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居然出現了小規模的嘈雜,要知道這可是戛納電影節開幕式電影播放現場!

前麵也提及,現場的影評人以及導演都會很注意自身別發出聲音,整個放映過程也的確安靜。

無論是光影魔術,還是雨中熱吻,甚至於新天堂電影院被炸毀,現場也隻有倒吸口涼氣聲,但看到這個結尾,終究還是沒忍住。

“這一段是人類電影的精華啊。”

“也太美了,楚舜導演是怎麽想到的?天才!”

“我看到過最好的結局,沒有之一。”

“所有情緒在最後宣泄而出,一部部影片中出現的吻戲,這個結局讓整部電影的格局提升了一個檔次。”

“真的有些受不了,想不到號稱鐵麵地獄三頭犬,從來麵無表情的我,居然也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都是忍不住自言自語,沒有和人交流,嘈雜聲因此而來。

居伊·沃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在不知不覺中會落淚,這不是傷心而是一種單純感動美好的落淚。

他道:“喜歡電影,喜歡看電影的人,也會喜歡這個結尾,堪稱影史經典。”

影史經典這種評價至少都是一部影片上映十年、二十年,但居伊·沃克現在就給出了如此評價。

“戛納電影節憑什麽不選《天堂電影院》作為開幕式影片啊。”居伊的想法和看電影前完全相反。

電影也在吻戲下結束,明明兩小時卻感覺意猶未盡。

“感謝各位參加第七十五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接下來的十天我們將播放從全世界優秀影片中精選而出的作品,藝術的盛宴歡迎各位光臨。”貝姆致辭,然後評委席的人盡數在台上。

現場掌聲響起,戛納電影節一共展映十二天,扣除開幕式和閉幕式各一天,展覽時間十天。

影評人、導演們有序的離開現場,雖說有評委會主席貝姆的講話,但不少人停留在《天堂電影院》震撼中,與身旁熟悉的人相互討論。

老皮特和老福特,是其中一對,作為英國的影評人,其中之一還是電影學院教授,是戛納電影節邀請的人。

“很多人都認為,楚舜導演不可能再拍攝出《西西裏的美麗傳說》一樣藝術性極高的影片,但沒想到……”老福特話隻說一半,作為典型的白種人長相,眼睛大得非常離譜,就像福特車燈。

“沒想到是超越了《西西裏的美麗傳說》的藝術性。”老皮特有默契的接話。

這就是華夏網絡上所說的,讓你模仿,沒讓你超越啊。

“不知道以吉爾為首的那群影評人是什麽表情。”老福特現在很想嘲諷:“《天堂電影院》,真難以想象,楚舜導演這麽懂意大利。”

老福特口中的吉爾也就是,英國著名影評人,就非常高調的說“楚舜不應該再去西西裏島拍攝新片,因為他會毀了他在意大利人心中的光輝。《西西裏的美麗傳說》的成功是一次靈感爆發,沒有人能夠在同一個地方靈感爆發兩次”。

“楚舜稱呼意大利為情人,所以男人了解情人很應該。”老皮特的長相不討厭,但卻無特點。

和平平無奇古天樂,容顏老去蔣勤勤,家裏最醜劉亦菲不同,老皮特是真普通。

普通的他道:“我是好奇,為什麽如此年輕的導演,會對電影如此熱愛,能夠拍出黃金時代挽歌,我敢說即使我今年五十多歲也沒有如此濃厚的熱愛。”

“是不可思議。”老福特點頭,然後道:“但仔細想想也合理,如果不是對電影有如此熱愛,能夠在不到三十歲,就成為國際著名導演嗎?”

老皮特平平無奇的臉上陷入沉思,一琢磨,還真是這樣,世界影史兩百多年了,湧現了無數天才,但能夠像楚舜這樣不到三十歲就創下偌大名聲的屈指可數。

是因為那些天才們不夠天才嗎?老皮特認為不是,肯定是因為楚舜對電影的熱愛。

“能夠和楚舜導演相比的,隻有奧遜導演了。”老皮特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評價。

哪怕是老福特都一時沉默,叫奧遜的人很多,但說到電影史上第一天才,那就隻有一人——奧遜·威爾斯。

二十三歲自編自導自演的《約翰遜的信》,票房小爆,二十六歲拍攝出震驚好萊塢的《公民凱恩》,被譽為好萊塢第一天才導演,實至名歸,老皮特將楚舜與奧遜排在一起,也的確大膽。

“現在楚舜導演才二十五歲吧,或者是二十六具體我不清楚,但他這個年紀,就拍攝了票房大賣的《致命ID》,藝術性很高的《西西裏的美麗傳說》、《差不多是個愛情故事》,以及現在《天堂電影院》,感覺似乎,楚舜導演超過奧遜導演……”

