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弄了，快來看胖胖。”
“馬上，馬上就好。”
“節目要開始了。”
“過來了，我人咻的一聲馬上就過來。”
以上對話，來自於在西班牙塞維利亞溜達的楚爸和趙芝二人。
塞維利亞是個好城市，《卡門》、《費加羅的婚禮》、《塞爾維亞的理發師》等著名歌劇，都是以這座城市作為背景所寫。
趙芝不喜歡歌劇，但喜歡打卡拍照，之前來過一次，又感覺沒有玩好，此番主要任務是更新手賬。
在多番催促下，楚爸和趙芝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打開酒店電視，收看西班牙廣播電視台（RTVE），也是西班牙收視率最高的電視台。
說起西班牙，在二十一世紀似乎沒什麽存在感，可曆史上存在感頗為強烈，都知道母語人數最多的世界第一語言是漢語，那麽母語人數第二是什麽語言？
是西語，比英語還多。
意料之外的答案，趙芝和楚爸都不會西語，他們之所以能夠在RTVE上觀看節目，主要是楚舜的一個習慣。
自從四年後回歸，拍攝出《霸王別姬》後，楚舜在公眾露麵都會說中文，沒錯，在錄製綜藝時也如此，節目製作組後期會配上相應的英文，而錄製期間，選手和評委都戴著耳機，有實時翻譯。
在馬德裏時間夜晚八點整，節目開始，首期加上中間的廣告，共128分鍾，在這期間楚舜貢獻了大量“楚言楚語”。
前麵什麽［在探索電影道路上剛起步］、［我覺得自己在導演圈是新人］、［我沒有才華隻有靈感］……
這些是錄製時都有展露過的，所以不過多介紹了，隻是楚爸看後，滿意地點頭，並表示孩子隨他，謙虛。
還有其他的“我最害怕的事，拍出來的電影太受歡迎讓我拍攝續集”、“眾所周知我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導演”、“作為明星你合格，別把這話當做誇獎，我言下之意是作為演員你不合格”……
在後場采訪時，還詢問了他一些奇怪的問題。
節目組導演問：“楚舜先生你認為我們節目組能培養出成功的演員嗎？”
“培養？我認為用發掘更恰當，節目組隻是提供平台，嘉賓也隻是點撥作用，我們別誇大自身作用。”
“……”節目組導演覺得，他還在這裏，能不能注意一點。
“我們都知道楚舜先生不喜歡參加綜藝活動，那麽為什麽會選擇參加《演員裏程碑》呢？”
節目組導演又拋出一個送分題，這道題應當很多人都會回答，說說節目的好，立意好啊，再不濟也來一句節目組非常有誠意的邀請。
楚舜聞言後有些奇怪地看著導演，仿佛在說你們心裏沒有逼數嗎？盯得節目組導演都有些不自在了後，回答：“你們給得實在太多了。”
“咳咳咳——”
後期采訪楚舜獲得“人間清醒”稱號。
播出當天，在全球二十多個國家創造了數億人觀看的記錄，首期即刻成為最火的綜藝。
瞬間登上各國網絡討論的話題榜單。
有些意外的是，楚舜在世界範圍內圈了不少個人粉絲，也就是沒看過幾部導演作品，但認為導演個人有魅力。
關於此楚舜不在意，作為導演來說，喜歡作品就夠了，本人出名太麻煩。
［還以為拍攝出《天堂電影院》、《美麗人生》、《海邊的曼徹斯特》的導演性格會比較嚴肅，結果看完節目感覺楚舜先生是很好的一個人。］
［楚舜先生說得都很有道理，不會因為國籍不同而偏袒。］
［四大電影獎項大滿貫，如果楚舜導演都沒有才華，那麽哪位導演敢說自己有才華？］
［眾所周知普通導演楚舜，不懂電影……］
［第二集節目還要等一周。］
話題方向也多。
有人在推特上發出問題：“感覺艾梅麗喜歡楚舜導演啊，那目光的愛意好像今晚天上的繁星，一樣明顯，一樣發著光”。
很快有人回複：“還用說？之前艾梅麗都在推特上表白楚舜先生”。
