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徹底把納塔塔部落的人送走之後。
放逐部落的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都覺得大快人心。
這麽多年,竟然也能夠看見他們這幅慫樣,真的太有趣了!
崔繼業現下也沒什麽著急的事情要做,壓榨了麵前這群獸人這麽久,就由著他們高興一下吧。
他自己回了屋子,開始研究推行貨幣的事情。
以物易物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在價格方麵不好衡量,而且換回來的東西也不夠靈活。
如果能有貨幣那就方便多了,他們自己把貨幣囤起來,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去別的部落那裏換取,這樣既保證了商品的價值,還能夠在合適的時間,獲得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
人類這麽多年的智慧結晶,不是沒有道理的。
隻是如果想要實行貨幣交換,必須要有三個以上的部落達成這個共識,才能真正流通起來。
還要有中立的地方做出第一無二的印記,以免衍生假幣。
這個過程可真是任重道遠。
崔繼業看著門外正在狂歡的獸人們,就算現在有了其他部落願意一同加入到這個貨幣製度裏麵,他手底下的人手也不夠,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強,還得吸收多一點壯丁回來才是。
崔大老板輕歎,果然事情都是得一步一步地慢慢進行,沒辦法一步登天。
——
另一邊,正在回家的納塔塔部落獸人正一步三回首,直到身後的屋子徹底離開自己視線,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為首的獸人正在看著崔繼業交給他的菜單,豹子在旁邊冷哼:“就他們做的東西,你們也吃?”
旁邊的人看了他一眼,白眼差點沒翻上天:“剛才那桌明明就你吃得最多,還有臉在這裏說?”
豹子被咽了一下:“那是因為最近幾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我才餓得慌。”
“好了,”為首的獸人明顯比豹子地位要高,他一發話其他人都不敢再爭辯,“就算不為了吃的,咱們回去也要跟族人好好把事情說清楚,我看他們那房子咱們以前都沒見過,不知道有什麽巧妙的地方。”
巫溪這次被族長派出來帶隊救援,原本心裏頭也是七上八下的,就算回來報信的人再怎麽說,他還是保持警惕又興奮的心情。
一來他好奇報信人口中那些新奇的東西,二來他又懼怕這樣陌生的放逐部落。
巫溪把東西都準備好以後,已經過去好幾日了。
他帶隊往放逐部落去,遠遠便看見那裏換了一個樣子,灰土色的房子搭配遙遙炊煙,是其他地方看不見的景色。
他帶著人一路進入放逐部落,隔老遠就看見灰溜溜的豹子。
巫溪故意沒有搭理他們,而是故意表達自己想要想先吃飯。
這一頓,出乎他的意料。
美味。
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美味。
原本還覺得放逐部落獅子大開口,要這麽多物資。
現在看來,還真不虧。
巫溪帶著崔繼業給他的菜譜回了納塔塔部落,第一時間就跟族長交代了那邊的情況。
巫溪:“他們那位巫師很厲害,如果他再研究出新東西用來對付我們的話,我們很可能會被打敗。”
族長也沒聽過他口中那些千奇百怪的東西:“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巫溪:“隻要我們成為朋友或者我們這裏能讓他們獲得利益,那以後他們對付納塔塔的時候,也會認真考慮一下。”
族長思索片刻:“那也要族人們同意才行。”
——
暫且不說納塔塔部落商量的結果。
崔繼業在部落裏麵呆了幾日,心思又活絡起來。
他把老虎喊到身邊,問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地方,養著可以吃的魚?”
崔繼業開始打起了養魚的主意,畢竟雞鴨魚才是飯桌上的三大法寶,這白肉的鮮美可是大口豬肉比不上的。
他瞧著後山裏麵有個地方挺適合改造成魚塘的,但得摸清楚這裏的魚類有沒有變種。
別說是天生長了幾條腿,那他看好的魚塘可就廢了。
魚肉葷腥,老虎他們雖然不太愛吃魚肉,但是在山上呆了這麽久,哪裏有什麽生物還是很清楚的。
老虎說道:“這附近小溪的魚長得特別小,一條都不夠塞牙縫的,不過在呼拉拉部落那邊有一條河,那邊的大魚多,巫師如果想吃的話,我們可以去那邊找。”
說走咱就走。
獸人平時外出打獵或者是打劫的時候也都是這樣風風火火,完全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瞧著天氣應該不會來大風雨,包了一些果子就開始上路去找魚。
他們以往外出都是為了生存,這次卻是為了改善生活,人的心境不一樣,心情自然也不一樣。
有說有笑地帶著巫師翻山越嶺,還趴在崔繼業身邊,要聽他說天上的故事。
崔繼業無奈,找了一些神仙故事哄他們,這群獸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真的是非常單純了。
崔繼業跟著他們走了幾日,便到了他們口中那個有著一條大河的呼拉拉部落。
說是一條大河那還是謙虛了。
這個部落仿佛是一個小島,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走上島上的路。
他們沿途避開了呼拉拉外出狩獵的獸人,沒被他們發現,老虎左右瞧了瞧說道:“這個時間他們估計還在睡覺,我們要把魚撈了就跑,還是要進去把他們給打一頓?”
