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各取所需
“沒有哦。楊塵已經很努力了呢。千萬別把自己看太低哦，你可是很厲害的呢！”
陳夢婷將我抱在懷中，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背，用自己的溫柔化作一點點光芒，射入我的昏暗的內心。
“可是，如果我能夠再強一點，楓林晚會不會就活下來了？如果我能夠再多深思熟慮一會，如果我能夠再多了解一些事情，多做一些準備，是不是我就不會讓楓林晚死去！”
不停抽泣的我就像是一個孩子，在眼前唯一的依靠麵前，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情緒。
“這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改變的。別忘了，你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這一點，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夢婷用著那無比溫柔的聲音一點點的點亮了我的內心，一點點的走進了我的內心，溫暖了我的世界，溫暖了我的心靈。
我的情緒也在她的安撫下平穩了許多。
“真的嗎？楓林晚，他真的不會怪我嗎？”
我慢慢抬起頭，久違的、認真的和陳夢婷對視了起來。
“不會的，你已經做的很棒了，你已經完成了他想要做的所有事情，放心吧，楓林晚不會責怪你。”
陳夢婷歪了歪腦袋，對我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謝謝你......”
我沉默許久，隻憋出了這樣的言語。
“喂喂，你們兩個家夥談戀愛我不反對，結婚我都不反對，但是請問你們二位能不能在撒狗糧的時候注意一點啊喂！”
sans很無情的白了我一眼，似乎對我此時的表現十分的不滿。
“咳咳。抱歉啊，不過順便補充一句，我們還不是戀人。”
我努力的清了清嗓子，盡可能的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麽的尷尬，與此同時，不忘輕輕坐直身體，脫離陳夢婷的懷抱。
“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sans有些不耐煩的衝我擺了擺手，一臉的不爽。
實際上，我知道我的想法，也明白了我自己的心意。
我確實對此時的陳夢婷有了些許的的好感，但是我害怕，我不敢。
我怕因為我的冒進，受到陳夢婷的鄙夷，我怕因為我的不完美，從而被陳夢婷，我怕將來我們真的在一起，我沒能力給她最好的。
我比誰都明白，我的不足、我的無能，我不敢喜歡她，也沒資格喜歡她。
不論是我的長相，我的身高，我的財富，以至於我的能力...更不用提。
所以...所以我才更清楚，我和她的距離，我才更不敢去麵對陳夢婷的這份心意。這也才讓此時的我，隻能夠裝傻充愣，以此掩飾我內心的自卑感。
還不等我開口再對sans解釋一些什麽，係統的提示音便突然打斷了我的言語。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請宿主在三個小時內回到現實世界，不然的話係統將會進行強製傳送，將宿主強行送回現實世界。】
〔一會要強製傳送嗎？
三個小時啊...那麽看起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啊。〕
“怎麽了？還有什麽想法嗎？”
sans聽到我剛才的叫喊，輕聲回答道。
“我想報答楓林晚的恩情。”
我緩緩站起身，不停深呼吸的我一邊平穩心神，一邊向著眼前的sans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能夠留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現在我想去給楓林晚做一個衣冠塚，不知道你會一起來嗎？”
“嗯，我會跟你一起來的，不過，我還要在這裏最後看一眼這裏，懷念一下，你去二樓，在楓林晚的**做衣冠塚吧，你放心，我一會就到。”
sans直接點了點頭，順便向我闡述了自己的意見。
“那好，我和陳夢婷先下去，你記得一會跟上來。”
我對著sans擺了擺手，緊接著便在陳夢婷的“攙扶”下，轉身向樓梯走去。
正準備下樓的我卻發現，眼前的這棟屋子腐敗程度已經是蔓延了到了三樓樓梯口，如果再這樣繼續在這裏拖延一會，或許三樓也會徹底變成一二樓衰敗的模樣。
到時候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去這裏，或許也成為了一種奢望。
“對了，sans，這裏到底是什麽情況？是跟楓林晚的死亡有關係麽？”
我眯了眯眼睛，輕聲提問。
“嗯，沒錯。因為這個空間是伴隨著楓林晚而生的，所以如果說楓林晚死亡，這個空間也很快就會自動毀滅。”
sans也是歎了口氣，看著眼前逐漸破敗的房屋，眼神中也閃爍過一抹不舍。
“嗯。既然這裏是他誕生的地方，那麽，就讓他落葉歸根吧。”
低語到這裏，我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信件和楓林晚的衣物，眼角再次劃過一滴無聲的淚水。
“啪...啪...嘎吱嘎吱...”
