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看到照片的瞬間,心都停跳了,以前八卦新聞經常出現“爆料”,小編一口咬定誰誰誰是秦澤的女朋友,誰誰又是秦寶寶的男朋友,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看的秦寶寶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無意間交往了海量的男友。

偶爾會有蘇鈺和王子衿不小心入鏡,因為和秦澤在一起便被懷疑成女朋友,秦寶寶從來不在意,因為那些遠距離偷拍的照片毫無可信度,連個小手都沒拉,小編你好意思說人家在處對象?

她偶爾會隨大流噴一句:小編你媽炸了。

這次也沒拉小手,他們直接接吻了,還有攜手進入酒店的圖片,這是鐵證,血一般的事實。

秦寶寶無數次想象過弟弟寂寞難耐出去找女朋友的事兒,她一邊防著秦澤收幹女兒,一邊不允許他交女朋友,心裏其實有個底線,他真要去大寶劍耍一耍,隻要別讓自己知道,最多睜隻眼閉隻眼。

可交女朋友絕對不行。

可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人總要長大,逃不開結婚生子的命運,就這麽僵著,能僵多久?

在米國回來之前,秦寶寶拒絕規劃未來,因為她覺得未來是籠罩著一層薄霧,且布滿崎嶇的路。

也許再過幾年,懂事了或者覺得累了,放下心中執念了,找個還算順眼的男人就嫁了,人終歸是要成熟的。

可心底深處,她是渴望那條鹹魚能不顧一切,踏破淩霄踩著七彩祥雲來找她的。

米國回來之後,她心安定不少,覺得未來可能崎嶇難行,籠罩著的霧靄卻散了,我們有希望一起攜手,哪怕是蹣跚而行。

給你一個甜棗,再打你一巴掌,現實似乎很喜歡玩這個套路。

何止是一巴掌啊,簡直當頭棒喝。

王子衿和秦澤互有好感,秦寶寶又不傻,她其實能察覺出來的,但她太自信了,自信自己的魅力,自信自己能鎮住入室狼,更自信秦澤能把持自身。

但她不知道青春期的男人瘋起來有多可怕,日狼日虎日豹子,開著飛機日燕子。上日天下日地,趴到地上日螞蟻。日蟑螂,日馬蜂,鑽進洞裏日長蟲。

門板日個洞,平地日成坑。

秦寶寶閉上眼,呼吸窒堵,助手和化妝師的聊天聲,門外隱隱約約的動靜,這些聲音漸漸悄不可聞,離她而去,隨後世界陷入讓人絕望的寂靜。

“秦總,秦總?!”

秦寶寶被助理推醒,兩個助理站在左右,臉上驚慌,“您怎麽了?”

秦寶寶愣愣的看著她們,像一朵沒有生氣的紙花。

“您剛才呼吸很困難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喘氣,要不要去醫院。”助理緊張道。

“我沒事,”秦寶寶深吸一口氣,以一種很低很虛弱的聲音道:“給我買機票,我今晚回滬市。”

回滬市?!

助理們愣了愣,就連化妝師都傻了。

演唱會馬上要開始了,現在回滬市?

助理善意提醒道:“秦總,您要身體不舒服,可以把演唱會延遲,要不去醫院看看吧,為什麽要回滬市?”

“哐當....”

秦寶寶把桌上的化妝品一股腦兒掃落在地,像一隻暴怒的雌豹,“我做事什麽時候要你教,滾出去,立刻!”

娛樂圈裏以平易近人著稱的秦寶寶突然炸了,助手們措手不及,大氣不敢喘,包括化妝師。

她們該感謝老板的架子和脾氣都不大,換個脾氣暴一點的老板,她們這會兒連寫辭職報告的機會都不會有。

三人目光交流片刻,默默退出了化妝間。

秦寶寶扶著化妝台,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心說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這裏哭....

但那逆流成河的悲傷攜帶著沛莫能禦的力量,輕易就摧垮她的堅強,攻占她的淚腺,秦寶寶順著化妝台,緩緩下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片刻後,幾個演唱會負責人聞訊而來。

“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回滬市。”

倆助理無辜道:“不知道呀,突然就炸毛了。”

“什麽叫突然炸毛,”負責人不滿道:“你們說清楚點,她剛才怎麽了?”

助理:“剛才還好好的呢,聊著聊著,突然很難受的樣子,建議她去醫院,她卻要回滬市,然後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另一個助理補充:“剛才秦總的樣子特別可怕,從來沒見她這樣過。”

她倆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那條新聞導致秦寶寶心態爆炸,而秦澤的新聞對她們來說,隻是八卦談資,所以是聊著聊著,秦寶寶突然就暴走了。

倆人都是一臉的黑人問號。

其中一個負責人貼近門,仔細凝聽,裏麵傳來若有若無的抽泣哽咽聲。

演唱會即將開始,歌手突然撂擔子,還是秦寶寶這樣的一線歌手,流量女王,事後必然造成全國轟動。

要是普通的明星,哪怕名氣再大,敢這麽幹,娛樂公司分分鍾讓他知道誰才是爸爸。

可撂擔子的是秦寶寶,秦寶寶不是普通明星,她才是在場所有人的爸爸,哦不,媽媽。

另一個負責人靠近,抬手欲叩門,被附耳偷聽的同僚攔住,後者神色凝重的搖搖頭,轉而問助理:“幫她買機票吧。”

