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蓉幾人速度也不慢, 羅言溪剛在原地站了一會,這幾人就趕了上來。喬蓉和羅言川都不是第一次來摘枸杞了, 隻有小海是第一次來, 乍一看見,滿眼的紅紅火火,樂得簡直找不到北。

看著枸杞, 更是忍不住饞嘴,偷偷摘來一顆就想塞到嘴裏。喬蓉眼光一掃到就要去阻止,小溪說了這可是藥材,中藥哪裏是能直接生吃的, 雖然這枸杞紅彤彤的, 看起來是很可口。

還還沒說出口呢, 胳膊就被羅言溪摟住了,“沒事,媽這是可以直接生吃的, 還有些甜呢。”說完,摘下一顆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喂到了喬蓉嘴裏。

沒想到真的可以直接生吃,甜絲絲的又帶點酸, 味道還真不錯。喬蓉很是驚喜,但也隻是又吃了幾顆,就住了手, 這東西再好吃,但是對於現下他們來說,還是換錢最重要。

喬蓉自己不吃, 倒沒阻止孩子們摘著吃, 小海此刻隻感到無比的快樂, 這是他最近吃到的第二好吃的東西, 最好吃的就是姐姐給的糖,可惜糖太少了,他就吃了一顆。

帶著這樣的遺憾,小海摘著吃的手速更快了,對於姐姐說的不要多吃的忠告也沒放在心上,側了個身子,偷偷摘著吃。可還沒快樂一會呢,就被羅言溪提溜住了耳朵。

“小海!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多吃嘛,你看看你都吃多少了?這個吃多了上火的,上火你知道的哦,那可是嗯嗯不出來,到時候難受,可別找我們說。”

沒好氣的白了弟弟一眼,見小海那依然滴溜溜亂轉的眼珠,羅言溪就知道這孩子肯定是沒聽進去。哼了一聲,直接把小海拉到自己身邊,耳提麵命,反正就是不讓小海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

一家子人努力摘著,很快就摘了不少,有些枝丫上還有些新生的枸杞芽,嫩嫩的,羅言溪也摘了一些,想著可以晚上炒雞蛋吃,這好不容易分家了,第一餐就吃的稍微好一些吧!

也不知道爸爸的灶台有沒有搭好,羅言溪思緒不由往自己家裏飄去。但是很明顯,羅元義也是個行動派,平時在村裏的人緣很是不錯,這會一聽說他分家了要壘灶台,都自告奮勇來幫幫忙。

如此,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不僅灶台壘好了,甚至這些叔伯們還幫著羅言溪家在院牆上開了道小門,這以後二房一家子就可以不從大院子裏走了。

羅元義很滿意,硬是留著幾人要在家裏吃飯,但是來幫忙的人也沒有答應,方蘭的丈夫,王宏達笑著說道:“元義,你要請我們吃飯,那我們肯定是高興的,但是今天就算了,你看你家裏都沒收拾好,灶台都沒幹,做啥飯呀。”

“咱們兄弟夥這關係也不差這一頓了,等過幾天你就是不喊我們,我們都要來蹭飯呢,好了天也不早了,我們就回去了。”

羅元義也知道是這個理,就沒有強留,隻是說著等過幾天,那可一定要來吃飯,羅元義這邊那是幾人和樂,兄弟義氣,但是羅老太這邊可是一下午都沒給他們一個好臉色。

進進出出的,不是橫跳鼻子就是豎挑眼,但是奈何沒人搭理,隻能是給瞎子點火,白看!

所以等羅言溪幾人回來的時候就十分驚喜,但是灶台還要再等兩天,幹了才能生火。隻能可惜了自己的枸杞芽,她可不想在上房的廚房炒,她可以肯定要是真炒了,他們一家子還是沒得幾口吃。

羅言溪隻是可惜,卻沒想到羅老太竟然隻有更過分沒有最過分,這分家前說好的借用廚房,這會卻借口天晚了他們要睡覺,不準二房用,說是會被吵的睡不著。

羅言溪看看才剛剛落下去的太陽,就算是要早點睡,也沒這麽早的吧!喬蓉帶著一股氣回到了二房,一看見羅元義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出口。一通指桑罵槐,才算是順了氣。

這氣是順了,可是飯還是得吃呀,最後沒辦法隻能在院子裏挖了坑點了柴火,架起瓦罐煮了頓稀的,一家五口人吃了,勉強填個肚子。

可是這稀得就是不頂餓,這沒過一會呢,羅言溪隻覺得餓的不行,她也還是長個子的時候,代謝快,餓的也就快。這會就想偷摸摸出去,從空間找點吃的再回來。

剛走出房門呢,就聽到有人好像在敲著門,還是自己家新開的側邊小門,這一下敲門可把羅言溪嚇到了,這大晚上的被敲門,別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放慢腳步,走到門前,又放慢動作,輕輕地貼到了門上,去聽門外的動靜,果然是有人在喊門,但是這聲音怎麽聽得有些熟悉呢?

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宋致,他下午上山的時候是有事去的,又因為事情有些隱秘,沒敢大白天就下山,特意等天有些黑了,他才打著手電筒下山。

沒想到,這就遭遇了意外,強撐著走到了羅言溪家,也幸好羅言溪家本就離山腳不遠,這新開的小門更是隱蔽。

此時,門裏的羅言溪也聽出了這人是誰,這不是宋致嘛。她昨天還想找宋致給他個提醒呢,這下午也看到了,這大晚上的他來幹嘛?是有事?

