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個悲劇

和空幻真人道別後我獨自一人來到了靈兒身邊,她正眯著眼睛,臉上隱約可見痛苦之色。我見此狀況,心想:莫非靈兒在做噩夢?隨即我又是連連歎氣,心裏更是犯愁不已。靈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我可不希望她一睡不起。

想到此處,我拿出玉笛,默默吹起了(畫地為牢),笛聲漸漸回蕩在房間裏麵,靈兒的身上不知為何閃爍著黃色光暈,我蹙眉心想:難道吹(畫地為牢)有效果?

放下我加重了力氣,笛聲更大,靈兒身上的黃色光暈也越來越強烈。

一首(畫地為牢)結束後,靈兒身上的黃色光暈也消失不見,不過之前靈兒臉上的痛苦之色卻也消失殆盡,我心下一喜再次吹起笛聲。

笛聲持續了一個下午,我隻覺得口幹舌燥,頭暈眼花。這樣的狀況屬於長時間吹氣,呼氣導致的,但是我並沒有停下來。我發現每次吹響(畫地為牢)時,靈兒都會有蘇醒的跡象,所以我才堅持到了現在,萬一她醒了呢?

或許他們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並沒有來打擾我,這也正好給了我時間來試著讓靈兒蘇醒。

吹完一曲(畫地為牢)後,我準備把吸取得為數不多的陽氣注入到了靈兒的身體裏麵。

我輕輕扶起靈兒,雙手輕放在她的背上,陽氣剛剛注入,靈兒的頭頂便顯現出黑氣,片刻後幻化成小萱若隱若現並不實質的模樣。

我沒有理她,操控丹田的陽氣加重了幾分,頓時靈兒的後背冒出了大量汗水,並且頭頂也隨即冒出大量白煙。黑氣和白煙夾雜在一起讓人一看就覺得詭異之極。

“水,水!”

忽然,靈兒開口說話了,我頓時心裏一喜,停止了陽氣的注入,靈兒頭頂的兩種顏色的煙霧也頃刻消失。

我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緊貼靈兒蒼白幹裂的嘴唇。

咕咚,咕咚兩聲,靈兒大口喝完了杯中的水,我輕輕搖晃著她的身體,試探性問道:“靈兒,還好嗎?我是大哥哥。”

靈兒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幾下,還未等完全睜開眼睛,她腦袋當下一歪,又昏迷了過去。

“靈兒,靈兒!”我喊了兩聲。

我見她明明要醒過來卻又昏迷了過去,心裏泛著嘀咕把靈兒重新放在了床上。

安置好靈兒之後,我找到空幻真人,並把靈兒剛剛表現的狀況說了一遍。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道:“看來(畫地為牢)有效果。你堅持每天吹上十遍,再注入你體內三分之一的陽氣,以此來回數天來觀察靈兒的變化。”

聞言,我點了點頭,再次問道:“靈兒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空幻真人思考良久,道:“應該是因為(畫地為牢)曲子加上你體內的陽氣讓(煞陰魔道)對靈兒的壓製降低了些許,所以靈兒就有了蘇醒的跡象,可你的陽氣還不足以讓(煞陰魔道)徹底被壓製。”

我道:“真人,想必你也有陽氣,為什麽不聯合我的陽氣來壓製(煞陰魔道)呢?”

“你有所不知。我們所練習的功法大同小異,所獲得的也均是陽氣,也是武俠電影中的內力。而這個內力不是人人都可以傳到別人的身體裏去。稍有差池便會因為不同陽氣,也就是內力的注入而導致內力亂竄,爆體而亡。”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歎了口氣。

聞言,我略感驚訝,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不過我心中還是有疑惑,便道:“可靈兒身體內並沒有陽氣啊!”

空幻真人搖了搖頭,捋了捋山羊胡:“非也,非也。每個人的身體內都有陽氣。換種說法就是內力。不管陽氣也好,內力也罷,它都始終存在於人身體的丹田處。如果人身體沒有氣,那麽就會死。修煉過能增加自身氣的功法時,那麽氣才會增長。”

我皺了皺眉,抱拳一鞠,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事不明,請前輩解答。”

空幻真人捋了捋山羊胡,道:“你想問的是不是為什麽你的陽氣可以注入到別人的身體裏麵。”

我再次抱拳一鞠,道:“還望前輩解答。”

“其實這個很簡單。“九陽真經典”和“九陰真經典”這兩部功法是劉玖花費極長時間又有很多機緣巧合領悟出來的,這兩種功法創立出來後便發揮出了驚人的效果,修煉這兩部功法,吸取的陽氣乃是最霸道,最正宗,濃度也是最高,且可以融入任何人的體內而不會因為暴虐而爆體而亡。對鬼魂的威脅也是達到了頂峰。據說修煉了這兩部功法能夠觸及到天道,隻是這畢竟是傳說,也沒人證實過,但是卻非常神奇的被流傳下來了。”空幻真人道。

我露出明悟的神色,但心裏還是略感震驚,沒想到這兩部功法居然擁有這些讓人驚歎的秘聞。

空幻真人道:“你這段時間除了每天給靈兒吹笛子,注入陽氣以外還要練習(大力金剛指)。想要製服血姬,恐怕也隻有讓她再中一次氣勁。”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晚輩定當竭盡所能。”

