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虛鏡！？”
“劍道烙印？”
“為何還有雷霆大道的雷球道果？毀滅之力！”
“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很多人一下子呆住了，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這一幕。
“不！不可能！”
有一位老牌強者驚叫，身體都在顫抖與哆嗦，“世上怎會有這種神通？！”
“這到底是為什麽？”
道門，宋彩衣美眸中全是茫然之色。
這一夜，以天聖宗為中心，各方勢力皆施展了秘術，窺望著這一戰。
隻見，
北冥好似貫穿了黃泉，體內打開了一扇陰間大門，陰祟煞氣噴薄而出，遠比冰雪之道的氣息更加刺骨！
隻一縷陰氣泄露，大片的草地迅速荒蕪，生機被侵蝕，往後千年也長不出一物。
饒是江曉體內精氣如海，血氣堪比蛟龍般強盛，可此刻的肌體仍然在快速發冷，神宮都黑了。
他的嘴唇泛紫黑色，生死麵具下的那張臉，鐵青一片。整個人渾似一具陰屍，民間神話裏的黑無常，令人頭皮發麻。
可最最誇張的是——
江曉左手太虛鏡，周遭虛空繚繞著劍道真解，萬物皆可化作絕世仙劍。同時，其背後更有萬丈混沌雷海，好似瀑布般從天垂落。
這是道域顯化，同樣是他在死亡世界裏吸收的一個絕世強者的亡魂，生前該是修煉的雷霆大道。
哐當！
趙媱神女忍不住地退後了一步。
從來沒想過，對方修煉兩條大道也就罷了，自己靠著祖輩的神血，同樣可以擁有兩大道果。
可眼下...
“這是什麽意思啊！”
將沉更是被驚呆了，“怎麽還能搞出這麽多大道氣息？裁縫之道？”
和這個變態家夥比起來，神子神女開的掛算得了什麽啊？
好家夥！
人家趙媱也就借了個無相劍，結果對方一下子掏出這麽多道果，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師兄怎麽會...”
紫雲微微一怔，竟在此刻的江曉身上感受到了師父的氣息。
“背景也是實力的一種是吧？來，讓你心服口服！”
突然間，江曉抬手就是催動大道，如大星般砸落了下去。
本來想借趙媱看看自身如今的實力，
結果無相劍實在惡心，給我們的江老爺打冒火了，那還說什麽？
直接開掛...呸！直接動用真正的底牌！
這一陣仗可嚇人得很。
雷光、劍光、太虛之光...雜七雜八全都混在了一起，形成燦爛的江河洶湧而去。
趙媱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是催動神血，無相劍氣瘋狂橫掃。
可這那兒夠用？
轟~
可憐的神女立馬就被淹沒在了其中。
忽然間，江曉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根染血的金線，雙手用力一扯，自語道，“應該夠用。”
將沉突然瞪大雙眼，怒火中燒，“北冥！你要幹什麽？把我的龍筋還回來！”
鏗鏘——
回應將沉的是一截血色槍尖。
將沉氣得哇哇大叫，正欲還以顏色，可下手剛重點，立馬就見著紫雲右眼發紅光。
話說，紫極魔尊要是發狂殺起人來，不光自個人害怕，別人也害怕啊。
將沉記得可清楚。
紫雲的真正實力和青秋有的一拚，自己可不敢打出對方的殺神狀態。
另一邊。
江曉攜著那根龍筋，直接衝向趙媱，渾似要生擒活綁的架勢。
這一幕簡直不要太過生猛！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不是吧...”
再看趙媱這邊，她被此前的攻勢打得著實有些狼狽，聖甲都快破碎了，嘴角也噙著血。
“滾！”
見到北冥鬼這副模樣，趙媱神女猜出一二，罕見地產生了情緒波動，嬌叱一聲。
“那就去死！”
江曉辣手摧花，倒也擔心對方體內神血作妖，強行綁架指不定得有隱患。
當下，太虛鏡懸空，迸發出銀河般的光束；同時，右手劍道真解一掃，撕裂長空...
