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啊!是龍啊!#

安易和軍隊簽完土豆合同, 剛登上星網就看到第三信息層的熱搜後一個血紅色的“爆”字,下麵的轉發和留言數量已經到了一個她不知道該用什麽單位來形容的地步。

她眼皮跳了跳,手顫抖點到旁邊留言區, 無數條尖叫留言跳出來。

【龍啊龍啊龍啊!!是龍啊!】

【啊啊啊啊啊啊!媽媽!我看到龍了!】

【我沒眼花吧,那是龍對吧!是龍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來個人回答我呀!!!】

【龍神在上, 保佑我兒子高考順利!】

【啊嗚嗚嗚,我奶奶念叨了一輩子的龍神,她要是能再撐兩天, 也許就不會帶著遺憾走了……】

【所以說, 龍神是真的現世了對吧!】

【龍族都消失了三百年了, 就跟那些消失的綠植一樣, 怎麽還有人信這些?】

【前麵的, 你去第三信息層之前的熱搜榜看看,自然綠植早就已經出現了!】

【而且這次發消息的網站是官方哦!】

【天然綠植已經出現了?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

安易眼前一黑, 踉蹌兩步,就聽見旁邊傳來團長的聲音:“那個,安老板……”

他的稱呼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剛才我們在戰場上看到了兩條龍, 一黑一銀……”

和你一起來的那兩個男人的發色一樣……

後麵這句話團長出於各種原因沒有說出來。

但是星際人都知道天然綠植和龍族掛鉤,既然安易這裏有天然綠植,那麽跑不了會和龍族有所關係。

最主要的是這兩條龍來的太過於巧合。他們的基地受到了這麽多次蟲族的攻擊,也沒有龍族來幫忙, 怎麽安易一過來,龍族就出現了呢?

安易揉揉額頭想解釋, 就見身殘誌堅的團長頂著一臉血站起來, 把那份合同輕輕往外推了一下, 正好推到她這邊。

一張帶著血的臉上滿是真誠:“所以我想了想,雖然軍隊的經費很緊張,但我們對待朋友向來公平公正,絕不占朋友的一點便宜。要不土豆的價格,咱們還是按照正常的來吧。”

都已經暗自打好草稿的安易:“……”

她看著團長再也不複以前的從容,反而繃著臉眼中滿是嚴肅,好像他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D級的小弱雞,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搖頭笑了笑:“既然咱們合同都簽了,那自然是沒有後悔的道理。”

至於關於龍族的話題,她沒有正麵回答,團長也沒有在問。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些不能回答的話題,相互給對方留足了顏麵。

安易拿著那份屬於自己的電子合同走出去,白鍈和崽崽還有黑龐都在外麵等她,當天去當天回,他們的速度也是夠快的了。

想起農場裏還有那麽多新品沒有上去,升級之後的果蔬店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腳步頓時輕快了不少。

走到拐角處,就在上次她和田蜜聊天的地方,她又看見了田蜜。

她依舊是一身黑色作戰服,往日高挑挺拔如利刃的身材現在微微佝僂靠著牆上,一身風發意氣消失殆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望向安易的神情,沒有半點意外,明顯是在等她。

“田蜜,”安易快步走過去,“我……”

“我知道,”田蜜打斷她,“你是要回農場去了,對吧?”

“是……”

她眼圈通紅,身側的手臂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弧度扭曲著,右邊的肩膀塌下去,仿佛硬生生被人削去了半個肩。

安易一愣:“你這是……”

“胳膊廢了。”她的語氣風輕雲淡,仿佛隻是在說今晚的風不錯,“乙以星際的醫療水平,治不好的那種。”

她側過身安易才注意到,她另一條肩膀並不是塌下去,而是整個都不見了,那不正常的扭曲弧度根本就是衣服的褶皺。

血跡和黑色的作戰衣混在一起,在她身後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血跡順從牆壁上她肩膀的位置緩緩流下來,在地板上凝成一小片血窪。

來回打掃走廊的機器人就站在她們腳下,圓滾滾的身體上兩隻大眼睛一眨一眨,單純無辜地仰頭看著她們:“你好長官,請讓一讓,我要打掃衛生。”

田蜜無聲看了眼掃地機器人,身體往旁邊側了側,看著機器人把她留下的那片血窪打掃幹淨。她背抵著牆壁,微微佝僂下來,往嘴裏噴了點什麽,重重呼出一口白氣,明明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安易卻在那口白氣裏聞到了一股煙味兒。

她噴的是精神舒緩劑,這東西的作用和煙酒麻痹神經是一個道理。

眼看半個小時前還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變成這副樣子,安易不由皺了皺眉:“你身上的傷既然還沒好,怎麽不在醫務室呆著?”

