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了?

秦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感覺玩大了,明明隻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沒想到就給人砸哭了。

下一秒,隻見秦深從抽紙裏抽出幾張紙遞給喬沉,然後出聲道:“別哭啊……我就開個玩笑。”

喬沉吸了吸鼻子,然後伸手接過了抽紙,雖然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是眼淚卻劈裏啪啦的往下砸著。

沒錯,就是砸,一大顆一大顆的淚珠子從眼眶裏滑落,最後壓在麵前的蛋糕上。

怎麽就…把人惹哭了呢……

秦深沒什麽哄人經驗,尤其還是哄男人,畢竟在他記憶裏男人是有淚不輕彈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哭過了。

上次喬沉哭還是喝醉了,和酒鬼沒啥計較的,但這會兒他是清醒的啊……

於是秦深就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就這樣看著喬沉掉眼淚。

喬沉不是因為秦深砸他而哭,而是太感動了,從看到蛋糕的那一刻起,眼眶就一直在發熱,直到最後秦深用蛋糕砸他,他才終於憋不住哭了出來。

其實喬沉也不是個愛矯情的人,他哭泣的次數也很少很少,但不知為何就在秦深麵前破了一次又一次的功。

可能是真的,被觸動了吧。

喬沉和喬鈺是雙胞胎,生日在同一天,並且還是浪漫的聖誕節,那天總是很熱鬧。

生日這種日子,總歸是開心的,但是喬沉從小就不怎麽開心。

因為喬母的偏心,雖說是兩個孩子的生日,但總是大張旗鼓的為喬鈺慶生,從而忽視了喬沉,所以每年生日喬沉不像壽星,反像個旁觀者一般。

總之,久而久之,喬沉便不太喜歡過生日。從小和喬鈺一起過,後來索性就沒過過。

但直到今天,喬沉才發現自己不是討厭過生日,隻是想有個真正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生日。

這麽簡單的一個願望,卻從秦深一個外人身上實現了,真是令人唏噓。

沒一會兒,喬沉情緒下去了,隻見他用抽紙擦了擦滿臉的奶油,然後抬頭對著秦深有些靦腆的笑了一下,繼續準備吃蛋糕。

看他不哭了,秦深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出聲道:“你別生氣,我剛剛隻是想逗逗你,誰過生日沒被抹幾下奶油……”

秦深不說還好,一說,真糟糕,鼻子酸酸的,又想哭了。

喬沉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說:“沒事,我不介意,奶油一會也能洗掉的。”

喬沉皮膚本來就白,剛哭過眼睛都是透亮的,這下眼眶再一紅,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深“嘖”了一聲,然後說:“不是你他媽沒完沒了是吧,怎麽哄都哄不好了,不就砸了你一下嗎,你砸回來就是,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秦深口氣很凶,但是喬沉聽著卻很是親切,甚至加速了他的情緒化,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秦深看到喬沉又掉金豆豆了,心裏直罵娘,但是手上卻抽著紙,動作有些粗魯的幫喬沉擦眼淚,嘴裏念叨著:“我求你了,別他媽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喬沉被秦深這句話逗笑了,他哭的噎住了,抽泣著道:“沒事,不是你的錯,和你砸我也沒關係,就是有點感動。”

秦深聞言動作停頓了一下,問:“感動什麽?”

喬沉實話實說道:“就是你能給我過生日,謝謝了。”

喬沉的語氣很誠懇,眼裏也盛滿了真誠,盯的秦深有些不好意思便移開了視線,小聲罵了句:“弱智。”

喬沉聞言笑了笑,再一次認真道:“謝謝。”

秦深把紙往垃圾桶一扔,不幫喬沉擦眼淚了,繼續吃著蛋糕,看似無心卻有心的問道:“怎麽,之前沒人幫你過?”

喬沉抿了抿唇,承認道:“嗯。”

秦深有些詫異,因為在記憶中,小時候好像有好幾次被邀請到喬家做客為喬鈺喬沉他們慶生。

不過現在仔細想想,當時注意力都在喬鈺身上,確實沒有怎麽看到喬沉。

更確切點來說,雖然秦深和喬鈺是青梅竹馬,但和喬沉卻幾乎無聯係。

尤其是喬沉出國那幾年,喬家仿佛都沒有這個人一般,就連喬母都很少提起他。

之前秦深沒有注意過喬沉,所以沒有感覺有什麽,現在仔細想想,喬家對喬沉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但要說到底哪裏奇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還是別想了,秦深停止了深究下去的思緒。

然後就見秦深狼吞虎咽的把蛋糕吃進了肚子裏,然後非常冷酷的轉身離開準備上樓,嘴上還不忘吩咐道:“記得把桌子收拾幹淨。”

喬沉點了點頭,老實的答應了聲:“知道了。”

“你哭的樣子真醜。”秦深還不忘記損他。

現在冷靜下來了,喬沉也覺得自己剛剛哭的很丟人,於是無奈的出聲附和道:“是不太好看。”

“為個破蛋糕哭,真沒出息,”秦深損個沒完了,又說:“大不了我每年都送你一個。”

聞言,喬沉倏然抬頭向樓梯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了秦深的背影,他不給喬沉有反應的機會,就進了房間把門關上了。

喬沉愣了一下,然後發自內心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謝謝你,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