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個悲劇

二虎的話語傳出劉毅即刻解釋道:“這把寶劍並不是劉家祖輩打造的。”

純鈞劍在我手中也有些時日,我也一直沒有了解此劍的來曆,也是此刻才知道純均劍是劉家祖傳,如今二虎提到來曆,我也是大感好奇。

“副族長,還請解惑。”我抱拳恭敬說了一句。

劉毅笑了笑,指著前方不遠處,道:“馬上到劉家熙客廳,我們在哪兒擺了宴席,到了之後我們邊吃邊聊,小友意下如何?”

本來不餓,被劉毅提及飯局,我隻感覺腹中空空,隨後報以微笑,抱拳道:“小子全聽副族長安排!”

幾分鍾後,我遠遠就聽到前方五十米處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待到目的地時,定晴一看頓時心中驚訝無比,暗自輸了良久,人數大約在300人左右。這是一座莊園,大門口“熙客廳”三個蒼勁有力的字旁有一龍一風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雕,走進熙客廳後方有眾多石桌,上麵有琳琅滿目的食物水果。

前方一處微波蕩漾的古湖在陽光的照射下粼粼閃光,婀娜多姿的柳絲如同少女洗過的秀發,在波光倒映中輕輕飄動,如同夢幻一般……

此時一陣寒風吹在臉上,生生的疼,不時有枯黃卻殘留著些許綠意的楓葉被風擲到我的腳下。此情此景讓我心下一緊:連這粗獷頑強的生命也不堪寒風的淩虐,就好似一個人的心再怎麽堅若磐石也承受不住現實的摧殘,終究有倒下的那一刻。

我恍然間走到湖旁,卻突然被迷蒙了心誌和目光般的怔住了,這一排綠意蔥蘢、繁茂的柳樹在寒風中搖曳著枝條,那柔美婀娜的姿態,給我一種置身於音樂舞會的錯覺,凜冽的寒風此時變成了專注的樂手,不時的演奏出節奏鮮明,跌宕起伏的樂曲,柳樹的萬千枝條正隨著風的節奏時快,時緩,時而旋轉著,搖曳出最美的舞姿……

由於我們的到來讓熙客廳安靜下來,我的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忽然發生這一副美麗動人的場景讓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言語,似乎害怕破壞此等場景。

坦白地說,我一直以為柳樹是柔弱的象征,在我的心中,好像已經形成了固有的柳樹的形象:春天的柳樹飄綠,柔美悠揚,夏天的柳樹,繁茂如絛。

我更多的關注了柳絲垂綠的柔美,卻很少欣賞秋天的柳樹,更遺忘了這冬日柳樹,我的本意是不願看到它葉落枝枯的衰敗景象,卻未曾想到冬日的柳樹也能展現出如此讓人震撼的美。

我眼前的柳樹,雖閃耀著生命的柔美,卻讓我看到了堅硬的骨頭,雖不像寒梅,能在隆冬傲放枝頭,也不似青鬆那般任憑雪壓枝頭,依舊蒼翠欲滴。

但在我的眼中卻著實比他們還要可貴,紅梅也罷,青鬆亦然,雖有可愛之處,卻都是自然規律使然,而柳樹本是屬於春天的形態,在這寒冷的冬日仍能展示出如此的柔美,卻著實令人可敬了。

這冬日夜晚即將來臨,,這閃耀著生命柔美的冬柳,讓我看到了另一種生命形態的頑強,也許在不久之後它的枝葉便會慢慢枯黃並調零殆盡,但我心裏非常清楚,它雖枯但卻把最美的一麵展現了出來。它的頑強又何嚐不是我的倔強,不屈不撓,寧死不屈。

好似一個人,你隻欣賞到其中一麵,卻沒能欣賞另一麵,假如有幸得見也猶如曇花一現般短暫的美麗。

或許這就是上天注定,這顆柳樹徹底讓我明白,一個人要堅強,即使受傷,即使流淚,即使四肢盡斷,頭破血流,但隻要無愧於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隻要盡力,用心便可。什麽是於心無愧?我的理解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虧欠任何一個人。但是,我真的於心無愧嗎?這事情發生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自己並沒有做到問心無愧。

