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大戰期間，
李某玩得一手真假北冥鬼可印象太深了。
以至於滄元鬼此刻看見兩口棺材的瞬間就起了反應。
“這...這是要我猜誰是江曉？黑棺材還是青銅棺材？”
滄元鬼後退了半步，看著左右兩口棺材，一時間猶豫不決，“猜錯了咋辦？”
總該不會鑽出來個主宰冒充的北冥鬼吧？
好在沒讓滄元鬼提心吊膽太久。
哢...
兩口棺材板齊齊應聲打開。
下一刻，
左側那青銅棺柩裏，鑽出了個穿著羊皮裘的瘦小老頭；
右側那漆黑棺柩裏，站起了個玄衣男子以及銀發女子。
“滄元鬼？你怎麽在這兒？”
江曉第一時間就看見了滄元鬼以及那...寒磣得不行的破棺材。
看樣子宿命界資源差不多耗光了，老李對自己還是沒話講，這一對比，就類似奔馳和五菱宏光的差距。
瞧，
滄元鬼都悄然往側了半步，以身體掩蓋住那破棺材，神情頗有些不自然。
可下一刻——
“嗯？”
“嗯？”
滄元鬼以及夜王突然眼神錯愕。
“江曉你怎麽還綁了個女人？”
夜王早早就感受了江曉的氣息，隻疑惑地看著蘇酥，猜測道，“你這是...準備先養幾天，等養胖點了再吃掉？”
江曉：......
蘇酥：......
滄元鬼：！！！
乖乖！
北冥鬼難不成已經變成了深淵怪物？
這都什麽虎狼之詞啊？還有沒有人性了！
滄元鬼趕緊後退半步，小心翼翼地看著江曉，惶恐不已。
“這是我小姑，蘇酥。”
江曉狠狠瞪了眼夜王，恨不得一拳給這老頭揍回棺材裏。
“天機宮首席？”
滄元鬼更是大為意外，“主宰虛不是將她帶走了嗎？江曉你怎麽...”
江曉輕笑了聲，“主宰虛又怎樣？重新搶回來不就是了？”
“等等！”
聞言，夜王立馬就激動了起來，“江曉你不是去欲界陪主宰癡了嗎？怎麽又潛入了主宰虛的老巢？這都幹了些什麽？”
這樣的生活可就是夜王追求的刺激了，隻恨沒和對方一起，在深淵裏到處搞事情。
“說來話長。”
江曉散了散手，“以後再給你們講講北冥鬼的故事。”
“我是感覺這主宰貪似乎是朝著宿命界來，就想順著看看。”
夜王倒也沒再過問，而是看了眼滄元鬼，“你又是誰？宿命界的鬼？”
“冥府，滄元鬼。”
滄元鬼並不記得回【溯】前和夜王雙排的經曆。
“嘖嘖，一個小小的巔峰玄鬼怎麽想著進深淵送死？”
果不其然，夜王仍然和上次一樣，開口就是詆毀，“老老實實待在宿命界不就完了？”
這倒正常。
畢竟，這老頭當初連天命之子的江曉都不待見，除非拿出實力，否則夜王可不會輕易瞧得上誰。
“滄元鬼你開掛了？還是撿著什麽靈珠了？怎麽想著跑深淵來了？”
江曉卻驚訝地看著滄元鬼，自己離開宿命界前，這貨不還是一條元鬼鹹魚嗎？
就連蘇酥都驚“咦”了聲。
“本座乃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滄元鬼滿臉驕傲道，“若不是追求長生，轉生為了厲鬼，說不定我還能成五百年前的天機宮宮主。”
“天才？屁的天才！”
夜王卻很是不屑，“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別說什麽成長時間，給你時間又如何，深淵裏多的是九重級大能。”
滄元鬼立馬反駁道，“我一個月就從元鬼成為巔峰玄鬼了啊！懂不懂什麽叫厚積薄發？懂不懂什麽叫朝聞道，夕證道？”
“不是朝聞道，夕死可矣嗎？怕死啊？”
江曉想起九重合道的事，插了嘴。
同時間，夜王嗤笑了聲，“就這？我當初和江曉兩個人，兩個人啊！把主宰宸殺了整整三次之多，那可是主宰宸啊！最後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來...”
滄元鬼被這倆貨聯手嗆得不行。
此前在宿命界裝的逼，遇到這兩個更強的裝逼犯，那就不頂用了。
另一邊。
蘇酥看著這一幕，微微抿了下唇，心情感受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愉悅。
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自己在扭曲之巢的生活，實在是暗無天日，尤其一想到未來有可能永遠都是那樣，內心更是痛苦不堪。
所幸如今終於被帶回來了...