“我來找你。”田蜜淩厲的眼睛刀一樣飛過來,眼底冷冷,“我想帶著你去看一眼老九。”

“老九?”安易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黃毛?他……”

“他死了。”田蜜低著頭,額前零星的短發垂下來遮住她的眼神,隻露出來一個高挺的鼻尖。

安易聽到她清冷的嗓音帶著一點點哽咽:“就在剛剛。”

長長的走廊裏陷入寂靜,除了掃地機器人發動機嗡嗡傳出來的動靜,空氣就像被凍住一樣,再也沒了半點聲響。

這個消息在安易腦中不停的四處亂撞,撞的她每一根神經都在砰砰亂響。

她張張嘴想說一些話來安慰眼前的田蜜,可嘴唇顫顫,什麽聲音也沒從嗓子裏發出來。

那個性格活潑,染著一頭黃發,跟她約好要去農場吃鹵肉飯和鬆仁玉米的青年……沒了?

就在剛剛?

可明明一個小時以前,他還在隊長這裏插科打諢討價還價,跟她說她住的地方是整個營地最安全的,還被兩個蛋蛋叫了叔叔……

田蜜抬手抹了把臉,沉聲道:“快點兒去吧,去晚了他的屍體就要被處理掉了。”

安易怔愣抬起頭,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處……處理?”

“他是被蟲族襲擊的。任何一個被襲擊的人都要經過隔離,死了的則是直接把身屍體處理掉。”

“你知道的,蟲族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都很強,隻要有一顆卵留在這裏,不出半個月的時間,整個星球都會成為它們的天堂。”

她走在前麵,曾經挺拔的身體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齊耳的短發在脖子旁搖搖晃晃,像她整個人一樣搖搖欲墜。

安易下意識伸手想去扶她,快碰到她的身體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第一次見麵時她居高臨下望過來的眼。

雙手頓時一僵,慢慢縮回來。

以她的傲氣,大概是不希望有人在這個時候扶她的。

安易靜靜跟在她身後走了長長的一段路,來到了一個破損了一半的建築前。

那層建築的四五層樓已經全塌了,隻有下麵的三層還是完好的,就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突然從上方滑過去,把整個四五樓推為平地一樣。

她們來的這一分鍾裏,安易已經看到了四五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人從這裏抬了出去,去了不遠處一個煙筒似的地方。

“那裏是焚燒房,”田蜜聲音冷冷解釋,“一般的火燒不死蟲族的卵,那裏的房間和設備經過特殊處理,隻有那裏才能夠徹底殺死蟲卵。快點吧,再慢點就晚了。”

安易跟著她一直走向三樓,雖然未在二樓和一樓停留,但僅僅是經過樓梯時看到的密密麻麻躺滿傷員的走廊,就足夠可見第三軍團這次的損失之重。

田蜜一瘸一拐的帶著她走上三樓,兩個人一起艱難穿過躺滿傷員的走廊,安易眼神顫抖,指甲掐進掌心,看著那些躺在病**不知死活的傷員,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唇亡齒寒的悲涼。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不過一次攻擊整個軍營就像垮了一樣?”

田蜜走在前麵,速度雖慢步子卻沒有停。

“是不是覺得我們軍團太弱了?”

她的聲音被風送到安易耳邊,安易回神皺了下眉:“什麽?”

田蜜發出一聲苦笑,“你知道嗎,星際關於蟲王的記載,它上一次的出現還是七十年前。”

蟲族的繁殖能力超強,隻要有足夠的食物,它們可以在一個短短一個月之內成熟,然後產卵生長成熟,周而複始。

但是,這樣的蟲族隻會出現一隻蟲王,有蟲王的帶領,這些蟲族會一往無前四處征戰,戰鬥力以指數增長,不斷擴大自己的種群,甚至很可能消滅星際其他所有的生物,以那些生物為養分供給自己成長。

“七十年前,也是這顆星球,這個作為人類最後防線的地方。”

安易聽見她的聲音沒了哽咽,冷靜的像她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我們的前輩,曾經的第三軍團,用軍營裏所有人的生命為代價,炸死了那隻蟲王。那是今天以前,蟲王最後一次在星際人民的眼中出現。”

她走到窗前停下來,看了眼外麵焦黑的土地和滿地狼藉,“當我察覺到我們麵對的可能是一隻蟲王時,我以為我們會像七十年前的前輩一樣,永遠的留在當時的戰場上。”