半響之後,劉毅歎口氣,道:“哎,人的一生就好比這美麗,短暫卻又無法永恒的擁有。”

劉小波微微一笑,道:“二伯,隻要擁有過就應該珍惜。”

劉茵茵看向柳樹的目光也是充滿了異樣的色彩,她微微一笑,道:“這柳樹存在已有些時日,怎地在今天看起來如此美麗。”

劉毅哈哈大笑:“哈哈。那應該是小友來到我劉家蓬蓽生輝,讓柳樹也變得如此美麗,讓柳樹也不得不展現出最美麗的一麵。”

我抱拳鞠躬謙虛一句:“副族長過獎了。”

“小友不要再謙虛了。我們正式開席吧。”劉毅道。

我點了點頭,劉毅吩咐其他人把酒菜都端上來,並且點亮熙客廳院子內的燈光。

劉家在禮數方麵特別講究,我和二虎是客所以被安排到客人坐的左側位置,劉毅坐在最上方,劉茵茵和劉小波則在我對麵,其餘的人全部在下方依次坐好。

幾百人把這熙客廳坐得滿滿的,幾位樣貌姿色均為上品,穿著淡紫色長裙女子為我們斟滿美酒。

我瞥了一眼幾位女子,她們的著裝讓我心裏疑惑,於是對劉毅抱拳鞠躬道:“如今這天氣讓幾位姐姐穿如此之少,難道不怕寒冷嗎?”

劉毅哈哈大笑朗口道:“哈哈,小友多慮了。”

聞言,我不解道:“此話怎講?”

“?古代冬季禦寒最常見的衣服名“裘”

裘是皮衣,毛向外,所以《說文》在“表”字下說:“古者衣裘以毛為表。”古代貴族一般穿裘,在行禮或待客時要罩上裼衣以增加服飾的文采。這是因為獸毛外露,通體一個顏色,不好看。例如《周禮·司裘》:“掌為大裘,以共(供)王祀天之服。”鄭眾注:“大裘,黑羔裘,服以祀天,示質。”所謂質,即樸實無華。”

聞言我更是不解,道:“所以說這幾位姐姐便穿了這裘?”

劉茵茵接道:“做裘的皮毛多以狐、虎、豹、熊、犬、羊、鹿、貂,後來還有狼裘、兔裘等。其中狐裘和豹裘最為珍貴,為達官貴人所服,鹿裘、羊裘則最一般。”

二虎撓了撓頭,一臉憨笑,道:“嘿嘿,什麽羊啊虎的?”

劉小波輕拍二虎肩膀,道“例如《呂氏春秋·分職》:“衛靈公天寒鑿池,宛春諫曰:‘天寒起役,恐傷民。公曰:‘天寒乎?’宛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陬(zōu,鄒)隅(屋角)有灶,是以不寒。民則寒矣。’公曰:‘善!’令罷役。”《左傳·襄公十四年》:“右宰穀從而逃歸,衛人將殺之。辭曰:‘餘不說初矣,餘狐裘而羔袖。’乃赦之。”穀是衛國大夫,衛獻公逃往齊國,他先跟從逃亡,後來又回到衛國,國內反對獻公的一派要殺他,他說當初就不願意出亡,並以狐裘羔袖打比方,衛人果然饒了他。杜預解釋道:“言一身盡善,惟少有惡,喻己雖從君出,其罪不多。”狐裘是珍貴的,隻有袖子是羔皮,所以用來比喻過失是局部的。”

聞言我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道:“我怎麽越聽越糊塗?”

二虎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道:“對,對,我越來越糊塗了。”

劉毅微微一笑,道:“嗬嗬,狐裘的價值也並不一樣,狐腋下之皮毛最為輕暖,因而是最高級的。狐腋純白,所以又稱狐白裘。古書中提到這種裘的地方很多,都反映了服之者的高貴身份。”

我蹙眉心裏些許反感,道:“殺之吃肉取毛縫衣,會不會太殘忍了?”

