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站的鱈魚在排球領域也算出名了，相信之後所有來著比賽的球員，都會被教練叮囑：“不要去吃鱈魚，尤其是那種打著運動員也能吃的招牌的鱈魚！”
看看俄國隊和中國隊的下場。
中國隊似乎還好，因為他們有七個吃飯時跑出去壓馬路的shopping boy，最後這七個葫蘆娃成功為球隊保住了葡萄牙站的三勝，至此中國隊在三個分站賽的九場比賽中，共積累了8勝1負，當真是戰績輝煌。
倒是俄國隊有點冤，因為他們本是抱著滿心期待去吃個鱈魚，誰知全軍覆沒，好在他們依然頑強的從葡萄牙隊手裏拿走了一場勝利，也不算是全無所獲，避免了一站三敗的可悲結局。
秦春曉在分開前將詹納的結婚請柬交到了索索手裏，索索當時才從廁所裏出來，濕淋淋的手就去接請柬：“什麽東西啊？”
秦春曉：“你把手擦擦。”
“哦。”索索手在衣擺上擦了兩下，接過請柬，然後當著秦春曉的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快兩米的大男人啊，當著小秦那麽哭，秦春曉居然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畢竟他身邊戰鬥力負5的大塊頭太多了，哭一哭又怎麽了？
然後索索拉著秦春曉的手，從6歲開始，一直說到了中學與詹納相遇，又說到了他受傷時天塌地陷級別的悲傷，還有尼古拉與亞申卡對他的再造之恩。
轉籍非索索所願，可不到亞申卡手下，他的腰傷怎麽治，不和尼古拉混，他怎麽練出世界級的發球？受了人家那麽多恩，他難道還不能為人家打比賽嗎？
秦春曉：“嗯嗯，啊啊，原來如此，可以理解。”
好不容易借著明天早上要趕飛機的借口脫身，都是淩晨兩點了。
第二日，中國隊在歐洲最西邊的葡萄牙登上飛機，越過大西洋，直奔美國東岸的新澤西州，下一站比賽將要在名為紐瓦克的城市舉行，而他們即將遭遇美國隊、日本隊、加拿大隊。
腸胃炎終於痊愈的牛頓和眾人打著他的如意算盤：“加拿大隊那一場一定要拿下，二隊可以上去練練手，打日本隊時一隊二隊輪著上，美國隊這一場打的時候壓力也不要太大，我們再積累兩個勝利場次，就可以確保一個決賽名額了。”
今年的VNL決賽名額可是八個呢！隻要有10勝，進決賽絕對沒問題！
秦春曉趴在窗邊，看著下方的雲層與雲層間隙處碧藍的大西洋，偶爾看到一個模模糊糊、很小很小的點兒飛出水麵又沒入水中，他都會好奇的想，那是不是鯨魚。
於是他指著下麵：“那是不是鯨魚啊？”
隊友們看了一眼：“啥玩意？下麵除了海還有別的嗎？”
秦春曉莫名其妙：“你們都看不到哇？”
要是換了別人這麽說，可能隊友們就以為是小孩子的幻想了，但秦春曉不一樣，作為全隊所有運動員這輩子已知的、唯一能在沒開燈的密閉房間裏，在角落裏發現一根蜘蛛絲的人，大家都默認小秦的眼睛有點超出常人。
於是大家紛紛應聲：“嗯嗯，可能是那個鯨魚已經到水裏了，我們才沒看到吧。”
秦春曉趴在窗上，思來想去不知道和誰說好，隻好等到了酒店的時候，趁著二愣和閔耀陽抱成一團看《忌日快樂》時，給陸玄冬發消息。
英國和美國隔著5小時的時差，秦春曉這裏的下午五點，在英國便是晚上10點。
秦春曉【就是這樣，我覺得我看到了鯨魚，但也不排除那是飛行途中飄過窗前的一粒灰塵。】
陸玄冬【灰塵不會飛出水麵又沒入水中，鯨魚的概率更大。】
秦春曉【不知道新澤西這裏有沒有好的動物園，不過就算有我也去不了。】