他們不像曾經的前輩有著與蟲王作戰的豐富經驗,不管是她還是任何人,甚至是團長,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這隻蟲王,被蟲族來勢洶洶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

在看到曾經雜亂無序隻會悶頭進攻的蟲族,突然作戰有序地向他們發起攻擊時,他們就意識到,這顆最為作為人類最後一道防線的星球,大概是要徹底失守了。

明明知道麵對這樣被蟲王帶領的蟲族,他們不會有半點希望,當時所有的特戰隊員還是打算以自我犧牲的方式,為後麵的同伴殺出一條血路。

可惜現實不是童話,即使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也不會在最後關頭出現奇跡。

他們毫不意外地失敗了。

當時二十多個的特戰隊員隻活下來了三個半,她已經廢了,不可能繼續待在軍隊,所以算半個。

而當時的黃毛為了救他和自己的女朋友,駕駛的機甲被一隻巨大的蟲族當場碾碎。

“有些人確實是像曾經的前輩們一樣,永遠留在了那裏,我們甚至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

田蜜帶著安易走到了一間隔離室前。

那間隔離室有兩百平米大,密密麻麻的擺著無數蓋著白布的屍體。一個多小時前與她有著一麵之緣的雙馬尾女孩兒同樣站在隔離室的玻璃前,垂眸無聲望著裏麵。

安易看到,離玻璃最近的地方有一張停放著屍體的病床,被掀開了上麵的白布。

那具屍體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一頭金發仍然像他活著的時候一樣,熠熠生輝閃閃發光。

她認出來,這個雙馬尾女孩兒是田蜜之前提到的,黃毛的女朋友。

雙馬尾察覺到她們過來,微微抬起頭,甜美的臉上再也沒了安易之前見到的笑容,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中死氣沉沉。

“隊長。”她輕輕叫了一聲田蜜。

她既沒有哭,也沒有叫,臉上隻有死一般的麻木。

安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見隔離室裏進了一群人,他們按順序把隔離室停放的屍體運出去,其中就有黃毛。

雙馬尾站在原地低著頭,甚至沒有去看最後一眼黃某的屍體,就這麽麻木地盯著房間,再也沒有說過半個字。

再見到雙馬尾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本來打算當天回農場的安易在這裏多呆了一天,費了一天的口舌才把把打算回老家的田蜜拐回農場。

雙馬尾是來給田蜜送行的。

她來的時候換了身衣服,兩條長長的馬尾散下來,剪成了齊耳的短發,甜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冷漠,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安易差點兒以為回到了第一次見田蜜的那天。

雙馬尾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遞給了田蜜一個方形的盒子。

等上了飛船,安易看見田蜜打把那個方形的盒子打開,裏麵隻躺著一張電子任命書——名稱是那個雙馬尾女孩的名字,職稱則是精英特戰隊隊長。

心情一直低落的田蜜突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被短發遮住的臉上滾下來一滴水,重重砸在那張電子任命書上,濺起一層水花。

安易聽見她笑著說:“我早就知道這丫頭有謀朝篡位的心思……沒想到她能做得這麽好。”

“對了,安易,”她坐在輪椅上扭過頭,一雙眼睛通紅,臉上的笑容卻陽光不少:“你之前答應我們隊員的一頓飯,還得作數啊!”

安易抱著兩隻小崽崽,也不由笑了笑:“當然作數,不僅作數,我還打算以後以一折的價格和軍隊保持交易。”

她看著田蜜臉上剛剛揚起的笑又一點點落下來,垂下眸看著兩隻崽崽,如釋重負般歎了口氣:“僅限於農場能生產的那些。”

田蜜張了張嘴,“那……那些辣椒……”

“種子已經交給軍隊裏的研究室去研究了,”安易透過窗戶看著黑暗的窗外。那裏一片靜寂,星光璀璨,無數不同的星球在黑暗中閃著絢麗的光,“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吧。”

雖然可能沒有在麥麥農場裏長得好,但對於軍隊來說聊勝於無。

飛船客艙頭頂上的光落下來,打在安易柔和的臉上,田蜜盯了她的側臉半晌,好半天才張了張口,聲音沙啞,艱難吐出兩個字:“……謝謝。”

安易笑著望向她,搖搖頭沒說話。

其實不用謝她,唇亡齒寒的道理她懂。原始星能在這麽靠近前線的地方,依舊安然無恙,靠的也全是這群軍人。

自從昨天見了黃毛的屍體之後,她的腦海中一直閃過軍營裏各種人的慘相死狀,直到剛剛上飛船前,和團長簽訂了那份以一折價格幫助軍隊的協議,心裏那份磨人的愧疚感才慢慢消散。

