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撲麵而來的酒氣,喬沉從代駕司機那裏接過了喝的爛醉的秦深。

喬沉一米七七,在男生中不算矮了,但是秦深卻有一米八五,足足比他高了小半個頭,加上身型壯,壓在喬沉身上夠嗆。

最關鍵是,秦深還故意壓著不起來。

隻見他一臉醉態,半闔著眼睛,大概是認錯人了,鼻子在喬沉的頸間嗅來嗅去,嘴裏還呢喃著:“老婆,你好香。”

氣氛有點曖昧,頸間也傳來癢癢的濕意,盡管喬沉很明白秦深是喝醉酒認錯了人,臉上還是不由得傳來了一陣臊意。

隻見他抬頭往後仰了仰,出聲道:“別這樣。”

喝醉酒的秦深卻霸道十分,伸手按住了喬沉的後腦勺不讓他動彈,甚至張開嘴在喬沉白皙滑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以作懲罰。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喬沉的臉紅到了極致,太曖昧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秦深喝的很醉,下一秒頭一歪,就枕在喬沉的肩膀上睡著了。

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對方睡著了後,喬沉才動作困難的將對方挪去了客廳裏的沙發上躺著,順便給對方蓋了一條毯子。

睡夢中的秦深臉上褪去了厭惡之情,眉眼也完全舒展了開來,整個人都看起來溫和多了。

喬沉看著熟睡中的秦深,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偏心,深邃的眼窩,英挺的鼻子,厚度適中的嘴唇,五官立體且充滿陽剛之氣,是很英俊。

不過從小,他就很帥了,在孩子堆裏像小王子般,是最閃光的存在。

是的,喬沉很早就認識秦深了,不過一切也要歸結於喬鈺。

喬秦兩家從小就定下婚約,將來要結為親家,也就是喬鈺和秦深。

所以喬鈺和秦深從很小的時候就一起上學放學,周末玩在一起,堪稱青馬竹馬。

喬沉小時候雖然也跟在一旁,但是卻很少和他們交流,關係僅限於認識而已。

後來他出了國,和秦深就更沒有接觸了。

但是在潛意識裏,秦深已經做了他二十年的哥夫了,是他哥哥的老公,現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改變不習慣的不僅僅是秦深,喬沉也同樣。

在喬沉發呆之際,躺在沙發上的秦深皺了皺眉頭,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秦深醒了,喬沉出聲問道:“要喝牛奶醒酒嗎?”

酒精麻痹神經,喝的時候雖然舒服,後遺症卻也有不少,頭痛就是最顯著的反應之一。

加上秦深今晚是敞開了的喝,現在頭簡直痛到爆炸。

但既然他現在已經醒了,就算頭再痛,大意識也回來了,一睜眼聽到喬沉的噓寒問暖就想起他做的事,一陣反胃便湧了上來。

然後就聽秦深沒好氣的出聲說道:“你沒必要討好我,因為我根本沒打算給你好臉色,也不會喜歡你這種不要臉的人,連親哥哥的對象都要搶。”

秦深話落,喬沉本就白皙的臉又白上了一層。

看達到效果,秦深有些暗爽的勾了勾唇,然後站起身準備回房。

不,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想搶喬鈺的任何東西,我當然知道你們才是一對。

在這件事裏其實我也是個受害者,隻是因為剛好是喬鈺的雙胞胎弟弟便被拉來替了婚,卻因為爸媽的苦苦哀求而什麽都不能解釋,被所有人誤解成搶哥哥老公的人。

這種被誤解的滋味很不好受,喬沉忍不住出聲反駁了一聲:“不是……”

聽到喬沉的聲音,正往臥室走去的秦深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他,似乎是想聽聽看他還想怎麽狡辯。

隻見喬沉咬著下嘴唇,忍耐了許久,最後還是搖頭說:“沒什麽,我睡在哪兒?”

秦深“嗬”了一聲,然後隨手指了間客房說:“算你還是識相。這期間我不會動你,等喬鈺回來了,你立馬卷鋪蓋gundan。”

說完,秦深就回了房間,狠狠關上了門,發出了“砰”的一聲。

喬沉眨了眨眼睛,臉上沒什麽表情,獨自站在原地許久,等徹底緩和了情緒,才往剛剛秦深指的客房走去。

沒什麽好說的,反正都習慣了。

真的習慣了嗎?

習慣被爸媽不公平對待,習慣被人誤解。

可是不習慣,又能怎麽辦。

喬沉搖了搖頭,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然後收拾了一下房間,又去浴室間衝了澡,最後躺在了**。

這個房間這個環境都充斥著陌生,但可能是今天折騰一天太累了,況且時間確實很晚了,喬沉顧不得人生,頭一挨上枕頭便陷入了夢境之中。

畫麵被一團團霧遮的有些模糊,最後走近了才徹底看清。

是一棟別墅的客廳,沙發旁擺滿了玩具,女主人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喝著下午茶。

“叮叮當~”隨著門口玄關處的風鈴聲響起,女主人的臉上帶上了笑容。

下一秒,隻見兩個穿著小西裝的男孩童跑了進來。

喲,竟然長一樣,是雙胞胎呢。

不過一個衝到了女主人的懷裏使勁的求了求抱抱,另外一個卻站在了旁邊滿臉羨慕。

“鈺鈺今天怎麽這麽高興呀?”女主人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隻見被稱為鈺鈺的小男孩從媽媽的懷裏起來,然後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張獎狀,驕傲的出聲道:“媽媽快看,我鋼琴得了二等獎哦。”

“喲,我們家鈺鈺真是厲害呢!”女主人仔細看了看獎狀,臉上笑出了花,然後對懷中的男孩子一頓猛誇。

而另外一個站在旁邊的男孩嘴巴張張合合,一直想出聲說點什麽,卻半天沒能插上話。

女主人把鈺鈺誇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站在旁邊的男孩剛上前一步想說什麽的時候,女主人又出聲道:“既然鈺鈺鋼琴得了二等獎,那要給獎勵的,帶你去吃巧克力蛋糕。”說著她站起了身。

此時此刻,那位一直站在旁邊的男孩終於急了,聲音有些急促的喊道:“媽媽…”

女主人這才注意到他,隻見她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頭,說:“小沉也有哦。”

態度挑不出毛病,但是反應卻冷淡了許多。

“媽媽……”小沉又出聲叫了一聲。

然而這次女主人卻沒有再回應,而是抱著鈺鈺往廚房走去。

站在原地的小沉默默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張美術比賽第一名的獎狀,其實他想和媽媽說,他也有獲獎哦。