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秦澤提前離開寶澤,開車去接王子衿下班。

王子衿很有做為黨員的思想覺悟,說要響應國家號召,過低碳生活,所以堅持不買車。秦寶寶腹誹她其實就是想每天讓秦澤接送。

王子衿賭氣跑來滬市,原本沒打算住多久,最初的打算是待個十天半個月,然後回家裏和老子談判,如果繼續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下次就是一年半載,甚至更久。反正老子隻有她一個閨女,她有任性的底氣。

沒想到住著住著就上癮了,先是秦家嚴肅中又充滿溫馨的氛圍,父親嚴厲,母親慈祥,姐姐和弟弟是一對活寶,王子衿渴望這種家庭氣氛。

怎麽也沒想到,最後她會對閨蜜的弟弟上癮,既沒有嚐試過對方的巧舌如簧,也沒有領教過二指禪,但就是上癮了。

帥,性格脾氣對口,人特別有才華,有意思。

雖然偶爾有點慫了吧唧,按說這種才華橫溢的男人,應該強勢霸道,但正因為這樣才顯得反差萌,才更讓女人好奇。

而且強勢霸道的男人,也不符合王子衿的審美標準,京城不缺霸道總裁類型的追求者,王子衿自己又很有主見,不是傻白甜,所以她對霸道總裁其實很反感。

相反,小赤佬這種才華橫溢,又蔫兒慫的類型,才符合她王子衿的口味。

王子衿手扶著牆,脫高跟鞋換棉拖的時候,她手機響了。

“阿澤,幫我拿一下手機。”

她的lv包包掛在秦澤肩膀,秦澤掏出手機,瞟了眼來電顯示:媽媽,他臉色古怪。

“誰的電話?”王子衿好奇道。

秦澤眼角餘光看了看客廳的姐姐,口型說:“咱媽。”

王子衿臉色登時也古怪起來。

“我去房間接電話。”她拿著手機,一路小跑進房間。

“君子坦蕩蕩,小人偷摸摸。”秦寶寶不屑的撇撇嘴,她穿著棉質瑜伽服,領口很低很低。

“君子坦蛋蛋是對了,後一句應該是小人藏JJ。”秦澤坐在姐姐身邊。

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瞄向深深的溝壑,白膩誘人。

秦寶寶一挺胸,“你瞄什麽?”

秦澤一愣:“在下瞄人縫!”

秦寶寶一手刀砍在他腦瓜。

“她幹嘛呢?”秦寶寶俯身從茶幾的抽屜裏摸出一根棒棒糖,舔著。

“她媽....子衿姐的媽媽打電話來了。”秦澤道。

秦寶寶眼睛一亮:“走,偷聽去。”

秦澤道:“要尊重人隱私。”

他也挺好奇,王子衿來滬市大半年,她和家裏通電話的次數寥寥無幾。姐弟倆也不知道她目前和家裏是個怎樣的情況,是繼續打冷戰,還是冰釋前嫌,最起碼該有所緩和吧。

“既然她媽媽打電話來了,說明關係變好了,沒準王子衿找男朋友了呢?”秦寶寶眸子亮晶晶,泛著八卦的光芒。

“不可能的。”秦澤心說,她男朋友就在你麵前,她連你都不敢告訴,更別說告訴爸媽了。

說起來,我這個男朋友,到現在還沒有蹭一蹭,更別說進進出出。

畢竟是王·好想談戀愛但又害怕被日·子衿。

房間裏,王子衿站在窗邊,眺望黃浦江夜景。

“媽?”

語氣平穩,不驚喜不冷淡。

“子衿,你爺爺生病了。”對麵傳來女人的聲音,溫和又好聽的嗓音。

“爺爺他怎麽樣。”王子衿蹙眉,聲音緊張。

和其他堂姐堂弟不同,王子衿的童年是在軍屬區和爺爺一起長大。

“陳醫生說沒什麽大礙,需要療養一段時間。”母親柔聲道。

“那,我回來?”王子衿咬著唇。

似乎就等她這句話,母親笑道:“回來吧,你爺爺八十多了,半年多沒見你,挺想的。”

王子衿猶豫片刻:“我就回來看爺爺。”

母親歎道:“還和你爸慪氣?半年了,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挺惦記你。”

王子衿沉默。

母親又道:“順便把你男朋友帶回來看看。”

王子衿——中國石化。

“媽,媽....您怎麽,怎麽知道的啊。”王子衿慌的一逼,心說,沒道理啊,我和阿澤談戀愛這件事,除了叔叔阿姨,誰都不知道。

為什麽遠在京城的我的媽,都知道了?

百思不得其解。

“不光我知道,王家都知道了。”母親道。

王子衿——中國石化+2。

“怎麽回事。”王子衿身體裏的小靈魂在咆哮。

想不通,外麵的大奶牛都被蒙在鼓裏,為什麽京城的王家卻知道?

“還有你的小圈子,都知道了。”

“......”

王子衿小心翼翼道:“難道爸還派了特工秘密關注我?”