趙媱的臉蛋立馬被璀璨的光芒所照亮，眼瞳都呆滯了。
這十一重境，怕是誰都打不過北冥了，仍是神子神女，再怎麽開掛也沒法子。
“趙媱神女！快讓我來！”
將沉大吼，震破大片的山河，“凝聚你體內的神血，讓我來用無相劍，殺光所有人。”
聽這語氣似乎還有些急切。
“這該死的臭龍。”
江曉眼神一冷，要不是擔心紫雲的狀態，就該讓對方動用殺戮之道，直接殺了這條賴皮蛇差不多。
哢——
正在這時，江曉眼神一變。
肌體太過陰寒，整個人從裏到外，靈魂都被凍得發抖。亡魂狀態畢竟不可持久，自己終究是行走在陽間的活人...
“殺！”
當下，江曉抓住時間，一腳踏破虛空，繼續殺向趙媱。
另一邊。
趙媱神女節節敗退，心生無力。
縱使無相劍仍傷的了江曉，可自己受的傷卻更加嚴重，神血消耗的速度簡直不要太快。
這是一邊倒的血殺，各種大道之光，億萬道覆蓋全場，秩序之力絞殺。
很快，就有血花飛濺。
趙媱神女的香肩被擊穿，骨肉模糊，整個人都橫飛了出去，通體染血，差一點就香消玉殞了。
轟！轟！轟！
反正就是各種神通，長劍啊、雷霆啊、聖光之類的，一股腦全砸了下去。
這還用得著講什麽道理？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虧得趙媱體內神血多，換作是其他人，怕是一個照麵就撐不住了。
“無相劍啊！無相劍！”
將沉不斷聒噪，徹底暴露出了本性。
這種貨色怎麽真的尊敬神子神女，真正尊敬的唯有他自己，連妖族都可以背叛。
趙媱咬唇不言。
事實上，當初風伯真君使用四大天君道果時，還借助了四尊玉器，又不是抽出血就能凝聚成無相劍的雛形...
喀嚓！
突然間，江曉低頭看了眼被斬斷的右臂，如今陰氣侵蝕下卻也感受不到疼痛。
他眸綻冷光，像是一尊地獄殺神，從高空而降，一拳落下，攜著磅礴大勢，瓦解了冰雪、時空、大地。
這簡直太過恐怖，壓蓋世間所有，蓋代悍勇。
趙媱神女傷勢愈發慘重，滿頭金發飛舞，像是即將就要喋血隕落，太過脆弱。
各種秩序接連不斷，大道鋪天蓋地...
看得那些諸天禦靈師都心驚擔顫，完全不知該要如何抗衡。
這一刻，
北冥真正讓世人看見了生死大道的恐怖之處，貫通了生與死的界限。腳踏輪回，威壓九天！
不說其他，單是這種氣勢就讓很多十二重境的大能顫栗，從未有見過如此誇張的禦靈師。
“冥府...原來冥府就是這個意思？這就是冥府之主？”
無論是聖主級的大人物還是普通長老，這一刻都在喃喃開口。
在此之前，諸天萬界從未有過生死之道的禦靈師，世人對於死亡的概念很模糊。
人死如燈滅，這是常識。
可若以宏觀的角度看來，若是立足於歲月長河之上，任何一個生命的降臨，都有一段時光的記載。那是無法被抹去的存在。
“這是什麽？從死亡中歸來？北冥是要以生死成神嗎？太過誇張了吧？”
很多人身體在不由自主地**，那是對於生死本能地敬畏。
在一般人看來，無法理解的，便是神靈！
轟——
可就在這時，大雷驚世，天穹突然綻放出了永恒之光。
江曉動作一停，感受到了不妙的預感。
另一邊，趙媱神女捂著右肩，一條胳膊已經**無力，徹底被廢。太虛之道入體，除非消耗神血，否則難以愈合。
可趙媱卻忽然抬頭望向天空的永恒仙光。
像是有一條絢爛的大道鋪張人間...
不！這是四道光芒！四條大道！
有真正的神靈被驚到了，祂們在天外天，窺望人間！
這一刻，
包括江曉在內，太昊天下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被注視的感覺，靈魂都在驚悚。
江曉猛地麵色一變。
太過恐怖的感覺，如同是至高的主宰，正在凝望著自己的形與神，看透了所有。
“我的天！北冥實在太過逆天了！神祇忍不住要出手？！”
但凡十二重境以上的大能，包括並不知悉這一幕的隱世強者。
所有人此刻全都被嚇到了，無法淡定，心中波瀾滔天。
占據了天穹的永恒之光象征著的正是大道本源！
九天十地徹底喧沸一片。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如今的北冥已經成了諸神眼中的目標！甚至有可能，大道都將壓製這個逆天的玄衣男子！
極遙遠的冥府當中。
青秋真君此刻都流露出了些許意外之色。
“天君要破例出手了？”
南山書院，風伯真君同樣心跳加快。
“北冥的這一世...生與死的路嗎...”
