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柔詫異地回頭看去,便見著一個穿著藏青色中山裝,麵如冠玉的清俊男子。一頭黑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目光如一汪潭水般清風不興,令人莫名心生好感。

“呃...”

花雨柔又看向了江曉,不太明白眼下的場麵。

“來了?”

江曉瞪著一雙死魚眼,撇著嘴,一副讓人極其不爽的表情。

“來了。”

蘇清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吃飯沒?正好我肚子餓了。”

江曉說著,就準備往外走。

蘇清卻立在原地,嘴角噙著笑,“就這麽不想讓我進你房間坐坐?”

“剛打掃幹淨,弄髒了多麻煩。”

江曉回了一句。

旁邊,花雨柔杏目瞪得通圓,驚詫萬分。

這家夥是鋼鐵直男嗎?怎麽說話火藥味這麽嗆?

“你對這位小姑娘都能說幾句真話,為何偏偏對我這個三叔,從未有過半句真話?”

蘇清倏地看向花雨柔,後者則茫然地看向了江曉。

“你要不說,我都快以為我真得了臆想症。”

江曉吐槽了一句。

“嗬。”

蘇清失笑搖頭,隨後負手走進了院中,簡單看了眼周遭,點頭道,“環境還不錯。”

江曉則提著垃圾朝街道的十字路口走去。

同時,花雨柔快步追了上來,小聲道,“慕容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呀?那個中年人不會真是你三叔吧?”

“假的。”

江曉毫不猶豫道,“你看他長得和我像嗎?”

聞言,花雨柔還真的扭頭看了眼蘇清,隨後道,“不像。”

“噗嗤——”

江曉被逗樂了。

不過這倒也確實,畢竟自己曾吸收過吊死鬼魂珠,長相產生過一些變化。

“那他真的是八重禦靈師嗎?”

花雨柔此刻心中說不清是什麽念頭。

好似自己確實在經曆一場隻有小說裏才有的劇情...

“你自己去問他不就得了?”

江曉說完,倒掉垃圾,轉身走進院中。

這位穿著藏青色中山裝的蘇家老三正佇立於那棵槐樹下,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待到江曉進來後,蘇清倏地開口道,“槐樹乃是鬼樹,木字旁邊一個鬼字,自古便是陰祟之物。種在院中更有困陰之意,容易招惹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聽見沒?待會兒趕緊把這棵鬼樹給砍了,要不然晚上有男鬼要來爬你床。”

江曉扭頭對花雨柔說了句。

少女道,“才不要!這棵樹比我爺爺年紀都大...”

也沒理會這些東西。

蘇清自顧自地走進了江曉的房間。

簡單看了一遍。

“還算整潔,平日裏生活作風保持得不錯,沒有被盛名拖累。”

蘇清點了點頭,評價道,“有時候我真的好奇你這小子體內究竟是不是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小首席這一身份何其風光?

若是江曉願意,夜夜笙歌絕不是一句空話。

少年心性,最是貪慕虛榮、追求**...

可對方卻並未被這些外物所困擾,反而秉持著一顆本心,在漫長的修行道路砥礪前行。

這點,實屬罕見。

“你來羊城不會就是為了誇我幾句的吧?”

江曉雙手環胸,歪著身子,右腳還在不斷地抖動,徹頭徹尾的紈絝模樣。

“這是其二。”

令人詫異的是,蘇清並未否認。

“其一?”

江曉反問了一句。

“自然是為了潑油巷子的魚蛋肉丸。”

蘇清微微一笑,隨後向著院外走去,同時道,“隨我一同吧,恰好你肚子也餓了。”

正待二人並肩即將離開時。

花雨柔突然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等等!請問你是八重禦靈師嗎?”

頓時,江曉忍不住笑了一下。

“哦?”

蘇清稍作沉吟,隨後道,“我姓蘇。”

話音落下。

蘇清便與江曉消失在了此處。

“他姓蘇?那怎麽還是慕容曉的三叔?另外,到底是不是八重禦靈師啊?”

院中,花雨柔滿臉困惑,想了半天,最終也沒能想明白。

......

一條人聲鼎沸的小吃街。

江曉頗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這位蘇家老三。

後者此刻手上正拿著一串魚丸,津津有味地品嚐著。

“怎麽?很意外?”

注意到江曉的目光,蘇清淡淡道,“或者說在你的想法中,八重禦靈師就該和你那小姑一樣?活成畫裏的仙子模樣了?沒個生氣。”

“不是。”

江曉搖頭,道,“我隻是好奇,你已經跟我轉了兩個小時,東拉西扯了大半天,怎麽還不說正事?”

此言一出,蘇清神情微滯了片刻。

少傾後,他無奈地開口道,“江曉,你實在令我難以把摸。無論是你母親,還是你父親都渾然不似你這樣的性格。”

“嗯?”

江曉留了個意。

提起自己那位女鬼母親,蘇家人不都應該咬牙切齒的嗎?

就連向來清冷的蘇酥,當時散發出的殺機都令周遭空氣為之凝固...

“有事說事吧。”

江曉可不想和這位老狐狸糾纏下去。

“在你看來,我找你就一定是有事嗎?”

蘇清忽然語氣有些認真,“我怎麽說也是你三叔,看看你都不可以?”

江曉不吃這套,打了個哈欠,道,“沒事那我可就回去睡覺了啊。”

“蘇濤是蘇若雲的孫子,同時也是蘇家第二序列,六重禦靈師的境界,因為年齡緣故,落於蘇寒一籌。此番你與他之間的交手,無論輸贏對你而言都不算太好。”蘇清忽然開口道。

話音落下。

江曉細細品味了一下,隨後道,“蘇若淵那老家夥還沒被氣死?”

“那可是你爺爺。”

蘇清歎了口氣,下一刻又轉口道,“還沒,當初你父親都沒能氣死他,你又怎麽可能辦到?”

“這...”

江曉第一次被對方給驚到了。

自己就這麽習慣性的一說,你怎麽還真有模有樣的回答上了?

“其實我也有些好奇。”

忽然,蘇清看向了江曉,問道,“你究竟是怎樣將蘇寒給...我不知該如何形容...”

“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江曉連忙撇清幹係,道,“我又沒強迫他去看人家女弟子洗澡。要我說,蘇寒這小子壓根就滿肚子壞水,隻是在蘇家的時候他不敢使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