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煤氣泄漏,姐姐早上起床煮麵時給忘關了。關了煤氣,從廚房出來,心虛的厲害,怕被弟弟罵。

秦澤打開客廳窗戶,喘了幾口氣,這尼瑪漏了一整天,倒黴婆娘,惆悵的抽出一根煙叼上。

哦,現在不能抽煙。

於是夾在耳朵裏,返回客廳,見姐姐一臉做錯事的孩子般的站在沙發邊,也就沒穿裙子,不然沒準要絞一絞裙角什麽的。

“廚房窗戶開了沒。”秦澤虛著眼問。

姐姐立刻點頭。

秦澤歎口氣:“還好不是晚上忘了關,不會做飯就別做,點外賣不行?非要逞強。”

秦寶寶告狀道:“都是王子衿啦,就愛跟我較勁,姐姐是小仙女嘛,當然不能認輸。”

秦澤抬手。

姐姐很識時務的認慫:“姐錯了,是姐姐沒用,得認。”

秦澤抬起的手放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沒事,不會做飯還有我嘛。”

反正滬市不會做飯的女人海了去,不缺你一個。

秦寶寶嫣然一笑,湊過來,墊腳,輕輕啄他臉龐:“還是阿澤好,姐姐香吻獎勵。”

客廳通往臥房的走廊口,王子衿恰好看到這一幕,頓住了腳步,無聲凝視片刻,默然轉身。

廁所的窗戶好像沒開.......廁所應該有窗戶吧,我去看看。

眼裏有一抹自己沒察覺的黯然。

晚上秦澤給姐姐們做了一頓大餐,她們沒怎麽顧忌吃相,下筷如飛,秦寶寶四天沒吃到小雞燉蘑菇,恨不得摟在自己懷裏,不跟入室狼分享。其實真的就她愛吃小雞燉蘑菇,王子衿早吃膩了,盡管秦澤做的很好吃。

“細嚼慢咽。”秦澤說著風涼話。

“對啦,姐你真的不和我演戲嗎。”秦澤說。

“不了。”秦寶寶道:“我準備過陣子開演唱會。”

“我怎麽不知道。”秦澤一愣。

“你知道個屁,你整天不知道在幹嘛。”秦寶寶怨氣十足。

現在她對公司業務越來越純熟,開個演唱會什麽的,根本不需要弟弟幫忙了。

“子衿姐呢?”秦澤又問。

“還好啊,公司打算過陣子模仿吃雞,做手遊。”王子衿悶悶道。

“不是很多類似的山寨手遊被禁了嗎。”

“我們不一樣。”王子衿淡定的語氣。

她也確實有這個底氣。

秦寶寶逮住機會,嗆閨蜜:“有什麽不一樣,吃屎長大的嗎你。”

王子衿哼了一聲,唱道:“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的軍裝。”

她以前被秦寶寶這樣嗆過,如今,早已想出破解之法,看你怎麽接。

秦寶寶想了想,想黑幾句,但腦海中突然躍出國徽閃閃發光的形象,心境受到壓製,頓時無言以對。

吃完飯,姐姐和王子衿靜坐十分鍾,然後學著電視做了一套健身操,當做飯後鍛煉。

姐姐回家後換了擺著小短裙,兩條白花花的緊實大長腿晃瞎秦澤的狗眼。

裙子本身很短,哪怕是飯後健身操,也會飄起來吧,於是秦澤使勁的猛看,試圖窺探裙底的無限風光,可惜她在裏麵穿了條安全褲。

這,在家裏都要穿安全褲嗎?

人與人的信任呢?

