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手術之前需要做一個初步的身體檢查,但是當我拿著一遝檢查資料去到醫生麵前的時候,她卻是很疑惑地看著我。

“孩子都十六周了,你確定自己是要切除另一套生殖係統嗎,我記得你是要想要成為男性。”

麵前的這位紅發女醫生遞給我看血檢報告,但是上麵的各種數值我是真的看不懂,腦子裏都還在消化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

“超過十四周的胚胎就已經是成型的了,建議你回去再和你的伴侶好好考慮一下。”

醫生斟酌了一下字詞,語氣嚴肅地對我說道。

後麵我是怎麽出的醫院,又是怎麽回到酒店的,我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我隻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懷裏的小包裏裝滿了那些檢查資料,我死死抱緊它們,一直低著頭,試圖讓頭發遮掉我的大半張臉,走在路上的時候,心裏想的全是“怎麽辦”,還有一種很明顯的被人窺視的感覺,我覺得身邊的路人全在看我,我像是赤身**地走在大街上一般。

還是作為一個自認為是個男性的雙性人,卻是挺著一個大肚子,裏麵藏的還是自己親生父親的孩子……

這種事情,應該無論放在何處都會被人敵視的吧,是個極其惡心的存在呀。

回到酒店之後我就把自己鎖進了浴室裏,浴室有一塊用於洗漱的半身鏡,我搬了把椅子進來,褪盡了衣服站在椅子上,好以此來從鏡子中將自己的身子好好看清楚。

肚子確實是已經微微隆起,穿上衣服雖然不甚明顯的,但一脫了衣服,那一團隆起便再不能忽視了。

我瞧著鏡子中的自己,心神俱震,腦子像是缺氧了一般地發暈,眼前不時黑上一會兒。

怎麽會,怎麽會呢,我不是吃了藥了嗎,我不敢相信地伸出手來,顫抖著撫上我的小腹,手底下的白團子溫溫熱熱的,也不是很軟的感覺,柔韌地撐起來,保護著裏麵的小小胎兒。

正當我不可置信地大喘著粗氣想平複心情的時候,我卻覺得手下的肚子裏好像有什麽動了一動,輕輕的,像是有小魚仔在水中遊動帶起的輕微漣漪一般,我驚得短呼出聲,竟差點從椅子上栽倒下去。

慌亂間我連忙一手護在肚子上,一手撐抓住洗手台,這才穩住了身子。

在此危急時刻,我居然會下意識地護住這個**的產物,我額上驚出了冷汗,不僅是因為剛剛的意外,也是為我自己這種奇妙的行為。

我怎麽可以允許它的存在呢,我心底其實早做了打算,就和那次在杜遵盛書房裏說的話一樣,我覺得他對我隻是一時的心血**,我可以接受他有其他床伴或是愛侶,這是我不能拒絕的,作為杜遵盛的兒子,我有什麽理由拒絕他去尋找新歡呢……

我想他應該和自己真正該愛的人在一起,誰都可以,但不能是我啊,我本不應該闖進他的情愛世界,那裏麵有那麽多的美人,可以任杜遵盛挑選,而我隻是因為憑著是他兒子的這一重身份,才能讓他將我也納入他的眼睛裏去。

如果當時我拒絕得更明確一些,那是不是,就不會將他也拖進**的泥沼之中……

現在,甚至連最不應該存在的結果都已經成形,是我的錯吧,我要毀了他了,就像當初毀掉杜瑜一樣。

杜遵盛如果是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會怎麽看我,我竟然要給親父生子,這是怎樣離譜的大不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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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遵盛給杜羽的愛,被杜羽認為是親情和心血**的結合,因為他知道自己長得像杜瑜(後麵聯想起來的),並且杜羽覺得是自己一直黏著杜遵盛,這才勾起了杜遵盛對他的那種不倫的試探,而杜羽在杜遵盛每一次的試探之中都沒有很強硬的拒絕,並且他還很享受其中,所以他把這一切歸結於自己貪圖父親的愛,才拉著人一起沉淪進父子不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