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 校園裏走動的人員也多了起來,他們隨著人群離開了校園,前往了一間較為僻靜的餐廳。江戶川柯南低頭給毛利蘭發了一條晚上不回去吃飯並且可能在阿笠博士家裏多留一段時間的消息, 黑羽快鬥放在口袋裏的手也悄悄按動著屏幕, 給自家青梅留言稱自己在外麵尋找魔術的靈感,以免她闖進家裏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在等待安室透傳來的情報期間,他們也沒有閑著, 以長野為界將日本劃分為兩部分,一人負責一邊, 在網絡上搜尋起了近期各地區出現的事件。

不僅僅是殺人案, 還有盜竊、搶劫。走/私相關的事件連官方都沒有發現, 基本不太可能找到蹤跡,隻能暫時擱置。在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 許多的案件發生後沒多久就能得到廣泛的傳播, 隻是人們對此的關注度不一樣而已, 一名明星出軌用不了一小時就會全國皆知,可一家五口燒炭自/殺的新聞卻占不上幾行字的報道, 這讓他們的調查多少有些困難, 更難以通過寥寥幾行字看出多少信息。

“隻是看社會關注度的話, 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其實犯罪的數量正在逐月增加……以一種確實在增加,可不會引起過度關注的速度。”江戶川柯南放下手機, “也對,連公安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隻能說明幕後黑手做得非常隱秘。”

黑羽快鬥也揉了揉發澀的眼睛, “不僅僅是數目上的增長, 還有地區的廣度, 案件均勻地分布在全國。所以也沒有辦法通過犯罪數目增加較多的地區來縮小幕後黑手常活動的區域。”

簡直就像是,在這個國家上張開了一張透明的網,當他們察覺時,這張網已經滲透到了每個角落。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了,不過還真是沒什麽重要的部分啊。”江戶川柯南的頭栽在桌子上,短時間內瀏覽了大量的信息讓他一直維持在注意力的高度集中狀態,還好這時候服務生端上來了他們點的飲料,一杯冰美式和一杯三色冰淇淩球,服務生先入為主地將冰淇淋球推到江戶川柯南麵前,這令現在的外表和咖啡毫無聯係的柯南嘴角抽了抽,還沒忘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大姐姐!”

黑羽快鬥也頂著那張平平無奇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自行從托盤上接過了那杯冰美式,當他的手挪開後,餐盤中央多出了一朵餐紙折成的玫瑰,他對著年輕的服務生眨了眨眼,“謝啦,這位小姐。”

服務生驚訝之餘又有些臉紅,“請,請慢用!”說罷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躲到了收銀台後還在偷偷看向這邊。

目睹了一切的江戶川柯南:……

“裝模作樣。”他麵無表情地吐槽。

黑羽快鬥自然而然地將兩個杯子交換過來,用勺子舀起一口頂上的草莓冰淇淋,頗為滿足地長舒了一口氣,“哈啊,活過來了……大偵探,想學的話可以直說哦。”

“誰要學啊。”江戶川柯南雙手抱起對於他來說有些大的杯子,抿了一口冰美式咖啡,冰涼的苦澀感令他的頭腦恢複了清醒,“話說回來,你不維持你那裝樣子的神秘感了嗎?就不擔心我報警讓警察把你帶走嗎。”

“我今天還什麽都沒做哦?本來隻是剛巧見到你在街上苦思冥想著什麽的樣子,想起你似乎很喜歡福爾摩斯,說不定能有什麽頭緒,結果沒想到你也拿到了一樣的‘邀請函’啊。”黑羽快鬥叼著勺子聳了聳肩,“也就是說,我們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這裏又有不少的情報提供者。雖然回去等待你解決也不是不行,可是啊——”

與江戶川柯南相似的湛藍眼瞳中寫著柯南非常清楚是什麽的情緒。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又是如何做到這件事的。”

餐廳門前的鈴鐺隨著門的開合而發出了清脆的鈴音,戴著頂毛氈帽身穿駝色大衣的青年快速地在店內掃視了一圈,最後鎖定了他們所在的角落,直直地走了過來。

黑羽快鬥看清了他的臉時,瞬間瞳孔劇烈地震,還好他已經習慣於將撲克臉焊在臉上了,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狀。

這家夥還真是個千層餅啊,本來以為是危險組織的人物,後來發現他其實是警察,現在看來,他的身份還不低,擁有能夠調出資料的權限。

安室透瞥了端坐著的黑羽快鬥,“柯南君,他是?”

