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夜半敲門聲
見狀,我連忙湊身到門前,心下的不安愈發地強烈起來,想著那宋飛莫不是要做些雞鳴狗盜的事?
“胡叔...”
我剛一開口,胡老道連忙對著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這時,我隱隱聽到,屋外有一道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我聽到了火柴的劃破聲。
不多時,屋外便有火光閃起,透過小小的門隙可以看到,宋飛正半蹲在地上,身前則是燃燒著冥燭黃紙。
見得這一幕,我不由想起了宋飛之前所說的“祭鬼”。
我看了看胡老道,小聲道:“胡叔,他這是在幹嘛?”
胡老道瞅了我一眼,也不說話,隻一臉的凝沉。
不消一會兒,宋飛便將黃紙燒完了,他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我們所住的房間。
“祭鬼之日,生人勿近,集裏的人們早早便關好了門戶,家裏的牲口也都被捂了嘴,深怕衝撞了歸來的亡魂。你們可別怪我啊,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宋飛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他說話的聲音雖不大,卻也清晰地被我跟胡老道聽見了。
就在這時,夜空之上,炸雷與飛電突變得淩厲起來。
宋飛頓了頓,沒敢在外麵多做逗留,連忙朝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見宋飛離開了去,我望著胡老道問道:“胡叔,他說今晚會有亡魂歸來?”
我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怎麽回事,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胡老道愣了愣後,放棄了要外出的想法,接著回到了自己**,悶頭大睡了起來。
我搖頭歎息了一番,也很無奈地回到了**。
許是想的太多,我竟然一點睡意也沒有,一個人躺在**發著呆。
不知何時,屋外開始下起雨來,雨水打在樹葉上,淅淅索索,如百鬼夜行,風聲也變得嗚咽,如泣如訴。
我躺在**,隻覺得今晚的氣氛特別的詭異。
想著想著,我實在是睡不著,索性便從**爬了起來。
我來到門前,輕拉了拉房門,房門依舊從外麵鎖著打不開。
“哎!”
我輕聲一歎,也不知自己怎麽會這麽急躁,接著我開始在屋子裏渡來渡去。
因為胡老道還在睡覺,我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來,深怕自己攪擾到他的睡眠。
我走著走著,有那麽一刻,我突地一頓,繼而便是看到,屋外有一影子緩緩在移動。
“恩?”
我頓住腳步,大氣也不敢出。
不多時,那影子便來到了房門前,繼而我便是聽到一陣開鎖的聲音。
“難道是宋飛?”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因為隔著窗戶紙,我無法辨認出那影子的具體身份。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很是篤定的認為,那人影便是宋飛。
等候了好半響,我見外麵沒了動靜,這才緩緩近身到門前。
“吱呀...”
我輕拉了拉門,沒了鎖的反扣,房門很是輕易地便被我打開。
門啟的一刹,屋外頓有一股冷風朝著我襲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我連忙探出身去,接著將房門關上。
此時,屋外的風雨,依舊淅瀝,時不時還有幾道閃電劈來。
我佇在屋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心下的煩悶也隨之消斂不存。
在屋外待了些時候,我便準備回屋裏。
我不過是為了出來緩解一些自己煩悶的心情,可不敢到處亂跑,遑論那宋飛也說了,今天可是宋家集的“祭鬼之日”。
雖然不明白那什麽“祭鬼之日”到底指的的是什麽意思,我隻聽名字,便不是什麽好茬兒,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什麽黴頭。
這般一想後,我連忙轉身,接著便是打開房門回屋裏睡覺。
可就在我轉身的一刹,院外的大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聽到這聲音,我第一反應就是進屋。
可當我進到屋裏後,原本已經平複下來的心緒,頓時又被攪擾得紊亂不已。
此時,院外的敲門聲還在響著,弄得我心神不寧。
“都這麽晚了,誰會沒事來敲門?再說了,外麵還下著這麽大的雨,指不定便是什麽髒東西要引我過去!”
我這般安慰著自己,接著便是朝著自己的床位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我整個人突地一頓,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萬一是什麽人夜過此處,恰逢雷雨天呢?”
我嘀咕了一句,心下一橫,接著便是朝著屋外走去。
屋外,風雨依舊,那敲門聲在風雨中,顯得孤寂而落寞。
我找了個小木板,遮在自己頭上,接著緩緩朝著院門走去。
“如果有什麽不對勁,我大不了不開門的就是!”
我心中這般想著,不知不覺,人已走到了院門前。
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屋外的敲門聲突地消斂了下來,但卻沒有言語傳來。
我皺了皺眉頭,小聲問道:“誰?”
沒有動靜,院子外一片寂靜,隻有風聲和雨聲在呼嘯著。
我頓了頓,接著將眼睛湊到門縫上。
可這一看,並沒有發現屋外有人。
我緊了緊心神,連忙頂著那小木板朝著屋裏麵走去。
“咚咚...”
剛走了沒兩步,我身後的院門,突地又傳來了敲門聲。
我兀地一愣,整個人都有種活見鬼了感覺。
遲疑半許,我又回到了院門前,這一次我聲音放得洪亮了不少,直接問道:“是誰?”
依如之前,那敲門聲戛然而止,仍舊沒有人回應我。
我咽了咽口水,真恨不得一把將院門打開,看看外麵究是誰在作祟。
可我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沒敢去打開那一扇門。
“不說話,我是不會開門的!”
我隔著院門說道,見沒有回應,便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我轉身的一刹,院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這一次的敲門聲,顯得急切了許多,我無奈地歎了歎氣,繼而湊身到門縫處。
隔著縫隙,我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渾身濕透了的女人。
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孩子,一個沉睡的孩子。
她一邊敲著門,一邊指著自己的嘴巴,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
我沉了沉眉,心想著,這女人難道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