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怎麽都沒想到的是,這個坐在城隍廟裏一動不動的,正是他的老熟人,柳問州,隻是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柳問州竟然落到到了這種地步,一想到他那日一掌將夏無庸打的走火入魔,生死不知,至今不知了去向,陳白心底就騰然竄起陣陣殺意,

但是旋即,陳白就又克製了下去,

“柳問州,”

陳白這時淡淡的道,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陳白緩緩的走上了前,“喂,你小子……”,見陳白要上去,受傷的?衣男子這時臉色不禁一變道,他深知這髒兮兮的男子究竟有多可怕,

一掌,重傷三個築基高手,

“小陳,”

老城主這時不禁一把抓住了陳白,這時擔憂的看著陳白,他看的出來,這個長發的魔頭可能和陳白有些關係,但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這個狀態,就是老城主都沒有把握能壓製的住他,一旦他發起狂來,絕對是六親不認的,想到這,老城主就陣陣心驚,

“沒事,我有分寸,”,陳白這時安慰道,這時掙脫開老城主的手,走上了前去,

圍觀的人群中,這時看到一個青年竟然不知死活的走上前,不禁炸開了鍋一般紛紛議論道,“這個人是誰啊,”

“是啊,他瘋了吧,上去找死,”

“……”

陳白走到柳問州身前,離著他大概三十米遠左右,就沒有再向前了,陳白知道,隻要自己再向前走,很有可能就刺激到他了,這時陳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就這樣麵對麵看著他,

“你還記得我嗎,柳大人,”

陳白緩緩的道,

看著柳問州這個樣子,陳白也不禁暗暗歎氣,那一日,a市上空巔峰一戰,何等的快意瀟灑,

一人獨戰兩大凝氣高手,可謂是叱吒風雲,陳白至今能記得柳問州意氣風發的樣子,悵然了片刻,葉青漸漸的收回了一絲目光,凝視著眼前的柳問州,此時的柳問州,頭發凝結在一起,一直披在腰間,而臉龐上略顯一分消瘦,唯有眸子裏,時不時的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陳白很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柳問州背著隱門,奪取胎中道劍,本就犯了隱門的忌諱,事後一直遭到隱門的追殺,可柳問州費盡心思,算到最後,卻發覺這胎中道劍竟然是假的,三十年心血籌謀,一朝化作流水,

陳白不知道他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但是可以肯定是,這個事給了他幾乎發瘋般的打擊,

陳白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其實這事陳白還要背一些責任,畢竟這個胎中道劍,最終是落到了陳白的手裏,盡管當時的陳白,就是自己也不知道,

柳問州這時緩緩的抬起了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這時死死的鎖定在了陳白身上,這一瞬間,陳白有種莫名如墜冰窖般的感覺,渾身一陣通體冰冷,他的眸子裏,竟然有屍山血海,

陳白這時趕緊一咬舌尖,整個人才從哪屍山血海中的幻覺脫離出來,這時,整個人不禁冷汗涔涔,

這一對眼的時間,差點就把陳白給陷了進去,

柳問州就這樣盯著陳白看了很久,也不說話,把陳白看的渾身發毛,過了很久,柳問州才緩緩的道,“你,”,這時他仿佛想起了什麽,正要細想之間,突然又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痛苦的大喊大叫道,“啊,我的頭,我的頭好疼,我的誰,我的誰,,”

“血,我要血,,”,柳問州發狂道,

“陳白,快回來了,”

老城主這時臉色大變道,“他要走火入魔了,”,說著大氣都不敢透一下,緊緊的盯著陳白,陳白這時深吸了一口氣,霍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冷靜,你保持冷靜,,”

柳問州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

陳白這時看見,他的五孔七竅都開始流血,整個人瞳孔的麵龐扭曲,眸子猩紅猩紅,就像一個毒性發作的人一般,在地上打滾抽搐著,四周的人群早就嚇的紛紛後退,唯恐被殃及池魚,所有人這時都死死的盯著柳問州,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那歇斯底裏的叫聲,聽的人都頭皮發麻,

柳問州在地上翻滾了足足半個小時,這時才一點一點的平靜了下來,等他不動了,陳白才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上了前,

柳問州這時躺在地上,整個人像耗盡了力氣一般,一動不動,目光空洞的看著天空,但即便這樣,這一群武道宗師也沒有一個人敢動彈一下,這時,陳白走進了他身旁十米,這個距離,已經相當的危險了,隻要柳問州暴起,隨時可以傷害到陳白,

這時,就連老城主都不敢叫一聲了,

離著柳問州十米,陳白這時緩緩的蹲了下來,看著柳問州道,“那個人是來殺你的,對嗎,他是隱門派來的人,”

陳白深吸了一口氣,這時用最慢的語速,唯恐刺激了他道,“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相信我,我可以幫到你,”,說著,陳白從懷中掏出了一粒丹藥,拖在了掌心,“你看看這是什麽,這個名叫清心去咒丹,可以遏製你走火入魔的狀態,三天後,”

這話一出,柳問州終於似有了一絲反應一般,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陳白,不,準確的說看著陳白手裏的丹藥,

陳白心頭一動,知道有戲,

陳白又把這丹藥收了回來,“但是你要幫我,”,陳白這時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我給你丹藥,你跟我進天牢,不可能再害人了,我要你幫我,除掉他隱門的人,”,沒錯,陳白的任務就是這個,殺掉隱門的使者,

其實在看到柳問州的時候,陳白就知道一切水落石出了,

那枯瘦男子,一定就是隱門的人,

隱門的人為了追殺柳問州,為了奪取他的胎中道劍,不惜輾轉千裏,一路追殺他至此,二柳問州走火入魔,不得不靠吸食人血為生,

陳白隻要解決掉這隱門使者,一切就沒有問題了,

“好,”

沒想到,柳問州這時真的開口了,聲音無比的嘶啞低沉,仿佛從一個破易拉罐裏發出來的,“我幫你殺了他,但是丹藥,我要十粒,”,柳問州這時身子還在細微的顫抖著,可見他為了壓製這個心魔,究竟無時無刻不忍受著何等的痛苦,陳白也不禁感到一陣悲哀,堂堂的一代凝氣宗師,竟然淪落到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他一開口就是十粒,可見他真的被這個心魔給折磨瘋了,

“成交,”

陳白站了起來,這時柳問州也一搖一晃的站了起來,跟著陳白慢慢的走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這裏離開,沿路的人,紛紛如避瘟神一般齊齊的退去,根本不敢靠上前半步,

柳問州走一步,腳上就滴著一片血,目光漠然的從人群中離去,根本看不見一絲表情的變化了,

“老城主,這……”

?衣男子幹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看著陳白道,他萬萬沒想到,陳白竟然真的能三言兩語間,就說動這個走火入魔的瘋子,這樣想想,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這時別說是這男子了,就是紅衣女,這時都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哎……”,老城主這時歎息了一聲,看著陳白遠去的背影道,“這真的是一個奇人啊,你們,”

老城主這時扭頭道,“還不跟上去,千萬別出了紕漏,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一旦他發起狂了,這城中不知還要死多少無辜的百姓呢,”

天牢,

“哐啷啷”,這時鐵門被緩緩的關上了,隔著一扇鐵門,陳白看著裏麵的柳問州,此時的柳問州無比的平靜,

“那東西,其實是在你手裏吧,”

柳問州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