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怨鬼終除(下)

我夾出一張陰符憑空點燃,雙肩的陽火極速減弱,淩晨12:12分,我疑惑的低聲自語:“怎麽還沒來?”

“她會不會不來了?”李曉芳露出一絲僥幸之色說。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今天是她的頭七,她不可能不來。”

我的話音剛落女鬼陰森的聲音從虛無縹緲傳來:“還我命來!”

李曉芳兩人聽聞女鬼的聲音嚇得渾身顫抖,連連退後。我順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緩緩飄過來一位渾身散發著陰氣,怨氣,身上的衣服有轉化為紅衣的征兆,依然還是蒼白的皮膚,但是並沒有上次腐爛的那麽嚴重,頭發披散開來遮住臉的女鬼。

“人鬼殊途,貧道放你一馬,你竟不知好歹!”我指著她沉聲說道。

“又是你……又是你!”女鬼抬起頭露出腐爛的麵孔憤怒的吼道。

李曉芳在我身後一雙眼睛露出恐懼不停的轉換視覺對虛空說:“思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奪走了你的性命,所有的怨氣發在我一個人身上,放過他們吧。”

“所有的人,必須死!”王思琪麵部扭曲。

我見這女鬼已經被怨氣充斥心神便不再好言相勸,右手成劍指夾出一張陽符衝向女鬼。

女鬼譏諷一笑:“上次被你用奸計打傷,你以為這次還這麽幸運嗎?”

我沒有說話,臨近女鬼身邊,默念咒語,陽符憑空點燃並丟向她,陽符眼看就要觸碰在身體上,她側身巧妙躲開,右手成爪向我胸口橫掃一擊。

我雙目一閃身體向後快速退去,並再次拿出一張陽符默念咒語憑空點燃丟向女鬼,她來不及躲閃陽符觸碰在她的手臂發出“嘶……嗤”的聲音,並伴有她悶哼的聲音。

王思琪的實力好像增長了一點,我凝重的看著她,並快速退後,而她卻不給我退後的機會,右腳抬起向我左腿踢來,我沒有反應過來,被踢倒在地,我忍著左腿傳來的劇痛一個翻滾便來到她的側麵,而純鈞劍卻掉落在地上。

“咦……還有劍!不過,你這個既不是道士的金錢劍,也不是佛教的法器,對我能有什麽用!”女鬼王思琪譏諷一笑。

“嗬嗬,既然你說此劍對你沒有什麽用,那你敢不敢承受它一擊。”我嘲笑一句。

女鬼王思琪眼睛轉了轉說:“又想耍花招,我才不上當。”

我沒有說話,夾出三張陽符朝她一瘸一拐的衝過去,她依然是那譏諷的笑容,並抬起右手向我頭頂拍過來。

我低頭並默念咒語憑空點燃陽符以極快的速度朝她胸口丟去,隻聽她“啊”慘叫一聲迅速後退,胸口冒出大量黑煙。

我這時也才注意到,這次畫的符,好像比擺壇畫的符效果更好,隱約猜到是加持毛筆的緣故。

“你要死,你們都要死!”女鬼王思琪憤怒的吼叫。

我沒有答話,李曉芳吳磊兩人看不見鬼魂,但依然害怕的兩人相擁在一起蹲在地上縮成一團,身體不住抖個不停,似乎控製不住。

緊接著,女鬼王思琪猙獰著麵孔右手彎曲成爪向我衝過來,而我則夾出五張陽符隨時準備點燃。

當我和她隻有五厘米的距離時,我突然彎腰蹲下並默念咒語憑空點燃五張陽符猛的朝她腰間攻擊而去。

女鬼王思琪沒有預料到我突然會蹲下來所以沒有反應過來,在她驚愕的眼神中陽符瞬間貼在腰間,而我卻看見她眼中帶著狠色,我暗道:不好!

