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你說。”劉總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這叫以退為進,先聽聽人家怎麽說。很多時候不是誰開口,誰就掌握主動,高手不是隻聽不說,而是會去抓別人的破綻。

而且,秦澤寫歌水平人盡皆知,但隔行如隔山,到底水平怎樣,得先聽他說什麽。

“既然你說到這個vr技術的前景,那咱們先掰扯這個。其實決定收購之前,我們有做過市場調研,vr體驗館確實遍地開花,但這東西吧,有的店虧有的店賺,說白了就像開沙縣大酒店一樣,你選到地段好的,自然賺,你選到地段差的地方,肯定虧。所以近幾年火了,但卻一直不曾“大紅大紫”,為什麽?因為技術不成熟,無法普及。而vr概念從提出到現在,不能說它已經到瓶頸,但至少未來的五到十年,很難再有全新突破。其實說這些沒意義,我既然想收購,那自然是看中他的前景,隻是我有錢去耗,你沒錢。隻是要說清楚,它沒有你誇的那麽好。”

劉總嗬嗬一笑。

好比買一件衣服,店家說,我這衣服是上等貨,很貴。買家說,你這衣服手感不行,這麵料,洗久了就起褶皺。

一個使勁誇好,一個使勁貶低。

既然這麽差,你幹脆別買啊。

但這種話賣家不會說,因為他們不管怎樣,還是想賣出去的。

“咱們說說盈利這一塊,之所以看中你們的廠,因為它走的是高端路線,屬於半月不開鍋,開鍋吃三月。你們廠現在的主要收入來源,是vr體驗館的設備維護、修理。偶爾賣幾件大型vr設備。盈利情況還算不錯。可咱們這一行,真正吃虧的是研發這一塊,太耗錢了。但你要是不創新,隻是賣設備吃老本,沒幾年就趕不上時代了。你瞅瞅現在高端點的vr開發商,背後都有大金主支持。”

劉總道:“正因為走高端路線,所以它才有價值不是嗎。”

“價值是相對的。”秦澤道:“這麽說吧,現在的體驗館其實對設備的需求已經飽和,不像沙縣大酒店,開的到處都是,體驗館,整個cbd區,能有十家就不錯了。而這十家裏,一整年都不見得會買一套全新設備。正是因為遇到了這樣的發展瓶頸,所以劉總才斷了繼續蹚渾水的心思。我說的對嗎。”

劉總和苟總相視一眼,抽了口氣。

行家啊。

有過一番研究的。

這些年賺了不少錢,發展確實到瓶頸,繼續在這行混下去,會愈發艱難。對於他們來說,自身的巔峰已經過去,接下來就是漫長的下坡路,於是有了全身而退的想法。

秦澤道:“其實對我們來說,直接運著設備回滬市,把廠子開在滬市是最好的選擇。你也知道我的根在滬市,深城太遠,不便於管理。所以你的那些員工遣散費,得自己出。”

劉總臉色微變。

這是一筆很大的開支。

都有合同的,不支付遣散費,他要吃官司。

他總不能和黃鶴一樣,帶著小姨子跑吧。而且自家媳婦的這個小姨子他不禁看了眼身邊眉目清秀的女人。

他這個小姨子,滬市畢業的高材生,在滬市工作了半年,和男朋友分手後,回到深城,目前是他辦公室的秘書。

老婆特意安排的,老婆把妹妹送給他當秘書。

一石二鳥,既把秘書這個威脅剔除,又安排了眼線。

劉總經常有飯局,都會帶著小姨子。

“不過呢,考慮到後續招人的麻煩事,目前的決定是看情況。”秦澤道。

意思很明白了,別坐地起價,不然咱們互相傷害,額外的那點錢,我給你,你拿去當遣散費吧。

劉總麵不改色,笑容滿麵:“喝酒喝酒,生意上的事,明兒來我辦公室再談。”

明天還得繼續扯皮,不過也好,秦澤打算看看廠子怎麽樣。

許耀默默看著,麵帶微笑,眼中有一種父親般的欣慰。

或許某些方麵在他這個商海沉浮十幾年的前輩麵前,還顯得稚嫩,但心態和語氣都異常的沉穩,絲毫不虛,這個很值得讚賞。

當初許耀第一次和人談判,腿是抖的。

一頓飯吃飯,晚上九點半。

劉總提議去唱歌,成年人的交際應酬,基本上是這個流程:吃飯、夜總會、啪啪啪。

任何事都能在酒桌上談妥。

談不妥?

