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頭頂烈日,戴著口罩,在路邊等了好一會才打到出租車。

滬市的夏天格外的熱,除了火辣辣的太陽,還有成千上萬的空調輸送熱氣,上千萬輛汽車排放尾氣,僅僅在路邊站了片刻,他就悶出一身汗。

一輛藍色出租車路過,秦澤招手,車子在路邊停下來。

“去哪兒。”出租車師傅問。

“帝景豪苑。”秦澤道。

“呦,住那裏?”師傅驚訝的通過後視鏡看秦澤。

“嗯。”秦澤點頭。

“走哪條路,你自己說。”司機師傅問道。

秦澤用滬市方言說了一遍。

司機師傅“哦”了一聲,就不在說話。

毫不問題的對話,但其實是司機在像乘客試探。

如果乘客不清楚路況,司機就可以不動聲色的繞幾圈路。

如何“不動聲色”的套出乘客是否本地人,是每個出租車司機的職業修養。

這招在幾年前很流行,但現在不怎麽管用了,因為就算不清楚路況,乘客也可以用手機導航。

隨著科技的發展,司機們可圖的油水越來越少,嚴重影響了廣大出租車司機的生活福利,萬惡的科技,簡直該死。

秦澤靠在後座,吹著空調,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我的這條命,是空調給的。

手機響了一下。

秦澤掏出手機,發現是裴南曼發的信息,他翹起二郎腿,斜斜靠在椅背,大佬的姿態。

打開手機,是截圖。

看了一遍。

鹹魚澤渾身僵硬,不自覺的放下了腿,挺直腰杆。

變成了小萌新麵對大佬的姿態。

蘇鈺你搞什麽啊。

幹嘛把股權轉讓的事情說出來啊。

你以為一句買來的,就能打消她倆的疑竇?

可笑,你對智商一無所知。

你這個豬隊友。

然後.....她倆現在,此時,不出意外的話,在家裏,在帝景豪苑......那是修羅場啊。

我方還有十五分鍾抵達修羅場,正在送命的路上。

“師傅,你不介意的話,繞著滬市開一圈怎樣?”秦澤道。

司機茫然的從後視鏡看他,心說,這乘客是在試探我吧?

“我可沒繞路,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回去。”司機說。

“我,我不介意你繞路。”

司機:“??”

腦子瓦特了?

........

帝景豪苑的豪華住宅裏。

秦寶寶、蘇鈺和王子衿坐在沙發,每人麵前放著一隻高腳玻璃杯,杯中有紅酒,此外還有一大盤半融化的冰激淩,勉強算冰激淩吧,秦寶寶的失敗之作,奶油和刨冰混淆,表麵還鋪了一層軟趴趴的芒果泥,像一坨新鮮的熱翔。

她們三個在打牌,跑得快。

這次沒玩錢,蘇鈺吃過苦頭的,如果玩錢的話,她會被兩個女人圍攻。

打牌規則,誰最後手中的牌最多,就要按照贏家的要求,做一件羞恥的事。

“子衿,她隻有兩張牌了,我們聯手把她困住。”秦寶寶慫恿道。

蘇鈺臉色一變。

此時蘇鈺手中就兩張牌,秦寶寶手裏最多,其次王子衿。

王子衿目光瞄了一圈,眼珠子朝上看了看,做沉思狀,點頭:“好噠!”

“對3。”王子衿出牌。

蘇鈺頓時眉開眼笑,甩出手裏的最後一對牌:“對8,我贏啦。”

秦寶寶臉上,笑容漸漸消失.gif

她瞪大眼睛看向王子衿。

王子衿一臉震驚又無辜的樣子:“哎呀,沒想到她最後是對子,我還以為她是單呢,失策咯。”

╮( ̄ 3 ̄)╭

秦寶寶:“........”

(╯°Д°)╯︵┻━┻

滾,你這個假閨蜜。

蘇鈺嘿嘿兩聲,“讓我想想這次做什麽。”

她猜的沒錯,在沒有利益的時候,她們閨蜜倆果然不是一條心,如果玩錢,秦寶寶和王子衿就會一致對外,保證自己和閨蜜的利益不受損失,但平時的生活裏,她倆並不團結。

尤其還能看到對象出糗。

當然,蘇鈺自己也輸了好幾次,被逼著做了一些羞恥的事。比如剛才,秦寶寶讓她繞著沙發爬了三圈,可羞恥了,就差沒在脖子上拴狗鏈子。

門外傳來鍵入密碼的聲音,片刻後,是鑰匙插入鎖孔攪動的聲音,伴隨著“滴”一聲,門打開。

滿頭大汗,風塵仆仆的秦澤回家。

秦澤疾步走入屋子,目光環顧,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打架和吵架的樣子。

秦澤最後還是選擇回家了,因為不放心,他怕回家晚了,家裏會被拆掉,那就無家可歸了。

三個女人一起上房揭瓦,想想就可怕。

客廳裏,三個女人同時露出欣喜的笑容,眸子閃亮:“阿澤(秦澤),你回來啦。”

此時此刻,要容許秦澤腦補一下。

擱在古代,秦老爺回府,府中三個衣著鮮豔,貌美如花的女眷在中堂恭迎,各自露出美美噠笑容:老爺,您回來啦。

想想就美滴很。

秦澤脫掉鞋子,換上拖鞋,假裝茫然:“蘇鈺你怎麽來了。”

蘇鈺道:“我來看劇本。”

那你拿了劇本就走唄,怎麽還打起牌來了。

蘇鈺眼睛一亮,道:“想到了,秦寶寶,馬上做二十個俯臥撐,胸著地那種。”

秦寶寶一手捂胸,一手握拳,咬唇,很羞恥的模樣。

王子衿眼睛發亮,很期待的樣子。

秦澤懵逼,什麽情況?