兩種選擇放在了崔繼業麵前,非常民主。
且公平。
崔繼業看了一眼麵前的汪洋大海:“我們撈魚的時候他們不會知道嗎?”
好像是會的。
畢竟離得這麽近,而且魚還挺大,隨便撲騰兩下就已經足夠警醒聽覺敏感而且警惕心強的獸人。
“走吧,”崔繼業帶頭往裏麵走去,“咱們也跟他們換一回東西。”
他覺得自己跟帶孩子似的,不僅要教他們怎麽保護自己,還得教他們不要去搶別人。
累。
真的累。
崔繼業帶著人,大咧咧就進了那個小島上。
周圍沒有什麽陷阱,中門大開沒有遮擋仿佛在跟全世界說——
你們隨便來!
而且這邊的屋子比放逐部落裏麵的更加不堪,經過河水的衝刷,甚至在崔繼業經過的時候,在他身邊就倒了一間。
原本在裏麵睡覺的人,頂著一身木屑罵罵咧咧地出來:“還以為能夠撐過三天,這玩意兒這麽劣質!”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一回頭,就看見一群陌生人站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驚到倒吸一口涼氣,三步並兩步後退,差點沒摔著,連滾帶爬衝進別的屋子:“快起來,有其他部落來搶東西了!”
沒過多久,崔繼業麵前就站滿了獸人。
果然,這裏的人數比放逐部落的都要多。
不過幸好的是,這邊的獸人比納塔塔部落要溫和,他們對於闖進自己地盤的其他獸人也沒有立刻就要打死的意思。
而是變成獸形對峙:“你們現在走,我就不跟你們計較。”
崔繼業來是有重要事情要做的,哪能就這麽走了,把包袱放下,掏出裏麵的肉幹:“我們也是附近部落的,過來想換點東西。”
他們溫柔些,不代表就不會搶別人的東西。
在他們耳中,崔繼業說的要過來換點東西,跟他說要過來搶點東西,沒有什麽區別。
他們蓄勢待發,崔繼業這邊也不是好惹的。
原本躲在最後麵的兔子,看見雙方快打起來了,才咬咬牙衝到前麵:“我們真的是來換東西的!”
對麵的人先是一愣,隨後紛紛變回了人形,一個老年的獸人顫顫巍巍走出來:“呐呐沙是你嗎?”
兔子吸了吸自己紅彤彤的鼻子:“是我,這是我們部落裏的巫師,我們真的是來換東西的。”
他們卻是不聽。
拉著兔子前後左右看了個遍,確定他沒受苦甚至還胖了之後,才拎起兔子耳朵開始打他屁股:“你還知道回來!”
兔子躲避不及,被打個正著,偏偏他就有這個毛病,一旦受了驚嚇或者情緒激動,就會變成半人半獸的樣子,這兔子耳朵一時之間也藏不回去,隻能任人揉搓。
兔子見左右都沒有自家族人幫忙,趕緊伸手向巫師求救:“巫師!他們欺負我!”
崔繼業原本抱著手在旁邊看著,見兔子朝他伸手也不好就袖手旁觀。
上前兩步把兔子耳朵救了出來,搖身一變成為了居委會大媽:“有話好好說,打孩子解決不了問題。”
兔子被扯了耳朵,眼紅紅地躲在崔繼業身後,跟對麵叫囂著:“你們都欺負我,我是不會回來住的!”
崔繼業輕輕拍一下兔子的腦袋:“你這孩子,有話好好說。”
兔子委委屈屈,緊抿著嘴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崔繼業瞧著周圍這麽多人,也不在這裏揭小孩傷疤,朝原住民說道:“我們是真心來換東西的,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可以坐下來聊聊。”
有了兔子的擔保,呼拉拉部落對他們的警惕心幾乎為零,話音剛落就把人請進當中的房子。
兔子也想跟著進去,可是被其他人揪著耳朵拉到一旁。
崔繼業想了想後說道:“你就在外麵陪他們敘舊吧。”
兔子蹦起來:“憑什麽,我也想進去一起聊!”
崔繼業不置可否。
出門在外,總得有個討喜的公關打點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