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才算是天道？
江曉如今就有了這種體會，並非絕人欲，而是開辟天地，創造這些生命的執掌感。
“這是...”
與此同時，蘇寒等人不確定地開口問道，“江曉？”
此刻，江曉戴著生死道果，鬼臉麵具，整個人充斥著一種混沌寂滅，無法形容的狀態。
“嘶——”
突然間，江曉倒抽了口冷氣，震驚道，“蘇寒，你這是餓成什麽樣子了？”
聞言，蘇寒差點沒哭出來。
“受苦了。”
李某萬分感慨地走向蘇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引渡一縷精純的靈力，調養下了對方的身體。
“白濁鬼呢？白濁鬼呢？”
滄元鬼則隻關心自己的老婆，趕緊就找到了白濁鬼。
再一看，對方也瘦了許多，當下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哥...”
江蟬如今也清瘦了不少，不過那雙眼眸倒是清澈明亮，並且已經快要突破為了八重禦靈師。
江曉對於自己這妹妹可心憐得很，趕緊出手，兩縷濁清二氣，如遊龍般盤旋環繞在江蟬周身。
霎然間，江蟬便感受到了海量的精氣，整個人的狀態升至巔峰，一掃這半年來的種種陰霾。
“別怕，以後就是好日子了。”
江曉輕輕地拍了下少女的肩膀，安撫道，“這一次我回來後，便可解決所有一切。”
“江曉。”
蘇酥也走了上來，一頭銀白色長發，仍是那般清麗脫俗，“把麵具摘了吧，讓我們大家看看你。”
“好勒，小姑。”
江曉摘下生死麵具，體內的生死淬煉這才停下，同時咧嘴一笑，露出陽光燦爛的笑意。
這樣的笑容自然感染力十足，尤其是在如今的環境下，對眾人內心的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對了，小姑你的麵紗...”
江曉倒是瞟了眼蘇酥臉頰上的麵紗，那白紗遮掩了本該傾國傾城的臉蛋，可朦朧中卻也增添了些許的神秘美。
蘇酥抿了抿唇，道，“習慣了，摘了不怎麽好。”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啊...”
另一邊，九靈和白玉京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曉。
兩個大男人，這會兒差點沒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實在太難熬了。
無邊的黑暗沉淪，食物、靈力一切都被汙染了，八重禦靈師們的尊嚴就像是石頭一樣，毫無價值。
江曉看著這些可憐人，歎息一聲，頗有種古代皇帝見到難民的體會。
可真要照顧這些什麽子民，
江曉可就沒那份心思了，就又又叒交給李某處理。
至於他自己？
江曉自然是找姬挽歌去了，先過會兒二人世界再說。
在遠離人群的地方。
姬挽歌衣著妖冶的紅色衣裳，裙擺輕輕搖曳，動人心魄。微風拂過，如墨的長發隨風飛揚，略顯蒼白的臉上顯得幾分孱弱，令人心憐。
“挽歌~”
江曉眼巴巴地走上來，貼心地握著對方的玉手。
正在這時，姬挽歌忽然一把緊緊抱住了江曉，螓首埋在其脖間，相互傳遞著彼此的體溫，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一時無話。
少傾後，江曉的眼神才清明了下來，輕聲道，“抱歉，事情很多還很大，陪你的時間一直不多。”
女兒情長隻是大道上的調味劑，江曉的追求很是高遠，可這也導致了姬挽歌容易被忽略。
“要是你一直待在我身邊，那也就不是江曉了，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
令江曉感動的是，姬挽歌柔聲地開口道，隻抱得更緊了些。
所謂小別勝新婚，
此間就不多作贅述。
許久過後。
江曉安撫好姬挽歌過後，將眾人召集到一塊兒，準備聊正事。
“原來我們居然一直生活在...江曉前世的體內洞天...”
一處大堂裏，眾人議論紛紛，心情波動極大，一時半會兒是平靜不下來。
這也太難以接受了。
尤其是四大家族的那些禦靈師。
尤其是：蘇若淵！
這老人和江曉的恩怨也是很深的，盡管如今放下了，可回顧過去種種，那滋味，實在是形容不出來。
“對了。蘇白死了，我殺的。”
正在這時，江曉想了會兒，還是決定對蘇家的禦靈師說一下。
唰！
蘇若淵陡地一愣，蘇酥更是心神劇震，蘇寒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蘇家可真是...”