陸玄冬打開電腦搜索，新澤西的六旗野生動物園有獅子、老虎、大象、長頸鹿、犀牛、鴕鳥、斑馬，不過就像秦春曉說的，他沒空去那裏玩，不過俄國的克裏米亞動物園更有名。
還有莫斯科動物園，聽說今年就有熊貓要去那邊出使了，做作業的手不知不覺跑去做起了旅遊攻略，就在此時，手機動了動，陸玄冬打開手機，就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左邊都是二愣的臉，他張大嘴，一副很吃驚的表情，身後是美國隊的威廉做大力水手的標準姿勢，秦春曉則兩隻手吊在威廉的膀子上，雙腿懸空，喬明明和符碧揚在旁邊做出健美先生姿勢。
托VNL第三周時葡萄牙站的教訓，第四周的比賽時，運動員們都很老實的在餐廳吃飯，而這群歡樂兒童湊到一起總有那麽多的遊戲可以玩。
陸玄冬的筆停了，他從床底翻出啞鈴，準備睡前再練幾組。
過了一陣，二愣又發了個視頻，原來日本隊的小夥子們貢獻出了他們珍藏的恐怖片庫存，借了餐廳多媒體投影儀，為所有參賽選手播放了日式恐怖片，嚇出鬼哭狼嚎一片。
秦春曉疑惑：“有什麽可怕的？相信科學就不用怕這些。”
丁榮咽了下口水：“主要是那個氛圍就很恐怖。”
美國隊隊長凱迪牙齒打顫：“米沙，這世界都有靈魂伴侶存在了，還有什麽好講究科學的？尤其是你們中國，不是說古代還有龍嗎？最有名的那頭龍叫什麽來著？秦始皇？”
秦春曉：“你是《神鬼傳說》看多了吧？龍也是幻想生物，這世上才不存在龍呢！”
熊武淡定扶著眼鏡：“未必，我記得南海靠文昌那兒就有條龍脈，對了，那地兒觀星不錯，我在觀星協會裏認識的前輩們都說要去那裏組團開會。”
遊子瑜好奇地問：“什麽會？”
凱迪聽了也問：“你們要商量一起如何信佛祖嗎？”
熊武搖頭：“會議的主題是提高宗教工作法治水平，防止邪教泛濫，道教、佛教、媽祖、基督各協會都要派人去開會，之後大家還要一起學習社會主義，聽說名額不多，各協會內部的人都在搶。”
有關這個，秦春曉和遊子瑜都是理解的，他們都是入黨積極分子，成年以後立刻上交入黨申請書的那種，但想去參加此類活動也得排隊，去年喬明明發了個隨隊參觀黨史博物館的照片，可把他們羨慕壞了。
凱迪大為震撼。
美國隊是這一站的東道主，還是中國隊的老對頭，在上一屆VNL決賽，他們便是被中國隊攔在了四強之外，所以別看大家玩得好，人家心裏還記著賬呢。
在美國站的第一天，兩隊就對上了。
牛頓在排兵布陣時，特意看了美國隊一眼：“他們的主力二傳是湯姆，就是那個黑人，二隊二傳傑羅姆你們也認識，就是我們在去年VNL決賽打過的對手，湯姆有肩部傷病，做過手術，但他和隊員的默契更好。”
“今天湯姆大概率會上場，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美國隊會更難對付的，因為傑羅姆這個二傳有點毛病，那就是甩鍋式傳球。”
在排球領域有句話，叫給你幾個超級攻手，教練席和其他人都是狗也能贏比賽。
美國隊就有相當豪華的攻手陣容，除了威廉，他們的副攻約翰、布魯斯也是身高、力量、技術俱佳的球員，優秀的進攻能力代表著二傳有時不用傳得那麽費力，隻要把球交給攻手強攻就好。
傑羅姆有時碰到對麵三人攔網，都會把球丟給威廉去突破，而不是騙一下對麵的攔網，打戰術，可見這人遇到難題就甩鍋，湯姆則不同，他和威廉據說交情很好，也更願意在比賽時幫隊友想轍突破困境，作為對手更加難纏。
秦春曉套好護膝，換上紅色的球衣，他的隊友們則都穿著黃球衣，這意味著秦春曉今天將以自由人的身份出戰。
