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去年的俄超冠軍隊伍,今年俄超第一場比賽就是倉鼠俱樂部對白鯨俱樂部。

比賽這天,外麵的雨大得就像依萍找她爸要錢的那個夜晚。

倉鼠俱樂部還是客場作戰,從大巴下來再到球館裏有段路,為了防止他們被雨淋到,工作人員特意過來送傘。

尼古拉扯著嗓子大喊:“我們不能把車停進地下停車場嗎?再讓球員走電梯上去嗎?”

工作人員喊回來:“不能!我們的下水道管道裂了,地下停車場被淹了,你們不會想去那裏的!”

於是球員們隻能舉著傘抵抗風雨,但大家都知道,風一吹,雨水便會斜著下,雨傘的遮擋有限。

李羚舉著傘站秦春曉左邊,想替他擋掉一部分雨水,魯斯蘭默默站在秦春曉後方,也想幫忙擋一擋,秦春曉沒注意到魯斯蘭,拽著李羚就往球館裏衝。

雙子星一起跑還一起喊:“啊啊啊啊啊——”

有心人還發現,李羚個子更高,但他跑得沒秦春曉快,不過在排球這個項目,能和秦春曉比短程衝刺速度的人也不存在就是了。

進到球館,大家的衣服都濕了一半,尼古拉催促著他們換衣服,現場都是男人,也沒什麽好避諱的,秦春曉把衣服扒了,換上備用的球衣。

安東笑著說:“原來你沒有紋身啊。”

秦春曉回頭,麵露疑惑:“什麽紋身?”

安東比劃著:“就是你原來一直在腰上綁貼布,賽後也不和我們一起衝澡,我和亞曆山大、索索還還以為你是偷偷紋身又不想被人知道呢。”

原來這些人早發現他在有意遮掩腰腹了。

秦春曉垂下眼眸,思考了片刻,半坦誠地回道:“現在我不用遮了。”

他承認了自己之前的確有意遮掩什麽,安東也隻以為他可能是紋過身但又洗掉了,聽說中國的學校在這方麵管得很嚴,安東也沒多問。

索索反而是想起了那個曾在米沙、圖愣奇卡的公寓裏借住、脾氣很溫和、做飯很好吃的男人。

那哥們自稱是米沙他們的朋友,名字翻譯成英語叫溫特(winter),有一張很中式的俊美麵孔,因為對方實在長得太好看了,索索能跨越中西審美的差異認知到溫特的外貌優越。

在倉鼠俱樂部的印象裏,那位帥哥會特意坐飛機過來追米沙和圖愣奇卡的比賽,照顧他們,為圖愣奇卡補習英語,是個哥哥式的鐵杆球迷。

但大部分時間可能是由於語言的差異,溫特不怎麽愛說話,隻要和米沙站在同一個場景裏,目光絕不會從米沙的身上挪開,但他們交流的次數很少。

是的,隻要溫特在,米沙說話的時間也會變少,而且他們從不對彼此說話。

敏銳的索索意識到什麽,嘴上卻沒說,隻是和隊友們商討起了如何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對付羅曼那小子。

比賽在如火如荼的氛圍中展開。

秦春曉賽前幹了三大碗飯,都不敢說自己今天一定能防死羅曼,畢竟到了羅曼那個層次,要完全防死已經不可能了,隻能說是限製。

羅曼看到秦春曉時還挺開心的:“喲,今天要拿出在VNL對付美國隊的那股勁頭來對付我哦,不然威廉又要在我麵前抖起來了。”

俄美的兩位男排神獸雖然沒明著敵對,暗地裏卻總愛較勁,秦春曉稀裏糊塗被扯到他們中間,也很是苦惱,因為打美國隊那一場的時候,秦春曉是拚了命的。

打比賽盡全力可以,但拚命那種狀態,真不是喊出來就能出來的,這個小秦控製不了。

他隻能翻了個白眼:“我盡量。”

等即將上場時,尼古拉報名單:“本次首發球員,奧列格、格裏戈裏、魯斯蘭、丹尼、安東、圖愣奇卡,自由人米沙。”

兩個新人全部都上了。

格裏戈裏首先驚豔了全場,誠然他的扣球高度並不出色,但力量和敏捷、技術都相當優秀,而且攻防均衡,技術全麵,放在球場上能下分能防守能傳球,是個很實用的隊友。

魯斯蘭的技術沒那麽全,防守比較爛,但他的進攻非!常!好!