女鬼王思琪的雙手彎曲成爪朝我後背狠狠一抓,我手中的陽符貼在她的腰間,她傳出一聲慘叫,而我的後背則傳來劇痛,我差點就痛呼出口。“咚”的一聲,我倒飛出去一米倒在地上,而她則略帶虛弱的站在距離李曉芳不遠處。

我伸手摸了摸後背的傷口,剛一觸碰便讓我冷汗直冒,我倒吸口冷氣頓時覺得特別無奈,這但凡是鬼怎麽都喜歡攻擊我的後背。

“既然殺不了你這個臭道士,那就殺了你們兩個。”女鬼王思琪憤怒的說。

我見狀,來不及查看傷勢,忍著左腳的劇痛和後背的劇痛撐著地麵站起來迅速朝女鬼王思琪的方向衝過去。

我這一使勁,後背的疼痛更加劇烈,鮮血更是猶如不要命似的往外流,鮮血流淌在地上染紅一片,讓人一看第一感覺就是觸目驚心。

“快閃開!”我焦急的吼叫。

可是,他們兩個人根本看不見女鬼王思琪,隻是楞了楞不知道怎麽回事。而女鬼王思琪此時已單手成爪將要抓住李曉芳的右臂,我腦子極速運轉,尋找辦法。當看見地上的純鈞劍時,我彎下腰快速撿起並向女鬼王思琪身上丟過去。

她正露出興奮的笑容,然後純鈞劍隻是瞬間就到達她的臉部。

她感覺有什麽東西飛過來偏過頭去,純鈞劍飛出產生的勁風一瞬間筆直砸在她的臉上,並且冒出大量的黑煙,純鈞劍在此時散發出黃色光芒。

女鬼王思琪在地上疼的打滾,臉部瞬間被純鈞劍的黃色光芒給灼傷,她不停的捶打著地麵來緩解疼痛,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

可是,沒有出鞘的純鈞劍並不能殺了她,隻是給她造成嚴重的傷害,我見此是個絕佳的機會,於是拿出紫金葫蘆,雙手笨拙的結著手印,當手印結完我一指葫蘆口,嘴裏念到: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蓋子瞬間彈飛出去,並傳來一股微弱吸力。

這吸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女鬼王思琪卻露出驚恐的表情,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朝葫蘆裏飛去,身體不斷變小。

“啊……!不要,不要!”女鬼王思琪大喊大叫幾聲變成一股煙進入了紫金葫蘆。

李曉芳兩人從始至終都是害怕,顫抖,哆嗦。我看著他們笑了笑:“她被我收了。”

兩人頓時長出口氣,並走上前來,吳磊感歎一句:“道長,你厲害。!”

我嘿嘿一笑,剛想說話,沐雨彤從一旁飄出來露出欣慰的表情。

“這個女鬼。哦,不……這個王思琪魂飛魄散了?”吳磊仿佛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擔憂的問。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吳磊著急的說:“你這又搖頭又點頭,到底什麽意思啊。”

“我搖頭是說她沒有魂飛魄散。”我無奈的解釋。

“沒有魂飛魄散?那她在哪兒?還在附近嗎?”吳磊露出害怕的神色躲躲閃閃。

“沒有沒有,她在我的葫蘆裏麵。”

“葫蘆?就是你手上的葫蘆?”李曉芳問。

“嗯,是的。我剛才搖頭是因為她並沒有魂飛魄散,點頭是因為她也相當於魂飛魄散,因為她被封進葫蘆,這個葫蘆有進無出,所以她再也出不來。”我虛弱的說道。

他們兩人還想說什麽,我隻感覺身體非常疲憊,眼皮非常重,手中的葫蘆不自覺的掉在地上,我兩眼一黑,李曉芳關切的說:“道長你沒事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倒在地上,他們二人趕緊過來扶我,而吳磊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搬不動我,所以拿出手機打120急救電話。我還要說點什麽,但是有心無力,眼睛一閉昏迷過去,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昏迷了。

………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這也是我昏迷最久的一天,睜開眼的第一眼便看見沐雨彤在我頭頂,這次我沒有尖叫,而是對她笑了笑。

我眼睛掃視一番,發現我居然奇葩的還是在那個醫院,還是那間病房,此時正在給我插輸液瓶的人依然還是那個女護士。

“嗨,你好,又見麵了。”我覺得這是我最禮貌的問候,然後,女護士卻白了我一眼說:“上次看見你出院,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這才過去一天,我的預計是兩天。”

我幹笑兩聲,她連連搖頭並向門外走去:“現在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我楞了楞,有點懷疑是不是我眼拙,她不是20幾歲,而是50-60-歲?

