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踩著七彩流雲下來的,赫然就是北國的國主!
結丹巔峰的修士!
這北國國主一出現,下邊的人表情各自複雜,沉默了數秒之後,這些結丹修士,才齊齊的拱手,深深鞠躬的道,“參見國主。”
這其中,甚至包括那大琅郡國的王子,孟常龍,也是一樣拱手。
再怎麽說,北國的國主,身份也比他高處了無數。
一眼看去,隨著這個北國國主出現,一片齊齊躬身,其中舍去結丹修士不跪拜,隻是拱手,一眼看去,這些微妙的關係就看的分明了。
“北國國主?”,陳白眉頭挑,心頭不禁吃驚。
這最後的節骨眼上,這人怎麽會跑了出來。
一眼看去,所有的人群中,隻有陳白一人鶴立雞群,筆直的站著,但是這北國國主就跟沒看見似的,微笑點頭道,“諸位客氣了,起身吧。”
謝家結丹,聞天樓丐老等人,這就順勢起身了。
看著這一幕,陳白心頭已經有了幾分明悟,早就聽說北國外強主弱,皇室幾乎沒有一點力量,這樣看來果然不錯,這個皇室最強的人,國主,才僅僅隻有結丹巔峰的力量!
一個元嬰都沒有,聞天樓強過這個國主的,起碼十幾個人!
這要怎麽有話語權?
隻要聞天樓,乃至這些宗門願意,隨時就可以取代這個國主,這個國主表麵風光,其實僅僅隻有一層空殼而已,並無實權。
僅僅掃了一眼,陳白就這個關係與利害,一眼看了個分明。
可這個人這會來,究竟是什麽意思?
“孟皇子。”,北國國主微微一笑,從袖子裏取出一玉瓶,“這次孟皇子千裏迢迢來我北國,實在是招待不周,這次損失一化生紅蓮,無甚補償,這六品丹藥,三清聚虎丹,可以有助於結丹屏障的衝擊,就贈與你了。”
說著,北國國主微微一笑,輕輕送出,孟常龍接過,臉色這才緩和了三分。
這“三清聚虎丹”雖然不如化生紅蓮,但也聊勝於無了,而且還是免費得的,再怎麽說,他也要承這個情了。
東西到手,孟常龍就算心頭再惱恨,也不可能在這裏繼續糾纏了,“既如此,常龍告辭。”
說著,孟常龍就拱了拱手。
“賢侄不去朕皇室坐坐?”,北國國主的聲音傳來。“不必了。”,孟常龍道,“我還有事。”
說著,他扭頭狠狠的瞪了陳白一眼,眸光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說著,整個人騰起身子,背後兩個雙胞胎侍女跟上,一起飛走了。
直到孟常龍飛走了,北國國主才轉過頭,看著謝家的一些結丹道,“這些小兄弟,和諸位之間想必有一些誤會。”
北國國主道,“給謝家的補償,朕已經送入謝府了,不如諸位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在場的五位結丹表情一僵,又不得不拒絕。
北國國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能說什麽?於是一拱手道,“遵命。”
說著,他們抬起頭,眼神無比複雜的盯著陳白,北國國主這一出麵,擺明了車馬就是要保陳白啊。
四周其他四宗的修士,表情各不一,北國國主這一手場麵事情做的相當的漂亮。
本來彼此之間的僵持,一下子就沒了。
這是他此舉,大有深意啊。
“咦,他竟然是來保你的。”,林嘯天大為詫異,這一係列的舉動,這個北國國主竟然絲毫不看自己一眼,卻把一切之圍解除。
“這麽看來,那三清聚虎丹雖然珍貴,卻不是送給孟常龍的。”
“真正該承情的人,卻是你。”,林嘯天道。
“唔。”,陳白點頭,能在這四宗之間打太極,這個皇室國主,也絕對等閑之手,這一手,就是硬是叫陳白承了他的情。
假設陳白修為夠強,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在這裏卻不行。
承了這個情,對方必然有所求!