“……安室先生將他當做另一個知情人就好了,和我拿到了一樣的東西。”江戶川柯南咳嗽了一聲,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了一點,“對了,安室先生,假如之後還有其他人收到用紅色花體字寫著的字母的話……”

他懷疑,不隻有他們兩個人收到了這樣的提醒,比如說那位大阪偵探就有很大的可能。

安室透讀懂了他未竟的話,了然地點頭,“好。時間有限,我簡單篩選了一些可疑的案件,你先看一下。”

江戶川柯南接過一疊裝訂好的文件——雖然數據傳輸更加方便,但誰都不敢保證有沒有人在用更加高明的手段監控著他們的電子設備,最基本的紙上資料反倒是更加安全。黑羽快鬥也不和他客氣,將頭湊了過去。

安室透,或許該稱他為降穀零,有著對待特殊事件采取特殊手段的權限,更何況有些警方實在無法解決的案子也會委托給一些偵探,隻是經他之手的話意義就多少有些特殊了。

兩個人的閱讀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地攝入著瑣碎的信息,因為負責取證的檢方無法肯定哪一件是關鍵性的證據而哪一件又是無關之物,所以隻要是現場的信息就都被記錄在案,這雖然增大了讀取的難度,但也讓他們很快找到了一些案件的關鍵點,一個指著血的形狀說倒下的位置不對屍體被移動過,另一個說那張茶幾的樣子很奇怪。

安室透耐心地等待著,並準備把一部分談話記錄以文字的形式整理好以後發給案件的負責人,恐怕有些懸案馬上就要解開了。

……話說回來,好像在事情無法解決再委托給偵探才是正常操作,但有些偵探(特指毛利小五郎)總是能精準地出現在案發現場,連委托的過程和手續都節省了,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不好。

半小時後,資料被合上,接下來會在徹底粉碎之後衝入下水道。

江戶川柯南再度抿了一口冰美式,“隻說今年的話……最可疑的案件有十二起,加上今天這一起的話,就是第十三起了。”

黑羽快鬥見狀才想起來自己的冰淇淋,但很遺憾,那三個球已經融化得黏連在一起不分彼此,草莓的粉紅和抹茶的綠與巧克力的黑全都攪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顏色。他含淚抱著杯子一口一口吃起了這團半固體,“十三可不是什麽好數字啊。”

江戶川柯南無情吐槽他的感慨,“隻是個普通的質數而已,在中國還是個代表吉利的數字呢,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麽。”

安室透目光微妙地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了看,他對這個少年的身份有些猜測,不過還是先將話題引向正題,“判斷依據呢?”

“……”被問到這點,江戶川柯南有些挫敗地低下頭,“……依據是,這些案件太完美了,至少沒有前往現場的話,我就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沒有嫌疑人。”

“凶器無法定向,否則憑借凶器的來源也能進行一定程度地推導。若是以動機為中心推理,並不是不能鎖定一部分嫌疑人,可這個範圍過於巨大了。……安室先生,你聽說過‘完美受害者’嗎?”

安室透撐著下巴稍作思索,“就是說,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沒有被殺的理由也沒有留下機會,卻還是被害的人嗎?”

“是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當然,我並不認同這一點,我不認為任何人有因為任何被殺的理由。”江戶川柯南垂下眼眸,情緒和興致並不高,“而這些案件的死者,大概就是完美受害者的絕對對立麵吧。他們有太多的過錯,甚至有些犯下了罪行在被通緝中,有動機對他們動手的人不計其數,反倒無法有指向。”

可這也不是他們被殺的理由。這些人應該活下來,接受法律的製裁,而不是被另一個人以正義之名所殺。

安室透也完全無法感到高興,他不喜歡看到有人踐踏這個國度的秩序,手指一下下敲打著桌麵,“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已經確定了,這些的背後有著一個人在控製?能初步地進行側寫嗎?”

