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處奇異空間中。

這裏沒有太陽,穹頂蒙蒙發亮,白霧彌漫。

就好似清晨時分。

空間中殿宇林立,閣樓高聳。

隻是細看,便會發覺這些精雕細琢的建築,有些古舊,帶著斑駁的痕跡,好似許久都沒有修繕。

除了後方幾座小樓,還有人常駐,其它地方,已經荒廢了許久。

此時,

一處殿宇外。

犀牛傭兵團幾名覺醒者,正百無聊賴等待著,目光時不時望向那緊閉的深紅大門。

“老大,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兒,再這麽待下去,我們的實力要被其他人遠遠甩開了!”

有人歎氣。

他們來到這處奇異空間,已經有一個月了。

最初,他們在某一個山洞內,發現了這個隱蔽的秘境通道,進到這裏發現雄偉宮殿時,犀牛傭兵團十幾名覺醒者欣喜若狂。

這是奇遇!

獨屬於他們犀牛傭兵團的奇遇!

等他們得到殿宇內的寶物,成為大佬級人物,超越頂尖傭兵團,不再是夢想。

然而,

他們的夢才做了不到幾分鍾,就被殿宇內走出的幾個人,摁在地上摩擦。

特別是一名麵容枯槁,明明看上去行將就木的老者,卻展現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一下子熄滅了反抗的心思,隻能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一待就是一個月。

犀牛傭兵團的老大,三四十歲,長相魁梧,是變身係能力者,他在變身時頭頂上長出一根獨角,力大無窮,是少有人犀牛人變身。

……也可能是獨角獸。

犀牛老大皺了皺眉,“噓聲,隻要那位大供奉突破了,我們自然能跟著離開,往好的方麵想,那幾人既然沒有殺了我們,肯定是有用到我們的地方,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老大說得對,那幾個人的實力太恐怖,臨東庇護所的最強者,我覺得都遠遠不如,特別是那位老者。”說話的人瞥了大門一眼,“強得不似人類,明明末世才幾個月,他們到底是怎麽變得那麽強的。”

“他們和我們可不一樣。”有人嗤笑一聲,“說不準是隱世家族,隱世宗門,所以才有這麽強的實力,小說中不都這樣說。”

“滾滾滾!”

犀牛老大朝四周環顧一眼,壓低了聲音,“他們自稱南凜國王族,曆史上,有這麽個國家嗎?”

“恐怕沒有,而且你們別忘了,最開始,他們和我們語言是不相通的。”

其他人忽然打了個寒顫。

在最初他們被摁在地上摩擦,大喊饒命時,那位老者,枯瘦的手掌卻抓起了他們當中的一人,抓在頭骨上,也沒見什麽動作,他們那個同伴便沒有了生息,而下一刻,老者便掌握了他們的語言。

就像是從靈魂中,得知了他們的一切。

恐怖至極!

他們沉默了一會,犀牛老大正打算說點什麽時,一陣狂笑聲,從殿宇內傳來。

“我突破了,突破了,哈哈哈哈——”

深紅大門沒有打開。

傭兵團眾人突然抬頭,隻見殿宇之上,那位老者,正懸浮著,慢慢升高。

周圍無盡的源氣朝老者瘋狂匯聚,如同百川入海,在老者身旁形成了一個龐大氣旋。

陡然間,

老者往前跨出一步,仿佛完成了升華。

他腳踏虛空,一步步走向前,每走一步,枯槁的麵容便肉眼可見的,恢複年輕,一襲幹涸的白發,也變得油黑發亮。

直到最後,變成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

老者…大供奉立於半空,看著自己的手掌,感受到澎湃的生命力,喜不自勝。

“不愧是預言中的時代,不枉我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終於踏入了這個境界,從此,超脫凡俗!”

另外一處殿宇內,秘境‘原住民’幾人也聽到了動靜,迅速跑出來。

“恭喜大供奉,賀喜大供奉!”

“恭喜大供奉,賀喜大供奉!”

“……”

‘原住民’中,一名頭發斑白的管家,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來到大供奉前,老淚縱橫,“您終於跨入那個傳說中的境界,我們南凜國,複國有望了!”

其他幾人同樣神色激動。

他們都是南凜國的王族成員,在秘境中卻一代一代凋零,終於撐到了預言中的大世。

現在他們的大供奉已經成為超凡,成為傳說,他們南凜國,不僅能複國,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觸摸曾經的輝煌。

幾人圍在大供奉身邊。

這時候,已經是青年模樣的大供奉,嘴角卻微微勾起,像是嘲諷,“複國,誰說我要複國了?”

“大,大供奉您說什麽?”

頭發斑白的管家不由後退一步,仿佛晴天霹靂。

大供奉瞥了他一眼,“我已經是超凡,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哪有閑工夫陪你們玩複國的遊戲,也不看看所謂的南凜王族還剩幾個人了。”

“可您也是王族的成員——”

“曾經是。”他一瞥犀牛傭兵團的那些人,“時代變了,現在統治這片大地的,是一個名為大夏的國度,連古靈皇朝都亡了,複國,何等麻煩……那什麽傭兵團,你們跟我來。”

從犀牛等人口中,大供奉早對外邊的世界有所了解。

魔化獸對常人很危險,對已經突破至超凡階的他而言,沒有任何威脅,科技武器…倒是有點意思,可也僅僅是有意思罷了。

如今是第五紀的開端,預言中的大世,超凡,對他而言隻是開始,又怎麽會將時間浪費在複國這種小事上。

頭發斑白的管家衝上前,攔住了他,“你不能這樣,別忘了當初的誓言,王族傾盡財力助你突破,如今你成了超凡,卻出爾反爾,你,你——”

管家說不下去,他脖頸被大供奉抓住,抬了起來。

本身也有覺醒十二重的管家,被簡簡單單抓住脖頸,卻感到了窒息,不是物理層麵,而是精神層麵,麵對超凡的威壓,他弱小得像個螞蚱。

“哼!”

大供奉將管家扔開,“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計較,但是……”他目光變得冷然,“若有下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想玩複國的遊戲,你們自己去,別來煩我。”

……

……

翌日。

領地。

唐禹坐在城堡大廳主位上,聽著下方羅哲和陳海平等人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