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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從小被老爹套路大的,對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套路可熟悉了。【△網WwW.】

比如上小學時,秦澤和女同學打架,沒打贏,老師叫了雙方家長來學校。

在老師的辦公室裏,敗給女同學的秦澤又一次被老爹暴揍,場麵觸目驚心,對方家長都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最後是老師拯救了秦澤。

其實老爺子動手很有分寸,看著大開大合,聲勢浩蕩,隻會疼不會傷。

“知道為什麽打你嗎。”老爺子當時也是這麽問的。

“不是因為你打架,而是因為你和女生打架。”

老爺子長達十分鍾教育,用現在的話翻譯:男人就該幹男人,娘炮才幹女人。

並成功引導小秦澤把“老爸隻會打我”的心裏感觸扭轉成“老爸是希望我成材而打我並始終和我站在同一陣營”。

如果秦澤的童年隻是雞毛撣子,那他現在肯定是個叛逆青年。

老爺子完美的從心靈上擊潰了秦澤叛逆的種子。

所謂子承父液,秦澤把這一套從老爺子那裏完美的繼承了過來。

一下子把叛逆的表弟吃的死死的。

“這次是你操之過急了,以後好好讀書,大學之前別交女朋友,知道了嗎。”

“嗯。”

“回家後,跟爸媽道歉……”秦澤見他沉默,喝道:“知道沒有。”

“……知道了。”江澄已然服服帖帖。

車子拐過紅綠燈,駛入小區,秦澤拖著亦步亦趨的表弟往小姑家方向走,順便好奇的問道:“你那個女朋友……你倆日久生情吧。”

江澄說:“不知道。”

不知道……這已經是答案了。

早戀的孩子,隻要父母幹預了,幾乎隻有分手的下場。某些特別叛逆的,或許會反抗,會把家庭關係激化到冰點。

但現在的問題不是父母強行命令他們分開,而是女方索要巨額賠償。

也就是說,哪怕江澄和他的管鮑之交是真愛,現在也該涼了。

男人回憶起第一個為自己懷孕但沒能在一起的女人,會感慨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江澄的話,大概會感歎一個胚胎差點讓老子傾家蕩產。

乘電梯上樓,人還在家門口,已經聽到裏麵的吵架聲。

樓道靜悄悄的,沒人吃瓜,沒人看熱鬧,大城市就這點好,鄰裏間的冷漠,在此時反而是好事。

這要在小縣城、農村,家醜外揚,完了,沒法做人了。

你的光輝事跡可以經久不息的傳好幾年。

“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們鬧到學校去。”一個男人的叫囂聲。

“裝什麽裝,你們家會沒錢?沒錢就賣房子啊,我家閨女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得不到滿意的補償,我和你們沒完。”緊跟著一個女人的聲音繼續叫囂。

江澄臉都黑了,緊緊握拳。

“瞧瞧你整出來的麻煩。”秦澤責罵道。

“不用我爸媽出,我也可以自己借錢給他們。”江澄說。

“你能借多少錢。”秦澤嗤之以鼻。

“能借好幾萬。”

“這麽多?”

秦澤不信,對一個錢包裏並不是時刻裝著一疊百元大鈔的孩子來說,借幾萬塊的難度就像成年人借幾十萬一樣。

“馬雲會借我的,”江澄振振有詞:“我隻能申請一下花唄和借唄就好了。”

秦澤:“……”

蠢貨,你離十八歲還差半年,馬雲會借你才怪。

不對,關鍵不是馬雲借不借你,關鍵是馬雲的借貸業務已經如此的深入民心了麽,這可不妙,要知道,當你凝視馬雲的時候,馬雲也在凝視你。

“廢話少說,開門。”秦澤一腦瓜拍他後腦勺。

“你們不是和秦澤是親戚嗎,不是他姑姑嗎,這點錢借……”

伴隨著開門聲,聲音戛然而止。

小姑家客廳正對大門,秦澤看到屋子裏眾人時,他們也看到了秦澤以及他低頭慫了吧唧的江澄。

屋子裏五個人,小姑和小姑父,一對中年夫婦,一個眼圈紅腫的小姑娘。

小姑娘蠻清秀的,瓜子臉,白白淨淨,身段纖細窈窕。

“赤佬,你還敢回來。”中年男人怒發衝冠,怒視江澄。

看似凶神惡煞,內心文明一匹。

果然有我滬市男人舌戰群乳的優良傳統。

秦澤有點失望,他蠻期待中年人動手教訓江澄,他會順手把江澄推出去,這樣就能化主動為被動,甚至反將一軍。

其實,滬市人不愛用武力解決問題,並不代表他們軟弱,而是方法不同。

很多時候,盲目的動手,即會打爛一手好棋,也會讓自己有理變沒理。

比如眼前的狀況,雙方呼朋喚友打一架,事情反而好解決。

秦澤適時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真容,道:“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