說完她自己都不相信,可,可是京城那邊怎麽就知道了呢。

當媽的,自然不會和女兒賣關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是趙家那個犢子,他不是來滬市看過你嗎?家裏也挺想知道你在這邊的事兒的,一直關注著,後來聽說,他與朋友說,你在滬市對一個男人愛的死去活來,哭著求他不要拋棄你,一定要喜歡你什麽的。”

對一個男人哭的死去活來。

哭著求他不要拋棄你。

一定要喜歡你。

趙鐵柱說的......

“媽的覺得吧.....蠻丟人的。”母親有點痛心疾首:“閨女啊,你可長點心哦。”

王子衿含著一口淤血,想血濺五步給趙鐵柱看看。

不對,聰慧的王子衿立刻反應過來。

趙鐵柱知道她和秦澤談戀愛,這沒錯,但後麵兩句話:哭著求他不要拋棄你;一定要喜歡你。

這兩句話濃濃的既視感,如果沒記錯,是在刮著寒風的那晚,她拿趙鐵柱試探秦澤的那晚,自己以為玩脫了,情緒失控之下說出來的話。

那麽問題來了,趙鐵柱怎麽知道的。

“子衿?怎麽不說話。”媽媽道:“害羞嗎?”

“害羞是不存在的。”王子衿輕聲道:“媽媽,我腦子在顫抖。”

“啊?”媽媽茫然。

“我知道了,我明後天的航班回來,順便把他也帶回來,不過......”王子衿恨恨道:“我先清理門戶一下,媽媽再見。”

王子衿掛斷電話,望向江邊夜景。

別問最愛我的人,傷我有多深,現實總是太殘忍。

客廳裏,嚶嚶怪在練瑜伽,小赤佬目不斜視的欣賞姐姐的身段。

王子衿來到客廳,若無其事道:“寶寶,我爺爺住院了。”

其實沒住院,王家老爺子的身份,隻有醫生就他,沒有他就醫生的道理。但王子衿要把情況說的嚴重點。

秦寶寶一愣:“那你要回去嗎?”

“也是沒辦法。”王子衿歎氣,“然後我爺爺又念叨著我的婚事,一門心思想著我早點結婚,家裏就用這個理由逼迫我,我好無奈嚶嚶嚶。”

秦澤心說,你嚶嚶嚶什麽。

秦寶寶蹙眉,為閨蜜糟心。

“我就說我有男朋友了,家裏不相信,讓我帶回去見見麵。”王子衿道。

“所以你想讓我弟弟冒充你朋友?”秦寶寶明白了。

秦澤心說,其實是正牌男朋友啦姐姐。

王子衿“嗯”一聲:“我明天買機票回趟京城,也就呆兩三天。”

秦寶寶爽快的答應了:“那小赤佬就借你幾天,別弄壞了。”

秦澤:“......”

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呸,玩具。

接著,他忽然明白姐姐的意思,王家那麽大的豪門,家裏的大小姐在外麵勾搭了一個野男人帶回去,少不得遭白眼吧。

但閨蜜開口,秦寶寶又不好拒絕,然後又不忍心看弟弟平白無故遭人白眼,所以暗示王子衿別玩壞了。

我把弟弟借給你,可不是純粹給你擋箭的,你要看好了,別讓人受太多委屈。

“謝謝寶寶,那阿澤,你跟我過來,我和你通通氣,說一說我家裏的情況。”王子衿笑道。

“去吧去吧。”秦寶寶揮揮手。

秦澤興匆匆的跟著子衿姐進房間,想著趁機輕薄一下子衿姐姐。

然後他剛一進門,就被王子衿推翻在床上。

王子衿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

秦澤震驚了,心說,子衿姐今天如此奔放?不是很想談戀愛又害怕被日嗎?

那我是先吃葡萄,還是嚐木耳?

秦澤的心**起來。

王子衿俯視他,冷笑道:“說,想怎麽死?”

可以可以,還玩起情調了。

秦澤嘿嘿道:“yu仙欲死。”

“我特麽拍死你個小赤佬。”王子衿揮起手刀,劈裏啪啦砍他腦瓜。

看秦寶寶“揮起手刀砍弟弟”次數多了,她也學會了。

“別打,別打.....”

手刀還挺疼的,秦澤擋了幾下,抓住子衿姐的手腕,懵逼:“幹嘛呢,打我做什麽,你爺爺又不是我打進醫院的。”

王子衿板著小臉:“給你三秒,你自己把真相說出來。”

秦澤心慌了一下,我和蘇鈺的奸情,終於暴露了?

也對,子衿姐這麽聰明,看完蘇鈺寫的小說,不可能沒點想法,終於讓她推測出來了。

這種時候,我應該冷哼一聲:是,蘇鈺是我的女人。

然後王子衿:“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倫家。

他說:但我對你的心是不變的。

王子衿:我不要我不要。

他說:那你會失去我的。

王子衿:不要離開我,隻要你心裏有我,我不在乎你有幾個女人。

但事實是他小心肝都顫起來了,慫的不行。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坦白了,那就勇敢的麵對,雖然我是鹹魚,但也是有擔當的鹹魚。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秦澤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