“推特上表白楚舜先生的明星，無論男女都太多了，沒想到艾梅麗是真的。”
……
有大麵積的誇獎，和八卦，也有小麵積的譴責，在有各國演員同台競技的情況下，演員一定程度上代表國家，被淘汰會讓觀眾產生同仇敵愾的憤慨。
會覺得楚舜評價有失公允，還認為楚舜對島國選手一稻之貫偏愛，四個［good］。
更多的觀眾還是在網上Diss自己國家的演員，為什麽不給力。
舉個例子，丹尼就被許多英國網友噴“為什麽選一個青春校園電影？對比賽不尊重”、“明明可以拿到最好的成績，太驕傲了”、“為什麽一點也不重視比賽？”等等。
隻要鍵盤夠大，缺點總比優點多。
而丹尼也是年輕人，年輕人火氣大，他不敢對楚舜評價有什麽意見，可對網上質疑，發推反駁。
［楚舜先生是導演，曾在《海邊的曼徹斯特》指導過我的表演，所以對於楚舜先生的指導，我接受，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既不會表演，又不了解我的人，跑過來對我說“嘿哥們，你這樣做不對”，你們懂嗎？］
相當厲害地懟網友。
除此之外，雷博作為曾經的巨星，出演許多經典老片，作為節目嘉賓，這些老片被提及的幾率也變高了。
比伯和ABC電視台都鬆了一口氣，雖然預想會成功，但真的大成功到來，肯定還是會激動。
各大品牌的冠名和讚助蜂擁而至，作為資本主義國家，和社會主義國家在廣告方麵的區別在於，前者更加**裸。
隻要給錢多，是真的什麽都敢接，利潔時旗下的橡膠製品真合適嗎？
在2037年的聖誕，歐洲國家討論最多的不是聖誕老人，也不是義烏售出的小商品，而是楚舜。
芬蘭當局都表示，如果有可能的話，想要邀請楚舜作為聖誕老人村的友情代言人。
代言人前麵冠上“友情”二字，還不夠明顯嗎？芬蘭是想白嫖，楚舜都沒有回應。
準確的說，在名氣一環節，楚舜贏麻了。
視線回到國內——
“老板，好多電視台想要邀請你參加綜藝。”張小米在電話中匯報。
張小米補充了一句：“特別是芒果電視台出價很高。”
“都拒了，我一個導演天天上綜藝節目幹什麽，不務正業。”楚舜果斷回答。
“知道了。”張小米接著又把有廣告合作意向的品牌報表給楚舜。
楚舜自從殺比後，還沒代言過什麽品牌，實際上也沒必要，代言費才幾個錢？何必為了幾千萬勞心勞力。
當然，不代言，和看看是哪些產品如此有眼光，還是沒有衝突的。
張小米離開後，套房又陷入了安靜，隻有楚舜翻開報表的“颯颯”聲，以及偶爾冒出的一句點評。
“安踏？運動品牌為什麽要找導演代言，根本不搭。”
“這麵膜——是認為我皮膚好嗎？眼光不錯。”
“康搖減肥藥……”
楚舜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減肥醫藥行業的利潤越來越大，居然都能給出三千萬軟妹幣的報價。
新時代女性追求美的腳步越來越堅定，這無可厚非，但有些方法聽上去就讓人毛骨悚然，例如小腿肌肉神經阻斷……直白點翻譯是為讓小腿更瘦，切斷小腿某些神經，讓小腿萎縮達成永久瘦腿。
現在還有人給自己找殘疾？鼓吹這種技術美容的人，非蠢即壞。
十多家報價，楚舜滿意地合上眼——別誤會是睡著，本以為習慣了國內外來回奔走的他，也遭遇了時差綜合症，睡眠和別人家的小貓咪一樣短小，還疲憊。
也沒有多少調節時間，在十二月末，返回吐魯番夏鎮繼續拍攝。
十二月31日夜晚是特別的日子，據說在跨年讀秒時，站在高處許願，願望就能被實現。
楚舜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怎麽會相信無稽之談。
“這是夏鎮最高點嗎？”楚舜詢問梁安。
梁安長相是普通新省人的長相，前世地球有個悖論，說迪麗熱巴、古力娜紮、嗚拉巴哈在新省是樣貌很普通的，隨處可見……呃，怎麽可能，反正楚舜現場觀察是沒有的。
