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要是在多看點網文,就該明白,自己缺一次重生的機會,或者缺一個吊炸天的係統。

他跟在蘇鈺身後,注意力完全不在前方套裙包裹下的美妙臀瓣,而是四處觀看,用小學課文來說,劉姥姥進城那樣。

相比起來,蘇鈺愈發豐腴的臀部,許光視而不見。

這些年他到處浪,到澳門博富貴一擲千金,賭過石,淘過古玩,炒過普洱和藏獒,也炒過天價蘭花,有虧有賺,到最後都虧了。

起先,許耀看在往年的情麵上,零零散散加起來,在他身上砸了近千萬。後來見他爛泥扶不上牆,放棄了。

其實許光心裏清楚,許耀不僅僅是看在過往的情分,他想讓許光充當說客,姐姐從小就疼他,耳根子隻有在他這兒才軟。但不管許耀怎麽暗示,許光一個勁兒裝傻。

該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說。

許光這些年沒白跑的,至少眼力練出來了,人有氣質,公司也有。他在外頭浪蕩的這幾天,有接觸過土豪和商人,那些大老板喜歡參觀合作方的公司,因為進去溜達一圈,這個公司的精神麵貌心裏就有數。

眼光尖銳的,甚至能看出公司的潛力。

剛才在辦公室,許光不漏痕跡的看了一圈,辦公桌上堆著很多書籍和文件,卻不顯淩亂,沙發整潔沒異味,茶盤都是嶄新嶄新的。

此時再看員工的辦公區,要顯得淩亂很多,一路走來,沒有偷偷打遊戲或者湊頭聊天現象,員工們都在埋頭做事,穿著白襯衫的男員工心無旁騖的打電話、看滬指大盤,踩著高跟鞋的女員工捧著文件走來走去,公司一片欣欣向榮。

就好比朝氣蓬勃的少年,邁著腳步迎接嶄新的未來。

他心說,輸了輸了,輸給小赤佬了。

當年,我要是有能力管理、經營這樣的一家公司,也不會活的像一條敗狗。

等以後悅悅畢業了,也要讓她來公司曆練曆練,就給她表哥當秘書吧。

許光突然瞄一眼蘇鈺,算了,不當秘書,從基層做起。

路過李林峰的辦公室,門開著,他坐在裏頭,品茶抽煙,愜意的很。

這會兒剛剛午休上班,事情不多,他可以享受一段悠閑的午後時光。

待在寶澤大半年了,比他以前任職的任何機構、公司都要好,秦總肯放權,資金批的很痛快。李林峰也沒讓秦澤和蘇鈺失望,盈利良好。

而對李林峰本人來說,半年多時間,他在滬市又買了一套房,CBD附近地段,每平米六萬八,八十平的戶型。

對了,全額!

當初在聚利,他混的不如意,是蘇鈺和秦澤把他挖過來的。

李林峰對他倆,始終有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蘇總,進來喝杯茶。”李林峰趕緊把煙掐滅了。

蘇鈺點頭,帶著許光進去。

蘇鈺還沒開口,李林峰先和許光打招呼了。

“你好,怎麽稱呼。”

“姓許。”

“許總請坐。”

李林峰認為這位兄台應該是來公司參觀的某位生意上有往來的合作夥伴,這樣的人經常有,他接待了很多。

許光則覺得,對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就像蘇鈺這樣,看來他確實要在寶澤投資上班了,還是個“總”!

雙方介紹完畢。

“李經理,公司是下午一點上班吧?”許光道。

“是的。”李林峰點頭,有些奇怪他問這個幹嘛,按照正常邏輯,對方應該試探公司業務、業績什麽的。或者扯一些業內的事,打開話題。

“挺閑的啊。”許光笑嗬嗬。

“還行吧。”李林峰也跟著笑。

“好好工作,爭取為公司添磚加瓦,畢竟不能虧待上頭對你的信任。”

“......”

李林峰懵了,幾個意思了,一副上級慰問下級的語氣。

“不知道許總哪裏高就。”李林峰尷尬的笑了笑。

“我?這裏啊。”許光道。

李林峰:“???”

“您新入職的?”李林峰更尷尬了。

“算是吧,”許光喝著茶:“我秦澤舅舅。”

李林峰:“!!!”