周圍，其他家族的禦靈師，表情古怪不已。
荒誕！
除了這個詞匯，眾人實在不知如何形容。
當然，這看似違背了正常的倫理道德。可實際上，所謂道德，並沒太多意義可言。
曾經的蘇家就和古代皇室一般無二，這樣一來，同室操戈什麽的，那就太正常不過了。
隻短短一刹那，
蘇若淵原本挺拔的脊梁，如今彎得更狠了些。
“死得好，死得好啊。”
蘇若淵念著這幾個字眼，爾後在蘇冠宇的攙扶下，緩緩坐到了角落。
“至於蘇澤的話。”
江曉看向蘇寒，頓了下，道，“我看可不可以將其複活。”
此言一出。
蘇寒的內心才鬆弛了不少。
“複活？”
突然間，九靈等人一個激靈，瞬間就想到了很多。
“這片宇宙是封閉的。”
江曉道，“等到我集齊了九大靈珠過後，看看能不能從混沌中，尋到那些殘魂的碎片。”
“當然。天相、白澤、大夫子、千鳩等人是肯定能複活的。”
這毋庸置疑，
畢竟，鬼神父那銀色十字架都還在，其中便封存著那些故人的亡魂。
“這麽說的話，北冥鬼大人你現在的實力...”
正在這時，一直顯得不怎麽出彩的燕子，也露了個麵。
“我現在的實力嗎？”
江曉想了想，爾後輕笑一聲，“這個暫且不談。現在有個最關鍵的事，需要你們自己選擇。”
蘇寒不解，“什麽事？”
“我如今已是真正的九重禦靈師，體內亦有一片洞天宇宙，生機勃勃，光明無限。”
江曉一字一頓，道，“你們願意進入其中嗎？”
霎然間，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早在很久以前，
天機宮的禦靈師就不太明白，深淵中的怪物為何會那般渴望光明，眼下在深淵降臨下生活了一、兩年後。
眾人這才明白了環境對於個體的影響究竟有多麽的巨大。
“我願意！”
當下，白玉京直接就做出了選擇，“江曉，我願意進去，我實在受不了深淵，我都快在變成怪物的邊緣了。”
眾人看了眼這個被摧殘得不成人樣的八重禦靈師。
“洞天宇宙。”
至於李某則有些好奇，江曉這一世所開辟出的宇宙會是怎樣的風光。
話說起來，李某體內也有一片洞天宇宙，隻不過貧瘠得很，還隻是雛形。
許久過後，
大部分人，包括蘇家在內，都願意進入江曉的體內洞天，隻想換一個正常的環境生活。
“說起來我都還沒怎麽仔細看過體內的洞天世界。”
江曉略顯興奮地說了句。
也不浪費時間，永恒靈海內，靈力刹那間如江河奔湧，流轉周身。
這一刻，
眾人才知曉了如今的江曉究竟站在何等的高度。
兩股道意拔地而起，直衝雲霄，如龍般攪亂了蒼穹，一股玄奧莫測的氣息，不斷彌漫。
眾人如同遇見了神明，幾欲窒息，難以喘過氣來，靈魂都在顫抖。
轟~
江曉周身神焰璀璨，某種大勢透體而出，投射此方天地。
“這是...”
李某眼瞳微縮。
此時此刻，
以江曉為中心，能量洶湧。異象衝天，一副波瀾壯闊的畫卷，乃錦繡山河，大到無邊無際，日月當空，一縷縷玄黃氣顯化，如同永恒聖地。
唰！唰！唰！
這座星球上的所有人，包括李某、蘇寒、滄元鬼、蘇酥、姬挽歌等等，
眾人竟瞬間沒入了這方錦繡山河的畫卷當中。
......
這是一片壯麗的世界。
日月當空，高懸天穹，灑下燦爛的陽光。
眺望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如一條條巨龍蟄伏，佳木蔥蘢，入眼盡是奇形怪狀的岩石與如茵的草地。
不遠處，一條奔湧不息的大河，如黃河滔滔，充滿了活力與生機。
“光明...山嶽...樹木...河流...”