李曉芳見我醒了,高興的說:“怎麽樣?”

“呃,沒什麽大礙。”我無所謂的道。因為我覺得這點傷真的沒有什麽大不了,反正有沐雨彤給的藥。

“好吧,不過道長,我看了你背後的傷口,當時差點沒嚇死我,足足縫了50多針,醫生說你能堅持到手術都是一個奇跡。。”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好了不說這個了。有不有粥,我想喝一點,有嗎。”我咽了咽口水問。

“我馬上給你買,等著。”

她說了這句話後就出去了,我看著沐雨彤說:“這次我的表現,還不錯吧。”

“表現還不錯就不會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了。”沐雨彤給了潑了一勺冷水。

“呃,至少我努力了。”我絲毫不示弱的說。

“嗯,這點我承認。對了,我問你,為什麽我在你頭頂,你不尖叫了?這樣好沒趣。”

我聞言,滿頭的黑線:“大俠,我非要叫你才興奮嗎?再說了,每次你都在我頭頂,我怎麽也習慣了吧。”

她思考了一會說:“那我以後藏在你床邊。”

我瞬間想掐死她,接著她又說:“為了不讓你依賴我給你的藥,這次的傷,你就慢慢養吧。”

“啊?不行啊,喂,喂!”我連聲大喊,她身子一飄離開了病房。

“咦,你和誰說話?”李曉芳打開房門走進來奇怪的問。

“呃,自言自語啦。”我敷衍兩句。

“吃吧,給你買的粥。”她把手裏提著的粥拿給我。

我動了動身體,但是後背的劇痛讓我長吸口氣。

“我喂你吧,躺好。”她用不容我拒絕的語氣說。

“呃,這樣不好吧!被吳大哥看見!”我不好意思的說。

“你吳大哥還不知道你?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李曉芳用責備的神色看著我說。

我見她如此堅定便沒有拒絕她,隻是當她手中的勺子喂到我嘴邊時,我留下了一滴淚。

“怎麽啦?”她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我慌亂的說,因為在此時我突然很想老媽,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我越想,眼淚就止不住,“嘩嘩”的落下,掉在被子上打濕一片。

“道長,你怎麽啦?”

“隻是想起了某個人,沒事。”我臉上露出笑容,眼睛中透露著無盡的悲傷,我想老媽,老爸,周小楠,然而我並不能回去,或許過了18歲,可以回去看望一下她們。

李曉芳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是沒有細問。

我看著她,瞬間覺得她懂我,畢竟在外麵混,找工作,討飯吃,都知道,不管是誰,心裏總有那麽幾件或者一件不願意提起的過往。

“傷好後,就來我們公司上班吧。身份證我已經給你辦好了,由於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給你改成李秘高。”她從包裏拿出一張身份證。

我欣喜的接過身份證,隻見上麵是我的照片,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辦到的,可身份證在我手上,我依然有點不可置信。

“我姓李,然後覺得你很神秘,而且是個高手,所以給你取名李秘高。你的年齡我填的20歲,身份是我的弟弟。”李曉芳微笑著說。

“多謝李姐,多謝!”我無比感激的說。

“不要說這種話,不然我可生氣了你救了我們一家三口的性命我都不知道怎麽報答你,隻能做一些小事以此來當做報答。”她佯裝生氣的模樣說。

“一家三口?莫非……!”我不確定的說。

她臉色一紅:“昨天檢查出我有了小寶寶。”

“恭喜,恭喜。”我滿臉笑意的說。

“多謝啦。”

她說完之後喂我吃完最後一口粥又說:“姐姐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說完又從包裏拿出一款手機說:“這是姐姐給你買的手機,有什麽事就聯係我,裏麵有我的電話。”

我無比感動的點了點頭,她對我笑了笑便離開了病房。其實我知道,她嘴裏說的小事,說的那麽簡單。其實有多麽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給別人私自辦理身份證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要有權,關係,沒有這些根本辦不成,而她給我辦來了,需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少。

我突然覺得,我這一路上這麽幸運,莫非是湔祐命大發慈悲,放過我一馬?我甩了甩頭,隻知道現在所擁有的才是真實的,不管我的命運道路有多麽難走,我也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且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