一處神秘的小世界，幾道偉岸的身姿，周遭虛空竟有“道”的演化。
這些睥睨長空，傲視諸天，距離十三重境隻差半步的絕代仙尊。
他們如今也都在“窺望”著這一幕。
同樣的，
某些黑暗中，諸天最為神秘的存在，如同行屍走肉的道奴。
他們也感知到了這一變化，茫然地看向四周。
仿佛是在奇怪，為何大道會擁有氣息？
......
轟隆~
大道之音如同擂鼓，震動了萬古。
冥冥中，有四道神姿攝人的存在，佇立於大道的根源，俯視世間萬物。
江曉眉頭緊鎖，沒有料到自己的生死神通，此刻居然驚動了四大天君。
到了仙尊這一境界，禦靈師就已經可以打破諸天的屏障。
若是真正的十三重，神祇已是大道的化身，亙古未來，祂們可存在於一切有形與無形之地。
絕世殺機在醞釀...
燦爛的永恒之光好似一把把仙劍，任何一縷若是垂落，可斬去太昊天下的一角！
這一刻，
所有禦靈師全都忍不住地臣服，魂光發顫，屏住了呼吸，等待接下來的波瀾。
可就在這時——
“加入天庭，所有恩仇，一筆抹消。”
一道模糊的大道之音響徹九天十地。
霎然間，所有人的靈魂像是和肉身分離了，又像是中了幻術，做著一個不現實的夢。
然後...
更加永世難忘的聲音響起了，“護你成道，第五天君，生死之神。”
嘩！！！
諸天萬界，包括青秋、風伯等那些仙尊級人物，此刻全都流露出了震愕之色。
又一道大道的天音，“我等立於歲月長河之畔，無盡時光，見過太多絕代人傑，縱橫宇內，威蓋八荒，最終卻皆不過煙雲中的幻生幻滅，無法跳出命運長河。”
“拘於一個人一生的榮辱又怎能窺見大道本源？任你驚豔了一時，終究不過萬年興衰，太過渺茫。”
最後，一道令江曉眼瞳驟縮的聲音響起，趙媱神女同樣神情驚變。
這是紫薇天君，“為我等生死護道。否則，送你進入死亡，再無離開的可能。”
話音落下，
整座太昊天下的永恒仙光緩緩凝聚形成了一把劍...
這就是，真正的無相劍！劍鋒所指，宇宙洪荒都將潰滅！
而這也意味著，
就算道奴將有可能跟著氣息，尋上天庭。
今時今日，四大天君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格殺北冥！
......
撲通！撲通！撲通...
這一刻，江曉的心跳在不斷加快，仿佛快要跳出了胸膛，周遭一切景物都快聽不見了。
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發冷...靈魂都在發顫...整個人像是掉入黑暗冰淵...
可下一刻——
“呼~”
江曉猛地打了個擺子，終於收回了所有陰氣，大汗淋漓，並長鬆了口氣。
“【靈境】不能過度使用啊。”
江曉喃喃自語，感受到從裏到外的陰寒，整個人完全使不出力氣，手臂軟軟的，血液仿佛都凍結住了。
看著這一幕，
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驚愕一片，無法理解。
然後...
江曉抬頭望天，看著那把永恒仙光凝聚的殺劍，雙眼微眯。
四大天君想逼自己做選擇？
這和昔日自己逼風伯真君做選擇有什麽區別？
“第五天君，生死之神，個人的榮辱興衰...真是可笑。”
江曉忽然嗤笑道，“還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不在意呢？若無那些天庭之下的亡魂，我如何能走到這一步？你們眼中所看到的隻有我一個人嗎？”
唰！
看著這一幕，南山書院的風伯真君陡地一愣，內心生出了無法言明的滋味。
與此同時。
那把永恒仙劍散發出了令整座天下崩潰的氣息...
天穹之下。
北冥傲立於十方虛空，生死麵具不斷幻化，形如混沌，一襲玄衣獵獵作響，束發飄揚。
“那便去陪你背後的那些亡魂吧。”
回應他的是一條大道的震動，隆隆之音，靈魂都快被震破了。
於無數雙震撼到極點的目光當中——
無相劍動了...
整座太昊天下，天地時空，一寸寸地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