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潛入中學

賊眉鼠眼地溜出宿舍樓,我與柳若依到了學校後門。

高高的圍牆看著不愖好攀爬,而柳若依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跳上高牆,她直直地把手伸向我。

“抓緊。”

我用力點頭,抓住她冰冷的手,隻覺一股大力將我向上拖拽,我的心整個提上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躍過高牆,與柳若依站在學校外麵的地麵之上。

我回頭看了眼高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四喜,是你嗎?”

我聽到商易故意壓低的聲音,遠處還有手電筒的光在晃動。

“商叔,是我。”

我回了一聲,快步朝著那束手電的光走去。

商易的車停在大路上,我們上了車,商易便發動車子原地調轉車頭,我問他去哪,他說要去許子惜墜樓的天台進行超度,這樣一次性成功的機率大。

車子在街道上行駛,我就讀的那所中學地處較偏僻,在縣城郊區。

車內較為安靜。

商易專注地開車,從車內的後視鏡裏,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和那雙矍鑠的眸子。

忽然,他抬眸,從後視鏡裏瞥了我一眼,怪裏怪氣地說:“不戴眼罩行嗎?”

“……嗯。”

“旁邊那位不是冥王的美女護衛麽,怎麽,冥王不陪著你了,他是不是已經開始嫌棄你了?”說完,他沒心沒肺地一笑。

我瞪他一眼沒作聲。

算算時間,我已經三年沒見冥司了,他是有多忙?莫非真像商易說的那樣,他嫌棄我?

我心裏感到陣陣的不平衡,不是他說要等我長大的麽?我現在已經長大,十六歲,正值花樣青春,他卻遲遲不肯現身。

我攥緊了拳頭,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柳若依冷冷地開腔:“冥王不會嫌棄你,你睡著的時候他經常來看你。”

像是在幫冥司解釋什麽,柳若依的表情看上去一本正經。

我心頭微動,追問:“他為什麽不在我醒著的時候來看我?”

“冥王他……”柳若依欲言又止。

“他怎麽了?”我急切,很想聽她繼續說下去,可她沉默許久,卻將話鋒轉移了:“總之,冥王不會嫌棄你。”

這時,駕駛座上的商易插了一句嘴:“那家夥應該很怕控製不住自己想對四喜你做點什麽吧?”

我一臉尷尬,如今十六歲了,對男女之間那點事早已懂得一些。

商易說的話我半信半疑,但冥司曾經說過,待我年芳十八再行圓房之禮,說不定他真是因為禁欲,索性避開我,眼不見心不煩吧!

想到這裏,我苦笑起來。

別人不一定會這樣,但冥司絕壁有可能,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就對我上下其手了,他的欲望得多強烈啊!

夜色深沉,夜空中無星無月。

車子駛到郊區一帶,變得有些顛簸。

商易手握方向盤,神情變得有些煩燥,他罵咧一句:“該死的,這老爺車該換了,換輛新車費用可不少,本來就賺不著幾個錢,還得無償幫鬼超度,真是想想就心寒。”

“……”

這丫顯然是在拿話寒磣我呢。

我咽了咽嗓子,沒應聲。

我們很快到了學校,商易將車停在路邊,從後備箱裏背出一個不大的背包,也遞給我一隻手電。

他說:“我們翻牆進去,盡量避開學校的監控攝像頭。”

“……好。”

據我所知,學校裏沒幾個地方有監控攝像頭。

我們到了學校後麵,商易衝柳若依擺擺手:“你走開,你在這裏,什麽鬼都不敢現身了。”

柳若依麵色微沉,冷冷地說:“你自己進去,我要負責四喜的安全。”

商易急了眼,“她不跟我進去,我知道給誰超度啊?”

柳若依安靜下來,幽冷的眸朝我看過來,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想了想,對她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們完事就出來。”

“你小心。”

“嗯。”

柳若依好意想跟商易說一下許子惜近期的狀況,商易卻不耐煩地衝她低吼一句:“我超度還是你超度?用得著你跟我說?我自己沒長眼睛嗎?”

柳若依好看的眉頭皺起來,她止了聲,走到一邊兒去。

看得出來若依極其鬱悶,我瞪了商易一眼,低聲說:“你幹什麽對若依吼,她是好心。”

“我用不著她跟我說這些。”

“你要是不想超度你就直說,姑姑那裏我會成天說你的壞話,說你小氣摳門,見錢眼開,她最討厭的就是小氣摳門的人,讓你一輩子入不了她的眼,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我惡狠狠地嚇唬商易。

他頓時就軟了,忙說:“我沒說不想超度,你看你說的,你可得在你姑姑麵前給我多說幾句好話,你放心,今兒這事,我肯定幫你辦得妥妥的。”

我仰起下巴故作姿態,聞聽商易小聲抱怨:“小丫頭騙子,有我把柄,還跟我橫上了。”

我瞪著他:“你說什麽?”

他衝我笑笑:“沒說什麽,我們走吧。”

他打前鋒,雖然三十好幾的人了,身手卻非常利落,幾下就跳上高牆,伸手來拉我。

在他的幫助下,我還算輕鬆地爬上牆,跟他進入了學校。

校園內一片死寂,沒有柳若依的陪伴,我頓時感覺到陣陣陰風襲來。

商易說:“這所學校以前是片墳地,陰著呢,你看到什麽可別喊,免得給我惹麻煩。”

“嗯。”

我閉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跟在商易身後,他拿著手電在諾大的校園裏抓瞎,他對這裏不熟悉,卻偏偏要走在前麵,時不時地問我女生宿舍樓在什麽方位,我把正確方位告訴他,他丫也找不著正確的路,帶著我一通瞎溜。

“你跟著我。”我急了。

等他找到女生宿舍,天都要亮了。

“你行不行?”他問我。

我不耐煩地說:“我在這裏讀了三年書,你說我行不行?”

我把他問得一愣,隨即,他停下來,示意讓我到前麵去帶路。

盡管周邊一片暗黑,但借著手電筒的光,加上校園裏一些標致性的指路牌,很快,我們就找到女生宿舍。

校園內沒發生什麽大的變化,女生宿舍樓在暗夜中如同巨人默然挺立著,除了一樓宿管阿姨的小窗還亮著一絲光,整幢樓都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