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跟豹子決鬥,勾起旁邊一群人瘋狂起哄,叫嚷著殺了他的聲音不絕於耳,宛若崔繼業看過的古希臘鬥獸場。

雖然還沒有人受傷,但仿佛都已經聞到血腥氣。

崔繼業順勢問旁邊保護他的獸人:“老虎跟著豹子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

那人嘻嘻笑道:“以前老虎是納塔塔部落的,後來不知道什麽事情鬧翻,就跑出來了。”

崔繼業猝不及防地問道:“那你們呢?”

“我們也差不多啊……。”那人嘴快說了實話,而後才反應過來,麵色一僵,連忙找補,“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被人驅逐的……。”

不用他繼續說,崔繼業也懂了,看來這個部落裏麵的都是一些被別的部落拋棄的邊緣人物。

旁白那人用眼睛瞄著崔繼業,見他一直不說話頓時覺得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又繼續補充:“我們也沒幹過什麽壞事,有些人是因為打架打輸了被人嘲笑所以跑出來,有些是因為看不慣原本部落裏麵的做法所以才出來的。”

希望能挽回一點在巫師心目中的形象,千萬別讓巫師因為這點小事就跑了啊!

畢竟以前巫師還說過要去納塔塔部落幫忙的!

他絮絮叨叨說著別的部落的壞話。

崔繼業笑笑:“我知道了。”

反正千言萬語就總結成一句話:

巫師你千萬別走啊,你走了之後我就吃不到這麽好的美食了!

崔繼業寬慰了兩句,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回到老虎的決鬥上麵。

老虎作為森林之王,雖然遇上敏捷性一流的豹子,但老虎在體型跟力量上麵有著絕對性的優勢。

這原本是場穩贏不輸的戰鬥,可壞就壞在他們不是簡單的野獸,而是有人類智商的獸人。

加上這個附加條件,那可不單單是看誰比較胖,誰就會打架的了,在這場決鬥當中,各種技巧也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崔繼業在雙方同時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能夠預料到這場決鬥的勝負了。

老虎他就是個憨憨,沒有豹子那麽多花花腸子,被人耍得團團轉,憑借自身絕對性壓製的力量,也隻能打個平手。

崔繼業跟旁邊保護他的人說道:“秋薩快輸了,你們不打算去幫一下嗎?”

那人卻鄙視這種行為:“去幫忙我們大家都會被他們嘲笑的。”

“迂腐,”崔繼業冷哼,“性命永遠比麵子重要。”

他話音剛落,老虎就挨了一爪子,吃疼後退兩步,血從傷口處流出。

豹子繼續言語攻擊:“沒想到你離開納塔塔這麽久了,能力還是這麽差,當年決鬥輸了,都沒讓你收拾起那些玩鬧的心思好好練習。”

“你們那些練習方法我辦不到!”老虎不甘受辱,把剛才流出的血痕舔掉,再次飛身上前。

豹子利用自己的敏捷性,找了個巧妙的地方借力打力,一下子就踢到老虎肚子上最柔軟的地方。

老虎被踹得幾步遠,翻身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崔繼業看他們這個架勢,再打下去就真的得要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豹子也就算了,這老虎可是崔繼業好不容易相中的突破口,他可不舍得剛剛開局,就讓老虎這麽輕易地領了便當。

崔繼業從旁邊折了一根碗口粗的樹枝,還有一些足夠用來捆人的樹葉。

“巫師,”旁邊保護的獸人趕緊上前,“你這是想做什麽?”

崔繼業知道這種決鬥的思想,早在他們靈魂裏麵根深蒂固,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時間給這群獸人重新洗腦,還不如自己動手來得快。

崔繼業招了招手,帶著保護他的獸人一起走到被房子擋住的地方。

崔繼業順著他的肩胛骨往下一擰,獸人吃疼沒有了力道,崔繼業趁機把他綁在旁邊的樹幹上,嘴裏塞了葉子不讓他喊叫。

崔繼業警告道:“好好待著,別給我礙手礙腳,不然以後吃飯的時候,都沒有你的份。”

獸人聞言眼睛先是瞪圓,而後麵對崔繼業逼迫的眼神,緩緩點頭。

崔繼業提著自製大棒子,三兩下扔了剛剛在山上編好的草鞋,悄無聲息地走進圍觀人群裏麵。

看見巫師來了之後,他們還以為也是湊熱鬧的,還拎著納塔塔剩下被綁住的人給崔繼業讓了一條救援大道。

誰都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連獸形都沒有的巫師,會突然暴起,三步並兩步衝上前,一棍子就敲在豹子背部最脆弱的地方。

也就相當於人脖子的那個部位。

崔繼業心裏清楚,他這一棒打在筋上了,豹子晃了兩下,隻來得及轉頭看崔繼業一眼,就已經直直倒下了。

崔繼業甩了甩被震疼的手,許久未動過粗,沒想到這豹子後脖子還真是硬,把他虎口都給震麻了。

他招呼旁邊的人過來:“趕緊的,快捆起來。”

等有了動靜,納塔塔部落才回過神,嚷嚷道:

“你們這是破壞決鬥規則!”