秦寶寶求助的看向秦澤,但蘇鈺推了她一把:“趕緊的。”

於是,姐姐不情不願的走到一邊,開始做俯臥撐。

王子衿和蘇鈺興致勃勃的站一邊督促,蘇鈺說:“這個不算,你胸沒落地。”

秦寶寶:“.......”

姐姐穿一條短褲,一件貼身T恤,兩條修長白嫩的腿緊緊合攏,飽滿的胸脯勾勒出來,她每次俯身,胸脯就會在地麵擠壓出一個讓人血脈噴張的弧度。

兩團球,一起一落。

不斷變形。

這特麽的.....打球?

另外,她應該沒穿文胸。

王子衿和蘇鈺相視一眼,各自滿意。

哼,這就是對胸大女人的懲罰。

“你們在幹嘛。”秦澤很艱難的把目光從姐姐胸脯移開。

“打牌。”蘇鈺道。

“贏家可以命令輸家做一件羞恥的事。”王子衿道。

“我可以參加嗎。”秦澤眼睛刷的放射出24K純金般的光芒。

“不行!”王子衿、蘇鈺、秦寶寶齊聲道。

“為什麽。”秦澤不服。

因為你太鬼畜。

三個女人同時在心裏道。

而且,她們在互相傷害,隻要一想到能讓秦寶寶或王子衿做羞恥的事,蘇鈺就激動的渾身發抖。秦寶寶王子衿亦然。

秦澤有點失落。

秦寶寶做完二十個俯臥撐,嬌喘籲籲,臉蛋酡紅,甩了甩發麻發脹的手,揉了揉發麻發脹的胸脯,咬牙道:“再來!”

秦澤突然很好奇一個事。

男人做俯臥撐,胸口會酸疼,女人也會嗎?胸部都是脂肪啊。

第二局還是蘇鈺贏了,這回王子衿沒放水,蘇鈺牌麵很好。

秦寶寶很緊張。

但這回蘇鈺沒為難她,她指著王子衿:“劈腿三分鍾。”

王子衿小臉一白。

秦寶寶很意外,蘇鈺竟然沒懟她。

她當然不知道,如果是以前,蘇鈺肯定逮著秦寶寶懟,但現在,蘇鈺對王子衿的敵視,其實更甚秦寶寶。

王子衿咬咬牙,顫巍巍的劈開腿,慢慢坐下去。

秦澤發現她嬌軀微微顫抖,臉色不太好。

蘇鈺道:“劈到底呀。”

說過去,用力一按王子衿的肩膀。

王子衿嬌吟一聲,一劈到底。

一字馬。

三分鍾的時間裏,王子衿苦苦支撐。

秦寶寶和蘇鈺品著紅酒,享受著中央空調輸送的冷風。

三分鍾時間到,王子衿趴在地上,沒能起來。

秦澤趕忙上前去扶。

“有這麽痛嗎?”他納悶道。

王子衿緊緊拽住秦澤的手臂,小臉發白。苦兮兮:“這是第六次劈腿,疼死姐姐啦。”

她走路的姿勢很怪,夾緊腿,亦步亦趨。

讓秦澤想起第一次**時的蘇鈺。

所以,所有練過一字馬的女生,都能提前體驗到**的感覺?

秦澤有點蛋疼,何苦呢何必呢。

算了,你們高興就好。

三個女人洗牌,重新開始下一局。

秦澤坐在一旁,給自己做了一杯威士忌水割,點上一根煙,一邊看她們玩,一邊提心吊膽。

身為男人,就該有如定海神針那樣,能鎮住一切風浪。

所以,為了防止姐姐們打起來,他得在一旁看著,順便在心裏稍微羨慕一下龍傲天。

另外,別說我是人渣好嗎,比起那些性......無能,我男人多了。

“哈哈哈,我贏了!”王子衿的聲音。

秦澤微微點頭,子衿姐這牌打的漂亮,本身牌不好,但她出牌很有智慧,算是險勝。

那麽,她會讓誰做羞恥的事?

別看她和姐姐是閨蜜,可閨蜜倆勾心鬥角的事沒少做。

秦澤其實蠻渴望再次觀摩姐姐打球,這樣能充分體會到姐姐心胸的寬廣和偉岸。

王子衿哼哼道:“蘇鈺,做五十個深蹲,邊做邊說:我有毒。”

蘇鈺撇撇嘴,願賭服輸。

她起身,站在電視機前,雙手抱頭,深蹲。

一邊做,一邊說:“我有毒,我有毒.......”

秦寶寶落井下石,“這逼有毒。”

王子衿讚同:“我也這麽覺得。”

秦澤:“.......”

秦澤淚流滿麵。

沒毒,真的沒毒。

我用人格擔保。

我用生命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