這家夥擁有準神獸級別的彈跳力,而且爆發力和扣球力道都很足,隻要秦春曉可以保他的防守弱點,他就能不斷進攻,就算對麵的是俄超霸主白鯨俱樂部,跑過來攔網的是羅曼等高度臂展都很強悍的高手,他也完全沒有畏懼的意思。

敢拚敢攻,進攻思路靈活,就是魯斯蘭這名球員的最大特質。

江湖傳聞,倉鼠俱樂部的老板給尼古拉的續約招新金額限定為180萬美金,簽雙子星就用去了140萬美金,剩下的四十萬美金,被尼古拉拿去招了這麽兩個寶貝過來。

據說格裏戈裏和俱樂部簽了五年、每年25萬美金,儼然是要在自己的運動生涯晚期都放在倉鼠俱樂部了,對於大齡運動員來說,這樣的長約也被稱為養老合同。

魯斯蘭簽的卻是一年15萬美金的短約,這種薪水低的合同通常是大俱樂部簽還沒出頭的新人球員時用的,也被戲稱為“童工合同”,如果球員在這份“童工合同”結束前打出好成績,那麽之後無論是讓俱樂部花更大價格續約,還是跳到其他出高價的俱樂部都會更方便。

但是憑魯斯蘭現在的表現,秦春曉已經可以肯定,等到明年續約季,若是倉鼠不能提價的話,會有無數俱樂部對魯斯蘭伸出橄欖枝。

秦春曉打了兩局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尼古拉卻優哉遊哉:“大不了找老板要更多預算唄,自從去年的俄超決賽後,他家的產品就越來越好賣了。”

俄超奪冠為倉鼠俱樂部的讚助商帶來了更大的名聲,而在簽了秦春曉後,中國市場也向他們敞開一角,而光是這一角,已經足夠老板吃得肚皮溜圓了。

要知道俱樂部不光能賣周邊賺錢,老板名下那些量大味美的零食也在中文互聯網上飽受好評,銷量節節上漲,倉鼠完全能多養一個優秀的青年主攻。

不過在和魯斯蘭談合同時,尼古拉提15萬美金的價格,內心是做好和人討價還價的準備的,但魯斯蘭一口應下了這份合同。

也許倉鼠俱樂部有什麽吸引著這孩子。

比如說,一扇所有年輕球員都渴望的防守大閘。

要知道許多球員在青少年時期都會失誤不斷,這個時候,有一個隊爹來兜底,將會對他們的成長起到難以估量的良性影響。

場上,魯斯蘭再次發動奇襲,但已經開始看透他進攻套路的羅曼卻成功攔網,就在排球即將掉落在倉鼠一方的地板上時,秦春曉瞥到有球即將落地。

這時候伸手去救球肯定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中國球員秦春曉做出了一個類似踢毽子的動作,將球踢到了李羚的麵前。

李羚假傳真攻,雙手一掄,直接把球掄到了對麵,成功得分!

尼古拉抹了把汗:“唉,以後米沙也要多擔待一點了。”

雖然圖愣奇卡看起來沒上賽季那麽抽了,但是現在又來了個進攻思路靈泛、時不時需要防守端霸霸去兜底的少年攻手魯斯蘭,米沙的壓力不減反增啊。

不過看到李羚也會在必要時救球,尼古拉又放下心來。

雙子星是會互相援助掩護的,所以隻要他們同時在場,就不用擔心其中的某一方獨木難支。

這就是搭檔的意義。

但遺憾的是,由於這次倉鼠俱樂部啟用了兩個新隊員,導致球隊的配合不夠默契,像秦春曉這種要不斷在網前為進攻失敗的攻手兜底的自由人,也有好幾次因為不熟悉隊友的球路,接丟了好幾個球。

因此倉鼠與白鯨的比賽,最終以2:3落敗。

不過明眼人倒是看出了倉鼠今年的進攻端強勢了不少,在第五局,兩隊一路糾纏到了接近30分,白鯨贏得也很驚險。

賽後,白鯨教練看著倉鼠俱樂部,表情肅穆:“等倉鼠俱樂部磨合結束,他們會比以前更加可怕。”

羅曼喘著氣:“我現在隻慶幸魯斯蘭的防守,沒比中國的明明好多少了,god,那小子有時候真是防不勝防,尼古拉怎麽總是找這種思路奇怪的球員?”