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做不到。我已經見過他了,”安室透聞言臉色一變,不等他追問,柯南便繼續說了下去:“但他是以假麵的形式出現在我的麵前,一切都是偽裝,引導著我做出了錯誤的推斷……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已經先入為主了,接下來的思維都很容易被滲透。”

黑羽快鬥的勺子輕輕敲了一下杯壁,他的冰淇淩球已經吃光了,現在正捏著勺子同杯中自己的倒影對視著,“名偵探,你的推理是,那個人是一名東都大學的數學係教授吧。可你就這麽肯定,你的推理是完全錯誤的嗎?”

“……說起數學係教授,很難不想起一個人呢。一個無論從時間還是空間,都絕對不可能更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安室透的語速放得很慢。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振動了起來,而江戶川柯南的手機也同步響起,他們對視一眼,同時按下了接聽鍵,“喂?”

“降穀先生,很抱歉現在打擾你。負責在網絡上檢索關鍵詞的部下找到了線索,我馬上發送過去。”

“工藤,你一定想不到我今天收到了什麽!”

與此同時,某間昏暗的酒吧之內。

悠揚的爵士樂回響在空**的室內,唯一的客人坐在橡木吧台前,一貫在屬下之前高昂的頭顱謙卑地低垂著,甚至連眼神都不敢落在吧台後的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動作優雅而耐心地將袖子向上挽起,最後他將一張手寫的菜單推到了“客人”的麵前。

他的聲線比起青年人來說有些蒼老了,可那無法忽視的危險感讓人難以將他當做一名普通的老者,“想喝些什麽?今天的推薦菜單是血腥瑪麗、曼哈頓和教父。當然,我認為,你更適合曼哈頓一些。”

客人依舊沒敢將視線上移哪怕一分一毫,在聽到曼哈頓酒名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不甘心,很快被他掩飾好。他盡全力垂首,表現出臣服的姿態,語氣真誠,盡管有些顫抖,“教授,請給我一杯教父。”

他聽到了一聲輕笑聲,那是對於他不自量力的嘲笑,還是勇氣的讚賞?他不得而知。

接著,是一陣冰塊落入玻璃杯中碰撞的輕響,蘇格蘭威士忌和杏仁香甜酒倒入杯中輕輕攪拌著,推到了他的麵前。

“可以。”男人終於給出了令客人如釋重負的答案,“嚐嚐看吧,你的選擇。”

“不管是什麽味道,都要喝到最後一口哦。”

封火心情確實心情很好。在客人悶聲喝光酒離開之後,酒吧除他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的存在,他按了一下吧台上的按鍵,一整麵裝滿了酒的牆翻轉露出了一張白板,每瓶都價值千金的酒隱在白板之後,露出了十三張呈圓形排列的照片。

他的視線在兩張相似的麵孔上劃過,接著是其他人,彎起了唇角。

雖然有一個目標不在,不過剩餘的選擇也不錯。

“讓我看看吧,這道題,你們能解出多少呢?”

作者有話說:

封火:哎,不就有倆人長得一樣嗎,很奇怪嗎,我還有一備選馬甲庫的亞瑟王和亞瑟王臉呢。

不在的是白馬探,眾所周知3/4永遠湊不齊(……)

教授給的酒都對應著不同的意思。血腥瑪麗就很單純的鯊人,曼哈頓是起源於米國選舉募款的酒,代表著政或商方麵的需求,教父起源就是黑/手/黨那個教父,代表的當然就是這個方向,不過更具體的嘛……

以及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看過那部分劇情,總之新一曾經讓快鬥假扮過雪莉,作為波本的安室本來想活捉雪莉但是貝姐隻想讓雪莉死,於是炸飛了那節車廂,波本以為雪莉死透了就上報了。後來快鬥和作為公安的安室又交鋒過一次,安室覺得他很熟悉,快鬥倒是認出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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