行,女人大腿上。

還不行?

那就身體裏。

待會兒唱完歌,劉總打算往秦澤房間裏塞女人。

他現在沒摸準秦澤和蘇鈺的關係,自以為是普通合夥人。

但秦澤是大明星,見過的美女應該不少,他思考著哪裏的女人質量最好,得挑極品的韓式半永久,否則伺候不好這尊大神。

“唱歌呢,就不去了。”秦澤笑笑:“我這個身份不方便。”

“那行吧。”劉總道:“我送幾位上樓?”

“麻煩了。”

酒店房間就在樓上,順帶一提,這是五星級酒店。

這種酒店是沒有妖豔jian貨晚上打電話的,因為能住得起五星級酒店的人家有的是啪啪對象好嘛。

把秦澤一行人送上房間,劉總和苟總等人一起下樓。

劉總的奔馳車裏,小姨子坐在後座看手機,司機見他下來,忙下車開門。

“姐夫,”小姨子忽然喊了一聲,然後沒有後續了,她表情有點糾結。

劉總茫然看她。

她席間陪著喝了不少酒,大概有點上頭,問道:“秦澤在哪個房間?”

劉總一愣,“2208號房間誒,丹丹你去哪,我們回家了。”

“我馬上回來。”小姨子疾步返回酒店。

酒店客房裝修的很不錯,配的上五星級的稱號。

桌上還有果盤,服務員剛送上來的,免費。櫃子裏有小冰箱,裏麵有酒和飲料。

關鍵是,酒店外有條河,推開窗戶,晚風撲麵,很舒服。

秦澤洗了把臉,擦幹淨,吃了幾塊西瓜。

敲門聲就響了。

走過去開門,蘇鈺站在門口,眼波流轉,嘿嘿嘿。

“嘿你個大頭鬼。”秦澤沒好氣道。

“老公,嘿嘿嘿”蘇鈺清麗的臉蛋一臉賊笑,眯著眼,長長的睫毛刷成一道黑影。

兩人世界,真棒!

“來吧,酒肉朋友。”秦澤說。

“酒肉朋友?”蘇鈺沒聽懂。

“酒後發生肉體關係的朋友。”

“哈?原來我隻是酒肉朋友嗎?”

“等你忍了**之辱,咱們就升級成管鮑之交。”

“嘿嘿嘿。”

兩人目光相視,就像女幹夫yin婦看對了眼,整個世界就這樣便黃了。

秦澤把蘇鈺拉進房間,橫抱,毫不憐惜的丟在床上。

餓虎撲羊。

“洗洗澡,”蘇鈺喘息道:“先洗澡。”

“完事了再洗。”

“不,不要”

“那一起洗鴛鴦浴,反正有浴缸,我去放水。”

秦澤進廁所,擰開水龍頭。

這時,敲門聲響了。

“誰啊。”秦澤走出廁所,開門。

看到門口的人,他愣住了。

一顆小白菜,他當年的小白菜。

“秦澤,能聊聊嗎?”小白菜說。

“阿澤,誰啊。”蘇鈺坐在床邊,探頭看向窗外。

小白菜的目光掠過秦澤的肩膀,兩個女人視線碰撞。

小白菜說:“好多年沒見過了,咱們能單獨聊聊嗎。”

秦澤看她微妙而複雜的表情,心裏歎口氣,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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