老舊的樓梯依舊是響的厲害，甚至破舊感更加嚴重了起來。
而陳夢婷也是借助這個機會，更加抱緊了我的腰間，擺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靠在我的身上緩緩下樓。
sans望著我和陳夢婷遠去的步伐，突然間搖了搖頭。
“楓林晚啊楓林晚，你這家夥，死了之後落葉歸根，也算是滿足了你當初的願望了吧？”
sans低語道這裏，從袖口中又掏出了一封書信。
這封書信相比於剛才他給我的其他書信，大有不同。
光是那書信的信封都是無比的華麗，而且已經華麗到不是單單可以用華貴二字形容了。
伴隨著sans撕開信封，慢慢展開手中的信件，肉眼可見的，上麵的文字也變的無比的工整和秀氣，似乎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寫的一樣。
但是sans隻是看了幾眼信件，便毫不猶豫的將信件裝回了信封，伴隨著“刺啦刺啦......”的幾聲響動，他手中的信件也被死了個粉碎，緊接著被狠狠地扔在了地麵上。
“楊探長，這封信不管看幾遍，我都覺得你是那麽的該死。”
“楊探長啊楊探長，你可真是小人啊。”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了。”
“沒想到到最後，你才是心機最深的那一個，你為了你的夢想，欺騙了楓林晚一輩子。”
“我也沒想到，你這家夥還給我了一個永遠無法告知楊塵真相的理由，你啊你啊....真是可怕的人類，可怕的家夥，腦袋瓜可怕到無以複加的人。”
“可惜，你這輩子，虧欠楓林晚的實在是太多了。下輩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還上你的罪過，讓楓林晚安心死去。”
低聲自言自語的sans又一次搖了搖頭，言語之中，除了感慨，就是憤恨和無奈。
他是遨遊者，他沒辦法改變事情，他恨他自己不早點知道這樣的事情，他恨他自己不能把更為隱秘的真相告訴楊塵，他恨他自己，無比的憎恨。
sans撫了撫自己臉頰上的骷髏麵具，輕輕站起身，滿是恨意的眼神透過麵具，照射在了信件之上。
“sans，你怎麽還不來？”
我在樓下的叫喊聲打斷了sans的凝視。
“這就來。”
sans歎了口氣，緩緩邁步下樓。
被撕碎的信件和信封灑落在地麵上，大部分字體已經模糊到看不清楚，但是還是能大概推測出幾句較為清晰的話語。
【給sans的信】
【寫信者:楊塵】
【對不起...】
【我知道，我是罪人，但是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謝謝你能保密...】
“楓林晚，安息吧。你這家夥，真是單純到可愛。人類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希望你下輩子能夠聰明一點吧。”
我緩緩將楓林晚的衣物平鋪到了他的**，用被子緩緩將它蓋好:“不論是信任我也好，信任楊探長也罷，你都太低估人類的陰險程度了。希望你以後，能夠少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吧。”
“楊塵。為什麽這麽說？”
陳夢婷有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沒有想明白我為什麽突然間會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我總覺得。楓林晚從頭到尾，都是被楊探長所利用了。而且是被慘無人道的利用。”
低語道這裏，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被利用？！為什麽會這麽說？”
陳夢婷有些不解。
“你沒發現嗎？楊探長完完全全利用了楓林晚的心理。當初我跟楓林晚交朋友的時候，我能發現這家夥，單純的像個孩子，隻要稍加利用，他就會變成你忠誠的勇士。”
我話還沒說完，陳夢婷便開口打斷了我的言語。
“那你的意思是...楊探長將楓林晚洗腦了嗎？”
陳夢婷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讓聽到答案的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能說是洗腦，算是各取所需...但楊探長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楓林晚，這樣的罪過，或許就連下輩子也無法彌補。”
低語道這裏，我有些感慨的看著眼前楓林晚的床鋪。
“各取所需？”
陳夢婷聽著我的回答，又是一臉的疑惑。
“因為楊探長需要有人幫助他完成後續的事情，而楓林晚需要有人給他友誼，幫他排解孤獨。所以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到這裏，我扭過頭看了陳夢婷一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