隊友問:“另一個奇怪的球員是圖愣奇卡嗎?”

羅曼:“不是他還是誰?”

說到圖愣奇卡這名球員,白鯨許多球員的神情都凝重起來。

白鯨的主力二傳和替補二傳交流著。

“你有感覺到嗎?”

“嗯,他的傳球精度比以前更好了,今天好幾次看起來驚險的傳球都很準,不說完美,但在那樣的情況下能做到不失誤已經很好了。”

“不止,他的跳飄也穩下來了。”

有些時候,一名球員的進化是無聲的,比如說李羚,他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在訓練時是從不偷懶的,在秦春曉給他兜了兩個多賽季的底後,這家夥已經悄無聲息的從65級升到了85級。

秦春曉在回去的路上就誇李羚:“早聽魷魚說,你在我養傷的時候跑到湖北去和他練發球,沒想到還真能把跳飄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七十。”

李羚不好意思地撓頭:“誒嘿,就是辛苦魷魚了。”

秦春曉不解:“他怎麽辛苦了?”

李羚:“魷魚在教我練發球的時候,氣得連喝2000毫升的西瓜汁降火,最後拉肚子拉到進醫院了。”

秦春曉:“……難怪他突然說要推遲去日聯賽的時間,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小子。”

總之,他們的俄超之路就這麽再次開始了。

從10月開始,倉鼠俱樂部在比賽中連戰連勝,儼然有了又一個俄超霸主的架勢。

他們的攻手不是最好的,但也算得上一流,加上擁有整個俄超最好的防守與二傳。

在經曆了數場大賽後,雙子星的表現開始進入大眾的視野。

這小子過往的評價一直是“上限是亞洲進攻性最強的二傳,下限是抽風刀”,如今已不知不覺的變成了“上限是俄超排名前五的一流進攻性二傳,下限是二流二傳”。

隨著大賽經驗的積累,李羚對對手的觀察更加細致入微,進攻失敗的可能性降低,也慢慢點亮了騙攔網的技能,所以他看起來竟然不怎麽抽了!

不僅是秦春曉開始走向巔峰期的自己,李羚似乎也提前接近到了2023年版本的巔峰期的自己。

而俄超本就是競爭激烈的地方,每場比賽的強度都不低,但賽程卻是平均一周一次,相當於大家打完高強度賽事後,能有充沛的時間消化與恢複,說俄超、意超、巴超是男排三大練級聖地,那是絕對不誇張的。

而且從今年開始,倉鼠俱樂部就不僅要參加俄超的比賽了,他們還要參加歐冠賽,總共有來自20個歐洲國家、共計28支隊伍參加這場大賽。

也就是說,他們要和各國最強的俱樂部隊伍碰麵了,如果他們不能穩住歐冠賽前兩名,那麽他們就拿不到12月的世俱杯門票了。

因為是去年的俄超冠軍,倉鼠俱樂部不用參加9月的資格賽,便可以穩穩進入第二階段的小組賽。

20支隊伍會被分成五個小組,五個小組第一,以及積分榜前三位的隊伍,可以晉級八強。

這才是秦春曉在2018的排球賽季中,碰上的最艱苦卓絕的賽事。

在先後與土耳其航空俱樂部、波蘭的猞猁俱樂部(內含神獸塞巴斯汀)、法國的登山杖俱樂部(內含神獸西德尼)交手後,秦春曉在不斷調時差、不斷和高手對決的賽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要知道俄國排球的一傳水平一直不算頂尖,秦春曉差不多就是俄超最好的男排自由人了,打歐冠的時候,他常常需要麵對和李羚一起扛防守端,然後被對麵的攻手花式暴扣的情況。

