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個悲劇

空幻真人低頭思索半響，隨後像下定了決心，道：“事到如今再瞞著你們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九陰魔王，這位天縱奇才？”

我心神震動，這個名字至今讓我如雷貫耳，我說：“九陰魔王（煞陰魔王）的創始人！”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對，沒錯。我猜測血姬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滅掉劉家！”

我說：“那是什麽？”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九陰魔王實則就是劉家第一代家族劉玖，當年他一家人都被鬼毒門的人殺害，所以複仇之下才創造了（煞陰魔王）這樣邪惡的道術。當然，這都是他和鬼毒門蘇媚比試後的事情。”

聞言，我道：“可是前輩，你不是說劉玖和蘇媚同歸於盡了嗎？”

空幻真人歎了口氣，道：“誒，我當時隱約猜測血姬所圖沒那麽簡單，而且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所以我才沒有說出來，怕讓劉家族人不齊心。”

劉茵茵和劉小波早已經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思議，半響後劉茵茵抿了抿幹燥的嘴唇，道：“不可能吧！族長怎麽可能是九陰魔王。”

劉小波忽然冷笑一聲，道：“嗬嗬，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隱秘的？”

聞言，我渾身一震，不由問自己：對呀，他怎麽知道這麽多隱秘，他又對我們隱藏了什麽秘密？

空幻真人不慌不亂，捋了捋山羊胡後坐在椅子上，反問一句：“你們可知道為什麽全真教會從上萬教眾變成現在的三個人？”

劉小波不屑一笑，說：“我怎麽知道。”

劉茵茵冰雪聰明，幾乎劉小波的話語剛落，她便說道：“莫不成是因為九陰魔王的關係？”

空幻真人重重歎口氣，一臉惆悵，道：“全真教昔日上萬教眾，隻有幾個人逃了出來，其餘的都被（煞陰魔王）一舉殲滅！”

我聽聞後一臉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

“劉玖和蘇媚兩人比試後，蘇媚當場死亡，劉玖中了蠱毒也將變成活死人。可蘇媚和劉玖的決鬥本來就是蘇媚的計謀。整個劉家隻有劉玖對鬼毒門有威脅，隻要他倒下，那麽鬼毒門的大軍就會強勢壓下，一舉消滅劉家。”

我道：“可為什麽蘇媚沒有殺掉劉玖？”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道：“蘇媚因愛生恨，在給劉玖下了蠱毒後突然心裏一軟，便下令不讓手下殺掉他，可蘇媚不知道，這樣的方式反而讓他對蘇媚的仇恨增大。”

我揉了揉額頭，片刻說道：“可是全真教怎麽會被（煞陰魔道）滅掉？有這麽厲害嗎？”

空幻真人嘲笑一聲，指著我腰間紫金葫蘆，道：“這隻（煞陰魔道）隻不過剛剛成型，而劉玖的（煞陰魔道）吞噬了上萬鬼物，早已經成熟。（煞陰魔道）可以無限增加實力，隻要給它足夠的鬼物喂食足以比擬陰間鬼王。不過聽說想要讓這一隻達到劉玖那隻的程度必須得到劉玖的（魔道）。”

我蹙眉，問道：“魔道？那是什麽？”

“（魔道）是劉玖創立的一部無比邪惡的功法，這部功法裏麵記載了很多強大的邪術，也包括如何提升（煞陰魔道）實力的方法。”

劉小波聽了良久也有點將信將疑，他問道：“你還沒說全真教為什麽會被（煞陰魔道）滅呢。”

空幻真人一臉悲傷，沉默片刻說道：“全真教是天下玄門正宗，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劉玖胡亂殺人，於是由掌教親自下令誅殺。可掌教小覷了（煞陰魔道）的實力，也低估了劉玖心裏的魔念。”

劉茵茵說道：“所以劉玖操控（煞陰魔道）消滅了所有敵人？可是不對啊，他不是中了蠱毒嗎？”

空幻真人說道：“他的確是中了蠱毒。創造出（煞陰魔道）並讓其吞噬了上萬鬼物後便陷入了沉睡，可他忘了（煞陰魔道）還沒有束縛，或者說他是故意讓（煞陰魔道）流離在世界！”

我說：“最後怎麽樣了？”

“最後，全真教發現（煞陰魔道）的強大之處，便召集所有的玄門一派去消滅，最後耗盡所有資源才滅殺了（煞陰魔道）。從此之後全真教便一落千丈，再也沒有輝煌過。”

劉小波撓了撓頭，一臉狐疑，道：“那應該是兩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空幻真人說：“全真教隻有三人，我們三人是親兄弟。父親在我們年齡尚小就提及過。並且在全真教的典籍裏麵也有記載。我來到劉家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張浩，另外原因則是從小就聽得父親談起劉玖，所以才聽聞鬼毒門攻打劉家的消息馬上就趕過來。我不圖劉家任何回報隻為解開心中答案，也為了讓凝天的傳人活下去。我騙你們有何用？”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空幻真人的猜測到底是什麽，於是問：“可我還是不知道你的猜測是什麽。”