看見是他,中年夫婦眼睛一亮,小姑娘也跟著怯生生注視秦澤。

“沒什麽好談的,我女兒才17歲,你讓她怎麽做人?你們家兒子幹出來的好事,我們能和你家心平氣和的坐這裏談,已經是很理智的了知道伐。”女人說。

男人隨後接話:“打胎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雜七雜八算下來,要你們五百萬多嗎。【△網WwW.】再說你也不缺錢嘛。”

最後一句是對秦澤說的。

“五百萬對我來說,的確九牛一毛。”秦澤說。

“是吧是吧。”

“就是嘛,早點把事情解決了,雙方都輕鬆,我女兒被你兒子這麽欺負。”

夫婦倆眼睛一亮。

五百萬,又一套房子,滬市人最看重三樣東西:房子、社會保障、工作。

滬市人可以說是全國人民中獨立最好的群體之一。

論投胎的重要性。

夫妻倆事先商量過的,恨歸恨,但事已至此,撇開不必要的怒火,就解決此事而言,如果雙方的孩子都已經成年,上大學了,最好的選擇是訂婚。

秦澤是一根粗壯的大腿,那這樣做法才能抱的穩當。

可倆孩子都不是成年人,他們的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訂婚是行不通的,甚至可能到最後血本無歸,比如過幾年,女兒喜歡上別人了,亦或者江澄喜歡上別人。到時候再翻舊帳,黃花菜也涼啦。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要一筆巨額補償。

“這叫什麽話,五百萬,五百萬我什麽媳婦買不到?”小姑氣道:“想都別想。”

小姑父更是臉色鐵青:“阿澤,你先回去,這件事我們自己解決。”

女人哼道:“行啊,誰給都一樣,你們家自己出也行。”

小姑父冷哼一聲。

他是做生意的小商人,五百萬當然能拿得出來,可傷筋動骨之後,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日子怎麽過。

對於他們這種訛詐人的做法,小姑父是堅決不會妥協。

最多大家展開長期的水磨功夫唄。

中年女人語氣潑辣:“那我就天天到你們公司鬧,到學校鬧。”

這是賴上你們家的意思。

秦澤嘖一聲:“鬧到學校,你家女兒也討不了好。”

中年男人立刻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們這麽欺負人。”

“好,”秦澤壓壓手:“讓我們真真的好好談一次。首先,你們給我一個補償五百萬的理由。”

中年女人把女兒拽到自己麵前,指著她,恢複成一個母親暴怒的姿態:“我女兒還未成年卻懷了身孕,你讓她怎麽做人?秦澤你好歹是大明星,想賴賬不成。”

中年男人瞪著江澄,恨聲道:“我恨不得掐死這個赤佬。”

秦澤攤手:“可這是你女兒自願的不是麽,每人脅迫她,一切都因為早戀。可沒道理你女兒早戀的代價,全部讓我小姑家來承擔。或者我應該說的更清楚點,你們自己沒教好女兒,反而讓別人為你們的錯誤買單?憑什麽?”

“去學校鬧,可以的,正如你們所說,我有的是錢,分分鍾幫他找個更好的學校。你們女兒呢?被學校開除後,你們有條件讓她讀更好的學校嗎?你看,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沒必要補償你們。”

小姑欲言又止,但被小姑父以眼神製止。

中年夫婦又驚又怒,吃虧的是他們家女兒,原以為秦澤來了,事情可以很快解決,哪想反而被狠狠欺負了一把。

“你別仗著自己是明星,是有錢人,就覺得可以無法無天,是,我們確實無法從法律途徑尋求幫助,可還有媒體呢,如果把這件事曝光出去,你表弟仗著自己和你的關係,害未成年女孩懷孕,始亂終棄,對你名聲同樣是巨大打擊。你損失的就不止五百萬。”中年男人沉聲道。