牛頓報名單：“六月樓、閔耀陽、李羚、艾孜買提、符碧揚、秦春曉。”
這次他拿出了和上次打美國隊時不一樣的陣容，美國隊教練微笑：“牛頓知道我們已經把他們的主力隊研究透了，特意變陣呢。”
但美國隊也變陣了，中國隊能接得住嗎？
湯姆笑嘻嘻穿上球衣，一口白牙格外顯眼。
中國隊能再次戰勝美國隊嗎？這是所有關注這場比賽的球迷們心中最大的疑問。
去年中國隊戰勝美國隊，是一場悲傷帶來的奇跡，也是球員拚命拚出來的甜美果實。
今年已經變強的中國隊，已經隱隱有了衝擊更高處的能力，而戰勝美國隊，將會再次證明他們的能力。
隨著裁判吹哨，遊子瑜毫不猶豫的拋球起跳。
孟雨晴也在此時打開了電視，與現場所有觀眾一起聽見了那巨大的擊球聲。
黑白的世界中，那圓圓的、熟悉的排球落在地上。
中國隊首先拿下1分！
孟雨晴笑了起來，高興地鼓著掌，在她身邊，梅想楠戴著耳機，趴在茶幾上寫著作業。
依靠遊子瑜的發球優勢，中國隊首先拿下3分。
牛頓笑起來：“就讓墩墩好好教教美國隊，強大的攻手固然代表著他們的上限，但一支球隊的下限，是防守！”
這一次牛頓派出去的可都是隊裏防禦不差的！
被下馬威的美國隊也不氣餒，他們同樣有出色的發球員，隻要發球權到手，未必不能逆轉分數，所以他們試圖在第四球將發球權搶到手裏。
威廉知道中國隊的大個子攻手們普遍很有水平，但教練也說過他們的防守不好，所以在這一球，他刻意將球往閔耀陽的方向，誰知閔耀陽直接蹲下，將球起到了李羚麵前。
李羚快活高喊：“啊哈！”球被他掄到了網對麵，被凱迪不要命的一拳擂起，救了回來。
威廉驚訝：“陽陽……防守很不錯啊。”
在日聯賽磨煉了防守的閔耀陽爬起來，認真地盯著美國隊。
之後美國隊通過多個回合，終於還是拿下了第四球，也是他們今天的第1分，而美國隊教練也明白了牛頓的險惡用心，他將最大的強攻點喬明明撤下了卻用防守和發球先一步獲得優勢。
美國隊教練沉思片刻，將自由人換下去，讓另一位強力副攻約翰上場，中國隊要防守是吧？要整花裏胡哨的是吧？那他就用簡單粗暴的大力強攻以及高速快攻去砸爛對麵的防守！
秦春曉提了提兩條褲腿，藍色的狼眼銳利起來。
這是強矛與強盾的攻防大戰，也是新興強隊對老牌強隊的第二次挑戰。
第一局，中國隊沒能頂住美國隊的強攻，以23：25丟失第一局。
秦春曉回到場邊，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手肘撐著膝蓋，上身壓低，頭垂著看不清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麽。
沒有人去打擾他。
牛頓沉思片刻，讓李羚和六月樓先下來，貓尋風和佟殊嵐準備上。
佟殊嵐和閔耀陽說：“不要吝嗇力氣，就算我起跳了，你也要做好進攻準備，別忘了教練提醒過你，要配合隊友立體進攻。”
貓尋風拽著符碧揚、艾孜買提兩個副攻到秦春曉身邊，四人商量起戰術。
小貓是整支球隊對戰術研究最深的人，他說道：“美國隊的進攻是有模式的，因為有著豪華的攻手團，所以他們的教練專門為他們安排了合適的進攻套路，我們要記住這些套路，才能更好地防守。”
秦春曉終於抬頭：“我已經在觀察和記憶了，但對麵的攻速太快，我不是每次都能防起來。”
在第一局，秦春曉總共接起了對麵7次進攻，對於任何自由人來說，這都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數字了，現在的問題是他的隊友們防守效率不行。
