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上了黑車2

“你……你等一下,我找找。”我結巴著,伸手去摸身上的包。

出來的時候,隻背著一個包出來,包裏裝著幾本書,外加一個錢包,不過錢包裏隻有一百多塊的現金,還有冥司給我的一張副卡,其餘值錢的恐怕隻剩一支手機。

我將所有的現金都取了出來。

“就這麽多。”

司機鼓著眼睛,看著我遞上去的一百多塊錢,難以置信地吼道:“你他娘的怎麽這麽窮?”

“……”

“別蒙我,把錢都拿出來。”

“就這麽多。”

“快點,再不拿出來,老子斃了你。”司機情緒激動,怕他真的對我開槍,我忙說:“你別急,別急,我有卡,卡裏有錢,好多錢好多錢,你這樣,開車回市區,找個自動提款機,我把錢取出來給你,行不行?”

我跟他好言商量,暗暗也想著脫身的方法。

他瞪著我思慎一會兒,低吼一聲:“把手機給我。”

“行,行!”

我趕緊將手機遞上去,他接過手機,隨手把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這才收回槍去。

“老實點,敢耍花樣我就打死你。”他惡狠狠地警告我,說完,將車子調頭。

發現他把槍別在褲腰的位置,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大雨還在衝刷,頭頂仍舊是大雨劈啪作響的聲音,仿佛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

車子原路返回。

我輕輕推了下車門,車鎖死了,看來想跳車是不可能的了。

我深吸一口氣,透過車前的後視鏡,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機那雙瞪得凶狠的眼睛。

丫的,若是自己的銀行卡,被搶了就搶了,可卡是冥司的,雖然平時刷慣了冥司的卡,但我花錢從來沒有大手大腳過。

歹徒若看到卡裏的數額,貪心地把卡裏的錢全部吞掉怎麽辦?那可是冥司兩千多年的積蓄啊!想想都覺得對不起冥司。

現在想脫身是不可能的,隻能等到了市區再想辦法。

我凝著眉,暗暗琢磨著抵達市區之後該怎麽辦,正想著,一隻蒼白的手忽然從護欄那邊穿過來,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了縮身子,接著就看到一個男孩從副駕駛座穿透護欄來到了後座。

我愣愣地看著男孩,他也愣愣地看著我。

顯然他是鬼。

他坐到我身旁的位置,豎起一根手指頭衝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咽了咽嗓子,他很驚訝地說:“你居然看得見我。”

我沒說話,他指著駕駛座上的司機說:“那個人是我爸爸,他是個好人,你不要怕,他不會傷害你。”

我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孩的話。

司機的手裏有槍,長相又那麽凶殘,他剛剛拿槍指著我的頭好不好?他持槍搶劫,男孩居然還說他是好人,不會傷害我?

這是在逗我麽!

“你是誰?”

我的聲音壓得很低,就怕被司機覺察到。

男孩衝我嘿嘿一笑說:“我叫餘天一,我爸爸叫餘老鐵。”

“他真是你爸爸?”

“當然了。”

“你爸爸搶劫啊!他還有槍……”

我的話還沒說完,駕駛座上的餘老鐵猛地踩住刹車,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眼神犀利如鷹,我老老實實地坐著,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警告道:“小丫頭,別給我耍花樣。”

“沒耍花樣。”

“閉嘴!”

“……”

我不吭聲了,餘老鐵狐疑地盯了我幾眼,發動車子。

車子繼續在大雨中行駛。

男孩又開始說話了,“槍是假的。”

我震驚不已。

男孩咯咯直笑:“姐姐別害怕,那槍真的是假的。”

“你可別逗我。”

“那是玩具槍,是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不會認錯的,而且我爸爸開了半輩子出租車,他是個老實人,沒有渠道搞到真槍,就算有那個渠道,他也買不起真槍。”男孩說得一本正經。

他看上去十四五歲左右的樣子,跟我弟弟年紀差不多,可說起話來卻像個小大人一樣。

“那……”

出租車又停了下來。

餘老鐵一把抽出腰後的槍轉過身來將槍對準我,罵咧道:“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麽?”

“我沒說什麽。”

“不要以為我聽不見,你一直在碎碎念。”

“……”

下著這麽大的雨,雨聲砸在車頂嘩嘩直響,我盡量把聲音壓到最小了,他居然聽得見?

“那個,司機師傅,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急需用錢?”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從男孩那裏得知餘老鐵手中的槍是假的,心裏多少鬆了一口氣,可男孩的話不知真假,萬一那把槍是真的呢?我若惹毛了餘老鐵,他真一槍斃了我,我豈不是死得很冤。

餘老鐵沒說話,眯起眼睛看著我,與我僵持了一會兒,他將槍收回別在腰上,繼續開車。

我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男孩又笑起來。

“我都告訴你槍是假的了,你怎麽還嚇成這樣?”

我白了男孩一眼,不想回答他的話,免得餘老鐵一會兒又拿槍指著我。

被人用槍瞄準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我沒再說話,男孩卻並沒有因此安靜下來,他喃喃地說:“其實我還有個妹妹,她叫餘天嬌,今年十三歲,她患上了急性白血病,醫院已經找到配型的骨髓,但是手術的費用太貴了,我爸也是被逼無奈,算你倒黴,坐上了他的車。”

聽男孩的意思,餘老鐵是為了湊餘天嬌的手術費才不得已搶劫的?

“我看你就是個窮姐姐,身上沒什麽錢,一會兒到了市區,我幫你,你趁機跑路,但是求你別報警,我爸是被逼無奈的,如果他被警察抓住,我妹妹就更沒有希望了。”男孩邊說邊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像一塊冰,冷的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沒表態,總之車子駛到市區之後,我視情況再作決定。

大約十幾分鍾過去,隱約可見道路兩邊閃爍的霓虹。

餘老鐵將車子停在一個較為偏僻的自動取款機前,率先下了車。

他直奔後座,警惕地左右張望一番,一把拉開車門,順手從腰後取出那把黑色的槍對準我,催促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