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皺著眉頭,腦補她和秦寶寶打架的場麵,學霸泰迪分析了一下雙方的身高,感覺自己沒有劣勢,頓時不怵。

“你姐姐看到我在你房間,會打我嗎?”她問。

“應該不會吧。”秦澤心裏就很怵。

肯定會啊,她要知道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會把你活活撕碎。

“她打我,我也不怕。”蘇鈺信心滿滿。

姑娘,哪來的自信?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躲廁所和衣櫃的。我又沒做虧心事。”蘇鈺抱著胸。

躲衣櫃

躲衣櫃是個悲傷的故事,他想起喬遷新居那晚,在寒冷的深夜裏,縮在衣櫃睡了一晚。沒良心的子衿姐那天晚上把他給忘了,沒有半夜起來叫他回房睡覺。

而且躲衣櫃也不保險,萬一被發現了呢,豈不是不打自招。

他淡定一笑,從包裏翻出劇本,丟給蘇鈺:“沒事,就說咱們聊劇本。”

躲衣櫃什麽的太Lo了。

前人之鑒,後人之師。

同樣,前人的經驗,就是後人學習的榜樣。

秦澤昂首闊步前去開門,又吃一驚,門口站著的,高挑嫵媚的姐姐,而是王子衿。

她也穿著浴袍,秀發濕跡未幹,臉上兩坨紅暈,讓她的臉蛋像極了紅彤彤的蘋果,好想咬一口。

“子衿姐怎能來了!”秦澤笑容漸漸消失。

我去,怎麽是子衿姐。

她不是不愛理我嗎,她不是生氣了嗎。

王子衿嬌嗔,拋來一個嫵媚的白眼。

我為什麽來,你心裏沒數?

當然是找秦澤溫存來了,找男朋友睡覺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嘛。

不過她是單純的睡覺。

王子衿閃身進門,看見了端坐沙發的蘇鈺。

王子衿臉上的笑容漸漸猙獰。

“她怎麽在這裏。”王子衿剮了秦澤一眼。

“我們聊劇本。”秦澤一本正經的說。

“聊劇本?有什麽好聊的。”王子衿沉聲道。

“她第一次演戲嘛,心裏沒底。”秦澤道。

蘇鈺瞅了王子衿一眼,沒搭理,以女王的姿態端坐沙發,給她壓力。

“聊完了嗎,聊完了滾犢子。”王子衿霸氣十足。

“才剛開始呢,感覺不聊到天亮都不罷休了。”蘇鈺爭鋒相對。

王子衿往秦澤腿上一坐,環住他脖子,點頭,很正經的語氣:“你們聊,我邊上看看,順便學習一下。”

秦澤當時就震驚了。

子衿姐今天肯定受刺激了吧,她竟然敢這樣?

說好了一起當鹹魚的啊,怎麽突然就硬氣起來了。

她該不會是察覺到什麽,在蘇鈺麵前宣布主權了?

蘇鈺雙眼迸射出銳利的光芒,小拳頭握了握,暗暗咬牙。

當著我的麵,坐在我男人腿上。

好啊,你終於報仇了。

蘇鈺覺得頭頂有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秦澤就很坐蠟了。

“那要不就這樣?劇本改天再聊,我有點累了。”

不是推托之詞,真的好累,我想睡覺。

王子衿聽了一喜,斜眼看蘇鈺。

那趕人的眼神,讓蘇鈺很不痛快。

“秦澤,我滿腦子都是演戲,你不教我,我會糾結的睡不著覺。”蘇鈺蹙眉,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不用學,你現在就是戲精啊。

“好笑,聊劇本不會等明天聊?大半夜跑男人房間來聊劇本,要臉不。”王子衿嘲諷。

“憑什麽老劉可以聊劇本,我就不能聊?”

“你心裏想什麽你自己清楚,聊劇本要穿浴袍?”王子衿在斜眼。

蘇鈺怒了,就你會斜眼是吧,我也來一個。

→_→←_←

秦澤默默捂臉。

汝之秀,吾不如也。

“咚咚咚!”

