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氣逐漸的陰沉下來。

伴隨著凜冽的寒風和如同石子一樣自萬裏高空砸下的冰雹,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種莫名的恐怖之下。

臨海的小島別墅內,我和阿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再無所謂也意識到了目前天氣的不尋常之處。

丟下手中的棋子,我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將眼鏡摘下,深邃的眼瞳凝視著窗外越加惡劣的天氣,“看來今天不會好過了。”

阿凱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刹那間,寒流湧進屋內,將屋內僅有的熱度一掃而空。

我動用起了魔力,阿凱則運起了氣勁來抵擋寒流。

當身體鍛煉到一定地步,氣勁,也可稱之為氣血就會壯大,阿凱正是運用的自身的身體能量。

“你覺得這像是什麽?”

“以目前的態勢來看的話,大海上發生暴風雨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阿凱說道。

的確,但是不僅僅是暴風雨,外麵的風力等級,在我的初步估計下,已經快形成台風了。

“海嘯······”

沉默了一會,我說出了這個令人感到驚懼的詞匯。

“很有可能呢,畢竟是一係列的連鎖反應。”阿凱點點頭。

“台風和暴風雨,然後可能會發生海嘯,如果再糟糕一點,可能會有龍卷風出沒!”我一邊思考著,一邊推算著之後可能會發生的狀況。既然可能會發生的災難,那麽一切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正確的選擇,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思考回路。

樂觀的永遠是心態,但是在事件發生的問題上我們一直處於悲觀的推算方式,這也就是為什麽一旦有意外發生的時候,我們總能夠將損失降到最低,並且不會感到多少驚慌失措的原因。

“看來不能就這麽幹坐著等了,阿凱,你去牧場。”我快速的說道。

“那你呢?”

“我在城裏設下過坐標,我去通知一下村民們,今天可不是什麽出門的好日子。”我將眼鏡重新戴上。

阿凱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拿起武器,從箱子裏拿了許多組圓石材料之後就迅速出門了。

我走上了二樓,來到了研究室。拿起了被我放置在符咒擴印台,也就是書桌上的魔導書。

“地點······坐標確認!”

在魔力所形成的空間扭曲中,我消失在了原地。

······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個道理放到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的。

現今,原住民所壘砌的巍峨城牆,在其中心王宮位置,則是第二十八代國王了。

自然,是當初亞瑟的子孫。

但是至今為止,按照原住民的記錄,除了當初的亞瑟國王是擁有名字之外,之後的所有國王都是以‘國王’為稱呼。

畢竟,封號,在這個世界上,是至高無上榮耀。

而名字在某種程度上也等於封號,具體請參照我和阿凱當年的封號。

目前為止,我和阿凱一直處於隱居的生活,但是並不代表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當初為了更好的獲得這個世界的各種情報,我們與這一代的國王進行過接觸。這件事情被保密了下來,我和阿凱順理成章的再度成為了賢者。當然,是背後的。

不出一分鍾,我已經來到了國王的麵前,將大海的異狀講述之後,這位國王沒有任何拖延,十分迅速的下達了命令。

看得出來,千年來,這個延續千年的人類王國依舊沒有任何腐敗的跡象,唯一的爭端也僅僅存在於幾百年前科技與魔法的戰爭。

不過這也難怪,麵對外界大量的怪物,光是防禦就已經是竭盡所能,怎麽可能有其他閑心搞分裂呢?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算這個國家的人口再擴大個十倍,甚至是百倍,內部依舊會十分團結。

不團結,在這個世界上唯有死路一條,指不定哪天就被怪物大軍一鍋端了。

在交代完事情之後,我在國王崇敬的行禮下,轉身傳送回了家中。

牧場處。

阿凱將所有在外的牛羊全部趕進了木屋內。

“然後是加固······”

光是這樣還不夠,阿凱拿出了背包中的圓石,將大門、窗戶、以及一些看起來比較脆弱的地方都用圓石加固塞填了起來。

“該死,外麵的風越來越大了,好痛!”

忙碌間,冰雹砸落在頭頂,阿凱趕緊將披風的帽子戴了起來。

在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搶修過後,確認安全無誤之後,阿凱拿出了末影之弓,朝著家的方向射出了傳送箭。

扭曲的空間再度展開,一襲黑色藍邊大魔法師長袍的我來到了家中屋頂上。

風勢浩大,推動著大海。

浩瀚無邊的湛藍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撞擊在海邊的岩石上,發出如天崩地裂般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海潮像衝鋒的隊伍,鼓噪著,呐喊著,拚命地衝上沙灘.潮頭已有數丈之高,一湧而至.瘋狂的潮汛充滿令人戰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測的神秘。

在耳邊風雪交加的轟鳴聲中,一道格格不入的破空聲響起,一枚羽箭撕裂了狂風和冰雹組成的屏障,斜斜的釘在了我身邊的屋頂上。

伴隨著一閃而過的白光,阿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你確定沒事了吧?”

“當然,我都裏三圈外三圈的用圓石包起來了,牛羊都保護好了。”

聽到阿凱的話,我頓時心裏放心了不少。

那麽接下來······

轉過頭,我和阿凱望著層層疊疊的烏雲中,已然有電閃如同遊龍般劃過。

“接下來就是怎麽考慮保住房子了。”

熾熱的火焰緩緩燃燒著,淡藍色的魔法盾將方圓十米內化為安定區域。阿凱也開始調整起了狀態。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麵應對如此天災。

腳下,便是家。

在頭頂上空懸浮的千裏眼的作用下,海岸線的那一段,一道海牆,如同天隔般出現了。

先後捕捉到這一幕的我們,瞳孔緊縮。

“來了!”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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