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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秦澤領著王子衿晨練,兩人繞著公園一圈又一圈,六點半,太陽已經升起來,陽光微灼,王子衿累的滿頭大汗,鵝蛋臉紅暈如醉,往常這個時候,她會停下來慢走,等秦澤第二圈回來,再一起跑。今兒死跟秦澤,咬牙支撐。

“休息一下?”秦澤善解人意。

王子衿搖搖頭。

“鍛煉不是一朝一夕的。”秦澤說。

“但減肥是刻不容緩的。”王子衿說。

她的臉的確比剛來時圓潤一圈,為了防止胖成小豬的命運,必須加大運動量。

秦澤掃一眼王家姐姐勻稱玲瓏身段,“還好啦,紙巾姐的身材還是那麽好。”

王子衿一聽,嘴角泛起笑容。

但秦澤看了看她的臉,話鋒一轉:“臉是真的圓了。”

王子衿瞬間僵屍臉,橫來一眼,嗔道:“打你哦。”

王子衿羨慕嫉妒恨:“秦寶寶天天吃這麽多,為什麽不胖?”

“大概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吧。”

王子衿哼道:“詛咒她胖成小豬。”

秦澤忍不住笑了,想到這樣一幅畫麵,如果秦寶寶在這裏,肯定會雙手交叉胸前,擺出防禦姿勢,大聲說:“反彈詛咒!”

七點半,騎共享單車的上班族越來越多,夾雜著電瓶車。這些家夥是比女司機還要可怕的馬路殺手,在他們眼裏毫無交通規則可言,橫衝直撞的。其中以外賣電瓶車凶悍。

秦澤提議到公園小徑跑步,避開單車和電瓶車,但王子衿撐不住了,氣喘籲籲,表示要回家休息。

八點返回家中,王子衿洗澡、吃早餐,與姐弟倆一同出門。

秦澤和秦寶寶開著小紅馬,駛向郊外的永樂公墓,抵達目的地,老爺子和秦媽已經等在六米高的石製牌坊下。牌坊刻著“永樂公墓”四個大字。

老爺子今天的裝束是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黑色領帶,很少見他穿這麽正式,想想也對,畢竟是見老子的重要日子。他麵容古板嚴肅,皺眉看著走來的一雙兒女。姐姐挽著弟弟的胳膊。

“這什麽日子,穿一身休閑服?你媽沒告訴你穿西裝來麽。”老爺子訓斥兒子。

都說男人衣櫃裏,一定要有一套純黑色西裝,有兩個場合會用到它,葬禮和婚禮。

可秦澤沒有西裝,以前他在父母眼裏是孩子,可以隨意些,現在他已經大學畢業踏入社會,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人了。而不是十八歲成人。

“我沒西裝。”秦澤辯解。

老爺子一愣:“你們公司沒要求穿正裝?”

凡上檔次的公司,都有製服要求,尤其房地產和金融兩大行業,穿正裝是硬性規定。

“我們那就是小公司,沒這麽要求。”秦澤一驚,急忙圓謊。他騙老爺子說自己找到工作了,在家炒股這種事,就跟女兒混娛樂圈一樣不靠譜。女兒已經如此糟心,老爺子要知道兒子不思進取投機倒把,那就要炸了。

“什麽破公司。”老爺子不滿的嘮叨。

秦澤鬆了口氣,忽聽姐姐嬌聲道:“爸,阿澤懶家裏不工作,你快教育他。”

臥槽!

秦寶寶你想搞事情是吧。

果然,老爺子眉頭當即立起來。

秦媽見形勢不對,充分發揮和稀泥二十年的深厚功力:“行了,有事回去再說,別在爸麵前打孫子。”

一家人進公墓,買香燭紙錢等物品。

姐弟倆落在後麵,秦澤用力掐了姐姐屁股一把。

“哎呦!”

秦寶寶哀嚎一聲。

“怎麽了?”老爺子回頭。

“爸,阿澤打我。”秦寶寶告狀。

“爸,我沒有,是秦寶寶汙蔑我。”秦澤麵不改色。

說到人品這方麵,老爺子更看好手把手帶出來的兒子,而不是溺愛的女兒。姐姐從小機靈搞怪欺負弟弟,老兩口心裏有數。殊不知,早已風水輪流轉。

“整天嘻嘻鬧鬧不像話,待會嚴肅點。”老爺子訓斥一聲。

一回頭,身後又傳來女兒的慘叫,老爺子怒道:“又怎麽了,沒完了是嗎。”

秦寶寶含著一包淚,委屈道:“腳崴了。”

手卻揉著屁股蛋。

秦澤惡狠狠道:“讓你落井下石。”

秦寶寶豎眉:“姐是為你好,成天縮家裏當鹹魚,有什麽出息?”

