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比擔心冥司更多嗎

我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緊挨著冥司躺下去。

把他緊緊摟進懷裏,我感覺到一陣寒涼。

黑點恢複原狀,它飛到床上,歪著小腦袋看看我,又看看冥司。

歎口氣,它說:“小主子,冥司大人就是不想影響你休息,所以才到客房來的,你還是回房間休息吧。”

“不。”

我想守著冥司,就像他總是會守在我身邊一樣。

黑點拗不過我,沉默了。

擇了個舒服的姿勢,我閉上眼睛,不多時便有些困倦。

還沒能睡著,迷迷糊糊間就聽到商立麒厲喝一聲:“吉四喜,你在搞什麽?你跑這裏來幹什麽?”

我睜開眼睛,商立麒已在床邊站著。

他的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將粥放到床頭櫃上,伸手就要掀被子。

“我想留在這裏。”我急切地開了口。

他動作一僵,旋即便說:“別鬧,冥司是休眠狀態,你不要影響他。”

“我不吵他。”

“那也不行,你更需要好好休息。”說話間,他終是將被子掀開,試圖將我抱起來。

我緊緊摟住冥司的脖子不撒手,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他。

商立麒很是無奈:“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

“我沒胡鬧,我就要在這裏。”

“你真是……”

他沒轍了,一屁股在床邊坐下,將掀開的被子重新幫我蓋好。

“算了,隨你的便。”

他一邊說一邊將床頭櫃上放著的粥碗端起來,“吃點東西。”

“我不想吃。”

“你想死是不是?”他不耐煩地低喝一聲,眉頭已擰巴成一個‘川’字。

我語氣軟了些:“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坐起來點。”

“……”

他的語氣不容商量。

我小心坐起來,他直接將一勺粥送到我嘴邊,我頓覺尷尬,伸手想把碗整個接過來,他卻催促道:“張嘴。”

“我自己來。”

“讓你張嘴。”

“我自己可以。”

“你怎麽這麽多廢話?”他惱怒不已。

非常強硬地將勺子抵到我的嘴唇上,“張嘴!”

“我真的可以自己……”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他已趁我開口的時候直接將粥送進我嘴裏。

粥還很燙,燙得我差一點全部吐出來。

“抱歉,燙到你了。”他凝著眉,神情不悅。

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麽,不過第二勺粥他用嘴吹了吹,才往我嘴邊送。

我很不習慣他這麽對我,尤其是在冥司的麵前,即使現在冥司是休眠的狀態,我仍然不希望自己與商立麒如此親蜜。

我一把將粥碗捧住,“我自己來,不用你喂。”

“你怎麽回事?吃個飯都不能乖乖的。”

“我說了,我自己來。”

我手上加重力氣,差一點就將粥碗搶過來,可惜商立麒的力氣比我要大得多,他把碗猛地往回一抽,恰好一碗滾燙的粥整個翻灑到他的領口上。

他呲牙裂嘴,幾乎要跳起來。

“靠,燙死我了……”

“吉四喜,你瘋啦!這粥很燙的,你能不能配合點老實喝粥?”他跟我急了眼。

“對不起。”

我垂下眸子,心裏很過意不去。

事實上,我隻是不想讓他喂我喝粥而已,我並不是故意跟他搶粥碗……

他憤憤地將碗放到床頭櫃上,轉頭對黑點說:“愣著幹什麽,去幫我拿條毛巾過來。”

“噢。”

黑點愣愣地應了聲,飛進了衛浴間,出來的時候嘴裏叼著條白色的毛巾。

商立麒直接接了毛巾,小心清理衣服上的粥漬,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沉著臉摸出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

“沒什麽事,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繼續擦試身上的粥漬。

我看著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誰的電話?”

“李想。”

“你們打算幹什麽?”

“廢話。當然是按計劃行事。”

“不行,你不能再參與李紅深的事,等我身體恢複一些,我會處理。”

“就你?”他眯起眼睛,唇角漾起一抹輕淺的笑,不緊不慢道:“你還是好好養養你自己的身體吧。”

“商立麒,你不能管李紅深的事,這會讓你丟了小命,你知道嗎?”

我急了,同時商立麒也急了眼。

“我自己做的決定,就算危及性命也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再勸我。”

“商立麒……”

“行了,別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我是誰?我是商立麒,我怎麽可能輕易死掉。”他說得一臉輕鬆,可從他幽暗的瞳眸中,我看得出,他其實是不夠堅定的,多少有著對自身安全的擔憂。

不知道是什麽促使他一定要參與到李紅深的事件中,總之,他的決定不是輕易可以憾動的。

“還喝粥嗎?”他忽然問我。

我簡直快要被他逼瘋了,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問我喝不喝粥。

“我不讓你參與李紅深的事,從現在開始,這事件跟你無關。”

“信不信我給你打一針鎮定劑?免得你像隻蒼蠅似的煩我。”

“你怎麽不聽勸,我不想讓你身處危險之中。”

“你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啊!”

“有多擔心,比擔心冥司更多嗎?”

“……”

他一個問題拋出來,一時把我問怔。

事實上,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若和冥司比較起來,自然是冥司的份量更重一些。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在乎他的生死,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可能原諒自己。

“商立麒,你不要這麽固執,就當我求你行不行?李紅深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我可以和李想合作,之後再找機會對付李紅深,不急於這一時。”

冥司說過,李紅深一個月後才會離開這裏。

我有一個月的時間,不一定非是今天、明天、或者後天。

“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他轉移了話題,自顧自地說下去:“張德全的下落我偶然得知,他已經加入聖殤教。”

“什麽?”

“他最近經常出現在一些小攤位上,他在賣書,賣的是李紅深的那本聖殤教。”

“怎麽可能……”

我感到難以置信,可是細細一想,平安夜那天,冥司帶我在一個小書攤上買書的時候,我的確覺得那個攤販有些眼熟。

小小的個子,聲音很熟悉。

經商立麒這麽一說,我恍然覺得那個書販極有可能就是張德全,雖沒有看清他的全臉,可聲音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