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紫衣老者動了,他一起身,五指如鷹爪就朝著迎麵而來的飛箭抓來,

這飛箭的速度何其之快,但是老者僅憑五指就抓去,

“鐺,”,紫衣老者五指上浮起了一片青芒,一掌的狠狠的砸在了這個飛箭,這飛箭立馬被直接砸掉了下去,

飛快的一撥,四五根箭就被撥走了,這時遠靖已經癱軟在了車廂裏,滿身的大汗,

剛才遠千秋要是出手再慢一點,他今天就橫屍當場了,

遠千秋緩步走上了前,環顧四周,運足了中氣,這時高喊道,“是哪路的朋友,不妨出來一見,遠千秋在這裏見過了,”

遠千秋知道,對方這幾箭就是為了逼他露麵,

遠千秋這時高喊道,“這一車上的東西,都是要送給虎門虎掌門大壽的賀禮,願綠林的朋友給一個去路,”

遠千秋一陣聲音喊出,聲震叢林,

後方不遠處,陳白緩緩的睜開了眼,朝著馬車外邊看了一會,不一會,就淡淡的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繼續落在了手中的書上,

“兩個築基期,十幾個蟊賊,”,陳白如此淡淡的低語道,

遠千秋喊出了那一聲之後,就警惕的看著左右,他剛才故意報出了“虎門”的名號,就是為了讓對方投鼠忌器,

這個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這也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後牌,

“公子,你別下車,我下去看看,”,一旁的魏老瞥了陳白一眼,這時緩緩的走下了馬車,這個魏老就是車隊裏唯二的築基高手,這次他就是被派來保護陳白的,

魏老淡淡的瞥了陳白一眼之後,就直接先下了車,

對於他們而言,陳白最重要的就是一層身份,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讓陳白露麵,萬一受了傷反而不好,還不如讓他們呆在車子裏,

“好一群毛賊,”,遠靖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戰意沸騰的道,“爺爺,讓我去殺光他們,”

“不用,”

一旁的魏老嗬嗬一笑道,“公子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裏吧,這些毛賊就叫給我們,”

不一會從樹林裏衝出了一大群人,馬隊的武師立馬就迎了上去,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狹路相逢,唯有一戰,

看著樹林裏衝出的匪賊,紫衣老者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警惕之色,這一戰要迎,關鍵的地方不在這裏,而在築基期高手的過招,

“小靖,那個雲嵐派的外門弟子呢,”,這時遠千秋扭頭道,

遠靖不禁一愣,扭頭朝著馬車後麵看了一眼,這時不屑撇了撇嘴道,“沒有下車,在馬車上現在,應該是已經嚇壞了,”

遠靖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不屑,“這個陣仗他應該還從來沒有見過吧,”

一大群人在一起真刀真槍的搏殺,鮮血橫飛,這種緊張的場麵,不是一般的人能見到的,

唯有他們這種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才能看到,

“看好他,”,遠千秋這時肅容道,“這次死點人是小事,要是這個人受了傷,雲嵐派那裏可不好交代,”,說著,遠千秋眉頭不禁一擰,然後露出了一抹憂慮之色,

他擺了擺手,打法遠靖去保護陳白,遠靖頓時一臉不情願的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和尚殺進了人群了,

這個和尚光著頭,穿著血色的袈裟,光著腳,臉上卻沒有一絲出家人應該有的慈悲,而是充滿了殺氣和猙獰,光著腳就狂奔進了人群中,

他手裏拿著一根大杖,身高兩米二三,幾乎比別人高出一個頭,如同虎入狼群一般,

一杖掃出,頓時就是兩個武師吐血,倒飛了出去,

紫衣老者目光驟然一縮,落在了他身上,這個和尚身上散發出來的分明是築基初期的氣息,可怖無比,絕對是一個高手,

這應該就是這群山賊的領人人物了,

“那禿驢,哪裏跑,”,見這個光頭和尚殺出來,魏老紅著眼,直接就贏了上去,他的武器是一把鐵鞭,鐵鞭這種武器一般用的人很少了,殺傷力不夠大,而且要求使用的人有非常巨大的力量,

