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從沙發一個虎跳,撲到弟弟的背上。兩條長腿死死勾住秦澤的腰,雙手掐他脖子,大怒道:“秦澤你這個黑了心的蛆,姐要掐死你這小赤佬。”

秦寶寶是真想哭了,千防萬防閨蜜難防。

秦澤就用力掙紮,想把姐姐甩下去,秦寶寶兩條腿能夾死人,顛來顛去就是不掉下來。

姐弟倆一番拉鋸戰。

“鬧什麽鬧,有話好好說。”老爺子驚訝女兒如此激動。

秦寶寶不理老爹,一個勁兒的罵:“黑了心的蛆,大壞種。”

老爺子沒法忍了,他是壞種,老子是什麽?抄起遙控器就抽在女兒屁股上。秦寶寶哎呦一聲,一手捂屁股,一手還不甘心的掐住秦澤的脖子。

老爺子又狠抽了兩記,她才嗚嗚咽咽的跳下來,捂著屁股,眼兒含著淚光,又委屈又無辜的看著自家老子。

老爺子罵道:“多大的人了,跟個小孩一樣鬧,像話嗎,你媽說的對,就該給你找對象,沒談過戀愛,你就不會成熟。”

主要是有王子衿這個外人在,女兒的表現,讓自詡家教森嚴的老爺子頗感丟臉。

“爸,你要打他,”秦寶寶指著弟弟,悲憤控訴:“他勾搭有夫之婦。”

“結婚了?”老爺子一凜。

“那倒沒有。”秦寶寶答。

“沒結婚你瞎嗶嗶什麽,”老爺子罵道。

“那他勾搭兩個呢。”秦寶寶不甘心。

“那是他有本......這個不行。”老爺子橫眉立目,嗯,有外人在,門風一定要正派,“談戀愛就談戀愛,可不能太三心二意,腳踏兩隻船。”

“誰腳踏兩隻船?”秦媽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

“媽,你兒子勾搭有夫之婦,你趕緊和爸一起打他。”秦寶寶往弟弟身上潑髒水,藉此發泄委屈。

“媽,你別聽她瞎說。我是清白的,我沒勾搭張雅......”秦澤申辯。

“張雅是誰?”

“我的一閨蜜。”秦寶寶氣道:“早就跟他說過了,別老打張雅注意,他不聽,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結婚了。”

秦澤趕忙看向王子衿,王家小姐姐笑容淡淡,眼中透著一絲絲黯然和惱怒。

“我沒有。”秦澤大聲自辯。

秦寶寶哭道:“就有就有。”

她忽然蹲下身,捂著肚子嗚嗚咽咽哭起來。

老爺子和秦媽不料女兒反應如此之大,“怎麽了怎麽了,說哭就哭,多大的人了,羞不羞。”

秦澤趁機黑姐姐一下:“許是見我有緋聞女友,心裏不平衡了唄。”

“你滾。”秦寶寶拾起遙控器就砸他,淚眼汪汪看向秦媽:“媽,我肚子痛......”

原來是大姨媽來了!

秦媽見狀,知曉女兒又痛經了,忙上前攙扶:“你不是下禮拜嗎?怎麽提前了。”

秦寶寶疼的臉發白,楚楚可憐:“阿澤昨天買了好多冰棍給我吃。”

秦媽和老爺子就遷怒的看兒子。

嘿,這黑了心的蛆。

這時候還不忘捅我一刀。

女人經期提前,和很多因素有關,氣溫異常、著涼什麽的。準是她自己夜裏貪涼,開空調踢被子。

秦寶寶每次痛經都死去活來的,她本身怕痛是一個原因,據說痛經和順產前的陣痛有些類似,想來是很痛的,高中那會,秦澤上網搜來這個答案。嘲笑姐姐:“這多好,你每個月都有一次產前預演。”

秦寶寶於是跟他展開一場撕逼大戰。

秦媽和王子衿攙著秦寶寶回房間,老爺子去準備紅糖薑茶,雖然女兒不經常住家裏,但這些東西始終備著。父母的愛,在點點滴滴之中。

過不片刻,王子衿出來了。

王家小姐姐捧起一瓣西瓜,滋遛滋遛的吃。

秦澤措詞片刻,“子衿姐,你別聽秦寶寶瞎說哦,張雅你也見過,口花花的很,我們很清白的。”

王子衿斜他一眼,模仿秦寶寶的語氣:“關我神馬事。”

秦澤咧了咧嘴,王家小姐姐有很滴水不漏油鹽不進的謹慎,糖衣炮彈打不進去,平時也沒很少生氣,再者關係沒到,秦澤從沒哄過她,不像秦寶寶,哄起來輕車熟路。

王子衿似笑非笑道:“你和寶寶解釋啊,她醋勁可真大。”

這話說的......