要不是二愣今年越發靠譜,秦春曉覺得倉鼠俱樂部三年後給他100萬美金,他都未必願意繼續續約了。

然而在11月的時候,李羚也遭遇了傷病。

這次不是浴室滑倒、吃菠蘿吃到拉肚子之類的烏龍傷病,而是李羚在網前攔網,為秦春曉卡對手球路時,落地沒站穩,導致右腳踝外側韌帶拉傷。

這個平時沒心沒肺的家夥立刻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疼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秦春曉立刻撲過去:“二愣!愣子,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李羚和秦春曉上輩子15歲就結交的好友,到如今,秦春曉已將這個傻瓜視為好友十年了。

李羚抽了好幾口冷氣,才掙紮著要爬起來,麵上擠出一個笑,用帶哭腔的聲音回道:“曉仔,原來你這種大酷哥也有表情崩掉的時候嘛,但是放心,你還是看起來很帥的。”

秦春曉:“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先別動,到底傷著哪了?”

李羚指指自己的腳踝:“呃,拉傷吧,應該?”

他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傷勢。

但二愣平時都是歡樂大狗狗的樣子,雖也有小傷小病,這麽痛還是第一回,於是回答了一句,還是沒忍住拿衣領擦臉,嗷嗚嗷嗚的,看起來很是可憐。

出於職業球員的操守,即使隊友受傷下場,秦春曉也應該留在場上繼續比賽,但尼古拉是個有人情味的教練,他將秦春曉換下場一局。

秦春曉就這麽跟在李羚身邊,看著隊醫阻止李羚繼續活動,和其他助理一起用擔架將人抬到場邊,固定傷處、接著冰敷,最後開車將人送往醫院。

隊醫離開前安撫秦春曉:“他有點脫臼,其他的還不能確定,韌帶和軟組織也有問題。”

倉鼠還是贏得了這一場比賽,等秦春曉和隊友們匆匆趕到醫院時,就得知李羚的韌帶一級拉傷,還有脫臼,但幸好沒有更進一步的出現骨折骨裂的問題,但李羚依然要缺席至少10場比賽。

也就是說,兩個多月。

李羚對秦春曉比劃了一個耶:“我還以為骨折了呢,幸好沒事,哦耶。”

秦春曉:“……骨頭沒事就好。”

李羚正想再說幾句俏皮話,見秦春曉眼眶有點紅,連忙閉上嘴,乖巧的坐著,嘿嘿的笑著。

秦春曉一巴掌呼李羚背上,又打開背包,將晚餐拿出來,新鮮的蔬果切盤,撒了白糖拌好,還有加了蝦仁的水蒸蛋,切好的烤牛胸肉,以及雜糧飯,當然了,最不能缺的還是骨頭湯。

看著豐盛營養的美味晚餐,吃了止痛藥的李羚眼前一亮,搓著手手:“羚仔要開動啦,曉仔,謝謝你~”

秦春曉和尼古拉、醫生一起走到了外麵,就李羚的傷情討論起來。

已知,倉鼠俱樂部的醫療條件非常好,在競技運動這個領域,人們通常將那些醫生水平撲街的俱樂部戲稱為“這家的隊醫和獸醫一樣不會治人”,而將那些隊醫水平高超的稱為“神醫坐鎮”。

倉鼠俱樂部的隊醫便是“倉鼠神醫”,職業生涯最輝煌的戰役就是讓五年前被許多醫院宣告“運動生涯無法挽救”的亞曆山大挺到了在俄超奪冠的一天。

像索索這種在阿根廷被許多醫生宣告“他的腰已經廢了”,到了倉鼠俱樂部卻還能一直打,且長期維持高水準狀態的病例,在倉鼠神醫那裏隻是平均水準罷了,人家都不稀罕拿出來說。

尼古拉:“我們俱樂部的球員都有保險,所以圖愣奇卡的醫療費都可以走保險報銷,而且亞申卡的醫術一直很好,我們建議圖愣奇卡留下來治療,但他也可能更想回到中國老家休養?決定你們做,但俱樂部會給圖愣奇卡最大的支持。”