鬼祟的敲門聲又來了。

蘇鈺和王子衿同時望向門口,又同時望向秦澤。

秦澤狂風甩鍋:“肯定是我姐,你倆吵架的聲音把她驚動了。”

說完,他立刻開門。

秦澤心裏一片平靜,有種債多不壓身的淡定,就知道姐姐會來。

開門,果然,門口杵著高挑嬌媚的美人兒。

看見秦澤,未語先笑,如含星子的明媚蕩漾著竊喜和愉悅。

秦澤默默歎口氣,我可能不叫秦澤,我叫miss,大家都想上我。

來啊,大家快來上miss啊。

秦澤嘴角抽了抽,又是浴袍,就不能穿的整齊點?

趁著姐姐撒嬌似的語氣說出“小赤佬,姐姐陪你睡啦”、“小赤佬,今晚又便宜你啦”這種要死人的話前,秦澤微微側身,讓姐姐目光可以看見裏頭比拚演技和眼技的泰迪Vs老王。

姐姐臉上笑容漸漸猙獰+2。

“你們怎麽在這裏。”秦寶寶黑著臉。

“聊劇本!”蘇鈺淡淡說。

秦寶寶看向王子衿。

“看他們聊劇本。”王子衿更平靜。

蘇鈺:“”

秦澤:“”

“你來幹嘛。”兩女人反問。

“我來看我弟弟睡的好不好,有沒有踢被子。”秦寶寶隨口扯蛋。

蘇鈺頓時看向秦澤,心說,果然是姐弟。

秦澤左看右看:“夜深了,咱們”

“咱們來打牌吧,反正我睡不著。”蘇鈺說。

她現在是外人,很容易被“夜深了,明天再聊劇本”的理由給打發走。

王子衿和秦寶寶對視一眼,竟點頭答應。

蘇鈺在風景區花十塊錢買的撲克牌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王子衿一個眼神丟給秦寶寶:“關門。”

秦寶寶心領神會:“了解!”

秦澤:“”

我的泰迪,智商上被完爆了不對,宮鬥技能還是沒點滿。

秦澤心裏淚流滿麵。

趕走一隻泰迪,房間裏的氣氛並沒有輕鬆起來,閨蜜倆相互打量,腦子裏醞釀著各自的陰謀詭計。

務必要把對方趕走。

雙手放膝蓋,背脊挺直,雙目直視前方秦澤以小學生標準坐姿乖乖坐好。

“咚咚咚!”

敲門聲來了,蘇鈺拿完撲克牌回來,發現門鎖了。

秦寶寶和王子衿給秦澤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秦澤從兩人的眼神中讀出同一個意思:敢開門你就死定了。

“我睡覺了。”秦澤說。

“屁嘞,她們人呢?”蘇鈺叫道。

“她們也走了。”

“秦澤,你給我開門。”

沉默。

“秦澤,你不開門是吧,看誰後悔。”

沉默。

“秦澤你”

“來啦!”

秦澤麻溜的跑去開門。

蘇鈺在門口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見到房裏兩女人並不意外。

“打撲克!”蘇鈺把撲克摔在桌上。

“你剛才想說什麽?”秦寶寶眼睛迷成一條縫,長而翹的睫毛愈發明顯。

“秦澤你這個王八蛋。”差點璐出馬腳的蘇鈺笑吟吟,轉頭對秦澤說:“剛才差點罵出聲,對不起哦。”

你這話,就像姐姐說敲門看我睡的好不好是一個道理。

秦澤心裏吐槽,賈裝沒事,嗬嗬笑一聲。

四個人坐下來打牌,秦澤昏昏欲睡,腦子不靈光,頻出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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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半小時輸了一萬多大洋。

這時,王子衿氣勢洶洶的甩出四個K,秦澤手裏捏著四個A,見機就把她吃了。

王子衿立刻反悔,說出錯了,要重來。

秦澤一愣,說,好吧。

果然是近墨者黑,和姐姐待久了,子衿姐也多少染上耍賴的壞毛病。

蘇鈺按住她的手,不悅道:“出牌無悔,不能收,秦澤對吧。”

王子衿看他:“阿澤,讓我過嗎?”