劉毅忽然麵色嚴肅,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世界之所以悲慘就是因為“弱肉強食”這個該死的生存法則。人的生存是一件悲慘的事情,我們生活在一個糟得不能再糟、到處都彌漫著痛苦與死亡的世界。世界上的各種現象無不經常在痛苦中,沒有持久的幸福可言可說,隻能言說世界的淒慘、悲哀等等。

劉茵茵麵露悲色,道:“這個世界是人類互相殘殺的活墳墓。

社會充滿著各種各樣的競爭,競爭是殘酷的人吃人遊戲,不是你吃我,便是我吃你。爭學位、爭工作、爭生意等等,也不過是靠剝奪別人而得來的,沒有一件事情不是自私自利、損人利己。然而,生命是靠消耗別的生命過活,人是靠犧牲別人而存在,這是永恒不變的生存法則。由此可見,這個世界隻是“地獄”——在這裏,人類既是被折磨者,同時又是折磨人的魔鬼。”

聞言,我沉思良久,隻覺心中悲憤不已。劉小波喝了一口酒,朗聲道:“盡管競爭是生存之道,但最後能幸存的又有幾人?我們通常是十幾人爭一份工作,很少是一個人有幾份工作的選擇。在遭遇每一個不幸或承受每一痛苦時,最有效的慰藉就是觀察那些比我們更不幸的人,並且每個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我們很少聽人說“我比你快樂”,卻常聽人說“我的遭遇實際比你還要悲慘”。”

劉茵茵重重歎了一口氣,道:“誒,對啊。”人人都樂於作如是說,這就說明人類的命運是多麽悲慘了。就人類的命運來說。有幾天不是生活在黑暗的日子中呢?曆史隨著歲月的進展而延伸,人不斷地祈求著和平與安樂。但各個階段的曆史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們。國家的生活隻不過是戰爭和**罷了,和平無不像曇花一現的插曲。社會、個人何嚐不是如此呢?每個人的不幸似乎是一個特殊的事件,但將許許多多特殊的不幸歸納在一起,難道世界的規律不就是普遍的不幸嗎?”

劉毅麵色凝重,道:“競爭輸了可以再努力,但是性質上和弱肉強食沒有分別,比賽、競爭都是弱肉強食的一種,隻不過是程度不同而已。如果程度大的話,可以是幾個饑民為了爭奪一個饅頭而互相打架,甚至在荒島裏,人們沒有食物,於是便互相殘殺,吃人肉以生存下去。”

他們此番話讓我感慨萬千,心裏竟是悲痛欲絕,他們說得話讓我感覺不對,可又找不到反駁的語言。

氣氛一時間變得壓抑起來,良久後我抬頭凝視劉毅的眼睛,道:“雖然世界的確弱肉強食,但是我依然還是會伸張正義,懲惡除奸,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別人的競爭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想和自己在乎的人好好生存下去。”

劉小波微歎口氣,道:“誒,盡管你的想法很簡單,可是對於如今的你來說這個想法卻變得非常困難,你想讓在乎的人好好活下去,那又怎不是踩著別人的身上爬上去,怎不是消滅一個又一個敵人來讓他們平安,這難道不是競爭嗎?你弱敵人便會撕碎你,而你強敵人便會被你撕碎,這難道不是弱肉強食嗎?”

一時間,我楞住了,劉小波說的話讓我無從辯解,心裏更是煩躁不已。

劉茵茵安慰一句:“小耗子,雖然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但是像你所說隻要無愧於心對得起良心就好了。”

聞言,我腦中頃刻之間豁達通明,她一句話點破我心中困惑。

“謝謝你。”我鄭重道。

劉毅擺了擺手,道:“不要說這個了,來喝酒!”

我舉起酒杯站起身,道:“副族長的款待之意,晚輩不勝感激。”

“話多。應該罰你一杯!”

眾人哈哈大笑後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