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來到牢房看一看言菲絮,她看見我後就罵道,“喲,死老頭,你來看我啊?是想看看我死了沒有嗎?”

我有心說出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但是身邊還有其他紫雲閣的人在,現在計劃還沒達成我也不能太過明顯的表露,於是我笑道,“你可不能死啊。 ”

她怒道,“你快說,把我哥哥帶哪兒去了?為什麽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我瞥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紫雲閣的弟子,閃躲著眼神輕聲說道,“遠在天邊!”

言菲絮口瞪目呆,仔細看了我兩眼,我見狀把胸口的吊墜露出來一點,她立馬明白了過來,隨即大笑,“死老頭,我看你還是快點去照顧好你的紫雲閣吧,我怕到時候我哥哥會把紫雲閣鬧翻天呢!”

我暗笑但是臉上的表情不變,“伶牙俐齒!說完後我轉身就向外走,我知道,現在絕對不是我多言的時候,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就沒有可說的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讓她安心,我明白,她一分鍾看不見我就著急一分鍾,一秒鍾不知道我的安危就擔心一秒鍾。

言菲絮笑罵,“喂,記得別死啊,多注意安全,你可是我的,我會親手了結你的。”

我停住腳步點了點頭,隨著頭也不回遠離牢房。她的言語中或許在外人耳中聽來是惡毒的,但是在我耳中聽到的卻全是關心和擔憂,她話裏的話我完全明白。

隨後我又跑去找到蘭莫離,她正在安排紫雲閣的弟子來施展大型的超度,像這樣多達上千人的超度想要快速完成那就必須用到大量的人,還有強大的超度之法,這兩點在紫雲閣都不用擔心,這裏人不缺,強大的術法也不缺。

我東轉轉西轉轉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去秘境的時間,我叫上了道士工會那一幫人並帶了兩個紫雲閣的弟子跟著我一起去,我們乘坐馬車不一會就來到了秘境門口,曾宏光一行人正在門口站得筆直等著我,見我來了後都畢恭畢敬躬身問好。看見道士工會的人他們也都沒有說什麽話,並且還遠離了一些,生怕有人發問,而道士工會的人也是冷哼一聲不去打招呼。

我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走在前麵帶著他們向前走,一路上眾人都是難掩心中的喜悅之情,在這個時候竟然是參觀起來了秘境中的景象,我見狀隻能在心裏一陣冷笑,或許這將是他們最後的笑容了吧!

沒一會我們就來到了封印地入口,我站在入口湊在曾宏光耳邊小聲的鄭重說道,“傳承地之前進行了我的一番攻擊現在變得有些不穩所以我就不進去了,你們進去之後再裏麵要平均分配,傳承地裏麵有一些法陣,不過都被我破的差不多了,但是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曾宏光頻頻點頭,看見眼前就是傳承地臉上的欣喜達到了極點。我退到了一邊又對他說,“就由你帶他們進去,一路上小心。”

“是,老祖。”

道士工會領頭的老頭皺眉問道,“怎麽?你不去?”

我笑道,“我的弟子宏光對那裏非常了解你們隻管跟著去就行,我由於需要快點回去煉化那些精血就不跟著你們去了。”

老頭雖然疑惑但是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隻能點頭不再說話。

眾人開始緩緩朝裏麵走去,每進去一個就讓封印地傳來一陣波紋,就像是水麵被扔了石子一樣。

封印地能進去就別想著可以出來,當年鬥戰神的人設計的這個法陣就是為了困住十萬人,讓他們不能逃出來,十萬人都沒有逃出來的法陣這幾個人又能引起什麽變數,我一點都不擔心,我隻是有點不放心,畢竟我還沒有看見白雲道人的屍體。

想到這裏我忽然靈光一閃,相起了之前和純均劍共享視線的片段。

封印地隻能進不能出但是純均劍卻來去自如,如果我能再次和純均劍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操控純均劍進封印地查看一番那我就放心了,最後的一顆心也放下了。

想到這我嚐試讓自己的心神融入純均劍中,就簡單的一嚐試竟然是沒有絲毫抵抗就徹底和純均劍人劍合一,但是緊跟著我就感覺到這種感覺在快速減弱,我立馬明白過來,我雖然能直接和純均劍人劍合一但是卻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

想到這我立刻操控純鈞劍,‘嗖’的一聲純均劍帶著破風聲衝進了封印地,而我的腦中也浮現一幅幅畫麵,可能是第一次這樣進行視線共享,我就看了幾息就感覺頭部發脹,有一些暈厥的感覺。

忽然,在我麵前出現曾宏光,郝學民一行人,他們都在沙漠上被烤成了幹屍,死狀殘忍。接著純均劍又是快速閃過,炙熱的沙漠一瞬間略過直接來到極寒的世界,下一秒我看見白雲道人被冰封,隻不過冰封住的是一些殘肢碎肉和一顆頭顱,他臨死也瞪大了眼睛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在另一邊同樣有一些冰塊,裏麵也冰封這碎肉,想來是被丹藥的仙氣爆發直接給撐爆了,不過我也挺佩服白雲道人的修為,如果是我在陣法裏麵可能都走不出炙熱沙漠十步。

我對純均劍的感應在快速減退,我立馬操控純均劍飛了回來,一眨眼純均劍就到了封印地門口,‘吧唧’一下純均劍掉在地上而我對純均劍的感應也在這個時候消失。

該死的人都死了我懸起的一顆心也徹底放下了。我心情大好脫掉了假扮白雲道人的衣服和人皮麵具慢悠悠的來到柔兒和蕭逸的身邊,剛到這裏就聽見他們在交談。

蕭逸擔憂道,“也不知道張兄弟怎麽樣了,如果今天他再不來找我們,我們就出去找他。”

柔兒道,“但是張浩說過叫我們在這裏等著,上次我都差點壞事了,這次我們還是乖乖的在這裏等著吧。”

“不行,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讓張兄弟一個人扛?”