“他究竟要做什麽?”,陳白眉頭一擰,北國國主的身份本來就尷尬,一般時候,幾乎是不露麵的,但是這一次,卻是為了陳白一個人,強行出麵了一次。
而且一出手,就是下了大手筆!一方麵說明此人求賢若渴,但同樣的,說明他所求之事不小!
陳白頓時感到一陣棘手,本來陳白是可以不管的,但是對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了,自己不能不管。
“既然如此,這位小友,可有空與我一起回皇室坐坐?”,越國國主突然開口邀請道。
來了!
一旁的丐老,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他又實在無法說出半個阻止的理由來,而陳白從前倒是可以托詞離開,現在卻不行。
陳白騰升而起,一起飛了上去,北國國主與陳白並肩,站在了天空中,“這次多謝國主。”,陳白拱了拱手。
“客氣了。”,北國國主微微一笑,絲毫沒有以勢壓人的感覺。
兩個人飛到了天空,聞天樓的人臉色頗為不好看,這時陳白忽然扭頭,看著謝家堡的人,緩緩道,“勞煩諸位,回去稟報家主一聲,就說後輩陳白,不日將會登門拜訪。”
“屆時有什麽誤會,一並解釋清楚。”
這句話一出,全場一片微微嘩然,親自登門?這人要親自登謝家的門嗎?就連聞天樓的人都嚇傻了,而謝家堡自己的人都驚呆了。
這個陳白,竟然要親自登門?
北國國主明顯愣了一愣,張了張嘴,這個時候又重新咽了下去,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說什麽。
“明白了。”,愣了許久,其中一個謝家結丹才拱了拱手,眼神無比複雜的看了陳白一眼。
兩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漸漸遠去,直到陳白遠去了,謝家堡的人才一片眼神複雜。
聞天樓的丐老,臉色已經說不出的古怪了,“這人竟然想親自登門謝家堡,是去送死嗎?”
他實在是分外不解。
今天這個場麵,單單六個結丹,對於陳白而言,就是死局,若是沒有他出麵,陳白就死定了,莫說是謝家家主,就是一個結丹中期,就可以殺了這個陳白。
這個人究竟是個莽漢,還是勝券在握?
丐老萬分不解。
一路無話,遠離了聞天樓,兩人一起回歸皇城內院,北國國主不說話,陳白索性也一句話不講。
盡管不明白這個北國國主究竟要幹什麽,陳白打算等他說完,自己能幫就幫,不能幫就走。
“參見國主。”,一飛回,嘩啦啦,鐵甲士兵齊刷刷的跪了一片。
陳白掃了一眼,心頭不禁有數,這個皇室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和越國老祖根本沒法比。
單單這個皇城的氣息,結丹修士怕是不會超過五個。
就這個實力,幾乎徹底弱於北國四宗一樓的任何一方勢力,就這樣,周旋於諸派之間,這個北國竟然還沒有被取代,也是一個奇跡。
陳白不禁起身,看了這個北國國主一眼,眼神複雜,反倒是這個中年人,麵無表情。
兩個人從空中落下,北國國主略帶一絲威嚴,又和顏悅色,微微一笑的道,“不必多禮。”
伸手一托,示意這些人起身,就帶著陳白朝裏走去。
禁軍首領乃是一個剛剛結丹的修士,看見北國國主竟然和一個青年並肩回來,看似無比之親密,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又咽下了。
兩個人一齊走進了大殿,隱約覺得有些不妥,但有說不上來是什麽。
北國國主坐上了首座,陳白就被示意,坐在了下首座第一張位置上。
“陳公子。”,北國國主微微一笑,叫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你來之前,越國老國主就曾通知過我了。”,他緩緩的道,“本來想派人去接你的,誰知你去不見了。”
說著,他輕歎了一口氣,份外歉意的道,“實在是疏忽。”
北國國主語氣真摯,叫陳白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