“我的猜測就是血姬想得到劉玖自創的（魔道）功法，然後培養（煞陰魔道），接著來實行其他惡行。”

忽然，我腦中轟鳴，不由得想到了在懺悔洞時出現的那個神秘強者，一時間呼吸急促，後背被冷汗打濕。

劉茵茵說：“劉家第一代家族一直在懺悔洞，洞口用巨石堵住，血姬想要得到功法隻能想辦法打開巨石，如果用炸藥，我想劉家會被徹底炸毀，懺悔洞內的劉玖也會被炸得粉碎，這很明顯不是她的本意，所以她現在應該在找尋某一樣可以輕鬆打開巨石的東西。”

劉小波張大了嘴，說：“我還是無法相信劉家第一代家族居然就是惡名遠揚的九陰魔王。”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道：“劉玖原本是最有希望觸及天道，可無奈他遭受滅門之苦後性格大變，從而濫殺無辜，一代魔王也在那時誕生。”

二虎撓了撓頭，說：“這樣一來，你們都和劉玖沒有血緣關係咯？”

空幻真人說：“這是自然。當初鬼毒門以為把劉家滅了滿門可卻遺漏了一個躲在酒窖裏的孩童。劉玖煉製（煞陰魔王）也是因為有這個孩童，這個孩童是唯一和劉玖有血緣關係的人。”

我細細一想，既對劉玖生起同情之情，且又對他生起可恨之意。如果不是他煉製出（煞陰魔王），靈兒現在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不是劉玖和蘇媚之間的恩怨，也不會有現在劉家的危機，我也不會待在劉家就連過年都沒法回去。這一刻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劉玖。

我忽然想起和神秘強者的對話，隻覺得他並不像有壞心思的人，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劉玖，所以就沒有告訴空幻真人，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和擔憂。更何況我還答應了神秘強者，不透露和他相遇的事情，我不願做一個失信之人。

我問：“前輩，你可知道血姬想要找什麽東西來打開巨石？”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神情奇異，道：“西域有一種植物，名叫:珀鬆。珀鬆擁有讓石頭軟化的奇效，而這塊巨石如此之大那麽想必所用的珀鬆也是極多。”

我說：“前輩。如果這是找這種珀鬆血姬應該不至於找這麽長時間啊。”

空幻真人搖了搖頭，說：“珀鬆在西域極其稀少，一般生長在萬丈懸崖上。珀鬆的附近什麽植物都沒有，並且沒有一塊石頭，土質也是極其鬆軟，想要在萬丈高空取得珀鬆，其難度可想而知。所以就算是血姬，她想要大範圍的收集，即使再怎麽著急，那也隻能慢慢來。所以這就是為什麽血姬遲遲不攻打劉家的原因之一。”

聞言，我這才想起第一眼看見血姬的時候，她在懺悔洞大石頭左右來回觀看，其目的原來是這個。隨即我點了點頭，說：“這樣也是給劉家一個緩衝的時間。”

二虎走到靈兒跟前，道：“那靈兒怎麽辦？”

空幻真人道：“靈兒已經出現第一症狀，隻能每天用陽氣灌輸，盡量降低第二症狀提前發作的幾率。”

我停止了功法的運行，雙手從靈兒身上放下來，然後把她抱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回過頭，我恭敬對空幻真人抱拳鞠躬，道：“一切麻煩前輩了。不過晚輩還有一事不明。”

“哦？你盡管說。”

我頓了頓，說：“四大家族都是從劉家分離出去的，其後他們產生了矛盾，互相之間有歧義，可如今麵對鬼毒門這樣陰邪且強大的門派，為什麽他們不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呢？”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歎了口氣，道：“誒，你有所不知。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其他家族不想出力，都想坐收漁翁之利。”

我這才明白，其他家族遲遲不到的原因居然是這個，難道打算自取滅亡嗎？鬼毒門無影無蹤，殺人於無形，防不勝防的感覺讓人憋屈，可誰也沒有辦法，奈何其他家族的想法我也是滿腦子的疑惑。

我想了想，說：“木家被一網打盡，其他兩個家族如今又身在何方？”

空幻真人說：“據劉毅說，彭家和殷家在處於劉家一千公裏以外。目前他們還沒有任何明顯的舉動，全族幾百人一直按兵不動，也不知道他們作何打算。”

我說：“前輩，家族的事我們暫且不管，不知前輩能否指點一下晚輩大力金剛指？”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滿臉笑意，道：“貧道深感欣慰，你如此用功努力，我想凝天在天之靈也會有所安慰了。”

我不由想到沐雨彤曾說過，擁有道行，在陽間功德無量之人去了陰間都會被鬼王安排職務，擔當鬼差的工作，也不知道師傅在陰間是什麽樣的鬼差，真想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