安全褲這種反人類的東西,誰發明的。

王子衿穿的是合身的睡衣,認識秦寶寶之前,她對自己的身材和美貌有無與倫比的自信。

認識秦寶寶後,對美貌還是有自信,但對身材沒那麽自信了。

盡管秦澤很多次私底下安慰她:你身材也很好啊,天天鍛煉,比例很nice。

可在大長腿和36D麵前,再自信的女人也很難完全不介意。

就好比一夜七次的男人,12cm,可當他麵對18乃至20尺寸的大佬麵前,難免心虛。

哪怕大佬一夜最多一次。

嗯,反正是這個道理。

健身操結束,姐姐泡澡去了,她的主臥有廁所,但偏偏喜歡在浴池裏泡澡,還特麽不鎖門的。

王子衿出了一身細汗,跑廚房翻出茶櫃裏的茶葉和茶盤,在客廳煮茶。

“小阿澤喝茶嗎,我有鐵觀音。”王子衿獻寶似的取出一罐茶葉:“趙鐵柱寄給我的,從他老子那裏坑來的,有錢也買不到的貨。”

“小姐姐啪啪嗎,我轉基因。”秦澤擠眉弄眼:“存了二十四年的,味道純正,有錢也買不到。”

王子衿:“.......”

阿澤又皮了。

她歪著頭,很努力想著自己該怎麽接話。

按她的作風,嗔一眼,打一下,僅此而已。

換成秦寶寶的話.....腦海裏浮現畫麵:嚶嚶嚶,姐姐好想吃。

然後順手一個手刀劈過去。

王子衿打了個寒噤,學不來,學不來。

王子衿一直被秦寶寶壓製著,不管是武力角逐還是爭寵手段,雖然她心眼多,手段多,可對於一個外貌已然無可挑剔的女人,其實不需要那麽多的心機和手段,隻要學會撒嬌賣萌扮嫵媚,絕大多數男人都扛不住的。

如果王子衿是超凡大師級的,那秦寶寶就是返璞歸真,無招勝有招的東方不敗.....呸,獨孤求敗。

一直穿嚶箭,千嚶萬嚶來相見。

可怕。

姐姐洗澡加泡澡,花了半小時,直到吹風機的噪音隱隱約約的傳來,王子衿和秦澤喝完一壺茶,途中上了兩次廁所。

王子衿進了洗手間洗澡,秦澤也進洗手間洗澡,他進的是姐姐主臥的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沒鎖,姐姐不鎖門,我也不鎖門,有本事你進來。

剛脫掉衣服,穿著可愛的小熊睡衣,鏤空啊情趣啊的睡衣她始終沒有,可能是沒有過男朋友的緣故,有點難以接受這類羞恥的睡衣。

所以說女人還是要開發的,看,蘇鈺現在就開始買符合成年人品味的睡衣了。

“阿澤,你在我廁所嗎?”姐姐敲門。

“嗯。”秦澤應了一聲,解開纏腰的貂蟬。

十分鍾解決,秦澤裹著浴巾出門,房間裏,姐姐靠在床頭,秀發披散,一張白皙尖俏的狐媚臉,低頭玩手機。

“晚上我過來。”姐姐鬼祟的語氣。

“可我要寫劇本。”

“寫劇本比姐姐更重要?”

“是的....”

一個枕頭飛過來,姐姐怒道:“滾。”

晚上十一點半,秦澤坐在書桌前,鍵盤聲劈裏啪啦,有了豐富的精分案例後,他靈感爆棚,不過碼字速度不算快,因為還要構思,偶爾上網查一些精分資料。

他把自己代入到那些精分患者的視角,網文作家是怎麽瘋的,高中生為何鍾愛毒雞湯,綠帽男人當時何等的絕望?中年大叔喚醒出的修真世界如何瑰麗莫測。

他見識過那些人的症狀,聽過他們的事跡,當開啟高級演技精通後,很輕易的代入了這個角色。

我有一根蔥。

沒事就喜歡掐蔥尖尖。

我是要以毒雞湯成為世界之王的男人。

我有各種說不完的騷話。

啊~眼前一片綠光,那是遼闊的草原。

以及,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意識開始錯亂,各種念頭飄過,無數畫麵走馬燈閃過。

整個世界變的虛幻起來,意識開始和理性的世界割裂,仿佛墜入深海的人,看著水波折射的陽光漸漸遠去,沉入深海,一片黑暗......

“阿澤。”

“阿澤.....”

呼喚聲從黑暗中傳來,像媽媽溫柔的低語。

混淆的意識慢慢平複,他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