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委屈和憤恨很快地轉化成想要“造反”的情緒。

我一邊適應著這裏的生活,一邊讓自己不斷地“學壞”。半年時間,我先是在這家高中砸了人家的教室玻璃,然後又在那家的高中揍了同班同學,甚至後麵,換到第三所高中的時候,我和一群“愛冒險”的小年輕差點把校長辦公室給燒了。

我覺得自己鬧得夠大了,心底最深處的期冀好像快要實現。雖然我因為這件事,已經恨上了我爹。但是對歸家的渴望,還有被父親重新接納的想法一天天地積攢著,發展到後麵我的心中的矛盾更加鮮明起來。

我想用我的行為證明我爹對這件事的判斷和做法是非常錯誤的,可是當我發現我居然像個哭著要吃奶的小孩子一樣,淨做些蠢事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這種認知讓我一時間變得更加沮喪起來。明明是我內心很想去做的事情,當“壞孩子”是真的很快樂,但是這個事情的內核卻讓我感到很羞恥。

我為此沮喪了好一段時間,曾經讓我激動不已的搞破壞日常都變得索然無味,我頹得好久都不去上學,一直待在我現在住的房子裏。

身邊的一些“朋友”————因為搗蛋而結識的人,他們對我長久的失蹤有些著急,不斷地想法子來讓我重獲快樂。甚至他們中的一些人還帶了“藥”來上門看望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東西,一開始沒情緒,不想搭理他們,後麵看到這些半大小夥兒的操作,我才一下子驚醒過來。這不就是在嗑藥嗎!

當我意識到這個的時候,腦子裏轟地一聲巨響,我是想鬧,但是從來沒想過把自己往絕路上推。

我渾身冷汗地拒絕了他們的邀約,但是沒想到這些人也許想我成為他們未來的客戶,硬逼著我吞了幾片。

反應上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他們所說的飄飄欲仙,我隻感覺自己腦瓜子漲像是要裂開了一般,渾身的肌肉都在**,骨頭縫直發癢,還是那種很深處的癢意,像是多足的昆蟲正在我的骨頭縫裏跳舞。

等我清醒一些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帶到了一個酒吧裏,這會兒我正側臥在一個卡座裏,身上還是軟綿綿的,腦袋挺沉,有點像宿醉的表現。我凝了凝神,試了好幾次才把自己撐起來。

周圍放著很響很亂的音樂,人們賣力地扭動自己的身體,不時會撞到身邊的人,但是人人對此都習以為常,有些手還借著昏暗的光線,摸上身邊人的包或者身體。

我這會讓隻想吐,忍了又忍。

渾濁的空氣還有昏暗嘈雜的環境對我現在都是一種折磨。

我試著讓自己鑽出人群,然後趕緊逃回自己的住所。

但是我總是失敗,被人撞倒好幾次,然後我隻敢抱著頭再爬回卡座。

再一次地嚐試,我這次居然沒有摔,反倒是被人從後麵攔腰抱住,那人抱得很緊,活像是要把我腰掐斷才會罷休。

我喊出了聲,恐懼包裹著我,我怕得連自己死後的葬禮會怎麽辦都想得差不多了。

我這是會被先奸後殺?還是直接綁架然後撕票!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已經哭得不能自已,然後胃裏還一陣翻江倒海,身後的人明顯是想暴力把我拖走,橫在我腰腹上的手又使了更大的勁兒,於是我就在這時吐了。但是我沒吐到任何一個人身上,因為我是腦袋向下,被身後的人折在了懷裏箍著,所以我胃裏的穢物都從我嘴裏噴出來,然後澆到了我臉上。

胃酸和未消化完的食物混合出一種奇妙的味道,它們不僅是糊在了我臉上,還用一種難以躲避的方式直衝我的鼻腔。

我這會兒是哭都哭不出來了,渾身僵硬著,這事兒是又讓人發糗又讓人無語。

不知道我身後的人意識到這沒有。

然後又是一陣拖拖拽拽。我最後被丟進了一個包間。

臉貼皮質的沙發,身子被人擺成跪爬的樣子。

我這時候還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麽,腦子還混亂著,現在隻想趁此喘口氣。

當身後人把我雙手捆住,然後直扒了我褲子時,我才渾身一顫,極大的震驚和恐懼同時擊上我的心髒。

“不要!不要這麽做!滾啊!求求你,你要多少錢我都出得起!你要是真這麽做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敞開嗓子,嘴裏像燃了一串鞭炮,“劈裏啪啦”地發渾,先是恐嚇,再是求饒,甚至連帶祖宗十八代的問候。可是轉念一想,這外國人有那麽多輩親戚嗎,還有,我剛剛罵了一通的狠話居然全是用的中文!我有些悔恨,心裏怨氣憋得更多了。這根本就沒有發揮好,我淨說些人家聽不懂的東西了。這個時候的我,心裏最想實現的居然是:讓全世界都去學中文!

正當我要換個語言繼續發泄我的怒火時,身後的人扯掉了我的**,然後揉成一團塞我嘴裏了。塞得太深,抵著我喉嚨口,直逼我幹嘔了好幾次,結果卻是被塞得實在,我愣是沒把嘴裏的布給吐出來。

眼淚這時又從我眼眶裏滑出來,模糊了我的視野。

-----

我發現杜羽好愛哭,還有,這一章我屬實覺得惡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