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言溪循著記憶走到分配給二房的地裏的時候,卻隻看到了喬蓉和羅元義,沒有看到自家大哥羅言川的身影。

將壺裏的涼白開遞給父母,又拿出毛巾,這會溫度正好,有些好奇的發問:“爸媽,大哥呢?”

夫妻二人為女兒的貼心感到心裏暖暖的,十分熨帖,喬蓉心裏感歎著,女兒長大了就是孝順,嘴上卻是責怪。

“這麽熱的天,你還沒好透呢,怎這麽不聽話,要來也下午來,這會太陽這麽毒,曬傷了皮子可不好。”

羅元義隻是嗬嗬笑著,接過女兒的毛巾,擦著臉和脖子,毛巾的溫度真好,擦上一擦,瞬間感覺清爽不少,再喝上一口涼白開,內外舒爽。

看著女兒沒帶帽子,阻止妻子解帽子的動作,解下自己的帽子就戴到了羅言溪頭上,接話道:“你哥呀,去知青那邊了,幫忙去了。”

帽子一戴果然好多了,羅言溪出門隻想著找好借口,還真忘了戴帽子。等出來了才覺得曬,但是又懶得折返,想著不過是走一遭,耗不了多少時間。

幫忙?羅言溪還有些不理解,怎麽就去知青那邊幫忙了,自家地裏可還沒忙完呢。但是看著的父母完全沒反對的樣子,甚至還很同意,這事情有點不對呀,這可不像父母的性子。

突然報恩二字湧入腦海,不會吧,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爸媽,我哥過去不會是給宋知青幫忙吧?”帶著一絲無語,羅言溪像父母求證,等得到父母確切的回答,羅言溪心裏怎一個無語了得。

又和父母說了兩句,讓兩人等會早點回去歇著,這會太陽太大了,下午再來,她下午也來幫忙。說完不等父母拒絕,匆匆往知青點那邊跑去。

走之前又把帽子戴回了父親頭上,她反正馬上就回去了,不戴也行,可是父親還在地裏勞作,要是曬中暑了可不好。

身後的喬蓉,又急又氣,這還沒好透呢,怎麽就瞎跑,還跑的那麽快,這孩子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可是羅言溪跑的十分快,喬蓉根本阻止不及,隻能把氣都撒在丈夫身上。

“都怪你,生個急性子,害的女兒也像你,冒冒失失,小海也是一樣的。”

羅元義被天降大鍋砸個正著,摸了摸頭上的帽子,正心裏高興女兒的孝順,才不管妻子的抱怨。反正他也習慣了,隻要孩子不好了就是像他,孩子們好的地方那肯定是像妻子自己。

知青點分的地裏羅言溪家裏的地並不遠,雖然水西村周圍山比較多,但是水西村村裏範圍內地還是比較平的,因此村裏的地基本上都是連在一塊的。

遠遠的,羅言溪就看自己哥哥正在地裏賣力的幹著,身邊,一個年輕人正一起勞作,但是很明顯那個年輕人就不是種地的料。

那力氣嗎,那姿勢,羅言溪覺得可能她都能比對方強點,想來就是宋致了,她的“救命恩人”,果然是個體弱的,救人不行,種田還是不行。

宋致可不知道他現在正被人腹誹,要是知道的話,他肯定要大喊冤枉,這他體力很可以好嘛,這不是不熟悉種田嘛,原以為應該會比較簡單,但是沒想到就一個割麥子就這麽多的講究。

果然偉人誠不欺我,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正想著,就聽到有人在打招呼的聲音,聲音清清脆脆,很有活力。

“哥~”依稀好像聽到自家妹妹的聲音,羅言川還以為出幻覺了,等抬頭一看,羅言溪正俏生生的站在田埂邊。

“小溪,你怎麽來了,怎麽不在家躺著,身體還沒好透呢,不能瞎跑。”開始是高興,但是轉瞬,羅言川眉頭就皺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母子嘛,說的話都一樣,羅言溪雖然被說了,但是心裏是高興的,這就是有家人關心的滋味嗎?

等到兩人都來到天梗上,羅言溪才看清了宋致的長相,果然很好看呀,她就說,那天她就看出這人是個帥哥,果然!羅言溪看的目不轉睛,等到聽到羅言川的咳嗽聲,才反應過來,她好像看的是有些久了。

這不能怪她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隻是單純的欣賞帥哥好嘛。

宋致早就習慣了被人看著,但是對方的眼神並不讓人反感,可以感受到小姑娘隻是單純的欣賞,眼神清澈,雙眼也是亮晶晶的,煞是可愛。

想起那天的事情,宋致還是有些不自在,就見著小姑娘在催著羅言川離開,像是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

羅言川離開的很不情願,但是奈何自家的妹妹就是把要順著,隻能負氣站遠了一些,既保證聽不到妹妹和這臭小子的話說話,又能看見兩人的動作。

羅言溪很是無奈,哥哥這眼神是怎麽回事,拜托,她是真的有事要說好嘛,不是見色起意,她還是個孩子呀!

又瞪了羅言川一眼,他才磨磨蹭蹭離開,但是站的並不遠,羅言溪看了看就隨自家哥哥去了,背過身子,麵對著宋致,開口道。

“那天的事情,就謝謝你救了我……”後麵事情羅言溪有些不知道怎麽說了。

“其實,羅……”像是在糾結怎麽稱呼羅言溪,宋致皺了皺眉,叫妹妹不太合適吧,名字也不是很合適,想了想,他繼續說道:“羅姑娘,其實那天,我真的沒幫上忙,反而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

宋致苦笑,救人反而被救,他也算得上是“不自量力”了吧,“不過羅姑娘,你好像挺會遊泳的。”

對於這點,宋致有些疑惑,畢竟在羅言川的口中,他妹妹是不會遊泳的,可以說是個旱鴨子。

看對方主動提及那天的事情,羅言溪鬆了一口氣,不用她提就好,至於遊泳這件事,剛好也是這次她來找宋致的原因。

“宋知青,你叫我小溪就可以了,”羅姑娘什麽的,這稱呼會讓她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其實那天我也是生死關頭,才激發了潛力,無師自通學會了遊泳。”

“但是也隻是那一瞬間罷了,就現在我就完全忘記了怎麽遊泳,甚至我覺得我都有些怕水了,像什麽河呀,溪呀,水潭啊,我都不敢靠近的。”

羅言溪說的信誓旦旦,不管對方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宋致對於對方的說辭是不太敢相信的,但是看羅言溪的樣子,十分認真實在不像是騙人,那麽……他就姑且信吧,大概人體真的有不少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