我從後麵走出笑道,“你們不要發愁了,一切都結束了。”

蕭逸麵色一喜,“張兄弟,沒事了?”說著就欲站起來,但是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勢,努力了幾下又是無奈的坐下。

我安撫道,“蕭兄你不要心急,事情終於解決了。其中白雲道人,包括要對陷害我們的人都已經下黃泉了,現在我們就可以回紫雲閣了。”

我扶著蕭逸慢慢起身,柔兒在左我在右,由於他還有傷勢在身讓本來十分鍾就能出秘境的,現在卻變成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才走到門口,站在門口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隨即說道,“蕭兄我們不能跟著你一起回去。”

“啊?為什麽?”

我笑道,“如果我跟著你們回去的話那你和蘭莫離的處境就會變得寸步難行,紫雲閣的弟子肯定會懷疑你們。”

柔兒驚呼,“是啊,我怎麽沒想到,現在白雲道人死了,如果我們再活著回去那就肯定會讓他們懷疑,那現在應該怎麽做?”

“其實也不難。紫雲閣的弟子都中了白雲道人的毒,隻要我們給他們解藥,這樣的話他們就隻會關心自己的安危就根本不會管白雲道人他們的死活,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在白雲道人的控製下存活的。”

蕭逸還是帶著愁容,“我也身中劇毒,也知道,能夠得到解藥脫離紫雲閣是所有人的心願,但是這毒藥該怎麽解?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找解藥,可是都從來沒有找到過,以前是被控製在百孤寒的手下現在又是白雲道人,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我神秘一笑,“如果說要解毒的話,或許我妹妹可以。”

柔兒驚喜說道,“也是啊,你妹妹都知道蘭莫離的毒怎麽解那肯定知道這一種毒怎麽解了,那我們應該用什麽身份回去呢?”

“我們不用回去,隻需要把我妹妹救出來然後調製解藥,等所有人的毒都被解了後我們就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以為我們死了。”

蕭逸道,“那白雲道人他們的死怎麽解釋?”

“這個也很簡單。這裏不是有一頭狼嗎?這頭狼的實力完全可以殺死白雲道人,我們就利用這頭狼,就說在傳承地忽然出現了一頭狼,就是這頭狼把所有人都殺。”

柔兒蹙眉問道,“那別人要是問,你怎麽知道那該怎麽說?”

我拿出海螺笑道,“這個當然還需要我們演一出好戲啊”

我吹響了海螺,這個聲音有些奇異,蕭逸和柔兒聽不見海螺聲隻有我能聽見,我想蘭莫離哪兒也是一樣,也是隻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我們在門口等了沒多久就看見蘭莫離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個包裹笑嘻嘻的看著我們說道,“一切順利?”

“還算順利,但是現在還需要我們演戲。待會你把我的容貌用易容術改變一下,再給我製造一些傷痕,我就假裝從傳承地僥幸活下來的弟子。”

柔兒問道,“那別人問你的問題你回答不上來怎麽辦?”

我盯著蘭莫離笑道,“我相信蘭姑娘哪兒肯定有讓人假死的丹藥,我隻需要說一句話就可以死了,等我假死後你們把我放在安全的地方,等我醒來以後就讓我妹妹來調配解藥,等所有人的毒解了我們三個人就離開。”

蘭莫離從後背拿出一把寶劍說道,“柔兒姑娘,魚腸劍已經被重鑄好了,我現在就交給你,接下來的計劃就按照張大哥說的辦。”

柔兒驚喜若狂,抱著魚腸劍不鬆開。我在心裏也是暗歎:或許讓柔兒還能有一點掛念的話就隻有魚腸劍了,畢竟魚腸劍是自己祖傳的寶劍。她受的苦也夠多了,從之前的期望到現在的絕望,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我知道,柔兒的心裏肯定不好受,不過我也知道她是個堅強的人,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出陰影。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釋清楚了,煉丹峰百孤寒的死,身上那個十字傷口都是郝學民偽造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我們不能逃脫,幕後黑手就是白雲道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計劃的,很多人當了他的棋子。

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沒有說出來,白雲道人讓紫雲閣有點名氣,有點能力的人都當了棋子,但是為什麽雷豹父子沒有被當成棋子來使用,難道說是棋子已經足夠?但是這樣解釋好像有點牽強,不過不這樣解釋又解釋不通。

但是我也一點都沒懷疑過他們父子,雷溟在所有人都冤枉我們是凶手的時候還能站出來幫我們解釋,而且還對我們很照顧,再說他也沒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更何況他沒有白雲道人的修為高,想要讓這一連串的計謀都順利發展就必須有一個修為高深的人,這個人非白雲道人莫屬,但是我的心裏為什麽就覺得還有一點不安。

再來說雷豹,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他是重情重義的人,但是我又沒有辦法去解釋那天在擂台他的偏執從何處來的,更加無法解釋擁有神眼通的他居然沒有被白雲道人利用,就算是因為中毒,但是雷豹這個人怎麽可能屈服於別人之下,本來他都是一步步打拚起來的,這樣的人本身就帶有傲氣和不服輸,敢於麵對死亡的勇氣。

就是這些疑問現在困擾著我,不過我隻能當做是自己想多了,畢竟這些疑問我都沒有辦法解釋。就算解釋了其中一個小疑問,我也沒有辦法去解釋他們的動機。

我聯想到他們有嫌疑的地方就是因為雷豹易變的性格還有白雲道人反常的做法,不過既然解釋不通那我也沒有必要自己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