蘇鈺也看他。

秦澤:( ̄ ̄;)

過,不過。

並非選擇題,是一道送命題。

秦澤拒絕回答。

“上家都沒說話,要你多什麽嘴。”王子衿堅持收回自己的牌。

“玩不起你別玩咯。”蘇鈺鄙夷:“最討厭出牌反悔的,你個子矮,思想更矮。你五官平,胸更平”

蘇鈺逮住機會狂懟王子衿,報複她剛才關門戲耍自己的事,至於為什麽知道是王子衿幹的因為秦寶寶適才給了她一個眼神。

蘇鈺毒舌出了名的,秦寶寶都懟不過她,喋喋不休嘲諷半天。

“啪!”

王子衿突然削了她一個頭皮。

蘇鈺呆住了。

秦澤小心肝漏了一個節拍。

王子衿淡淡道:“你頭上有隻蚊子哦,是我看錯了。”

秦澤:“”

蘇鈺怒了,揮手就還她一個頭皮。

啪一聲,削在秦澤頭上。

秦澤微笑中透著精疲力盡,“別鬧。”

這一巴掌我接出了奇跡,接出了滿分。

“你敢打他。”王子衿反手一個巴掌啪一聲削在秦澤頭上。

“我,我打我幹嘛。”秦澤懵了,他沒接,來不及。

“畢竟女孩子,不好再打。”王子衿撇嘴。

秦澤微笑中透著原諒:“這樣啊”

秦寶寶拱火,說:“你剛才應該哭起來比較好。”

蘇鈺一想,有道理,大眼睛立刻蒙上水霧。

秦澤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是虛的,好想回家睡一覺,媽媽,我想回家,我不要拍戲了。

深感氣氛尷尬的秦澤揉了揉太陽穴,身為男人,要有時刻充當潤滑劑的心理準備。

“打牌也什麽意思,我給大家講些笑話吧。”秦澤道。

“你還會講笑話?”王子衿一愣。

“好呀。”蘇鈺也不哭了。

唯獨秦寶寶臉色一變:“別,別讓他講笑話。”

“為什麽。”王子衿問。

“他講的不好聽。”秦寶寶說。

又汙又冷的笑話,聽著老尷尬了。

秦澤不服氣:“因為我隻給姐姐講過笑話,所以不太熟練,講的不是特別好。”

王子衿心想:黑了心的蛆,連笑話都要霸占嗎?不許弟弟給別的女熱講笑話?

蘇鈺心想:你不讓他說,我偏要聽。

“我聽,你說吧。”兩人異口同聲。

逗自己的女人發笑,同樣是一個男人該有的素養,盡管人數有點多。

秦澤醞釀片刻,道:“某年某月,外族殺進京城,皇帝嚇尿了,帶著人逃出去,留下間諜在城裏查看情況,第二天,間諜像皇帝哭訴:陛下,敵人節操喪失啊,**擄掠無惡不作。”

他頓了頓,憋著笑:“狄仁傑大怒:老子什麽時候操過喪屍?”

笑話講完,他期待的看著姐姐們。

王子衿:“??”

蘇鈺:“???”

秦寶寶扶額。

“不好笑嗎?狄仁傑誒。”秦澤鬱悶。

“那我再給你們講一個更好笑的。”他說。

王子衿和蘇鈺期待的點點頭。

“某孕婦難產,情況緊急。老公在外麵急的團團轉。過了好久,主刀醫生出來,男子急忙上去問情況。醫生搖頭歎息:孩子沒保住。正當男人萬念俱灰時你猜怎麽樣。”秦澤賣了個關子。

姐姐們搖頭。

秦澤道:“這時,醫生哈哈一笑:騙你噠,兩個都死了。”

秦澤捧腹大笑。

哈哈哈,都給我笑,都特麽給我笑。

“哎呦,突然好困,先睡了。”

“累死了,睡覺去。”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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