“你們這樣子是會被上天懲罰的!”

“你們不得好死!”

“……”

崔繼業一個眼刀子就丟了過去,說出一句震撼全場的自大發言:“我就是上天派來的使者,這裏的事情我說了算。”

如此狂妄的語氣,把老虎他們也都鎮住了。

可是納塔塔部落的人不知道崔繼業的身份,見他這麽吹捧自己,又開始哈哈大笑,轉而開始攻擊起崔繼業來了:

“你這小東西,都不夠我一口吃的,趕緊回家做飯去吧?”

“你們哪裏抓來的獵物,這麽小隻?”

“……”

崔繼業盯著原本嘴皮子最利索的兔子,隻見他張了張嘴,又覺得自己理虧,把話憋了回去。

崔繼業看著他們這幅慫樣就來氣。

也不知道誰給他們灌輸的觀念,兩軍對陣,在自家陣營都已經把敵人全麵俘獲的情況下,居然同意雙方主帥出來單挑。

要是能夠以絕對性勝利把對方壓製那也就罷了,都打不過對方還要硬打下去。

這又是哪裏來的道理?

崔繼業讓他們把豹子那群獸人又丟回陷阱裏麵,重新在上麵封上有倒刺的隔欄,以免被他們給跑了。

他自己則把那群獸人拎回去,做了一場愛的思想教育:

珍愛生命,從現在做起。

崔繼業知道他們現在聽不進去多少,但是自然而然地給他們灌輸觀念,總沒有錯的。

打獵打架的時候是要狠,要猛,但是不代表就不能夠怕死了。

他必須得好好跟這群獸人們掰扯掰扯這個道理。

——

等到豹子他們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剛才拿樹枝敲暈自己的男人。

男人席地而坐,露出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豹子立馬就炸了:“你們這群廢物居然玩偷襲?!”

崔繼業翻了個白眼,並不打算跟他在應不應該偷襲這個話題上吵架,而是說道:“你們闖進部落裏麵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計較,但是必須要拿東西來換。”

他拋出一個絕對**:“如果你們能夠拿出珍貴的東西來跟我們交換,就可以確保把你們毫發無傷地還回去,一物換一物,非常公平。”

靠搶奪混了這麽多年的納塔塔部落,哪有什麽公平交換的概念,他們完全無視了崔繼業的**,嚷嚷道:“你們這群卑鄙的叛徒,你們會遭到報應的,等我們組長過來,就會把你們全部殺光,生吃你們的血肉。”

豹子憤怒地直視崔繼業:“特別是你,肉質一定很鮮美。”

崔繼業聳肩,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反正現在人就在他們手上了,要怎麽威逼利誘都是他們說了算。

崔繼業從地上站起身,朝看守的人說道:“無論其他部落來多少人,按照我之前交給你們的辦法,打暈丟到裏麵,丟進去之後也不能讓他們像現在這樣舒舒服服地歇著,比他們全部變成人形,麵朝著同一個方向站著,站姿一定要規範,雙腿並攏兩隻手貼近兩側中間,目視前方背部挺直,先讓讓他們站到落日。”

崔繼業想了想又說道:“落日之後就讓他們蹲下起立,等做到實在站不起來,就蹲著,反正不能讓他們閑著。”

看守的人憨笑:“可是他們不做的話怎麽辦……。”

崔繼業也知道這群納塔塔的獸人不會這麽聽話:“要是有不聽你安排的,你就把那個人的耳朵給割下來,我今晚燒了給你們加餐。”

看守的人頓時來了精神:“好!”

跟陷阱上麵歡樂的氣氛相比,底下就是一片慘淡,隻是一直以來的思想讓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錯誤,依舊梗著脖子說道:“你們愛割就割,這算什麽,我們納塔塔部落的人才不是你們這群懦夫!”

“哦……。”崔繼業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他就帶著一個竹筒回來,裏麵裝著烏漆嘛黑的**,還散發著陣陣血腥味。

崔繼業蹲下身,把竹筒放在陷阱旁邊,讓底下的獸人更能直觀地聞到這東西的惡臭。

納塔塔部落的人不禁捂住鼻子,直到旁人問出了他們心中所想:“這是什麽?”

隻見崔繼業微微一笑:“這東西,可是能讓獸人永遠變不成獸形的好東西。”

話音剛落,原本站在竹筒底下的獸人頓時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