此刻，九靈等人就和沙漠中饑渴了數天的人遇見了綠洲般，激動到快要掉下眼淚。
眾人立於一處草地上，如同看著瑰麗的寶庫，不斷環顧著四周，流連忘返。
江曉同樣和姬挽歌並肩而立著，彼此牽著手，心意很足。
“這就是你體內的洞天世界？”
姬挽歌開口，眼前這一幕是如此的震撼，以至於難以揣測如今江曉的境界。
“嗯。”
江曉點頭，道，“不同於前世的諸天星辰，我的洞天唯有這一方土地。目前九重禦靈師的境界，範圍足有億萬裏之大。”
“北冥鬼！我好喜歡你啊啊啊啊！”
正在這時，梳著西瓜頭的沉淪鬼，和八爪魚似的一把緊緊抱在了江曉的身上。
江曉摸著對方的頭發，微微一笑。
此前，自己自然梳理了遍沉淪鬼的身子，驅除了其體內的灰暗物質。
“好穩固的天地。”
另一邊，李某出手，稍微壓製了下力量，七重一拳，空間隻是產生了扭曲，並未崩裂。
同時，李某察看了下花草樹木，同樣感覺和宿命界差別不是很大。
江曉也不自謙，“我可是以極致和生死證道的九重禦靈師，此界天道自然是杠杠的。”
“好生神奇，這就是真正的九重禦靈師嗎？”
星宿等人喃喃自語，看著江曉的眼神，已然充滿了憧憬。
超越人道巔峰過後，
九重禦靈師可在體內開辟出一個洞天，可摹刻大道，創造出天道，而關於洞天世界，有的選擇是漫天星辰，譬如前世的北冥。
至於江曉則選擇的一個諾大無邊的地域。
同時，洞天世界中，禦靈師還能培育天材地寶，例如一些珍稀的靈果，更有甚者還能豢養妖獸。
“這個世界可有名字？”
倏然間，李某好奇地問道。
江曉搖搖頭，“還沒想好。”
正在這時——
“誰？”
一道驚詫聲突然至遠處響起。
九靈等人扭頭看去，竟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獸袍少女，身段俏麗，明眸皓齒。
“你們是？”
獸袍少女黛眉微顰，看著草地上的李某等人，隻覺得這群人的服飾格外奇怪。
至於李某等人則齊刷刷地看向了江曉。
誰也沒想到，
江曉體內的洞天世界當中居然還有一個獸袍少女。
這可實在有些像那什麽...
“金屋藏嬌。”
沉淪鬼本想直接叫嚷，可想到江曉幫了自己不少，就小聲嘀咕，“北冥鬼真是太壞了，明明夢魘鬼都那麽漂亮，還那麽好。”
“咦——”
尤其是滄元鬼，故意拉長了尾音。
那眼神，意味深長極了。
下一刻，滄元鬼向白濁鬼，碎碎念。“我都不知道，江曉是什麽時候偷偷藏了個少女在這世界。這家夥實在太會玩了。”
“別說北冥鬼大人的壞話！”白濁鬼俏臉微紅，輕錘了下滄元鬼，爾後又補充了句，“你也不要學北冥鬼大人...”
“哥？為什麽？”
江蟬看了看那獸袍少女，爾後又看了看江曉。
“江曉，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都還是第一次進這世界中的嗎？”
與此同時，姬挽歌也看似不解地眨巴了美眸，看著江曉。
“咳。”
江曉幹咳了聲，“你聽我解釋。”
“你們到底是誰？大乾部落的人嗎？”
正在這時，那獸袍少女再次開口了，脆生生道，“為何衣著如此古怪？”
“什麽大乾部落？這少女似乎還隻是個普通人。”
李某眉頭微皺。
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幕，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創造這個洞天世界的江曉身上。
“不出意外的話。”
眾目睽睽之下，江曉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這群人應該是我體內洞天世界的原住民了，沒想到時間流速這麽快，已經都誕生出部落了嗎？”
此言一出。
九靈等人如遭雷擊，這才明白，自己對於江曉究竟意味著什麽。
同時，江曉稍微感知了下，立馬就有了關於種種一切的信息。
對於這個洞天世界，
江曉自然擁有著絕對的主導權，一個心意，甚至可以更改天道，尤其是天道完整，此界就連禦靈師都沒有，更不會有任何威脅可言。
“你叫秦瑤是嗎？”
下一刻，江曉看向那獸袍少女，直白道，“我是你們的造物主，或者說，你也可以將我理解為：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