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給軍隊的價格已經足夠低,軍隊保護原始星的安危,她用更低的價格把綠植賣給軍隊,似乎也算是一筆公平的交易。

但直到看到戰爭的殘酷,她才發現,這筆交易根本不對等。

她損失的是一部分錢,而那些人丟的卻是自己的命。

雖然軍隊不是隻為了麥麥農場一個,但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在能力範圍之內,出一份自己的力。

白鍈和黑龐坐在她們對麵的位置,已經睡著了。

他們自從捉了蟲王回來便好像是做了一件非常累的事情,擔心著崽崽破殼,堅持著沒有去睡,卻時常坐著就能睡著。

雖然昨天黑龐跟她說的信誓旦旦,說蟲王沒什麽大不了,但經過昨天的一戰她也明白了,對付一隻蟲王沒那麽簡單。

比如說當年的上上上任龍君,帶著龍族征戰一生,也不過是堪堪保護了星際百年的和平,遏製了蟲王的產生。

他們昨天能那麽簡單的弄死蟲王,一方麵是因為這隻蟲王正在幼年期,另一方麵則是星際三百年來沒有龍族的消息,蟲王沒有了強敵自然無所顧忌,沒想到會被這兩條龍偷襲。

頭頂的燈光落在白鍈露出的銀色頭發上,像窗戶外麵的星球一樣,在黑暗中閃耀。

出了前線以後,他就卸掉了偽裝,此時穿著白色的連帽衫,帽子戴在頭上,銀色的頭發從帽子的前方露出來落在額前遮住了半隻眼。眼睫毛又卷又長,在燈下落下一層厚厚的陰影,總是溫和疏離的人,瞬間多了幾分青澀繾綣。

安易看著那張被上帝格外偏愛的臉,緩緩托起腮。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雖然現在的燈不是那種朦朧柔和的燭光,但白鍈一張臉本就出挑,在燈下看他的睡顏,確實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她不由望著他的臉出神。

最開始她對於白鍈這個人確實不太喜歡,但後來慢慢的,作為吉祥物他會給農場掙獎勵,即使她沒有刷好感度,這吉祥物的好感度也刷刷刷往上漲,眼看差一點就能實現自動化。

作為崽崽的父親,他照顧崽崽不假於人手,洗澡哄睡喂東西都是自己動手做,從來沒有讓她在這方麵煩惱過,昨天又是為了崽崽們破殼去殺蟲王,現在累得睜不開眼。

最主要的是,他這張臉是真的好看。

“麻麻……”

一直安安靜靜的小銀蛋突然出聲,裹著一層水泥一樣的東西,撞了撞安易的小腹,奶聲奶氣的問道:

“粑粑好看嗎?”

“嗯……”安易下意識應了聲,隨即反應過來。“嗯?”

“嘿嘿!”小銀蛋在媽媽腿上歡快地扭了扭,害羞道:“我也這麽覺得。粑粑,麻麻也覺得你好看!”

安易震驚抬起頭,就見對麵戴著帽子抱胸沉睡的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睜開了眼,銀色的卷發下,深邃的五官睫毛卷長,正惺忪著雙眼定定看著她。

不知怎麽的,安易心裏突然一慌。隨即立刻冷靜下來,她不過是看人好看,多看了兩眼而已,這年頭誰還不是隻顏狗來著,她幹嘛一副心虛樣!

這麽想著,她的背部不由挺直,望著白鍈那張仿佛被精修過的盛世美顏,真心誇讚道:“小銀蛋說的沒錯,說實話,我活了這麽大,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緊接著,她眼看著白鍈惺忪的雙眼慢慢清醒,一雙金色的眼睛慢慢瞪大,眼眶內的瞳孔卻慢慢變成了豎瞳。

那張濃顏係的盛世美顏上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浮上兩片紅,他臉上的豎瞳一閃,猛地站起來。

正靠在他肩上的黑龐身體一晃,罵罵咧咧地驚醒,睜眼就看見安易和對麵的田蜜以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看著他。

黑龐驚慌失措摸摸下巴,確定自己沒有睡著睡著流口水,這才放心下來。

他摸了摸因為能量消耗過多而隱隱發疼的額頭,看向身旁白鍈的座位。

“欸!”他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沒看到白鍈的身影,疑惑道:“欸,白鍈人呢?”

“黑龐叔叔!”罪魁禍首小銀蛋出聲解釋:“剛剛粑粑被麻麻誇了之後就害羞了,現在可能是偷偷躲起來高興去了!”

