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險些沒了小命

“王琬!”

我大喝一聲,本想抓住王琬,哪知她速度超快,一下子就撲到陳洛海身上,雙手死死掐住陳洛海的脖子厲聲質問:“說,殺死七名高中生的凶手是不是你?”

陳洛海鼓圓了眼睛,臉色蒼白如紙。

他的雙手在王琬身上亂抓,卻壓根抓不實王琬的身體,他幾乎快要背過氣去。

隱約瞥見陳洛海的雙手手掌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我心頭一驚。

那勒痕該不會就是他手握鐵絲行凶時留下的疤痕?

我上前一步,很想製止王琬的行為,一隻有力的臂彎卻從背後襲了來,當我意識到身後有人時已經晚了,一條味道刺鼻的手帕已經被人捂到口鼻處。

根本沒有掙紮和反抗的餘地,意識很快就喪失了。

……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舊的方方正正的小破屋子,頭頂吊著一盞燈,燈泡散發著暗黃的光,顯得整個屋子的光線十分昏暗。

意識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而且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著,我試圖掙脫,可繩子是和椅子一起固定的,想要掙脫繩子實在很難。

“醒了,小丫頭。”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自身後襲來。

我大驚失色,還以為這屋子裏沒人。

剛要回頭,身後就響起腳步聲,那人邁步自我身後走到了我麵前。

他的臉背著燈光,但這不影響我看清他的五官。

是個老男人,年紀至少有五十多歲,一身黑衣,身材不算高,脖子上戴著一條十字架項鏈,那項鏈我印象深刻,是和凶手一模一樣的項鏈。

我瞬間糊塗了。

怎麽眼前這個人、陳洛洋以及陳洛海三個人都有這樣的一條項鏈?亦或者說,是不是所有基督教的教徒的項鏈都是這樣的?

雖然手腳被縛,好在,嘴巴沒有被封住。

“你是什麽人?”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他嗓音渾厚,夾雜著一絲飽經滄桑的嘶啞。

男人臉上的皺紋不少,皮膚偏小麥色,唇角稍稍揚起一絲笑意,眼角的魚尾紋就異常清晰,像用刀子刻上去的一般。

“你……你是凶手?”

“說我是凶手,你得有證據,沒證據誰會信你?”他眯起眼睛,一臉運籌帷握地看著我,手揣進褲兜裏摸了摸,抽出來時,他的手裏拿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鐵絲。

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我的心跳驟然加速。

沒錯,這家夥就是殺害七名高中生的凶手,連作案凶器都一樣……

他是真凶的話,那麽陳洛海就是無辜的?

該死的,從一開始我的推測就有錯誤,我誤以為凶手是個年輕人,至少會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否則他怎麽可能徒手就用鐵絲將人活活勒死?

然而,現在想想,陳洛海看似那麽弱不禁風,他哪裏有力氣用鐵絲把人勒死?

“你可以把真相帶到陰曹地府跟閻王老爺說。”男人邊說邊不急不徐地用雙手拉開手裏的細鐵絲,將鐵絲在我的脖子上圈了一圈後,他的手慢慢地將鐵絲收緊。

“等一下,你是誰?就算要死,你總要讓我死個瞑目。”我急切地開口,背在身後的手卻在拚了命地解著繩子上的死結。

繩子的結打得太緊了,我越慌越解不開。

男人站在我的正前方,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緊緊抓著鐵絲的兩端,他的動作停下來,神情狠辣地睨著我,一字一句道:“我是陳洛洋和陳洛海的父親。”

“什麽?”我大驚失色。

怎麽也沒有料到真凶會是陳家兩兄弟的父親。

“你……你叫什麽名字?”

他冷聲一笑,認定我必死無疑,毫無保留地對我說:“陳印。”

“陳大叔,我這樣稱呼你可好?”我的大腦快速運轉起來,趁他還未對我動手,我盡可能地想拖延時間,如果能把他勸動收手就更好了。

再怎麽說我跟他兒子陳洛洋都是朋友,就算交情不深,至少是認識的關係,曾經還一起吃過一頓飯……

此時此刻,我總算知道陳洛洋為何要包庇凶手了,凶手是他的家人,換作是誰,在抓犯人之前都會有所猶豫。

可作為一名刑警,他怎麽可以讓凶手逃脫法律的製裁?七名高中生,如果她們沒有遇害,現在已經是大學生,都是如花一般的年紀,因為他的父親,她們香消玉隕,這樣的結果又該由誰來負責?

我在大腦中快速搜索陳印這個名字,我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可想了許久,對這個名字都沒有任何印象。

我敢肯定,陳印的名字絕對不在基督教的教徒名單上。

既然不信基督,為何要戴著基督教教徒的項鏈?陳洛洋亦是,他並非信奉基督教的教徒,可他的脖子上也戴著十字架的項鏈……

原因是什麽?

我忽然想到陳洛海的手掌上有兩道淺灰的勒痕,很顯然是被什麽細線或者鐵絲類的東西勒出來的,那並非一朝一夕勒出來的印記,而是長此以往,才會留下那樣的痕跡。

我又有點糊塗了。

陳洛海看上去那般文弱,而且細皮嫩肉的,為何偏偏那雙手上會有勒痕?這太匪夷所思了。

莫非,真正的凶手不是陳印,而是陳洛海?

我懵了,如果凶手是陳洛海,為何偷襲我要送我上西天的人會是陳印?

……

他娘的,到底怎麽回事?

“說夠了嗎?說夠了我就送你上路。”陳印冷冷地開口,抓著鐵絲兩端的手倏地用力,我頓覺喉間一緊,強烈的窒息感直襲大腦。

“陳大叔,陳洛海才是真正的凶手對不對?你和陳洛洋一樣,都是為了包庇他,所以才這樣的……”我咬著牙,無比艱澀地說出心中所想。

不知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他手上力道加重,鐵絲勒得太緊了,已經完全不能呼吸。

……

之後發生了什麽我不知情,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是躺在基督教堂的長椅上的,教堂裏聚集了很多警察,其中就有陳洛洋。

我揉了揉還有些灼痛的脖子坐起來,冥司居然也在,他和商立麒站在一旁,因為被幾個警察擋住,剛才我沒有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