倉鼠俱樂部不是那種會將傷病運動員像扔手榴彈一樣拋出去的俱樂部,出於對隊醫的信心,他們很少拋棄那些傷病老將。

畢竟運動員本就逃不過傷病,既然要搞競技體育,就要有承擔他們病痛的準備。

秦春曉舉起手機:“我去打幾個電話。”

在尼古拉點頭後,秦春曉去給牛頓、陳愛國、李羚的父母哥哥都打了電話,又拉了個群,經過商議,他們都認為讓受傷的李羚經曆旅途勞頓回國養傷,對李羚的傷情恢複沒有益處。

在問過李羚的意思後,秦春曉告訴尼古拉,圖愣奇卡會留在俄國養傷,請隊醫多多指教。

而倉鼠神醫亞申卡叼著沒點燃的雪茄,懶散的應著:“好,我會照顧他的,真是的,你們別這麽緊張啊,隻是個韌帶撕裂而已,連2級都沒有,沒必要這麽擔心,我保證兩個月後,這小子能沒有後遺症的回歸球場。”

尼古拉勸道:“亞申卡,醫生不是勸你戒煙了嗎?不然你的咽炎又要犯了,而且你還有肺部結節……”

亞申卡無奈道:“我隻是嚐個味道啊!”

他將雪茄丟到垃圾桶裏,噔噔地走了,藍色的短發在燈光下反射淺淺的光澤。

秦春曉感歎:“亞申卡好酷哦,醫術也那麽棒,30歲就有這份醫術,應該算天才了吧?”

尼古拉麵露驕傲:“我們倉鼠的隊醫是全世界最酷的,他還曾經是很棒的鐵人三項運動員,拿過歐錦賽的銅牌,可惜就是戒不了煙,運動壽命不長,退役了才開始後悔,最近他又和戀人鬧翻了,這都是他今年第三次被甩了,所以有點暴躁。”

秦春曉震驚,在他的印象裏,亞申卡雖然脾氣急躁了點,但對病人和秦春曉這類小球員很友善,投入工作時也十分理性且專業,這樣的人怎麽會被甩三次?

尼古拉解釋道:“他做過腦電波檢查,應該是有靈魂伴侶的,但他遲遲沒等到那個人,所以從三年前就開始正式約會了,但每次發展到他開始坦誠自己有個沒相認的靈魂伴侶時,他的對象就會甩掉他……”

說到底還是社會風氣如此,大家都公認靈魂伴侶才是真愛,所以在知道亞申卡有個靈魂伴侶在世界某處時,他的現任對象難免會產生自己是小三的錯覺,進而憤怒分手。

偏偏亞申卡這人還喜歡那種道德水準高的傻白甜式小可愛男友,既然道德水準高,那就更沒人願意做小三了。

據尼古拉的八卦,亞申卡已經開始對傻白甜這個類型的男生過敏,已經開始考慮下次找對象時,去找那些開放、不在乎靈魂伴侶的類型了。

在知道李羚的問題不嚴重後,尼古拉的心情也鬆快起來,他和秦春曉說:“對了,亞申卡之前還說中國廣東有一個老大夫,他能用針灸幫助癱瘓的人重新站起來,他很崇拜那位醫生,還考慮過去中國拜訪他。”

秦春曉點頭:“嗯嗯,是有這麽一個醫生,和我同在國家隊的高德琵、佟殊嵐都是在他那裏看好的,亞申卡怎麽沒去拜訪他呢?”

尼古拉:“因為他為了鑽研醫術時常熬夜,而且為了提升,總是使勁吸煙,而且他還喝酒,然後肺和肝都出了點問題,所以他的家人要求他在恢複健康前,哪兒也不許去。”

其實有關肺不好這事,秦春曉的姐姐在大學也有過,後來他姐夫帶著他姐姐去看了中醫,然後就吃中藥調好了,如果亞申卡隊醫有這方麵的苦惱的話,秦春曉是很樂意為他推薦醫生的……

所以在晚上和陸玄冬聊天的時候,秦春曉和陸玄冬說:“你說,等二愣的傷勢好了,我們也混熟了,我再給亞申卡推薦醫生是不是更好?”