老福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皮特打斷了,他道:“奧遜導演是先行者,不能這麽說。”

其實老福特還有一句話沒說,奧遜導演已死,不能比。

“吉爾為什麽沒來?”老皮特也覺得的確是如此,所以轉移話題問:“主辦方應該也邀請了他。”

“聽說是染上了梅毒,所以請假在家。”老福特說著聽到的傳言。

“哈哈哈,早就叫他不要隨便帶野男人回家,他說那是愛情的自由。”老皮特幸災樂禍。

兩人談話見,雖說放慢了腳步,但也走到了電影宮門口。

門口圍著記者,雖說不多,但也絕對不少,他們都蹲守開幕式電影第一手消息的,而《電影周刊》記者在其中。

開玩笑,楚舜《天堂電影院》或許能夠為華夏拿下第一個金棕櫚,怎麽可能不關注。

《電影周刊》就采訪到了居伊,後者接受華夏媒體的采訪,真是因為楚舜。

倒不是居伊是法國至上主義,隻是他本來就很討厭記者,每次采訪哪怕是本國,也是以懟記者結束。

“居伊導演,對首映影片《天堂電影院》有什麽看法。”電影周刊的記者說話是法語。

“你這樣問我,是想我誇兩句?”居伊道:“但如果我批判兩句,說這《天堂電影院》是垃圾,你們如何報道?”

傳統藝能,回答問題前先懟記者,電影周刊兩個記者語塞,不會知道該說什麽。

“但我不可能說出違心的話。”在記者不知道怎麽回答時,居伊回答:“開幕式電影非常精彩,雖然《西西裏的美麗傳說》和《天堂電影院》風格一致,但我更喜愛後者,超出我預估的精彩,楚舜導演是個天才。”

電影周刊一喜,他就喜歡聽外國人誇自己人。

隻聽居伊繼續道:“本來以為楚舜導演是浪漫主義風格,但卻太現實,我是喜歡把現實在電影中演繹,但他是把所有回憶都會打破,電影應該給人留下一點想念,不應該這樣。”

“作為導演,是造夢的導演,電影畢竟和現實不同,請給影迷留一點童話。”居伊結尾道。

沒錯,這才是居伊接受采訪的原因,因為他想跟楚舜說這句話,因為他覺得新天堂電影沒必要炸毀,是可以留下,作為時代的殘暉,留下的東西還少嗎?

《電影周刊》的主采訪記者有點呆,他會法語,也是對法國文化有一定了解,所以作為法國現代最著名的導演之居伊,也是知之甚詳。

居伊從來都是:“這部影片是童話,不真實”、“刻意削弱悲劇色彩,垃圾”、“我不認為社會有如此善良”……

類似,但還真沒有聽過,說別人導演作品太真實。

電影周刊記者頭皮有點發麻,《天堂電影院》到底是拍攝了什麽東西?

雖說不少人接受了記者的采訪,但就像潛規則,沒有人談論劇情,被戛納電影節邀請都是成名依舊的影評人或電影從業者,都知道規矩。

楚舜在拍這部影片還是夾帶了私貨,結尾處的電影親吻,原著中是沒有華夏電影的,想想也是,在三、四十年代那時候華夏影壇還是第二代導演們,都在著重表現當時社會的殘酷。

但以前好歹也是影評人的楚舜知道,其實有一部片子有**吻戲,是《馬路天使》周璿主演,這部電影中有周璿和趙丹的忘情一吻,也有男二老王和女二小雲的閣樓激吻,別笑男二就叫老王,真住隔壁。

最關鍵是《馬路天使》當時就在歐洲獲得過獎項,也在歐洲發行過,合理性上沒問題,所以楚舜就將吻戲也剪了進去,當時周璿剛出茅廬,嫩得出水,所以絕對美。

雖說楚舜是更喜歡《芙蓉鎮》薑文和劉曉琴長達四分半鍾石破天驚的親吻,當時楚舜結合當時的年代,看完隻有兩個感想,第一嘴不會親腫嗎?第二謝晉導演永遠滴神。

言歸正傳,因為電影本身最後剪輯的吻戲,就是有西部片、古裝片(西方)、黑幫片等,剪入《馬路天使》的吻戲,不說是比原版更好更多元化這種話,但也不會削弱最後的魅力。

“楚導,我得到消息了,《天堂電影院》作為開幕式電影,大獲全勝!”老梁從記者朋友那裏聽到消息,連忙給楚舜打電話。

而電話那頭的楚舜,沒有多少驚喜,天下如棋一步三算,這都在他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