畢竟宋致更像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夜晚前來,十之八九是有急事,想到這,羅言溪警惕心也去了不少,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這一打開,可把羅言溪嚇到了,對方手裏還打著手電,加上今天的月光還不錯,是能看清人的那種。雖說月光下看人,會顯得人有些蒼白,但是此刻的宋致的臉色白得,可不僅僅是月光的原因,那是肉眼可見的不正常。

“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羅言溪十分肯定。

“我……好像被蛇咬了,我大概的擠了擠傷口,但是我想著還是來找你看看比較好。”宋致說著,語氣卻很淡定,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甚至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

可是這樣的笑容,配合他慘白的臉色,再加上月光之下,沒有絲毫溫潤可言,反而有些可怖意味。

看的羅言溪十分無語,這人莫不是有點問題吧,這都被蛇咬了,還這麽風輕雲淡。心裏吐槽,但是手上可不敢耽擱,連忙走到宋致身邊,抬起他一根胳膊,就搭到了自己肩上。

剛想攙扶著對方進門呢,但是卻感受到一副阻力,轉頭看去,好嘛,這當事人真是一點也不急,她都這麽樂於助人了,對方居然不帶動的。

“我說宋知青,您老倒是動動呀,你不動我怎麽可能拖得動你這個大個子,你是嫌活夠了?”

宋致被這樣一說,趕緊邁步進門,他倒不是不想活,隻是剛剛羅言溪的動作讓他十分意外罷了。他長這麽大,很少與人親近,尤其是女孩子。更別說這樣的接觸了,就是好臉色說話的時候都少得很。

羅言溪跟他從小見過的女孩子都不一樣,雖說他的圈子裏有不少自詡新時代的女性,但是相處起來總有種距離感,不會像羅言溪這般……特別。

宋致心裏想著事情,直到被羅言溪拖進了房間,又點了燈才反應過來。此刻羅言川和羅言海也被突然亮起的燈光晃醒了。

一睜眼居然看到自家妹妹(姐姐)和一個男人“親密”的挨在一起,這下更是瞌睡蟲全都被驚飛了!還睡什麽睡,這哪裏來的野男人,都追到家裏來了。

是的,羅言溪把宋致帶到了哥哥弟弟的房間,也沒打聲招呼,就點了燈。此刻羅言溪一心隻在宋致的傷口身上,根本沒心思搭理外界,更是對哥哥弟弟的反應一點不知。

倒是宋致,明明是個傷患,但是居然還有閑情雅致觀察羅言川和羅言海,看著這兩人從睡眼惺忪到精神抖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覺得好笑。

更在兩人看過來的時候,對著兩人散發了一個善意的微笑,可很明顯這微笑沒打動兩人。此刻這兩人心裏隻想抓著羅言溪一通詢問,哪怕看清這個人是宋致,也沒減輕一絲敵視。氣衝衝的走到桌子前,等到看清了事情,這突如其來的敵視才消散。

宋致隻顧著觀察羅家兄弟二人,等到自己腳踝上傳來一陣劇痛,才回過神來,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腳踝。

隻見羅言溪此刻隻拿著一把小刀,而他的傷口已經被割開,此刻羅言溪正在利落的處理傷口,神色十分專注認真,同時也很專業。

等到收拾好傷口,羅言溪又把哥哥弟弟安撫了下來,才送著宋致出門,羅家兄弟倒不是不想問這是怎麽回事,但是畢竟都這個點了,家人都睡了。所以這兩人再想知道,也隻能憋著,用“十分不滿”的目光盯著宋致,直到房門被關上才作罷。

而羅言溪其實也有些好奇,宋致怎麽會被蛇咬,雖然這時候蛇是不少,但是畢竟宋致還帶著手電筒呢,這蛇可是很怕光的。

問到原因,宋致瞬間覺得說不出口了,但是看著少女好奇的眼光,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心裏一軟,算了,丟人就丟人吧,他這輩子的丟人事件都發生在這段時間裏了。

“我……下山的時候看到有根樹枝,橫在路上,所以我就踢了一腳,想把這樹枝踢開,誰知……”宋致硬撐著幾句話說完了經過,說完閉了閉眼,不願麵對,也不想承認這個做蠢事的是他自己。

羅言溪聽完這三言兩語的經過,眉頭一皺,滿臉疑惑,想了一下,才理解。這……這個的意思難道是因為把蛇當成樹枝,卻沒想到傷了自己?這個理由…羅言溪倒吸一口涼氣,很好很強大。

努力忍著笑,都快要憋出內傷,這副強忍的樣子,看著宋致無奈得很,“算了,小溪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了,傷身體。”

“對不起,宋知青我……哈哈哈,真的有點好笑,讓我暫時笑會吧,對不起。”宋致看羅言溪笑的開心,也不自覺跟著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覺得好像這件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宋知青,我有個疑問,你是怎麽把蛇看成樹枝的啊?”這宋知青帶著手電筒呢,她剛剛看到了,可亮了,一看就是好東西,而且這蛇和樹枝是兩回事吧?

額,顏色倒是可以勉強說有些像!問完,羅言溪又巴巴看著宋致,希望聽到這慘案背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