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閻王的探子

我猛打一個寒顫,目光四下瞟了眼,視線範圍內,隻能看到一排排的書架,一些被書架遮擋的死角是看不到的。

我看向王琬,她神情認真,完全不像在開玩笑,莫非這裏除了她,真的還有別的鬼?

“那隻鬼在哪裏?”我壓低了聲音問她,她搖搖頭:“剛才偶然間看到的,是個年輕男人,以前沒見過,反正不是一般的鬼,好像是從陰間來的。”

“陰間?”我大吃一驚,莫非又有惡鬼從冥界逃出來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麽冥司昨天那麽急匆匆地趕回冥界就理所當然了,可是冥司說是閻王找他他才回去的。

“是惡鬼嗎?”

她再次搖頭,喃喃地說:“不確定。”

“你不就是厲鬼,你怎麽能不確定?”

“我真的不確定,對方把身上的陰氣隱藏的非常好,你不也沒感覺到其他鬼魂存在麽。”

我垂眸沉思,的確沒有感覺到王琬之外的鬼魂的陰氣,不過我感覺王琬看花眼的可能性更大。

陰間的鬼跟著我做什麽?莫非又一個像閆青那樣的厲鬼想要得到我的身體?

想到這裏,脊梁陣陣地往上冒涼氣。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把桌上的名單整理好,起身拿著那本暢銷書準備將書還回書架。

已不記得那本書是從哪個書架上拿的,我奔著暢銷書的區域走去,隨手把書放在第二排的書架上,剛剛轉身要走,背後一陣陰寒乍起。

腳步不由一僵,忍不住回了頭。

看清楚了身後站著的人,噢不,是鬼,我以為自己會嚇一跳,結果卻讓我鬆了一口氣。

居然是阿勝!

莫非是他暗中跟著我?

我緩了一口氣,小聲問他:“怎麽是你?”

他麵若冰霜,眼底一片寒冽,原本他距我有幾步之遙,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衝到我麵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錯愕地看著他,因為他手上沒有用力,僅僅隻是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幹什麽?”

“說,你和冥王到底什麽關係?”他凝著眉,一本正經地質問。

我苦笑一下,想把他的手從我脖子上拿開,他卻猛地加重力道,喉間倏地一緊,瞬間一口氣沒能提上來,憋得我幾乎要窒息。

“你先放開我。”

他手上鬆了鬆,但沒有徹底將我放開。

我大喘幾口粗氣,想摸符,卻意識到包包放在椅子上了,鎮鬼符都在包裏,身上空空如也,除了冥戒沒有可以用來對付阿勝的利器。

盡管有想要跟他拚一拚的這種想法,可我不想傷害他,我感覺他可能是閻王派來監視我的。

“我跟冥王沒什麽關係。”

“你撒謊,你們私下裏已經結成陰親是不是?”阿勝冷著臉逼問。

我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還不說實話?信不信我真的掐死你。”

“阿勝,你到底怎麽了?我和冥王什麽關係你為什麽這麽好奇,是不是有人派你來的?”我開始套他的話,本以為他會閉口不提,沒想到他很輕易地說了實話。

“沒錯,我奉閻王之命特來查探你和冥王的關係,一旦你與冥王有私情得到確認,對你……殺無赦。”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最後三個字說得異常用力。

我震驚不已,閻王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麽,看來他昨夜那麽急切地把冥司召回去,就是為了搞清楚冥司跟我的關係。

這個閻王老頭,心可真狠,居然下令對我殺無赦。

我可是拚了性命幫他把閆青的事情解決了,他居然一點情份都不念及,派阿勝來調查我就算了,還要殺我……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阿勝,從他的眼中我隱約看到了一絲不忍,我救過他的奶奶,顯然他並不想傷害我,可是作為閻王的侍衛,命令難違。

“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我放軟了語氣。

他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鬆了手。

擺脫了他的鉗製,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揉著被他掐痛的脖子警惕地瞪著他,低聲提醒:“你不要忘了我救過你奶奶。”

“我沒忘。”

“既然沒忘,你為什麽在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對我動粗?你這樣很不禮貌,我差點被你掐死好不好。”我沒好氣地對他說。

他眉頭深鎖,義正辭言道:“但事情的真相就擺在麵前,你和冥王是同居的關係,據調查,冥王每次到陽間,都是來看你的,這我總沒有說錯。”

他的話驚得我微愣。

沒想到他連這些都調查出來了,我頓時有點心慌,大腦快速運轉了幾秒,急切道:“沒錯,他到陽間就是來看我的,可他是為了把我培養成商立麒的助手,如此一來,我會配合商家維護陽間的陰陽平衡,說白了,我幫的可是閻王,他老人家日理萬機,陰間大大小小的事情夠他忙亂的了,陽間的孤魂野鬼他並不是每一個都能顧得上的。”

他眼中閃過一抹狐疑,追問:“那同居你要怎麽解釋?”

“那怎麽能算是同居呢?其實那是商立麒的家,冥王大人休假,商立麒把房子借給他住,我是因為要在商商公司實習,為了方便所以從學校宿舍搬出來,恰巧住進了那幢別墅,基本上我和冥王大人就是各住各的,互不幹涉。”

我覺得自己的解釋天衣無縫,至少沒有什麽漏洞。

然而阿勝還是有疑問,他睨著我,緊鎖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些,忍不住又問:“那麽黑點又是怎麽回事?據我所知,黑點是冥王大人最愛的冥寵,冥王大人將黑點贈予你,說明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他是把黑點贈予我了,但純粹就是為了方便跟他聯係。”

“方便聯係?你們有什麽可聯係的?”

阿勝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我被他問得有點煩了,兩步奔到他麵前,扯開嗓子衝他吼道:“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愛信就信,不信你現在就掐死我,你掐啊!”

我氣急敗壞地把脖子主動送上去,他的眉頭擰巴成一個‘川’字,目光微垂睨著我,神情變得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