“現在時日也不早了,回去用藥澡及時浸泡手指,千萬不要留下暗疾。”

我抱拳道別後去劉毅哪兒拿了草藥便一個人來到了廚房,拿出一個專門熬藥的銀色小鍋,再弄上水,然後放進草藥,最後架上木頭慢慢熬製。

也幸虧劉毅給我找來的草藥是曬幹的,如果找新鮮的草藥,我估計隻能吞咽下去了。

等藥熬好後,我又拿出一個塑料水盆,倒上熱水後灌入燒好的藥湯。

我拆開綁帶,食指微微向上翹起,中部完全紅腫。

我把整隻手放進了水盆,入盆的第一反應就是好痛,好燙,隨後又好舒服,癢癢的,酥麻酥麻的。

泡這種藥澡不燙是不行的,必須讓超負荷鍛煉的手指被熱水燙紅,讓血肉鬆軟,也更能讓草藥可以逐漸被吸收。

半個小時後,我的食指已經通紅一片,陣陣螞蟻攀爬的感覺彌漫心神,我忍住想要去撓食指的衝動,收拾了一番地上的盆,草藥便回到了居客廳。

食指有了螞蟻攀爬的感覺就證明在恢複,果然書上記載的都沒錯。

可我轉念一想,這麽好的練體草藥我如果隻是拿來淬煉手指,是不是有點浪費?隨即又想:我現在還是專心修煉指力吧,畢竟劉家現在正處於大難臨頭的境地。

剛走進屋就看見二虎正在盤膝打坐,左手抓住右邊耳朵右手高高舉起做出古怪的姿勢,不過讓我非常疑惑的是,他並沒有修煉過(九陰真經典),盤膝打坐也不能夠吸取陽氣啊,而且這種怪異的練功方法他從哪兒學來的?

我拍了拍二虎的肩膀,道:“喂,你幹什麽呢?”

二虎宛如受驚的兔子馬上睜開了雙眼,正了正身體,好像在害怕什麽。

我古怪的看著他,道:“你搞什麽鬼呢?”

二虎一聽是我聲音急忙回頭,並小心翼翼的掃視了一圈房間後低聲,道:“大哥,隻有你一個人嗎?”

“難不成你還想有誰?”我道。

二虎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道:“還能有誰,空靈真人唄。”

聞言,我心中不解,道:“和空靈真人有什麽關係?”

話語剛落,門口走近一個人,我扭頭一看,不是空靈真人又能是誰。

空靈真人一進屋看見我後和我打了個招呼,接著一臉嚴厲,道:“二虎,你是不是又打盹了?”

二虎急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弟子不敢。”

空靈真人歎了口氣,道:“二虎啊,你要好好修煉啊,不然遇到敵人怎麽抵抗啊。”

我對空靈真人抱拳一鞠,道:“前輩,請問這是?”

“哦,師兄讓我教一教二虎本教的修煉功法和基礎知識。”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空靈真人教二虎功法,可誰知道這個家夥居然打盹了。

“二虎,你認真學,不要偷懶,聽到沒?”我訓斥二虎一句。

二虎聞言垮下臉來,道:“知道了,大哥。”

我笑了笑對空靈真人說道:“前輩你慢慢忙,我出去一會。”

我和空靈真人相互抱拳,從房間出來後我便來到了後山樹林,我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盤膝打坐起來。

前幾天的宿雪還沒消融,映著月光,白皚皚的照得劉家後山前那片樹林如同白晝一般,夜來的朔風又把這滿地的殘雪吹凍,踏上去隻是簌簌地作響。

半輪冷月在幾片稀鬆的凍雲中間浮動,動的到底是雲還是月亮。似乎沒有答案,又或者有答案。

我說它是雲在動,可我看不出來雲到底動沒動,說它是月亮在動,可月亮也並沒動。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一直反複問自己,到底是雲在動還是月亮。

我按照(九陰真經典)上的功法練習了一個大周天,心裏對雲動還是月亮動仿佛更是在意,隨即竟然感覺到了心慌。

我再次運行了一個大周天,頭頂緩緩灌下少許陰柔的陽氣,我的眼睛一直盯著月亮,我忍不住喃喃自語:到底是月亮在動還是雲在動?

瞬間,我感覺心髒突然停止了跳動,一秒後忽然“砰砰砰砰砰砰”心髒狂跳,心慌的感覺更是強烈,。我有種預感,如果今晚得不到這答案,那麽我將走火入魔,因為此疑問就好似在我心上紮根發芽了一般,得不到答案就渾身難受。

逐漸,盤膝打坐也不能讓我心神安靈,越是盤膝打坐越是心煩氣躁,心中疑問更是擴大。

我正準備停止(九陰真經典)功法的運行,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明明沒有運行功法,可陽氣還在不斷匯入丹田,可是我並沒有因此而感覺到欣喜,反而覺得不安。心髒跳動的頻率快了不少,更是讓我有種要跳出胸膛一樣的感覺。我用手捂住胸口,試圖讓跳動的頻率減緩一些,然而一時之間卻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