪說出了自家雞蛋被布萊斯扔掉的事,原因是院子太亂害怕沙門杆菌。

因為這事,朱莉母親也爆發了,把心中的不滿都訴說,受夠了打零工,也受夠了每次吸塵器壞了都要向鄰居太太借。

畫家父親也沒有冷靜,正常的丈夫沒有任何一位不想自己妻女過得不好,但有時為了正確選擇,需要犧牲一些事。

正確的事是指,父親和母親經過商量,將叔父請入私人療養院。

母親說是時候考慮把叔父送去福利機構了,即便這個修繕庭院是房東的工作,但他們一家居住十二年,女兒想要個引以為豪的庭院沒什麽錯。

父親也生氣,堅決不同意將弟弟送去福利機構。

“美利堅的私人療養院和福利機構差別這麽大?”蘇史紀詢問。

公立和私立有差距,是肯定的,國內情況也差不多,畢竟多花錢,但也沒有達到天壤之別吧。

在洛杉磯紮根的夏本說道:“美利堅的基礎設施不算差,沒有想象中那麽黑暗,但肯定沒有私人療養院好,隻能說朱莉的父親對弟弟很好。”

“是個有責任感的哥哥。”蘇史紀不由點頭,他一直好奇一件事,為什麽怦然心動裏,布萊特的外公那麽好,爸爸羅斯性格卻……

等等是外公,羅斯太太性格很有愛。

影廳內蘇史紀和夏本輕聲交談,銀幕中朱莉家父母爭吵,這是朱莉第一次經曆父母吵架。

坐立不安的朱莉,中途好幾次開口想要製止父母的爭吵,可聲音太小完全被淹沒,沒起一點作用。

朱莉母親詢問畫家父親,是不是弟弟比女兒還要重要,氣氛膠著,最後以畫家父親說自己會想辦法解決而結束,一頓飯當然不歡而散。

夜晚,母親和父親分別來到朱莉的房間,為晚餐的事道歉,畫家父親說他很愛弟弟,並且也在父母麵前答應過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

而母親說她很愛父親,愛父親的堅強和善良,輕吻女兒並說“你是我最大的福氣”。

父母是很恩愛,可也會因為家庭瑣事爭吵,朱莉為父母感到傷心,但同時為自己擁有這樣的父母而驕傲。

翌日,朱莉穿戴好衣帽和手套,手持園藝剪刀,第一步先把比窗台還要高的杉木叢打理好,朱莉對自己說,她會整理庭院,隻是為讓自己住的地方更好,布萊斯對自己的雞蛋做了那樣的事,怎麽還在乎。

然後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你是在修剪,還是在把它砍死”,是布萊斯的外公切特。

外公切特說這是紅豆杉木,如果修剪好會很漂亮,戴上手套然後主動地幫忙修剪。

朱莉判斷切特是因為布萊斯的話感到抱歉,為外孫布萊斯道歉所以幫忙,朱莉打算拒絕切特的幫助。

“我在新聞上看到你的報道,蕾妮也一定會在上麵坐一天。”切特回答,蕾妮是他太太。

接下來兩周,朱莉和切特一起修理庭院,邊改造邊聊天,朱莉發現布萊斯的外公好像什麽都懂,布萊特外公也知道整體和部分,兩人像是忘年交。

在和切特聊天,朱莉也學到了些東西,有些人小於部分之和,有些人大於。

她開始觀察起從小學認識的同學,發現大多數人都是小於部分之和,在同學中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布萊斯,如果是以前,朱莉能很肯定判斷是大於,現在不確定了。

影片的時間線來到布萊斯找到機會和朱莉道歉的那一刻。

布萊斯視角是認為朱莉沒有完全原諒他,而實際上朱莉在思考,“他是真的道歉嗎?還是隻是為了讓心裏好受?”

朱莉看著布萊斯那雙明亮的眼睛,第一次肯定地認為了,他也是小於部分之和。

翌日,回歸到正確時間線,是外公切特說了朱莉家情況的第二天。

羅斯太太在早餐時宣布,決定邀請朱莉一家到家裏做客,因為她認為朱莉母親很好,布萊斯姐姐和外公切特也表示同意。

布萊斯有些迷惑,不明白為什麽。

然後羅斯是無比抵觸,找各種理由,還說“如果是因為昨天的話,我道歉好嗎?可這樣也治不好他弟弟”。

實際上羅斯太太並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通知,完全沒聽丈夫說什麽。

“要搞個正式的晚宴。”

“我希望每個人都著裝得體。”

於是乎,事情就這麽決定了,羅斯還想做個垂死掙紮,和妻子說,舉辦個燒烤就行,沒必要那麽正式,可根本不被采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