魏老這時用的就是一截鐵鞭,這時直接和這個和尚打在了一起,

“嘭嘭嘭”,無比的激烈,

兩個築基初期的高手,擺在外邊就是一方的武道宗師了,這時在一起對決,一旁直接紛紛讓開了一大片空白的地,

馬車裏,聽著外邊激烈的打鬥聲,陳白不禁鎖了鎖眉,

這時打鬥聲音近的,已經幾乎到了陳白馬車三米的地方了,甚至已經有些濺在了陳白的馬車窗上了,陳白依舊無比的鎮定,身子端坐著,巍然不動,

聽了半響,發現是兩個築基初期的人在交手,陳白就??的收回了目光,

區區這個級別的打鬥,實在勾不起陳白的興趣,陳白目測了一下,車隊的人應該能應付,想了想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哼,”

就在這時,車廂的車簾被人掀開了,遠靖臉色不善的從外邊走了上來,一進車廂,他就看見陳白一襲白衣劍袍,目光犀利的逼視著他,一股上層宗門弟子的氣質油然而出,

遠靖想要說出口的鄙夷之聲,這時硬生生的又吞了下去,

“我爺爺讓我來保護你,”,遠靖幹硬的說了這麽一句,就背對著陳白,冰冷的朝著車廂口一坐,拄著劍,謹慎的盯著左右,

陳白的目光柔和三分,

“其實不用,”

陳白淡淡的道,這時又低下了頭,繼續去看手裏的古籍,

感覺自己的氣場被陳白鎮住了,遠靖的臉上不禁閃過了一抹不自然,打量了一下整個戰場,臉色微微浮起一抹高傲道,“你別看這些山賊凶狠,其實根本沒有用,這次我們完全能應對,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退走了,”

“不是,”

陳白頭也沒有抬,繼續翻動著手裏的書,“還有一個人沒用動手,”,有半句話其實陳白沒有說,就是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認真,

這一次進攻僅僅隻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陳白從這個進攻的激烈性就已經判斷出來了,

“怎麽可能,”,遠靖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這時臉色旋即就是一變,立馬就尷尬了下來,“額,你是說那個用箭的人吧,”

遠靖這時猛然想起了,那個用箭的人還沒有露麵,

他那個射箭的力道無比的沉重,這裏粗略的一看,肯定沒有這個人,那血和尚雖然凶狠,但是從他的打鬥中就可以看出來,剛才射箭的人不會是他,那個人修為還要高,

想到這,遠靖的心頭不禁平添了一份憂慮,

不過想想自己的爺爺還,沒有出手,遠靖就微微心安了一分,

“哈,沒想到你還是……”,遠靖本來想說你還是“有點用的”,但是想想這話太不尊重,就又縮了回去,改口成,“還是很聰明的嘛,”

他其實心裏還是很不服氣的,下意識的覺得陳白就是憑運氣混進了雲嵐派,沒什麽可驕傲的,

就算他判斷冷靜,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隻是剛才沒細細的觀察局勢而已,

唯一令他吃驚的是,他來之前以為陳白肯定是被嚇的魂不附體,但是這時看去,卻發現陳白似乎無比的鎮定,沒有一絲慌亂,

遠靖心頭不禁暗道,看來能進入雲嵐派的人,也不見得全是廢物,

但遠靖心頭還是微微的閃過了一抹不屑,他承認,眼前這個白衣弟子能進入雲嵐派,一定是他的天賦高的可怕,但是他不覺得他的修為就能怎麽樣,

再怎麽說,他也是內勁六段的人,而他,剛剛入門不過十幾天而已,

外頭鮮血飛濺,戰鬥還在繼續,遠靖不禁憂慮的看著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