“啥?”

黑龐驚叫一聲,看看小銀蛋,再看看抱著她的安易,震驚道:

“你誇他什麽了?”

“能誇什麽?”田蜜在一旁插嘴,“他長成那個樣子,當然是誇他好看了。”

一直試圖讓他們兩個除了孩子沒有任何交集的黑龐,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睡睡睡!睡個毛線!

這倆人的情感進度,是不是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往前走了兩格?

小金蛋看著他剛醒過來就開始扇自己巴掌了,忙阻止他:“黑龐叔叔,別扇了別扇了,你和粑粑之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你再多扇自己兩巴掌,也比不上粑粑的臉型好看。”

黑龍:“……”

他張張嘴,使勁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以後……離你大伯遠點。”

這老銀家的毒舌是一脈相傳嗎,小金蛋這才多點兒大呀!

白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臉上的兩抹紅暈已經消下去了,又恢複成了那副溫和又疏離的模樣。

安易在網上看著最近關於龍族的消息,一抬眸就看到白鍈身後有兩個年輕的女孩,你推我我推你害羞的往這邊看。

兩個女孩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到這邊,對著白鍈伸出自己的個人終端,像極了在路上要人微信的動作:“那個……帥哥,我可以加你的通訊號嗎?”

白鍈把頭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一雙耀眼的金色瞳孔疏離望向女孩搖了搖頭,指著安易懷裏的兩顆蛋蛋道:“不好意思,我已經做父親了。”

兩個女孩兒驚愕望著他那張年輕的能掐出水來的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再順著蛋蛋待著那雙腿一路看到安易的臉上。

平生第一次,安易感受到了他人看富婆的目光。

“你……”一個女孩指指安易又指了指對麵目光清冷的白鍈,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半天道:“你們……”

她剛想說什麽,被身後的同伴一把捂住嘴。

那個捂著人嘴的圓臉女生把自己的個人終端伸到安易麵前,甜甜笑道:“姐姐,我可以加你的通訊號麽?”

來到星際後第一次被人要聯係方式,雖然對方還是個小女孩,但安易依舊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兩個女孩子前腳走,安易後腳收到了那邊傳來的消息:

【姐姐,你方便跟我透露一下,你娶你老公花了多少錢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自己設定一個人生目標!】

安易:“……”

她皺眉掏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鏡子裏的人五官圓頓清秀,放在上輩子也是走在大街上會被人不斷要聯係方式的顏值。

這長得雖然不是那麽驚豔,但也沒到那種典型暴發戶長相的地步吧?

就在她對著鏡子不斷觀察自己的同時,一旁坐在輪椅上的田蜜正不斷刷新著星網上的消息。

她用手肘懟了一下安易,見她望過來悄聲道:“你看到今天新網上的熱搜了嗎?”

安易心裏一撲騰,頓時不想照鏡子了。

根據第三信息層的熱搜來看,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有一位軍隊的記者拍到了一黑一銀兩條龍和蟲族大戰的視頻,並發布到了軍隊的官方網站上。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設備,明明離的那麽那麽遠,兩條龍卻拍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他們身上的鱗片和白鍈頭上僅存的那隻角上的紋路都一清二楚。

反正這段視頻是在第三信息層傳遍了。

因為龍族向來和自然綠植掛鉤,剛剛莎莉還給她發消息,說果蔬店的門檻兒都快被記者擠爆了,一直纏著問他們農場裏是不是有龍。

安易張嘴想回答,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田蜜,你也是第三信息層的?”

“不是啊,”田蜜想也沒想回答,緊接著扭頭看她,滿眼中疑惑:“我是第二信息層,你有什麽事兒嗎?”

安易隻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了,“你是第二信息層,怎麽會知道龍組的事?”

不是說因為信息分層,幾個信息層之間的消息都不通嗎?!

“我從第二信息層的熱搜榜上看到的啊。”田蜜把自己的個人終端攤在她麵前,“現在不僅是第二信息層,看網上的消息說,第一第二第三信息層的熱搜榜前十都是跟龍族相關的。”

她目光在個人終端上瀏覽的,突然勾了勾唇:“安易你看這兒,麥麥農場是熱搜榜第三呢!”

作者有話說:

(輕輕跪下)學校馬上要開學了,在收拾各種東西,有點忙,我明天盡量日萬!

抱住我的小可愛們猛蹭!感謝在2022-08-07 20:58:22~2022-08-08 22:2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顧北、放 10瓶;鳳殤 5瓶;長禦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