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片刻也不安靜。”

許久過後,江曉看著這片黑暗無垠的宇宙,歎了口氣。

白癡帶來的這則消息頗為關鍵,要不是對方,一直待在宿命界的自己隻怕無從知曉。

將主宰舍利收進【禁術之門】中,

江曉暫時還不能過多消耗天道之力,隻能坐著那口黑暗棺柩,返回宿命界。

宿命界。

江曉剛一返回,李某便尋了上來。

“你到哪兒去了?”

李某不解地開口問道,“今天不悟道了?”

江曉道,“遇到了麻煩。”

“麻煩?”李某詫異。

江曉沉默了片刻,爾後看著重建數次後的天機山,道,“老李,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又有強敵來犯了。”

此言一出。

李某立馬驚了下。

江曉揉了揉眉心,散手道,“容我先想一會兒。”

言罷,江曉便尋了處僻靜的山頭,獨自一人打坐,思忖著此次北冥界出來的那家夥,自己究竟該要如何麵對。

北冥界內都是被囚禁的諸天大能,

哪怕三次畸變的蘇白以及第九神環的白癡,最後也沒打過一個蠻鬼。

楚離的目地是自己,若要開戰,恐怕就算自己再找上白癡以及影鬼,也無法麵對。

去,九死一生;不去,還是九死一生。

可就在這時——

“不對!”

江曉眼中精芒一閃而過,“有辦法!”

某個計劃在其心中快速形成...

仔細梳理了遍這個計劃,

下一刻,江曉稍加感受了下【神胎】這一關鍵能力。

“還有三天嗎?正好。”

【神胎】這一逆天的手段限製頗大,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過距離自己上次使用已經快過去了一個月。

“那麽。”

江曉緩緩起身,看著天機山所在的方向,眸子深沉,“接下來便是...”

......

與此同時。

冰冷死寂的星空中。

一道挺拔的身影,於無邊黑暗中,巍然屹立。

鏡頭拉近後,

隻見,這是玄色蟒服的中年男子,長相普通,可那雙燦金色的眸子卻神秘非凡,如巨龍之瞳,神聖威嚴。目光所及之地,眾生皆忍不住欲要臣服,如同本能的壓製。

“已經兩天了。”

蟒服中年人自語道,“難道楚離猜測的沒錯?那北冥鬼已經知道我等是敵人了嗎...”

那雙金色眼眸,愈發刺目,如同太陽壓縮到極致後的光點,幾乎快刺破了這片黑暗。

“既然知道了真相,看樣子便是逆流了時光,說起來,北冥仙尊確實有這能力。”

蟒服中年人同樣聯想到了諸多,“既然逆流過時光。看樣子,蠻鬼也被對方給殺死過。”

蠻鬼竊取了北冥仙尊天道中關於時光的法則,對方逆流時光,必定是收回了這部分法則。

“難道是影的緣故?”蟒服中年人眉頭微皺了下,“還有這張最後的底牌嗎?”

對手不可謂不恐怖,居然大致都快揣摩出了命珠之戰的過程,更猜出了江曉擊敗蠻鬼的手段...

而到了如今這一地步,

決賽圈裏的全都是大佬,彼此心思縝密,全都揣測著對方的動作。

“倒也隻是猜測而已。”

驀然間,蟒服中年人又搖搖頭,“也有可能是楚離多想了。那北冥鬼隻是生性謹慎,或者在閉關,尚未知曉我進了深淵。”

若是可以欺騙利用對方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將來九大靈珠凝出的命源道果,複活的鍥機還需要對方。

“既然如此...”