“你要覺得這件事對我會有多大的影響,那是你想太多了。他又不是我兒子,娛樂圈兒子吸du同樣風生水起的大名人多的是。而我有一個娛樂公司,有專業的公關團隊,前段時間我在機場動手打狗仔,可曾對我造成了什麽巨大的名聲損失?”秦澤冷笑:“滾吧,一分錢都不給你們,繼續呆這裏我就報警,讓警察請你們走。”

夫妻倆神色變幻著,目光對視,婦女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你們欺負人,你們兒子把我女兒肚子搞大了,還威脅我們,我要報警,要曝光媒體……”

小姑娘六神無主,嚶嚶嚶的哭起來。

中年男人道:“我現在就聯係媒體。”

秦澤瞄了他們一眼,對小姑說:“報警,就說仙人跳。”

小姑一臉茫然,沒理解。

“這兩人知道江澄和我的關係,於是夥同女兒勾引未成年少年,然後借此敲詐五百萬,你這麽說就行了,後麵的事我會處理。”秦澤說。

小姑瞪大眼睛,凝視著秦澤。

還有這樣的操作?

我家老實本分的阿澤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髒了!

女人突然熄火,男人怒視秦澤,小姑娘則一臉怯生生。

秦澤漠視這一家子,說:“給臉不要臉了吧,有錢人是你們隨便敲詐的?沒點手段、關係,我憑什麽這麽有錢。讓你們做幾年牢對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而且你們的確敲詐,說你們是事先合謀,我覺得合情合理。”

見他們慫了,秦澤繼續道:“兩條路給你們走,一,給你們三十萬,有多遠滾多遠,你們女兒轉學,不許再和江澄有任何聯係。二,我現在就報警,然後把你們送進去。”

夫妻倆無聲對視。

他們能依仗的是媒體,是女兒懷孕,但無法依仗法律。

遇到這種事,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他們要求補償是合情合理,隻不過多要了一點而已。

可如果秦澤真的以勢欺人,普通人的邏輯就毫無用處。

“五十萬。”女人談價還價。

秦澤做勢掏手機。

“二十萬就二十萬,現在就給。”中年男人咬牙。

二十萬現金,家裏的保險櫃裏還是有的,小姑父當場給了錢。

中年夫婦領著女兒離開,小姑娘在門口駐足,看了江澄一眼,江澄沒搭理她。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出問題應該兩人一起負責,可這件事上,他仿佛成了最大的反派,在少年郎心裏,自己被愛情背叛了。

重重的關門聲,凸顯著中年夫妻心裏的不甘和憤怒。

江澄大聲道:“表哥,憑什麽給他們錢,報警啊,抓他們坐牢。”

他覺得表哥之前的處理方法更好。

秦澤突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一巴掌把他拍翻。

“阿澤。”小姑叫道。

“知道為什麽打你嗎。”秦澤說。

江澄爬起來,不情不願道:“因為責任……”

秦澤:“不管她爸媽怎麽做,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吧,你有責任吧。該是你負的責任,就不要逃避。報警一會讓你變的醜陋,自己意會。”

小姑父的書房裏,秦澤和小姑父喝了幾杯酒。

“阿澤,這件事多虧你了。”小姑父說。

五百萬是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但如果沒有秦澤出麵處理,軟硬兼施,他們家會頭疼一陣子。

“應該的。”秦澤道。

父親這邊就兩個姑姑,當你遇到麻煩時,如果能指望親戚,那也隻有這種三代以內的親戚會幫忙了。

再遠的,指望不上。

“你小姑就是太溺愛他了。”小姑父吐槽道。

秦澤心說,你自己不也不會教兒子麽。

“還在小學的時候我就說過,把他丟給大哥教,可你小姑死活不同意。”小姑父唉聲歎氣。

秦澤:“……”

能同意麽,我這個大侄子的前車之鑒擺這裏。

“做事情太隨心所欲,讀書也不用功,想著玩,想著享受,沒有遭遇過挫折。”秦澤分析道。

“對。”小姑父讚同。

“過幾年就好了,社會會教他奮鬥的。”秦澤道。

江澄這個年紀,性格和思維已經定型,普通的教育很難讓他脫胎換骨。

但兩種方法可以教他重新做人:軍隊和社會。

前者是硬教育,石頭都能給你磨成粉,後者是軟教育,但能讓你正確的認識自己,從而努力上進。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