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沉在新房臥室門外徘徊了好久,都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他真的不明白,秦深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膏藥。

一出一出的,明明這麽討厭他,幹嘛還要留下來過夜呢?

秦家夜休很早,吃過晚飯聊會天差不多就各回各屋了,到現在還沒回房的也隻有喬沉了。

磨蹭了一會兒,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喬沉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沒回應。

又敲了敲,還是沒回應。

不是我沒敲門,是我敲半天都沒回應,喬沉心中如是想著,然後手搭在門把上輕輕打開了門。

在看見房間內的裝飾後,心中一陣汗顏。

說是新房,還真是新房。

屋裏通紅一片,被單被套全部紅色,窗簾也是金加紅,就連花瓶上都係了一條紅色的絲帶,喜慶極了。

最最誇張的是,紅色的床單上用棗子和桂圓擺出了“早生貴子”四個字。

喬沉看著**的這四個大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就在他糾結之間,浴室門打開了,秦深從裏走出,帶出了一陣熱潮的水氣。

喬沉扭頭一看,剛洗漱完的秦深隻在腰間係了一條浴巾,上半身是**的,六塊腹肌和人魚線一覽無餘,sao氣至極。

加上周身的水蒸氣,房間內的擺設,頓時空氣中都洋溢著曖昧。

喬沉的臉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紅色,一直紅到了耳根。

這種氣氛大概持續了有兩三分鍾,喬沉覺得太過於詭異了,便一個彎身躲過了麵前的秦深,丟下一句“我去洗澡”,然後跑去了浴室。

坐在浴室馬桶上的喬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點,然後又想到自己剛剛丟下的那句話,頓時又不淡定了。

什麽破嘴,那句話好像在暗示什麽似得。

是的,喬沉的反應以及他說的話,秦深想當然的誤會了,眼神立馬冷了下來,覺著他可真是癡心妄想。

他秦深這輩子,就算是死,都不會碰喬沉一下的。

喬沉這次洗的特別認真,特別慢,恨不得洗好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但這個想法不切實際,因為就算再怎麽洗也翻不出花來,一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喬沉穿上浴袍,吹幹了頭發,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準備出浴室,心中希望秦深不要再為難他了。

打開門,是一片暗黑色。

燈關了,秦深已經睡了,意識到這一點的喬沉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他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看見那喜慶的**隆起了一片,秦深果然睡了。

再走幾步,腳底踩到了什麽東西。

喬沉低頭,透過小夜燈的光亮發現一地都是棗子和桂圓。

估計是秦深沒收拾,直接掀開被子就睡了。

喬沉本想把這地上的桂圓和棗子都掃起來,但環視了一下房間周圍,並沒有發現掃把什麽的,心想還是算了,明天讓阿姨收拾吧,他也沒辦法在這大半夜的摸黑一顆一顆撿起來。

喬沉一直磨磨蹭蹭,最後還是磨蹭到了床邊。

這個房間裏沒有沙發,也沒有多餘的被子,同床真的是一個沒法避免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可能不睡覺,明天是周一,還要調整一下狀態去麵試。

隻見喬沉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然後小心翼翼的躺了進去,就睡在床邊邊。

感受到旁邊不遠處有個人,喬沉的背都繃的直直的。

喬沉精神緊繃了大約有十來分鍾,發覺秦深是真的睡死了後,他才慢慢放鬆下來。

已經很晚了,喬沉精神一放鬆,眼皮就耷拉下來,然後瞌睡了。

然而就在這半睡半醒中,後背突然伸過了一條手臂,將喬沉樓了過來。

喬沉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麵前對上了秦深的胸肌。

喬沉的臉光速的紅了,伸手就要推開秦深,並試圖從對方的懷中掙紮出來。

秦深已經睡熟了,覺得今天懷裏的玩偶格外不老實,便用力的用胳膊又抱緊了點,不讓它胡亂動彈。

秦深這一用力,將雙方的距離拉的更近了,簡直是皮對皮,喬沉簡直要爆炸。

掙紮無果,喬沉隻能出聲喊道:“醒醒,秦深。”

秦深覺得耳邊嗡嗡的,懷裏的玩偶特別不老實,總是動來動去,呼出的氣息也讓他癢癢。

明明這麽煩了,秦深卻不太想鬆手。

因為今天的玩偶太好抱了,小小的,軟軟的,一個手臂就全部圈住了,還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味,很舒服。

喬沉還在推搡著秦深:“醒醒啊!”

有點崩潰,怎麽會有人睡覺死成這樣子?

然後下一秒,隻見秦深閉著眼睛,低頭對著懷裏的玩偶就是一吻,然後溫柔的安撫道:“乖一點。”

臉冷不丁被啃了一口,喬沉愣住了。

然後秦深又說:“再煩打死你。”口氣不善,凶神惡煞。

可能秦深平時太凶,喜怒又無常,喬沉真的被吼住了。

秦深手摟在喬沉的腰上,很簡單的一個姿勢,卻帶著很霸道的力量,反正掙是掙不開的。

喬沉突然放棄了掙紮。

算了,就這樣吧。

再折騰,搞不好真的要被打。

喬沉自暴自棄的閉上了眼睛,倦意再次席卷而來。

入冬了天氣有點涼了,這火熱的懷抱甚至讓喬沉感覺有點舒服,隻見睡夢中的他下意識的也往秦深的懷裏又靠了靠。

喬沉睡相很好,睡一夜姿勢都不怎麽改變,而秦深對今晚的玩偶十分滿意,也沒舍得放手。

於是兩個人就就著這相擁的姿勢,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陽光刁鑽的透過窗簾縫隙打在了**,照出一張完美溫馨的場景。

**深睡的兩個人,看起來完全是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夫。

隻見喬沉枕在秦深的肩膀上,兩手按在秦深的胸膛處。

而秦深則是一手摟著喬沉的腰,下顎骨貼在了喬沉的頭頂上。

地上散落了一堆棗子和桂圓,床頭也還剩了星星點點。

畫麵美如畫,但一切截止在睡醒之前。

下一秒,秦深突然睜開了眼睛,接著視線落在了懷裏還睡的正香的喬沉。

什麽鬼,秦深下意識就抽出了自己有些發麻的胳膊,然後出聲吼道:“你他媽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