蘇鈺一直沒說話,她正低頭和秦澤發短信,催他過來,順帶著打情罵俏。

蘇鈺:“你舅舅好二。”

秦澤:“他不是二,他是跳,不怎麽靠譜。”

蘇鈺:“感覺出來了,和秦寶寶一個德行。”

秦澤:“這話你別讓我姐知道,她會打你。”

蘇鈺:“我怕她?”

渾然忘了,當初在片場,她被秦寶寶扶著肩膀放倒在地,不費吹灰之力。

名副其實的戰五渣。

比渣渣輝還渣。

接著,蘇鈺領著他見了其他幾個經理,對話大抵是這樣的。

寒暄後,許光:“好好工作,要對得起上級的器重。”

經理們:“您哪位?”

許光:“我是秦澤舅舅,這個一點不重要,咱們以後是同事。”

經理們:“......”

蘇鈺很想知道,秦澤準備把老舅安排在什麽崗位。

許光是關係戶,這點毋庸置疑,秦澤親自領過來,有損秦總高大上的威嚴形象,經理們心裏都會腹誹。所以這事兒蘇鈺就替秦澤做了,帶許光來“拜碼頭”,熟悉熟悉公司的高層管理們。

秦澤趕過來還需要點時間,蘇鈺又帶許光回了辦公室。

因為知道舅舅是什麽貨色,還有許家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蘇鈺沒問許光以前的事。

秦澤把什麽都告訴她了,就像一個丈夫經常對妻子嘮叨抱怨一些親朋好友的瑣事。蘇鈺聽的津津有味,這麽用詞好像不太合適,是聽的很專注,喜歡一個人,就會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朋友圈,他的故事,他小時候的往事,當然最重要的是想探索她的深淺,或者估量他的長短,人之常情嘛。

男人對父母親朋表現出來的態度,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妻子的態度,蘇鈺就不太喜歡許光,覺得他是混蛋,把秦澤家造成這麽大的經濟負擔。

蘇鈺敬重老爺子,大半也是受了秦澤的影響。

往事不提,工作方麵的東西,舅舅又不懂,蘇鈺就說:“舅舅,你長的可真帥。”

舅舅渾身上下,大概就這副皮囊值得誇讚了。

許光也很喜歡蘇鈺這麽誇他,畢竟身上的閃光點不多,長的好看是被誇讚最多的。

“主要是你外婆長的漂亮,年輕的時候,可比現在的明星都好看多了。”許光道:“不過啊,男人長的帥沒什麽用,主要靠能力,你看阿澤長的就很一般,但他有本事啊。”

但是他騷啊。

蘇鈺心裏補充一句。

不但騷話連篇,還騷裏騷氣。

“秦澤長的不一般啊,老帥了。”蘇鈺笑著反駁。

許光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嗨,我們家就他最不好看,從小就訥,跟個醜小鴨似的。可誰想到呢,有一天,醜小鴨變白天鵝了。”

要不是最後一句話,蘇鈺當場就要“呸”這個舅舅。

你才醜小鴨,你全家都是醜小鴨。

說他不帥就算了,暫且忍了,還要詆毀他是醜小鴨,實在忍無可忍。

其實許光真心沒詆毀,他說的都是事實,秦澤是醜小鴨這件事,親戚朋友們高度認同的事實。

逢年過節的走親戚,姐姐十歲就展露出小嫵媚了,漂亮的不要不要,弟弟一張圓臉,五官普通,也沒有什麽叫人眼前一亮的氣質。

全家人就他最不好看,也沒錯,老爺子年輕時,都是一枚帥哥,雖然帥的不是很明顯。

秦媽自然是小家碧玉型的美人,秦澤沒出生前,全家最不好看的稱號,由秦媽承擔著,秦澤一出生,就交給秦澤繼承了。

其實秦媽長相隨秦澤過世多年的外公,秦媽長相要是隨外婆,姐姐得漂亮到無法無天。

蘇鈺說:“秦寶寶長的和舅舅好像,都很漂亮。”

秦寶寶頂多三分像舅舅。

許光大悅:“外甥向舅嗎。”

蘇鈺一聽,鬱悶道:“可秦澤和舅舅一點都不像。”

誰知,許光臉色大變:“怎麽不像了,隻是像的不明顯而已。”

蘇鈺能感受到他的不悅,甚至還有點生氣。

蘇鈺:“???”

我沒說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