貓尋風言簡意賅：“我在網前的時候，可以和小雞、買提一起判斷大致的進攻球路。”
這就可以大幅度減輕秦春曉的防禦壓力了。
秦春曉點頭：“那就試試。”
第二局，美國隊明顯感到中國的防守越發嚴密了，而且他們的球路似乎被對麵發現了一般，攔網明顯不好騙了。
湯姆看著貓尋風的臉色，對這位同行微微一笑：“看來關鍵是你啊。”
運動員的好勝，讓湯姆再次獲得自由人送來的球時，選擇了二次進攻！
貓尋風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就地一滾，用手腕接住了這一球，反應快的就像一隻真正的貓！
他小貓也是在日聯賽磨過防禦的人呢。
二傳接球了，大家夥也不慌，秦春曉已經拍馬趕到，將球往閔耀陽處托：“陽陽！”
閔耀陽：“嗷嗷嗷！”
靠著過人的意誌力，中國隊頂住了美國隊的第二輪進攻，拿下第二局。
而到了第三局，中國隊對於美國隊的進攻套路似乎就越發熟悉了。
有一個巴西的排球解說讚歎道：“中國隊打得很頑強，麵對對麵強大的攻勢，他們的陣勢卻沒有亂掉，反而一直在冷靜觀察對手，就連場邊的球員都一直看著賽場，就像是一群觀察者。”
另一位解說讚同：“是的，牛頓這名教練雖然並不出名，但他其實是這一屆中國男排崛起的關鍵人物，他鼓勵自己的球員去學習、將自己的優勢再進化，讓老將煥發新生，激發小將的潛力。”
解說們得出結論：牛頓這個教練很擅長給球員找到合適的練級方法。
【中國隊這一場打得很聰明啊，啊，老牛開始挑戰了！】
【在這個25：24的節骨眼，要是挑戰成功，我們豈不是就贏這一局了？】
【我看到我狼對老牛打手勢了，他們挑戰的是威廉後三進攻時踩到了三米線。】
【挑戰成功！我狼眼力絕了！牛逼牛逼！】
【牛教練也牛逼啊！尤其是他對運動員的信任特別了不起，每次運動員申請挑戰時，他都會站起來的！】
靠著挑戰，中國隊拿下了關鍵的第三局，這意味著就算美國隊能得到第四局，他們也必然會被拖入第五局，第五局又是公認的“中國領域”，隻要開啟消耗戰，那就是瓜隊最熟的打法了。
然而美國隊又豈是好對付的？
美國隊教練從第四局開始，就告訴湯姆：“記住，你的身後有威廉，有約翰還有布魯斯，你是最不缺進攻火力的二傳，去吧，忘掉戰術，抓住每一次機會幫他們進攻！”
湯姆聽進去了。
這位黑人球員在上場前親吻了自己的吊墜，他愛排球，因為排球讓出身混亂街區、不知生父的窮小子有了正經工作——打排球，讓他可以養活自己的外祖母、媽媽，不用像童年鄰居一樣死在街頭的槍戰中。
就是這樣啦，像他這種出身社會底層的黑小子想要出頭的話，要麽混幫派，要麽說rap，要麽練體育，他靠排球擁有了現在的一切，所以他愛排球勝過一切。
或許他的確不是那種滿腦子騷主意的超級二傳，他為了記戰術，連上廁所都要捧著筆記本，然後整整一個月，他才達到了教練口中的“合格線”，但他有天生靈活的手腕和信賴他的隊友。
湯姆用rap的調子和貓尋風說：“hey，man，你知道嗎？我現在也是世界前五的二傳呢。”
貓尋風挑眉，順著湯姆的話說：“我知道，你是我的奮鬥目標之一。”
“真的？我真是太榮幸了！”湯姆又笑出一口白牙，“畢竟我可是世界上學曆最低的二傳，我打排球後才開始認字的，因為我和威廉在國家隊裏，還有人說我們教練就偏愛弱智呢。”
可是在第四局，美國隊被曾經不識字的湯姆激活了。
現場的排球球迷們都激動地站了起來，瞧瞧他們看到了什麽！他們支持的隊伍，在對付區區中國隊時，居然拿出了在裏約奧運的最強狀態！