蟒服中年人忽的自語,“那我就殺頭主宰,搞個大動靜便是。”

輕飄飄的言語,如同喝水吃茶一般平靜自然。

下一刻——

這蟒服中年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不出數息時間,

一頭正在某個星辰上吃肉的深淵大能渾身一僵。

在其麵前,

那玄色蟒服中年人突兀出現,踏空而立,一雙燦金色的眼眸居高臨下,如俯視眾生的天神。

在這金色眼眸的注視下,

這尊九重大能甚至渾身僵硬,連逃跑都辦不到,隻覺得身體連同靈魂快要融化了般。

“說出一個主宰的所在。”

蟒服中年人言簡意賅。

深淵大能哪怕開口都顯得艱難萬分,“主...主宰虛...扭曲之巢...主宰癡...欲界...”

可不敢腦殘到多嘴詢問原因,如此強者,任何吩咐,隻能照辦。

然而...

蟒服中年人眼中金芒突然銳利似劍!

這尊深淵大能滿臉痛苦,飽受摧折,更無法掙紮反抗。

整個人宛如烈陽下的冰雪,竟是直接融化在了原地,深淵之力被徹底抹滅,死的連渣都沒剩。

“廢話真多,本座隻讓你說一個主宰的所在。”

下一刻,蟒服中年人漠然地轉移視線,看向蒼茫星空中的某一處,

“主宰虛?扭曲之巢嗎?替那北冥鬼殺個主宰,若對方還是懷疑,那便說明一個問題了。”

江曉萬沒想到的是,

北冥界的那群敵人這會兒為了試探自己底細,居然還會幫忙出手欲要殺死主宰虛。

若要讓江曉知道這消息,隻怕會忍不住笑出聲;蘇白更會痛罵賊老天,命運的不公!

當然,這純粹是深淵主宰在北冥界那群諸天大佬眼中,就和螻蟻沒太大區別。

......

充滿瘋狂扭曲氣息的星空中。

一個血淋淋的龐大肉球,宛如舔舐著傷口的孤狼,仇恨壓抑著怒火,轉而化作極端的癲狂。

“主宰癡...江曉...”

蘇白前半生隻遭受過一次同時也最致命的一次挫折,便是那隻女鬼的事。

進入深淵後仍靠著堅韌的心性以及妖孽的資質,一路突飛猛進,直至無上主宰。

可誰曾想,

反而就是自己成深淵主宰後,接二連三的挫折迎麵而來,當然背後總是少不了那個玄衣男子的身影。

“該死!”

蘇白強忍著身體各處撕裂般的痛苦,將此前拚死奪來的主宰貪血肉吃掉,快速消化著其中的精華。

如蘇白這樣的家夥自然是恨天恨地。

卻不曾想過,自己最初在西方見到江曉的第一眼,就利用對方算計主宰宸,以至於差點將江曉逼入了死境;後麵北都的規矩珠碎片,更冷血無情到了骨子裏...

要知道,當時的蘇白並不清楚江曉是否真的不是自己兒子,換句話說,就算是親生血脈又如何?

此人心腸之狠毒,難以想象!

“嗬...嗬嗬哈...不錯不錯...”

正在這時,蘇白忽然發出了病態的笑聲,其周身原本腐敗的血肉在迅速恢複活力。

主宰貪的血肉稱得上深淵第一補品!

“等我傷勢徹底恢複後,便是江曉你與主宰癡的死期!”

蘇白殺機幾乎凝固成了實質,若不是除掉那家夥,恐怕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對方的陰影。

不知因何原因,

蘇白甚至感覺體內規矩珠碎片的力量再次被激發出來了些,流轉周身,重新構建著血肉經脈,難以言明的奇妙滋味。

“這到底是種什麽力量?何其強大。”

蘇白不止一次驚歎於規矩珠的力量,仿佛與這片宇宙完全是兩個維度的存在,主宰宸的紫色射線甚至還能湮滅天道。

可就在這時——

“原來你就是主宰虛?我等的力量,好用嗎?”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忽然至穹頂之上響起。

蘇白陡然大驚,骨子裏更有某種本能的血脈壓製,向上望去,隻見,

一雙如太陽真精般的燦金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