“買什麽機票啊,閃開,我去和秦總談。”

“演唱會怎麽辦?損失多大,也不好和觀眾交代。”

那人沒好氣道:“談什麽談,不讓你們進去是為你們好,談完直接讓你們回家種田信不信。”

頓了頓,“就跟觀眾們說,秦寶寶身體突發狀況,送醫了。演唱會取消。改退錢退錢,改賠償賠償,然後,你倆幫她買機票。”

他猜測秦寶寶必然是遇到了什麽傷心事,或是家事,或是其他的事情。

把人趕出來一個人窩化妝間哭,這時候誰敢進去啊,嫌工資硌手不想要了?

......

今晚,秦澤失眠了。

被看他在王子衿麵前穩如老狗,其實腿都軟了,可是男人不能把軟弱的一麵展現在自己女人麵前,他必須裝出一副比老狗還穩的樣子。

在黃浦江邊擁吻,攜手進入酒店,在事實麵前,嘴強王者的嘴炮功夫都不管用了。

這是他不敢打電話給姐姐的原因,姐姐又不是智障。

縱使你巧舌如簧,能讓蘇鈺渾身發軟,這時候也無濟於事。

可強大的求生欲又告訴他這樣不對,應該做點什麽。於是左右為難,失眠了。

他想關機,又不敢關機,每隔十分鍾看一次手機,卻遲遲沒有等來姐姐興師問罪的電話。

姐姐出乎意料的沉默,恰恰說明一切正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在秦澤和王子衿的戀情被曝光在網絡上的半天時間裏,手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有大學同學的八卦談論,還@了他,真是不知死活。要知道鹹魚大佬現在分分鍾就能衝進財大,殺個七進七出,竟然在他麵前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就是公司一些藝人的祝福短信。

祝福你個頭哦,老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過年。

再就是老爺子的,發短息說:曝出來也好,你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感情的事,拖著終歸不好,會耽誤了她們。不管你怎麽選擇,都要對另一方有個交代。

爸,我現在就想著怎麽給您閨女一個交代啊。

媽媽是最愛他的,高興的打電話過來,言語之中充滿了喜悅之情,大概是覺得兒子和女兒終於不會有苗頭了,成功解決了一樁心病。

秦澤隻能是秦家的兒子,而不是其他什麽奇怪的東西。

對於媽媽高興的表現,秦澤心裏甚是悲哀,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姐姐提著50米大刀殺回來的慌張。

當一張牌攤開的時候,便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一張張的牌都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媽媽的flag.....

到淩晨一點,秦澤輾轉難眠,思前想後,他起床出門,輕輕敲了敲王子衿的房門:“子衿姐你睡了麽。”

房內沒回應,但幾秒後,門開了,子衿姐憔悴的鵝臉蛋,默默搖頭。

“我就知道你沒睡,特意過來陪你的。”秦澤說。

王子衿把他推出門,語氣疲憊:“你別進來,我煩著呢。”

門關上,秦澤淒涼的站在門口。

王子衿背靠著門,揉了揉太陽穴,心煩意亂中吐出一口濁氣。

她在想怎麽和秦寶寶說,她有一肚子的腹稿,去年就開始準備了,等秦寶寶回來,她準備用自己靈活的舌頭讓秦寶寶心悅誠服。

從白天到現在,王子衿在腦海裏推演著“談判”過程,猜測著秦寶寶的各種反應,自己該如何應對,如何製服她。

最差的情況是閨蜜反目,為了一個男人和秦寶寶翻臉,委實有點不劃算......

所以她要避免這種情況。

這種時候,王子衿要是有個“宇宙演算係統”就穩了。

而明明有作弊神器的秦澤,此時已經一頭亂麻,在房間裏抽了根煙,又到客廳抽了根煙,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

秦澤一激靈,飛快伸手掏手機,握住手機後,又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掏出來.....

來電人:裴南曼!

阿西吧!

秦澤恨不得掏出十八厘米教少婦曼做女人,接通電話,沒好氣道:“有屁就放。”

裴南曼挑了挑眉,“蘇鈺再我這裏喝悶酒。”

秦澤:“然後呢。”

“然後?”裴南曼怒道:“你不是她男人嘛,她喝悶酒你說然後?你不會過來安慰一下?”

嘖,每一個省心的。

秦澤疲憊道:“行行行,馬上過來。”

走廊深處的房間裏,王子衿腦補著“戰鬥畫麵”,漸漸湧起困意,昨晚沒怎麽睡,體力又消耗巨大,她都有眼袋了,鵝蛋臉看著就特憔悴。

即將入睡的刹那,鈴聲把她拉回現實。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瞄一眼來電人,霎時間,就像冷水潑在頭上,她清醒了。

嚶嚶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