十幾分鍾,秦媽從女兒房間出來,近廚房搗鼓食材,也該準備午飯了。

“媽,她怎麽樣了。”秦澤在客廳喊。

“就那樣唄,好了一點了,過會兒就不疼了。”秦媽回應。

秦寶寶換上吊帶衫,染血內褲也給換了,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精致的眉梢緊蹙。

門無聲無息推開,她抬眼看去,秦澤探頭探腦進來。

“還疼不疼?”秦澤走到床邊。

“疼!”秦寶寶可憐巴巴說,“紅糖薑茶沒什麽用。”

“我幫你揉揉。”秦澤說著,去掀姐姐的被子。

秦寶寶連忙按住,瞪眼:“不要你按摩,你這個黑了心的蛆。”

都半死不活了,還計較這些。

秦澤無奈道:“安心啦,你閨蜜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啊,她就那樣,開局一張嘴。放心,我沒勾搭你閨蜜。”

秦寶寶口是心非道:“你跟我解釋幹嘛,我才不關心呢,你跟王子衿解釋去。”

秦澤哈哈一笑:“早解釋過了,非等著第一個跟你解釋?”

秦寶寶氣的雙腿狠踢被子:“氣死我了,啊啊啊......”

動作太大,肚子受震蕩,又疼了。

他抬起姐姐的大長腿,緩緩按壓三陰交穴位,然後是腳背太衝穴,三分鍾後,換成血海、地機二穴,如此反複。

中醫精通是期末時為了治療姐姐的痛經兌換的,之後一直無用武之地,姐姐的痛經不是每個月都來,還好它今天又來了,否則就浪費積分了......咦,我這麽想感覺不對。

反反複複十來分鍾,秦寶寶舒服多了,鹹魚似的躺在床上懶得動。

“還疼嗎?”秦澤問。

鹹魚姐姐不理他。

“那我走了哦。”秦澤說罷,起身就走。

“哎,”秦寶寶忙喊住他,“那個陳清袁你還沒解釋呢。”

“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又不好這口。”

“是啊,有一個王家小姐姐朝夕相處,你當然看不上小丫頭了。”秦寶寶酸溜溜道。

見秦澤不說話,她更吃味,“以前不知道誰說永遠都向著姐姐的,就算有媳婦也把姐姐擺在第一位。”

秦澤一愣:“我有說話這樣的話嗎。”

“你有你有。”秦寶寶在被窩裏叫道:“說話不算話的男人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秦澤心說,我說的甜言蜜語多了去了,每天變著花樣哄你,我哪記得住。

再說,男人的甜言蜜語能信嗎?

“姐姐現在不一樣了麽。”秦澤敷衍。

“那姐姐現在是什麽,”秦寶寶又踢被子:“鹹魚嗎?”

“別踢,待會肚子又痛。”秦澤按住她的腿,“你就是晚上貪涼踢被子才痛經的,子衿姐都跟我說了。”

“你睡一會。”

“睡不著,給我唱首歌吧,”秦寶寶說:“沒準就睡著了。”

秦澤痛快答應,幫姐姐腋好被子,空調調成柔風,坐在床頭:“來了啊。”

秦寶寶期待的啄腦袋,閃著亮光的眸子盯著弟弟。

秦澤一清嗓子:“我有一頭小毛爐我從來也不騎......”

秦寶寶氣啾啾的捶了他一下。

“幹嘛!”

“唱錯了。”

“唱錯了?那我重新來。”

“嗯。”

“我有一個小姐姐我從來也不騎......幹嘛又打我。”

秦寶寶不說話,躺在被窩裏,握拳頭往秦澤懷裏一頓亂捶。

秦澤哄完姐姐,到客廳倒水,菜香撲鼻,往餐桌一瞅,“媽,你真好,知道今天我們回家,做這麽多菜。”

秦媽在廚房笑道:“哪是為你們燒,今天來客人。”

“客人?誰啊!”秦澤想起來了,老爺子好像是說過有客人要來。

“你爸的學生,你初中時見過的......”秦媽剛說完,門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