那時美國隊其實還沒現在強呢，畢竟威廉在16年裏約奧運時也不過是個青年球員，技術稚嫩得很，湯姆那會兒也才被挖掘出來沒幾年。
而在裏約奧運結束三年後，美國隊中很多主力球員都再次成長，他們平時嘻嘻哈哈，但在比賽時永遠互相信賴，他們極度團結，外人甚至說他們打的是“兄弟排球”。
其實在中國隊觀察美國隊時，湯姆也在觀察他的對手們。
這支隊伍很優秀，比起日本隊，他們有更加強大的攻擊性，但對美國隊來說，排球比賽可不是比誰丟的分數少，而是看誰先在一局中拿到25分！
湯姆：“威廉！”
年輕的神獸躍起，修長而結實的手臂如鞭子一樣揮舞，抽在了排球上。
砰！
老實說，進入這個狀態的美國隊，甚至有資格和俄國隊（不拉肚子版本）、巴西隊碰一碰，或者說他們的教練就是為了戰勝這兩支霸主級的強隊，才拉起了這麽一支隊伍。
牛頓雙手交叉頂在下巴處：“美國隊那個老頭子，是為了東京奧運的金牌而組出了現在的球隊。”
美國隊教練也看向牛頓：“嘖，那小子的目標絕對不止讓中國男排成為一流強隊，他真正想要的一定是金牌！”
球員們不知道教練們百轉千回的心思。
中國隊延續了他們的頑強，和美國隊一直糾纏著，兩邊都覺得對麵的很難纏，又覺得這場難打的比賽實在酣暢淋漓。
秦春曉在這一場平均一局能接起7.5個球，即每局都能為己方球隊創造7.5次反擊機會，而他的隊友們總能抓住其中4次機會得分。
所以在觀眾看來，他們根本不知道最後會是哪支球隊獲勝。
【但是，我可以確定，無論是誰獲勝，他們都值得這場勝利！】
【中國隊今年是真的牛氣了，如果說勝俄國隊隻是靠運氣的話，他們和美國隊打到這一步，就全靠實力了，這可是爆種的美國隊！】
【圖愣奇卡被換上去了，他開始得分了！天呐！他在第五局也開始爆種了！】
【符雞王和二愣子配的快攻我百看不厭！太帶勁了，而且你們覺不覺的他們的快攻有點美國隊快攻的影子？好家夥，這莫非就是兔子祖傳的copy大法？】
雖然第五局隻要先拿到15分並領先對手2分就可以結束，但中國隊硬是沒給美國隊這個機會，兩邊硬生生糾纏到了21：23，美國隊才艱難獲勝。
隨著最後一球落地，美國隊全部抱在一起，高興的叫了起來，威廉更是一把舉起湯姆，大喊：“這是我兄弟！最好的二傳！”
威廉是白皮膚，所以他每次和湯姆站在一起時，都把這位隊友襯托得像煤炭，這就和符碧揚拍球隊合影時，不樂意站秦春曉邊上一樣。
但湯姆不在乎那麽多，他仰著頭哈哈大笑，接著和威廉一起怪叫起來，兩人快活得像孩子。
巧克力帥哥閔耀陽這會兒無比低落，他抹著眼淚往回走，不停地向隊友們道歉：“對不起，要是我多拿2分，今天就是我們贏了。”
“沒關係，這又不是我們最後一次和美國隊交手，下次贏回來就可以了。”秦春曉抬手拍了拍閔耀陽的背，然後脫掉上衣，把汗水擰了擰。
他今天打滿了五局，是場上12名球員中唯一一個沒有被輪換休息過的人，這會兒真是要累死了。
他呼了口氣，想找毛巾，李羚就將一條繡了卡通哈士奇的藍毛巾壓他頭上，嘿嘿笑起來：“明天後天你就休息了吧？”
秦春曉：“嗯呐，教練說讓熊哥和小風哥做打日本隊和加拿大隊的防守主力。”牛頓這麽安排，就是為了讓秦春曉在美國站時能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美國隊上。
“輸了啊。”他借著毛巾的遮掩鼓了下臉頰，然後符碧揚和艾孜買提就一左一右的將冷水袋壓他肩膀上，把他凍得一個激靈，像受驚的雪豹一樣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