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幹屍收藏者
待得我們歸來時,已是下午四點鍾。
著實是因為百合等女孩子在挑選衣物的時候,耽擱了不少時間。
眼看著隻有兩個小時便到了發車的時間,我們收拾了一番後,便匆匆趕往火車站。
火車站的人很多,人流量極大,來來往往的人,穿梭不停。
有那麽一瞬,我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身影不作他別,正是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可當我定眼再去看時,紅衣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嗯?”
我稍稍沉眉,心想著那些暗中打著神墓主意的人,知曉我們要動身後,一定會尾隨在我們後麵。
“小四,你發什麽呆呢?把你自己的東西照看好,可別給扒手可趁之機!”
就在我思襯之際,胡老道突然湊到我跟前,煞有其事地叮囑了我一番。
我低眼看了看自己腰間的乾坤袋,整個人都警惕了不少。
要知道,此番去昆嶺的所需之物,可全都放在乾坤袋裏,這乾坤袋要是被人給摸走了,那可就讓人欲哭無淚了。
緊接著,我們去往了候車間。
等待的時間總歸是那麽的漫長,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卻給人一種很長的感覺。
好一番等候下來,終於到了檢票上車的時間。
我們按照票根上的指示,找到了相對應的車廂。
因為路程較遠,劉瑩瑩那裏訂的是臥鋪,我們這一行人都在同一個車廂內。
我的床鋪在上,下麵睡著的則是胡老道,對麵的上下床鋪,是單陌塵跟一個老頭兒。
老頭兒我不認識,此時正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盯著一本相冊看的入神,對於我們三人的到來,老頭兒絲毫不作回應。
我因為睡在上鋪,斜對之下,正好看見老頭兒手中相冊的內容。
但見,那相冊裏麵放著的照麵,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棺木,其中不乏一些打開了棺材,還露出了其中的屍體。
老頭兒低眼看著,整個人癡迷不已。
我瞅了瞅那相冊中的照片後,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撓自己一樣。
接著,我在上鋪輾轉反側了起來,怎麽也睡不著。
這時,胡老道從他的床位中探出身來,略顯氣鬱地朝我喝道:“小子,你在上麵動來動去的幹嘛?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我一臉尷尬,心中的苦澀更是來的洶湧不已。
滯定之餘,我朝胡老道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去看那老頭兒手中的相冊。
領會到我的意思後,胡老道轉目朝著那老頭兒看了過去。
這一看,胡老道的臉色兀地一沉。
“法家的鎮屍鏡!”
胡老道說這話時,那老頭兒捧在手中的相冊中,有一張棺材的照片。
這棺材是打開的,裏麵躺著一具幹屍,而在那幹屍的手中,則是抱著一麵古樸的銅鏡。
聽得胡老道這般話語,那本出神的老頭兒忽然抬起頭來。
他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胡老道,接著連忙站起身來,很是熱絡地同胡老道聊了起來。
“閣下真是好眼力,竟一眼就認出了鎮屍鏡來,不知如何稱呼?”
胡老道笑了笑,接著與老頭聊了起來。
老頭兒名叫楊明遠,是一個古玩收藏者,但他所鍾意的收藏,並不是那些器皿之物,而是屍體。
“胡先生,老頭兒鬥膽問上一句,你可是行過摸金之事?”、
楊明遠直勾勾地盯著胡老道,這般問道。
胡老道微微笑了笑,也沒回答楊明遠什麽。
從胡老道的笑意中,楊明遠多少也看出了些端倪,對待胡老道時變得更為熱情。
我躺在上鋪,一點睡意也沒有,可不像單陌塵那裏,剛躺在床鋪上沒多久,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聽到胡老道與楊明遠一番嘮嗑後,我這裏更加睡不著了。
接著,我從床鋪上探出頭來,好奇地看了看楊明遠,問道:“明遠老爺子,有那麽多古玩物件兒可以收藏,你為何專門收藏幹屍?”
聽我這般一問,楊明遠笑了起來,回應我說:“小四,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幹屍,無論是商業價值亦或是文化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特別是一些年代久遠保存極好的幹屍,更是如此。”
說到這裏,楊明遠稍頓了下,轉而繼續說道:“現如今,國外的很多博物館,都開始重視起幹屍的研究來,可我國在這一塊上的注意力還不夠!我收藏幹屍,可不是為了以後拿出去賣錢。”
我淡淡笑了笑,可不想聽楊明遠把話題扯的太遠。
見我這般模樣,楊明遠沒有繼續說下去,想來也看出了我這裏不想聽到說那些大道理什麽的。
緊接著,楊明遠將目光落定在了胡老道身上。
被楊明遠這般盯著,胡老道稍顯詫異,問:“老爺子,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楊明遠凝沉著眉頭,眯眼說道:“胡先生,你們此行,可是要下地?”
聽得楊明遠這般一問,胡老道的神色突變得難看起來。
沉寂半響,他說道:“下不下地,應該都老爺子你沒關係吧?”
聞言,楊明遠連連擺手:“胡先生,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你們若是真要下地,定會遇見棺槨什麽的,我隻是在想,你們有沒有可能把棺槨從地下麵帶出來,至於價錢方麵,一切都好說!”
胡老道覷了覷眼,繼而朝楊明遠打量了一番。
靜默半響,胡老道說道:“老爺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也知道,下地本就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自身能不能出來都很難說,遑論還要帶沉重無比的棺槨出來。”
楊明遠有些失望,神情中滿是低落。
這之後,胡老道與楊明遠也簡單的聊說了一會兒,接著兩人回到了各自的床鋪上,沒再言談什麽。
我躺在上鋪,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有那麽一刻,我的餘光忽地瞄見,楊明遠那裏還作聚精會神地翻看著那一本相冊。
時不時的,他就會抬手扶一扶戴在眼睛上的老花鏡。
讓我稍感奇怪的是,楊明遠的兩手都帶著厚厚的手套,我尋思著這老頭兒倒也奇怪,戴著手套做什麽不都很麻煩嗎?
沒想太多,我又**翻覆了一陣子,這才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車窗外已經蒙蒙亮。
我從床鋪上坐起身,但覺渾身上下都有些酸痛,想來是有些不太習慣睡這火車上的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