“沒錯，這就是最高點了。”梁安是吐魯番當地人，所以對地形很了解。
“很好，那麻煩你了。”楚舜道謝。
“不麻煩，不麻煩。”梁安隻是一個兼職群演，所以能幫導演忙，是非常積極。
“那楚導，我在樓下等你。”梁安很識趣地下樓。
夏鎮最高點是一棟小樓，因為怕死所以楚舜沒有靠近邊沿，掐著時間在11:59分59秒，雞賊地許了三個願望。
一願帥氣永存，二願貧困山區的熊孩子們都能有學上，三願係統永存。
“我在犯什麽傻？居然真的會大晚上不睡覺跑來許願。”做完楚舜就捂額，被自己中二的行為震驚了，許願有用那世界首富應當是寺廟裏的假和尚。
時光荏苒，又是初春。
“校長，《橫空出世》什麽時間完成拍攝？”範部長在一月中旬給楚舜致電。
“隻剩一些補拍戲份，我會在除夕前夜，大概還有十幾天左右，這樣所有演職人員都可以放假回去過年。”楚舜訴說自己的安排：“至於後期製作，大年初三後再開始。”
“不用太急切，沒有催促的意圖，這邊隻是詢問確切時間，好做安排。”範部長說道，並且補充：“大年初三都在過年，元宵節後再製作後期完全沒問題。”
“是正常安排，過年到大年初三就行了，《橫空出世》在我的平均拍攝周期算久的了。”楚舜說道。
僅次於需要大量後期製作的大船和盜夢，橫空出世主要是多人大場麵戲份太多。
又商討些宣傳細節，範部長說了一句話“優秀的影片應當讓許多該看的人都看看，先烈們的努力”。
當初《高山下的花環》是本身就橫掃國內的情況下，國企和學校才開始官方包場，現在來看橫空出世一開始就有這待遇。
聊完後楚舜掛斷電話。
準確地說，剩下補鏡頭一周內能完全搞定，時間充裕，一點也不急。
翻天，風風火火的補拍持續進行。
“老秦你不是土匪，表情太過了。”
“對，是這表情。”
“繼續保持。”
……
“飛一般的效率，深刻知道為什麽校長是快槍手了。”秦玉安補拍鏡頭拍完後葛優癱在搖搖椅上。
“太有目的性了。”狄竇點頭回答：“世界上的導演隻分為兩種——楚舜，和楚舜以外的導演。”
補拍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拍攝有什麽漏洞需要補上，另一種是剪輯鏡頭需要特殊拍攝，不少補拍鏡頭都會浪費。
例如張國榮在《阿飛正傳》裏補拍的很多鏡頭，都被放到了花絮，正片壓根沒出現。
“秦哥你這椅子總感覺是老年人的安樂椅。”狄竇感覺一晃一晃挺舒服。
這椅子是秦玉安從京城空運過來的，走到什麽地方都帶著，以前媒體還報道過秦外公是著名木匠，椅子是外公製作，所以去任何劇組都帶著。
實際上是扯淡，秦玉安的外公是紅色商人，爺爺從政，和工匠沒有一毛錢幹係。
“對吧，我也這麽覺得。”秦玉安道。
“秦哥，椅子空運過來多少錢？”
一旁的王曼君沒有加入兩人談話，假裝在一旁看著劇本，可目光沒有焦距出賣了她。
劇組期間王曼君對狄竇的攻勢愈來愈明顯，可後者好似一塊石頭，毫無反應，所以她昨天表白了，但……
在2月8日，《橫空出世》殺青。
“三百多天，感謝各位的配合，才能順利拍攝，今晚殺青宴別客氣。”楚舜宣布。
頓了頓，他還補一句：“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拜個早年，新年快樂。”
“校長新年快樂。”
“恭喜發財，票房大賣。”
“和校長拍戲就是舒坦，沒想到一晃又過年來了。”
“新年快樂，校長新年快樂，大家新年快樂。”
胡吃海塞是今夜的主題。
托克遜縣實在沒什麽大型酒樓，所以殺青宴是去吐魯番舉辦，天合商場的疆客，有吐魯番的小夥伴應當知道，裝修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