陸玄冬:“正好,雲琛會英語、俄語和日語三門語言,如果亞申卡醫生到了國內人生地不熟的話,還可以讓他給醫生做向導。”

秦春曉客氣了一下:“你弟弟不是很忙嗎?我和二愣俄語也好,亞申卡需要向導的話,我們一起上就夠了。”

陸玄冬:“可是身體不好的話,不是應該越早治越好嗎?萬一他答應過來的時候,你們的賽季還沒結束呢?”

秦春曉:那倒也是。

秦春曉:“我先看看亞申卡願不願意吧,等我這邊確定了,你再問問你弟弟,畢竟萬一他哪天戀愛了,也許就沒時間給人做向導了。”

陸玄冬肯定地回道:“沒關係啊,我帶雲琛做了腦電波檢查,醫生已經確定他會有靈魂伴侶了,所以他在等待真愛,我想他短期內都沒法脫單了。”

秦春曉:“檢查?”

陸玄冬看他一眼:“是啊,一般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由於基因相似度,所以如果哥哥或姐姐遇到了靈魂伴侶,他的弟弟妹妹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有靈魂伴侶,而且我是隱性的,所以雲琛的靈魂伴侶肯定也是隱性的,所以我最近帶他去查了一下。”

陸雲琛的腦電波顯示,他也有靈魂伴侶人群特有的“共振”腦電波,所以在世界的某處,有一個他的靈魂伴侶。

這又是一個秦春曉以前不曾了解的冷門知識!

他緩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勘破了原著劇情最大的秘密,如果陸雲琛也有靈魂伴侶,而且和他哥一樣都是隱性的話,那麽書中自稱和陸雲琛是顯性靈魂伴侶的白明又是怎麽回事?

明明他們在書裏是查過腦電波的!雖然是在白明前男友王梓然家的醫院查的……誒?原來是檢查造假嗎?

這好像也可以理解,因為靈魂伴侶的確是有超出常人的契合度,陸雲琛雖然傻白甜了點,可人家也是個會帶著阿姨們一起衝刺我要上春晚舞台的好少年,怎麽也不該和一個人渣契合。

陸玄冬又說:“我想他的靈魂伴侶應該不會差,雲琛有不少小毛病,但對事業有股堅持和韌勁,以靈魂伴侶的契合度來說,如果他將來找到對方,隻要那個人性格不是雲琛最討厭的暴躁型,兩人會很合得來的。”

秦春曉好奇:“那如果對方是暴躁型的呢?”

陸玄冬笑起來:“那他們就要走勁敵路線了,說不定會打起來呢。”

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秦春曉還有點恍恍惚惚,算了,反正陸雲琛有他哥管著,而且已經查出了他未來的靈魂伴侶是隱性的,那白明的“我們是顯性靈魂伴侶”的騙局怎麽也不會再騙到陸雲琛一次,他還是思考別的吧。

既然二愣受了傷,秦春曉在接下來的賽程裏,壓力就要更大了。

他看了一眼下一場的對手,意大利ENEL俱樂部,嗯,就是有馬蒂亞和達裏奧的那個俱樂部。

小秦直接閉上眼睛,砰的一聲栽**,這日子是徹底沒法過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ENEL俱樂部的攻手們看著他在歐冠賽和俄超的數據,都感到亞曆山大。

馬蒂亞捧著文件:“在歐冠賽平均一局能防起6.5個球,俄超平均一局防起7個球,他還是人嗎?”

達裏奧瞪著手上的紙,尤其是秦春曉到位率的那一行數字,眼睛都快冒出火來:“可惡啊,他怎麽越來越厲害了?”

小達的目標是在東京奧運會得到最佳自由人的名號,原本他從沒覺得在接應、自由人兩個位置上搖擺的秦春曉能威脅到他的,但現在看著米沙秦越來越可怕的數據,達裏奧已經坐不住了。

ENEL俱樂部教練嚴肅地說道:“雖然圖愣奇卡受傷病困擾,但不能排除這小子打封閉上場的可能性,畢竟我們也是一支強隊,而且倉鼠的一號二傳是安東,防守核心是米沙秦,圖愣奇卡的缺席未必能影響他們的戰術體係。”

“各位,接下來是一場苦戰啊!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ENEL俱樂部眾球員齊齊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