“好了好了。”
江曉和這兩貨簡單交流一陣子後，便切入了正題，看著遠處那條橫渡星海的主宰級巨蟒。
“我這次是專門來狙殺主宰貪的。”
江曉的下一句話立馬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眾人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曉。
同時，江曉也整理思緒，道，“不出意外，主宰貪這是準備要吃掉宿命界，總之不能讓其成功。夜王、蘇酥...滄元鬼，待會我們一起出手迎擊主宰貪。”
“你提到我的時候，停頓了下，什麽意思？”
滄元鬼眼神怪異地看著江曉。
“這一戰事關重大，宿命界絕對不能沉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曉沒搭理，沉聲道，“另外，到時候主宰虛可能會出現，這會是一場十足十的苦戰。”
“這...兩大主宰...”
滄元鬼有些擔憂了起來，自己才剛離開宿命界，第一戰就是場硬仗？
“好！到時候我們先殺主宰貪再殺主宰虛，以宿命界為中心，一統深淵！”
夜王明顯是另一種態度了。
換作其他人在“滅國滅家”後，流浪深淵長達數千年，理智也會所剩不多，隻會想著如何複仇。
“必須又要打嗎？”
蘇酥則明顯在二者之間，道，“蘇白很強，再加上主宰貪的話，會不會...”
“沒辦法了。”
江曉搖搖頭，沒有解釋太多，“隻有打！必須打！”
換作上次，
自己當然可以隱藏在幕後，笑看主宰貪吞了宿命界，然後肚子鬧毛病...
可過後發生的種種卻無疑是條絕路。
“影鬼，收了宿命界的力量，準備開戰吧。”
當下，江曉便看著那條星海中的漆黑巨蟒，開口道。
久久沒有動靜。
影鬼保持著沉默。
“影鬼？”
江曉眉頭微皺。
下一刻，
眼瞳中方才浮現出了一行漆黑的文字，“...我很失望...”
“我很驕傲。”
江曉隻沉聲道，“甚至於，腦子裏還有道莫名其妙的聲音，認可了如今的我。我會踏出另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
“...你自我意識過剩出現的幻覺罷了...”
影鬼揣測出了江曉九重合道的事，更猜到對方已經用【溯】回到了一天前，更清楚對方終究沒有選擇那條路。
不得不說，
這讓影鬼有種一直以來所有努力全都白費的失落。
自己想要的是令以前的北冥仙尊複活，而不是重新培養出另一個新的北冥仙尊。
“其實，我也想看看，若你真能踏出另一條全新的路。”
突然間，江曉卻神情一怔，其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聲音，
“...將來或許可以擁有兩個道果。”
所謂道果，正是掌握一條大道後的衍生品。類似北冥仙尊領悟極致之道，以道意法則凝聚成的斷魄劍。
“影鬼，別傲嬌了。”
江曉立馬壓下種種心情，拔出斷魄劍，一字一頓道，“我的路，不會以犧牲他人作為代價，無論是宿命珠還是影鬼你，從今往後都再也影響不了我！”
影鬼沒再回應。
下一刻，江曉持著斷魄劍，永恒靈海綻放出無上血芒，天道印記陡然亮起，攜著無上之勢...
一步踏入主宰貪所處的星空！
......
深淵源頭。
冰冷與死亡亙古永存的黑暗星辰。
這裏曾是以規矩珠作為主導，鎮壓著北冥仙尊斬殺過的強敵的地方，【鬼鎧】本欲將這些諸天大能煉化，最終卻因北冥仙尊的隕落，導致一切扭曲...
“宿命界沉沒，命珠現世。”
一個身材高瘦、樣貌普通的道人正持著一羅盤，眺望星空，呢喃自語，“這才該是正常的發展。”
“如今出了問題，想必應該是當時北冥界出去的那人，恰好便是江曉回【溯】的關鍵，對方逆轉了這一切。”
“倒也還不錯。”
楚離露出知悉一切的笑意，“如此便可看出，江曉並不打算吸收影鬼九重合道，恐怕要走的是另一條道路...”
“嗯？”
可下一刻，楚離不知為何，心生一念，掐指一算，眉頭緊鎖了起來。
“這難道也在北冥仙尊的預料之中嗎？”
借著向死而生的鍥機，
以二世身輪回重修出一條新的大道，待到未來，便可坐擁兩大道果？
這一想法無異於絕對的天才瘋子才敢於嚐試，實在太過大膽，並且對於自我太過於自負！
唰！唰！唰！
不多時，一尊尊黑影便齊臨楚離周遭，彼此皆仿佛存在過去與未來之間，周身籠罩著霧靄，端是神秘莫測。
於妖異的紫色光芒映照下，
楚離緩緩掏出了掌控著北冥界乃至於整座深淵的規矩珠。
“生前我等敗在了北冥仙尊之手，如今死後的再次博弈，不知誰才是最終的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