秦寶寶覺得弟弟心態和狀態都不對,好多年輕人就是閑家裏閑廢掉了。再就是投機倒把的心態不對,整天想著在股市撈一把,典型好吃懶惰的賭徒心理。

“屁,我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崗位,再說我炒股也掙了不少錢。”

“多少?”秦寶寶忙問,她很關注弟弟的家底。就跟嗅到丈夫藏私房錢的管家婆一樣。

秦澤翻了翻手掌,得意到:“翻了一倍。”

秦寶寶怔了怔,笑摸弟弟狗頭,道:“這吹牛皮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跟你說的,畢竟我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秦澤反嘲諷。

“一把屎一把尿,就拉扯出這麽個廢柴,”秦寶寶痛心疾首,小手一揮:“回爐重造。”

秦澤就瞄她的小腹。

秦寶寶大怒,手刀砍在弟弟後頸。

公墓裏有一座仿教堂似建築,屋頂立了一個大十字架,大堂也是與教堂一般無人,隻是沒有基督耶穌的雕像,而是掛了道教三清。有點不倫不類。教堂邊有賣香燭之類的店鋪。來這裏上墳祭祖的人,都是直接在公墓裏購買。

這些事情由秦媽一手操辦,秦寶寶協助,秦澤和老爺子站一邊抽煙。

秦澤抽煙是上大學之後,寢室長李良和趙八兩慫恿下學會的,在此之前,老爺子不允許他抽煙,逮到就一頓毒打。現在當然不會,秦澤馬上二十三歲,他不可能管一輩子,而且老爺子自己也煙酒均沾,這並不算什麽惡習。隻要適量就行。

秦媽買完香燭、冥幣等物品,接到秦澤姑姑們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在陵園裏買祭祖物品了。

掛了電話,一家四口在原地等親戚。

祭祖物品是不能幫別人,或讓別人買的,因為這是對故去長輩的孝敬,不能假他人之手。

老爺子在上一輩裏排行老大,下麵有兩個妹妹。大姑比老爺子小三歲,小姑小六歲。

大姑叫秦如月,小姑叫秦如燕。

五分鍾不到,兩位姑姑和姑父一起過來了,隨行的還有秦澤的表弟表妹,大姑家的是閨女,今年十八。小姑家那個兒子,就是秦澤十六歲的中二病表弟。

兩位姑姑都隻有一個孩子,計劃生育,城市和鄉下不一樣,在鄉下,頭胎生了女兒,還能再生一胎。畢竟鄉下幹農活,兒子才是主力。

秦澤以前聽父母說,秦媽是躲到浙省老家才把他生下來的,入籍時還罰了不少錢。秦寶寶兒時總嘲笑弟弟是多餘的,秦澤就哭著找媽媽。那時候,溫柔賢惠的秦媽會咬牙揍秦寶寶一頓,幾次之後,秦寶寶再也不敢這樣嘲笑弟弟。

“哥!”

中二病表弟興奮跑到秦澤身邊。這小子叫江澄,眼睛隨母親,鼻子隨父親,都繼承了父母最優秀的基因,據他自己吹牛,他在初中是校草級人物。這一輩裏,就他和秦寶寶皮相最出彩。

秦家的基因有古怪,似乎好基因傳女不傳男,兩位姑姑年輕時,都是標致美人,老爺子勉強算帥哥的皮相不夠看。這一代,秦澤相貌普通,秦寶寶卻是個妖嬈狐媚子。

“哥,我怎麽感覺你變帥了。”表妹張芸熙笑吟吟道。她留著齊劉海,顯得有幾分可愛。

“發育了唄。”秦寶寶損了一嘴。

“去!”秦澤瞪她。

一家人進入陵園深處,在老人墓前點蠟燭,燒紙錢,擦一擦墓碑的灰塵。

祭拜的時候,老爺子捏著一撮香,閉眼念念有詞,第二個是秦澤,他是長房長孫。秦家獨苗。

秦澤有樣學樣。

秦寶寶俏生生站一邊,搞怪配音:“爺爺保佑我早日娶到像姐姐這麽漂亮的媳婦,然後賺大錢,買十棟別墅,吼吼吼......”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